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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妖界的各种上古遗下的旷世棋局,人间又怎的流传?
夜太子便是擅长棋艺,能断然不能与流风相提并论,她只需故技重施,怎会败在他手下?
“岚儿,何不比试琴艺?”北辰烨有些担忧,他未曾见过她与人对弈,却是听惯了她的琴声,莫说是与一男子相比,便是放眼天下,也难逢敌手。
“我才不要弹琴取悦众人,”她笑靥如花,“我的琴,只弹给你听。”
咣当——
司寇彦晞手中的青铜酒樽砸在案几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清晰的足以让席上任何人听到。
洛青岚不明所以的望了他一眼,便又移开了目光。
“十七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也想加入本宫提议的君子之争?那这场与羽衣姑娘的棋艺比试,要不就由殿下来,如何?”夜天祁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邪气的眼又让人看不出他的意图。
就好比现下这句邀请,按说他喜欢洛青岚欲娶之,就不该处处惹了人来相争。
他这般作为,倒像是故意要让洛青岚成为众矢之的。
“夜太子说笑了,本宫不擅棋艺,自不敢在宴上班门弄斧。”司寇彦晞神色淡淡,不见半点慌乱之色,好像方才落了杯子的,并非是他一般。
“这么说,只要十七殿下擅棋,定会比上一比了?”他就是存了心想拉司寇彦晞下水,说话时却是含笑看着北辰烨。
司寇彦晞心下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夜太子殿下,你似乎尚未答应,这棋艺,比是不比?”洛青岚懒洋洋的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倦意,配上那水眸半掩的媚态,便有种让男人心痒难耐的妖娆。
她这么一说,自解了司寇彦晞的尴尬,众人不禁猜测,这十七太子妃,是否对十七太子还有情意。
“比,自然是要比的,”夜天祁扣了扣手中杯盏,对座上汗皇拱了拱手,道,“还请汗皇陛下为我二人备下,本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让羽衣姑娘这般自信的棋技了。”
“好说,来啊,备棋。”司寇煊一扬手,须臾便有宫人备下了棋盘棋子,他看看夜天祁,又看看洛青岚,道:“本皇也想见识见识二位对弈过招,不过,这宫宴光是看棋,未免有些枯燥。”
“那依陛下的意思,又当如何?”夜天祁在心中冷笑,也就大归汗国这群愚昧无知的臣子,还看不出这老狐狸的精明之处。
喜欢笑的人,远比冷着脸的人要更阴险狡诈,就好比司寇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里藏刀。
“本皇听闻贵国女子皆是能歌善舞,夜阑公主擅舞一曲凤舞九天,如同凤凰临世仙女下凡,不知今日可否有这个荣幸,能让公主在宴上让我汗国朝臣一睹芳姿啊?”
夜阑公主是随迎亲队伍一道来的,此时却不在夜国使臣之列,想来原本就是要献艺的。
司寇煊如此说,也不过是想给夜天祁留些面子,毕竟这一国公主献艺,实在有损国体。
再说那夜阑公主,此番可是自己要求要舞上一段的,昨夜在宫中的都心知肚明,那小公主是看上定北侯了,今夜只怕是要用上美人计了。
“本宫方才说过,在夜国有个习俗,女子只为心爱之人起舞,若在座有皇妹的心上人,让她自愿献舞,本宫也无话可说。”
夜天祁率先走到棋盘跟前,心中暗自发笑,这老汗皇实在有些意思,下棋须得静心,他在这宴上观赏歌舞,却要他与洛青岚下棋,岂不是故意为难?
不过,自家妹妹昨儿表明了心迹,看上北辰烨了,那刁蛮任性的丫头,他是拿她没有办法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千里迢迢的跟来。
当然,也不排除他有心让夜阑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此时,这棋子不就起作用了吗?
