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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铁虎也当真是个汉子,就这么一声不吭,蓦然站起,活动了下筋骨,向用刑家丁一瞥,面带不屑:“嘿嘿……阎三你下手没力,该不会是全花在昨晚娘们身上了吧?”
“好了!”
吴明眉头一皱,吴铁虎当即住口不言。
“既然你罚也罚过,也未革除乡勇编制,便下去比武!”
“多谢少爷!”
吴铁虎一声大喝,冲入战圈,意态昂扬,如猛虎下山:“谁来与我一斗?”
“恭喜少爷,得了人才!”
等到此人下场,展露出武艺之后,封寒却是微微点头,对吴明道贺。
“不算人才,顶多有些悍勇罢了!”
吴明却是脸色不动:“暂且先用之,不吝赏赐,若最后还是不服我法,也只能杀了!”
此时经历过两次轮回任务,吴明心态顿时变化,虽然谈不上视人命如草芥,但也是大器将成。封寒听着如此轻描淡写,决定一人之命,却又是心里大凜。
“吼吼……”
这个时候,吴铁虎刚刚击败最后一个对手,发出得意的大吼……
……
“封寒师父辛苦,先来喝碗姜茶!”
一清晨比武下来,吴明与封寒携手回堡,共用早膳,厨房早熬煮了热腾腾的姜茶上来,色如琥珀,红澄澄,火辣辣,入腹生温,整个人顿时微微出汗,暖和不少。
“不错!”
吴明也喝了一碗:“吩咐厨房,今日前来的乡勇,每人也送上两碗,嗯……再发五个馒头,加块肉!”
封寒见此,却是回想起刚才一幕:
‘乡勇大比,吴铁虎虽然抢占鳌头,奈何不得人心,公推中落了下来,最后乡巡检落到赵松手上,只补了役丁,不过公子又赏了十两银子,这一打一拉,互相制衡,当真深得权谋三味,也不知道是天授还是从哪得来……’
“这巡检所,看似与乡勇职能重合,但实际上,好歹也是一层官皮,有些用处的……”
吴明夹了一块点心,又似无意问着:“上次封师父打探周家消息,居然还有几条商路情报,不知从何得来?”
“都是之前兄弟照应……我在黑白两道,都算有些关系……”
封寒语焉不详,但吴明一听就懂了。
世道不靖,山匪就多。
也有那绿林好汉,小说话本看多了,就喜欢立山结寨,号称以义气为先,做替天行道的勾当。
当然,大多都是小患,官兵一剿就灭,也有的幸存下来,都是有着眼色,做了高官大户的走狗。
封寒之前漂泊,或许就有着这方面的关系。
吴明见此,稍微摆摆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我乡巡检所,本来就有缉捕盗贼之责,又可光明正大训练,先借此练兵,你去发动消息,挑拨几家土匪对周家商路下手,到时候我再一起剿了,先给周家一个小小的教训!”
“这……这可是……”
封寒大惊失色:“不可能……三家十八寨,没一个敢动手的……”
“他们不动手,我们不可以逼他们动手么?”
吴明冷笑道:“更何况……就算他们缩卵,我们也直接上,事后再剿灭一家,不就成了?”
封寒悚然动容。
这种血火之气息,令他不似见着了世家大族的公子,反而好像遇到了铁血的将帅,就有些迟疑地道:
“只是……公面上能站住脚,但私底下,却是与周家宣战,不死不休了啊!”
“不死不休?”
吴明嗤笑一声:“早在周家对我这个吴家唯一的继承人,当代家主下手的时候,两家之间,不是早已不死不休了么?”
“此时年关,周家的商号必然要押解银钱、礼品回县,若是一股脑断了、截了,周家家业虽大,开销也大,我看它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就又说到点子上了。
周家虽然有田五十顷,但族人上千,又有两个官身需要支持,开销何等如山如海?
反过来,吴家二十顷地,却只要养吴晴与吴明两个,间或接济一点宗族便可,其中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并且,官员家属从商,影响都是不好,只能用家生子的名义开小号,这又有一层不同。
“若如此……周家恐怕要跳脚!”
封寒思索了下:“倒也算釜底抽薪,但周家若是反扑……”
“我就怕他们不来!”
吴明冷笑一声:“正好一网打尽!”
一缕杀气就浮现,令封寒不由打了个寒颤。
……
接下来的几天内,县城一直风平浪静。
就连之前青石村的事情,衙门也不过派了人下来,随意看了看骨灰与僵尸,就草草结案。
周家丝毫未动,更是主动革除了余成的执事位子,一副忍气吞声,化解干戈的模样。
吴明也没有申诉什么,每日就是默默苦练,与乡巡检十数人,以及乡勇混在一起,展露能力,竖立威信。
两家看似波澜不惊,但实际上都是潜伏爪牙,此时的沉默不过更好地收缩力量,只待雷霆一击!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腊八。
寒冬时节,家家户户取了粟米、红枣、桂圆、莲子、绿豆等物熬煮腊八粥,香气扑鼻。
这时候,已经消失一段时间的封寒却是回来,对吴明禀告道:“已经全部办妥,将周家商队消息放出,不敢直接联络山寨,怕留下证据,但线路图已经送到!”