他下棋不易分心,也没什么牵挂的,洛青岚可就不一定了。
他还就不信,夜阑为北辰烨跳舞,她还能安心与他对弈。
再说,他一向自傲自己的棋艺,在夜国每年的竞技中,他从来没有输过,而洛青岚一个小女子,便是论资历也是差得远了。
这场比试,他赢定了。
“陛下,夜阑公主已经准备妥当了,她可是亲口说了,这宴上就有她的良人,也不知是谁家儿郎,有这般福分呢。”皇后笑得不太自然,皮笑肉不笑的。
要是夜国公主与定北侯结亲,那无疑是如虎添翼,他们子桑家族就更难与其抗衡了。
“如此甚好甚好,那夜太子和北辰家的就开始比试吧,本皇看罢歌舞,相信你们也就分出胜负来了,若然没有,那便算是平局,再比试一场,如何?”
“我只比试一场,”洛青岚淡淡的说,“且定会胜出。”
言罢,她莲步轻移,在夜天祁对面坐下,拈了颗白子在手中把玩。
“好啊,有胆识,那便以一炷香为限,你若胜不了,便自行认输,到时本皇就要封你做和亲公主,随夜太子远嫁夜国,你可敢应?”
司寇煊哈哈大笑,这女子好大的口气,他本无意让她输得太惨,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
凤舞九天()
司寇煊哈哈大笑,这女子好大的口气,他本无意让她输得太惨,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
打从她提出要与夜太子比试开始,司寇煊就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让洛青岚输。
唯有她输了,才能激怒北辰烨,成功挑起战事,且让他全力以赴。
一柱香的时间,要想赢棋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高手对弈,这么短的时间只怕真正的比试才算是刚刚开始。
“岚儿,不可,”北辰烨几步移至她身边,摇头道,“这棋艺不用比了,你是本侯的妻子,本侯说了就是,任谁也不得说三道是。”
“一炷香便一炷香,不过,台上歌舞也得舞上这么久才是。”洛青岚对他一笑,继续低头摆弄着棋子。
这皇家的果真不是俗物,虽比不得流风的冰玉白子和墨玉黑子,这玉质也是极好的,触手冰凉滑腻,甚是讨喜。
“北辰家的果然爽快,就不知一炷香过后,还能不能叫你是北辰家的了。”
司寇煊击了击掌,音乐便起了,只是古筝清雅的琴声,不过片刻便是气势磅礴的鼓点,声声响彻云霄,震撼得很。
几名红衣女子陆续上场,腰间皆绑着一个系着铃儿的小鼓,行动间是轻灵悦耳的铃铛儿响,几双素手击打小鼓,方发出这般惊人的声响。
司寇煊的笑声在鼓声中响起来,洪亮的嗓音带着三分醉意,道:“夜国女儿便如这鼓声豪迈,夜阑公主这舞可是为了我汗国第一勇士而起,北辰爱卿,你可要看好了。”
“这鼓声太吵,”北辰烨沉声道,“都给本侯停下,陛下若要赏歌舞,大可选了清净些的,本侯可不管谁为谁舞,扰了岚儿下棋,休怪本侯无礼。”
席上唏嘘不已,这定北侯好生嚣张傲慢,竟是这般对汗皇说话,真当是要反了不成?
不带汗皇出言,台上鼓声果真小了,传来一阵女儿笑声,只比那铃铛儿声响还要清脆悦耳。
“本公主还就喜欢你这分傲气,好,本公主便依了你,今夜这鼓声就不必再起了,不过,本公主这舞,你可得好好看着。”
众人纷纷举目看去,只见说话的女子不过二八年华,一袭红衣华贵雍容,曳地的裙摆长长的铺了一片,纤柔的羽毛装饰着袖口衣襟,与女子头上的毛皮帽儿相得益彰。
这女子长得异常娇美,容貌倒和大归汗国女子无异,仅一头及腰的鬈发尤为亮眼,珍珠缀于其间,媚态天成。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周身灵气与夜天祁的邪佞不同,颇有几分夜国贵族女子的娇蛮。
这夜阑公主,倒是个美人儿。
洛青岚看她的同时,她也正看着她。
与一般女子不同,她见了她,眼里是赞赏和惊艳,而不是她见惯的嫉妒厌恶。
她倒不讨厌这个夜国女子,洛青岚想。
夜阑也就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北辰烨,流转的美目传递着明显的情意。
然而北辰烨对她含情脉脉的眼神视而不见,坐在宫人抬上来的椅子上,挨着洛青岚情意绵绵的看着她。
“定北侯对本宫的皇妹着实是冷淡了,真真是不解风情,又是君子风范呢,”夜天祁伸手,示意洛青岚可以落子了,“羽衣姑娘先请。”
“我不需你让我,你自先落子吧。”她要看着他如何下子,才好想着用哪一副旷世奇局对他。
台上被人忽视的夜阑公主不悦了,一跺脚飞身下来,站在夜天祁身边,扯着他的袖子,道:“皇兄,你是要娶这个女子为妃吗?”
“正是。”夜天祁邪笑,答之。
“那好,你定要赢了她,将她娶回夜国去,至于本公主嘛,就不打算回去了。”夜阑扬起头,挑眉盈盈的看着正对面的北辰烨,那神态,竟是势在必得。
“哦?”夜天祁修长的食指中指入得黑子玉坛中,捻出一颗来,将落不落在棋盘上徘徊了一圈,“皇妹何意?”
“本公主要嫁给北辰烨,不回夜国去了,”她说着,走近北辰烨一步,道,“本公主现在就要为你跳舞,你且看着,等皇兄赢了这女子,你也要娶了我。”
说完,也不听他回应,自顾自飞回台上,踩着音乐,翩翩舞起。
“北辰烨才不会娶你,”洛青岚淡淡的瞥了台上舞得惊心的卷发少女,抬眸笑问北辰烨,“对吗?”
“本侯这一生,只娶岚儿一人。”
“那你不许抬头看她,只准看着我下棋。”她无礼的要求道。
“好。”他果真专注地看着她,仿佛除了她,谁都入不得他的眼。
洛青岚会心一笑,抬手扣了扣棋盘,对夜天祁道:“你为何还不落子?”
“本宫见皇妹的舞,一时失神,实在失礼。”夜天祁故意摆出痴迷之色,尽管台上女子的凤舞九天,在夜国舞过七八回了。
夜国是真有为心上人起舞一说,然他这个皇妹性子骄纵,习得此舞心高气傲,为得些赞赏早已经演过好几回。
都道是男子好色,他这皇妹却也是个好色之女,但凡相貌好的男子,总要纠缠几番,这次见了北辰烨,也不只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喜欢你妹妹的舞?”她问,在他落子后,浅笑着将手中白子压下。
台上女子正不知疲倦的转着圈儿,大红的衣裳花儿似的,层层叠叠的绽放开来。
柔弱无骨的腰肢水蛇般扭动,腰间系着的小金铃儿剧liè的颤抖着,悦耳的铃声就像在响在人心上,撩拨得人心酥酥痒痒。
那鬈得惊心动魄的黑发,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力,跟随着她抖动的双肩,晃动的手臂,欢快的跳跃着。
女子自信的笑容,在发间衣袖间荡漾,每每踮起脚尖,袖间长长的纱带舞向空中,与宽大的裙摆一道缠绕着,就真像是一只舞于九天的火凤凰。
“自然,皇妹此舞乃是我夜国最美的凤舞九天,相信世间没有男子能说不喜欢,我说的可对,定北侯大人?”棋局开始,夜天祁也不消思考,落子很快。
洛青岚红唇微启,也笑问北辰烨道:“你可喜欢?”
一步错,步步错()
洛青岚红唇微启,也笑问北辰烨道:“你可喜欢?”
“本侯眼中,岚儿的舞姿才是天下无双。”他并未提及夜阑的舞,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侯爷未曾看皇妹的舞姿,又怎么能肯定就不如羽衣姑娘呢?你瞧,定北侯府的家将席连将军,不就看得痴迷吗?”