“很好!咱们要过年,土匪也要肆虐一把,才能过个肥年啊!”
吴明吹了吹粥:“我家费了如此大代价才打听出的消息,尽数泄漏给他们,正如肥肉到嘴,哪能忍得住呢?”
“就算忍得住,也没关系了!”
吴明喝完粥,就带着封寒,来到演武场上。
此时寒风凛冽,但十几个巡检所的汉子,在赵松与吴铁虎的带领之下,一丝不苟地操练着,旁边还有精心选出的乡勇。
见到吴明,都是高喝:“见过少爷!”
比起之前来,更多了几分军容肃穆之意。
“免礼!”
经过这些时日,吴明也将手下人摸清楚了,乡巡检当中,赵松沉默寡言,但有担当,也认得几个字,威望很高,而吴铁虎武功高强,也有几个小弟跟着。
当然,此时,还是汇聚在吴明麾下。
“这些装备,你们换上!”
吴明摆摆手,两个家丁就抬了数个大箱子,重重落在地上。
“这是……”
吴铁虎打开一看,就见一箱子是皮甲,都保养甚好,其中两件甚至还镶有铁片,护住心口等要害,防御力相当不错了。
另外一箱,却是上好的百炼钢刀,刀口闪着寒光,又有强弓硬弩,都是从武备库里搬出的好东西。
第三十九章 悍匪()
“这是……铁胎弓?!”
作为役丁中的领头一霸,吴铁虎老实不客气地给自己套上了唯二的一件镶铁皮甲,又挎了一把百炼钢刀在腰间,另外一件自然是赵松的。
这两人作为首脑,又挑了几个会用弓箭的,拿起牛角硬弓,背负箭囊,旋即见到封寒手中的,赫然是一把军中精品的铁胎弓,面色又是一变。
此时能射两百步的,都算好弓,但铁胎弓却是有着三百步的射程,堪称杀器。
见到吴明的脸色,又是心里一凜,知道要出大事了。
“来人!”
吴明挥挥手,两个家丁捧着木盘出来,掀开红绸,上面满是五两一个的雪白银子,银光闪烁,照耀人眼。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次跟我出去,缉捕盗匪,我说杀谁就杀谁!死了、伤了、我全部给抚恤!恩泽家人,现在先每人十两银子!”
吴明大手一挥,亲自将银子发到每个人手上。
两个沉沉的元宝,顿时令乡勇与役丁红了眼,叫道:“愿为公子效死!”
“很好,我们出发!”
吴明带着封寒等人,立即出发,看着田野风光,却是忽然一笑:“这巡检所的皮,是不是挺有用的,我们出来备盗贼事,就是官!害怕什么?”
“少爷说的是!”
吴铁虎却是狞笑一声,紧了紧身上的皮甲。
此时世道岁乱,在坞堡内备着利器还可理解,但光明正大地带出来,是想造反么?
就连家丁去催缴赋税,都只用梢棒,就是有些忌讳。
但用巡检所的名义,却是名正言顺了。
“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乃是勺子山,都知道吧?”
既然出来了,吴明也没有隐瞒,稍微摆摆手,封寒就将实情说了说。
“自然知道,这勺子山,扼守我们云平对西边的山道,上面又盘踞了一群悍匪,首领是接天风!”
吴铁虎冷笑道:“这接天风传闻手下有两把刷子,听说曾经也下过大狱,虎爷倒是想跟他玩两手试试!”
“咳咳……”
吴明咳嗽了下,整群人立即鸦雀无声,这些人先都是他家佃户乡勇,用银子喂饱,这些天又建立了威严,只要不是明着说对抗官府,要造反,基本都可以用用:“实不相瞒,我们家与周家有仇,这次他家一支商队刚好也要从勺子山下经过……嘿嘿……”
“剿匪途中,误伤太正常了……”
吴铁虎一怔,又是立即大声道:“说不定……我们还没去,这家商队就先被接天风给劫了呢!”
“就是这样!”
想不到这人如此知情识趣,只是杀良冒功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倒还真是个人才。
吴明就道:“此战乃是为了缉捕盗匪,保境安民,不仅战利品有你们一份,我还要上书知县,给你们请功!”
这决定一下,登时人人欢呼。
吴明与封寒,却是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这次吴明的确动了杀心,若是接天风动了,那就一起剿灭,若是不动,便直接劫杀周家商队,再顺带将接天风的山寨剿了。
只要杀人灭口,没有人证,到时候大可说周家商队已经被接天风消灭,其余货物自然是战利品!甚至还有剿匪的功勋!
至于商队货物?那都是山匪的缴获!怎么能空口白牙,说给就给?