夜天祁果真是个擅棋的,便是这般随意的落子,还能抽出空当来,将席上众人的神态一览无遗。
席连虽然是定北侯府的家将,但也是汗皇亲封的大将军,是以这宫宴之上,是有他席位的,只不过较之北辰烨夜太子,位置靠后了不少。
此时,他端着杯盏望着台上,神态是痴痴的,只不过细看之下,便可见其眼底是呆滞的,明显不是为夜阑公主的舞姿倾倒,而是有心事。
然在外人看来,倒还真像是被夜阑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果真呢,难道席连将军看上你家皇妹了?”洛青岚因角度关系,看到的只是他一个出神的侧脸,不仅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席连将军莫不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小碗不过冷落了他几天,竟然看上别家小姑娘了。
“若真如此,本侯倒愿意为他做一回主,讨了这公主给他当妾。”北辰烨不像是玩笑话,且他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
“侯爷说话未免有些太张狂了,皇妹乃我夜国公主,给区区一个武将做妾,说出去还不贻笑大方?”夜天祁神色一冷,连落子的力道也大了几分,似要将那墨玉棋子捏碎一般。
莫说是席连,即便是将夜阑许给北辰烨,他也是舍不得的。
“夜国贻笑大方,与本侯何干?”
“定北侯这话,是瞧不起我夜国吗?”夜天祁猛然站起来,双手撑着棋盘,周身戾气,邪佞十足。
“是,”北辰烨何惧他动怒,犹自卷着洛青岚一缕青丝,在指间把玩着,气焰甚为嚣张,挑眉反问道,“又如何?”
“你!”夜天祁双手握成拳,怒视着他,这男人就是被大归汗国的贵族皇族宠坏了,好生大胆。
“夜太子,该你了。”洛青岚指着棋盘,抬眸对他一笑,道,“你且莫听他胡言,你家皇妹是断断不能嫁了席连的。”
听她此言,夜天祁神色稍有缓和,心下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难得有此惊才绝艳的女子,还能通情达理,若是计划不成,不能让北辰烨为她出兵,能娶回夜国去,倒也不错。
即便给不了她皇后之位,一个妃位他还是愿意允诺的。
待夜天祁落座,洛青岚才嗔怪的对北辰烨说:“席连将军怎能另娶她人,他这一生决不能负了小碗,便是个妾,也不允许。我自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小碗定也是这般认为。北辰烨,你切不可乱点鸳鸯谱。”
“是,岚儿如此说,本侯应允便是,但若是席连的意愿,那本侯也不好多言。”北辰烨心知席连对小碗的情意,但娶了夜阑,对他的大事有利无害,也不失为一条良计。
洛青岚复看了席连一眼,心中暗忖,小碗那几日,心心念念都是这个黑大个子,说他待她如何好,想必他定是个值得她托付终生之人。
夜天祁脸色铁青,原来,她竟是为了那个石女,并非什么知礼懂事。
夜阑虽然刁钻,那容貌身段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身份更是席连一介莽夫高攀不上的,此时倒让此二人嫌弃至此,真真是可恶至极。
“姑娘说的小碗,可是那个石女姑娘?本宫却不知,这席连将军竟爱上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若然如姑娘所说,要对小碗姑娘从一而终,岂不是要席连将军断子绝孙吗?”
他二人不给他留下颜面,他的话也就没必要客气,夹枪带棍的,听得北辰烨寒眸一沉,他反倒心里痛快了。
洛青岚似乎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棋子落在边角一处,让夜天祁有了可乘之机,迅速落下一子,唇畔笑意渐浓。
这棋局就像人生,一步错,步步错。
她这一个小小的失误,若是遇到些马虎的还能补救回来,但被他发现,就别想再起死回生,他这盘棋,赢定了。
“岚儿,你……”
“定北侯大人,本宫与姑娘下棋是汗皇允下的,乃是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