并且,战斗接收途中,有着遗失,太正常不过了。
总而言之,这次就是要狠狠干周家一票,顺带将责任全部推到土匪上,官面上一点文章都做不了,足以令周家吐血!
计议已定,吴明挥挥手,一堆人登时散开,如平时一般巡视乡里。
到了夜幕当中,却是借着掩护,一拨人看似回归,吴明却带着精锐,奔向勺子山范围。
勺子山位于云平县西侧,山峰连绵,有如长柄,主峰却凹陷下去,有个天池,形如漏勺,因而得名。
在此山上,却有着悍匪接天风一伙。
只有取错的名,却绝无叫错的外号,接天风人如其号,两只招风耳颇为引人注目,此时正一碗酒一碗酒地喝着,面前是长长的桌子,大块的肉干、馒头、山鸡、野兔,还有整坛整坛的老酒,香气扑鼻。
别看山匪逍遥,实际日子也苦得很,这一顿,几乎是平时十日的用度。
“大哥,难道有生意上门?”
底下人狼吞虎咽,二当家却是个独眼,一只眼睛直瞅接天风。
“嘿嘿……不错,底下一个喽啰献上了一个商队线路图,正好要从我们的盘子上过,里面的东西,足够弟兄们全部过个肥年!”
接天风眸中冷光一闪,就说着。
“那还有什么,直接做了他!”三当家却是一个脸黑心狠的憨子,当即叫道:“我们这么多兄弟,怕什么?”
“这次的点子却有些扎手,是县里周家的货,领队的就是宋金刚!”
接天风就说着。
“周家?宋金刚?”二当家有些吸冷气:“的确不太好办,简直是捅破天啊……”
他可是深切知道这等大户的影响力,甚至与几家山匪,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一做了,真的是再无容身之地。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什么?”
三当家二两酒上头,却是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立即去将事做了,大不了往山里一躲,大军围剿都不怕!”
“二弟三弟都说得有道理,只是漏了一件,就是这消息从哪来的?”
接天风淡淡一笑:“我接天风立寨以来,不与世家大户接触,就是不想当刀,有人借刀杀人之计太明显,却也是休想……”
“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谋划万全,知道这次全是县里大户之争,我们密切监视,躲在后面,任凭这两家先火并,接下来,是渔翁得利,还是随意支持一方卖好,都游刃有余!就算事不可为,也可抽身而退!”
“大当家的英明啊!”
二当家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忖别人当老大,自己只能当老二,果然是有道理的。
“果然好一个稳坐钓鱼台!”
这时候,大厅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接天风一看,就见一名穿着皮甲的少年站在厅门冷笑,一队甲士涌入,身上的酒就醒了大半:“你是谁?”
“我自然便是你口中的鹬蚌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此次,只需要你们的首级而已!”
吴明懒得废话,一挥手:“都杀了!”
咻咻!
听到命令,赵松立即弯弓搭箭,箭矢如雨下,两波之后,吴铁虎大吼一声,带着其余人冲上,顿时就是鲜血飞溅。
“果然不堪一击!”
吴明见此,就是摇了摇头。
他这次出其不意,围上山来,一个小小土匪窝,还有什么防御?他与封寒两个高手神出鬼没,刹那间就解决外围几个哨子。
一拨人汹涌而入,此时匪徒还在饮酒作乐,又如何是对手?
一面是久经训练,装备精良的乡勇巡检,一面是乌合之众,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有兵刃,更没皮甲护身,又被袭击,结果如何,自然不必多说。
半个时辰之后,赵松皮甲染血,回来禀告:“少爷,匪徒五十三人,无一漏网!整个山寨都清理了一遍,找到粗粮八石,银钱两百三十七两,以及杂物无算,还有一些破铜烂铁的兵刃,可以回炉重造……”
“哈哈,少爷,我已经杀得接天风,献上狗头!”
封寒自持高手,破了寨子防御后就不动,任凭乡勇发挥。
吴铁虎却是酣畅淋漓,身上带伤,提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过来,两只招风耳特别显眼,正是接天风。
“此枭授首,你是第一功!”
吴明点头,心中却是知道,赵松与吴铁虎,虽然都算有着校尉之才,但赵松就偏向统率,吴铁虎却是单纯的悍勇之将。
“伤亡如何?”
一问到这个,吴铁虎就瞠目结舌,赵松躬了躬身,道:“幸喜有着铠甲保护,我方只有一人重伤,六人轻伤!”
“甚好!”
有没有甲护身,在战斗中完全是两码事,这次吴明倾尽库藏,将这帮手下武装到牙齿,却是效果颇佳。
“有着这个人头,很多事便可说得清楚了……”
吴明扫了扫周围,预备截杀商队之后,先扔出此头,再让手下都见血,交投名状,便是滴水不漏,周家官面上便地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个山寨,整修一下,倒是一个不错的据点!”
吴明看了看地势,特别是山寨后面连绵不断的深山,不由很是满意。
而他的野望,现在才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