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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说完话转身准备走,我们也以为这事儿完了,但跟着却看宗大叔走了过去,也不多说,手一抬就顺起了根棍子,高高抡起砸了下去,顿时听见咔嚓咔嚓几声,把那几孙子腿全都给敲折了,棚里惨叫哀嚎立刻就响成了一片
我和铁勇顿时傻眼,宗大叔这苍孙老爷子可真狠啊,我们四九城待了那么多年,也没见着这么能下手的,断手断脚跟掐白菜似的,点都没留过情。
宗大叔对那些哀嚎充耳不闻,只是转过身盯着晨曦,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但为什么你总是狠不下心来呢,以为自己手软,别人就能对你手软了?明明扎了这一刀,后面又糊涂了?”
“宗大叔你这么说是嘛意思啊?”我和铁勇顿时不明白了:“您老这下手太狠了,我们都瞅不过眼了,您还指望着晨曦跟您一样啊?”
“弱肉强食,这是生存之道!”宗大叔和我们搭一句话,转过脸又冲晨曦开口:“你想想,他们这群都是拿枪硬抢的玩意儿,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能给我们个好?前脚一走,后脚立刻就能开车追上来,到时候别说找伦道夫了,怕是我们想回去都难!”
他那大手一挥,“走吧,给他们留点纪念也好!”
宗大叔所说的一切并无道理,他虽然秉承了奸雄的做派,但整个法子还是对的,这帮越南孙子虽然被我们给收拾了一回,但是谁也保不齐会追上来,而且就从刚才眼珠子掉钱眼里的架势看起来,这孙子铁定到时候就不会用诈的了,该是完全用抢——所以说宗大叔这才算真的是稳妥做法,把那些孙子的后路给断了。
腿都折了,你说丫怎么来追哥几个?
事儿既然都做了,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径直跟着上车离去。那俩美式吉普车还真是不错,一点火就着,晨曦和宗大叔一人开一辆突突着就窜了出去,虽然这路不怎么认得,但东绕西绕几圈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大炮叔他们,一伙子人早就等急了。
事儿一说,这大炮叔当时火爆脾气就上了,直嚷着要把阮兴强脑袋给开瓢,后来听宗大叔说几孙子腿都全打折了,这才勉强把火给按了下来宗大叔开车带我们一道儿,大炮叔则是带着其他人一道,所有东西都备齐备全,我们直朝着马登西南面而去。
路上我们清点了一下,从那越南孙子窝里搜罗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除了俩不花钱的美式吉普之外,顺便弄了四桶汽油,三把ak两把m16,还有两把五六式自动步枪,子弹更是用油布裹了老大一堆出来。
几孙子这次亏老鼻子本,估计现在悔得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出了马登,不多远就遇上了北越军队的哨卡,麻袋装土垒了俩半人高的街堡,中间横根碗口粗的棍子就算是齐活,旁边十来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或坐或立,依次检查国过往的车辆行人——经过的大多都是行人和摩托车,汽车很少,就算有也塞得跟个罐头似的密不透风,不过也好,这路怎么着颠都不会把人和行李给抖下来。
我们的车刚刚靠拢,那带头军官就凑了过来,看看条子再瞅瞅我们,突然开口:“你们是中国人吗?要去去那里啊?”越南军官腔调虽然怪些,不过吐词非常清楚,应该是在正规的学过的。
他那一问大炮叔不明白意思,也就不答,只是盯着他想猜话里是个什么来路,瞬间哑了场子越南军官等了片刻不见回答,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问得太突然了,所以连忙解释说路条没问题,车子也可以马上过关过卡的,只不过这里有个事儿问我们能不能帮忙一下。
说到这,那军官招了招手,他手里立刻带来了两个人,虽然穿得和普通越南老百姓差不多,但是一看就是士兵出身——这两个人都是军官的手下,现在家里有了急事想赶到老街去,他所说的帮忙,其实就是想搭个便车,顺着求我们带到老街去。
这越南的车本来就少,偶尔有辆载人的也都塞得满满当当挤不上去,这越南军官借职务之便给手下谋个福利倒也算正常,大炮叔知道了他的意思之后,倒也爽快,很干脆的就让他们上了车,带着一路朝河口而去。
虽然没有同车,但是宗大叔很快猜到了他的意思,告诉我们说这大炮叔倒真算得是个老江湖,车上多了俩越南的士兵,那真就算是和政府军扯上了关系,到时候就算阮兴强一伙把消息传了下来找事,怕是派的人也不敢和正规军队的士兵捣鼓;再有还能顺便打听点消息,把我们想知道的些事情给抖搂抖搂,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
我们听得将信将疑,但是没多久得到了证实,我们在河口折向老街的哨卡上就遇到了麻烦,说是要检查车辆,等待上面的批文,但这两士兵出来一拉拢关系,倒是也就解决了,这才算是把我们顺利给送到了下面。
大炮叔这一路拿出了自己南洋带来的烟卷和肉干招待俩士兵,把关系搞得极为融洽,这俩士兵也就顺便问了问这次是办什么买卖,说是他们都是老街本地人,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开个口,无论道上的药品还是武器,总能搞个好价钱,也算是感谢了我们帮忙。大炮叔不敢明说,只能含糊说是找个失踪的人,问他俩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说到找人,这两人都犯了愁,说这可就难办的很了,不过他俩虽然没有办法但却可以指条路——老街有个专门做药品买卖的中国人叫马三拳的,消息非常灵通,要是能找他帮忙,那么就可以发动每个城里的手下来找了,到时候不需要我们挨个一路去打听,怕是也能找出来;还有就是这丫和各个城里的运输队、车队都很熟,就算有谁的车在半道上出事,他也能很快找出消息来。
他们这一说,大炮叔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说是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那丫他原来就是认识的,很多年以前还打过交道,知道他靠那些车把药品弹药给发到越南各地去,赚了大把的票子,消息也灵通得很,像我们这次的事儿找他那就是对了。
那俩士兵虽然和马三拳不熟,但都是老街的人,也能知道能在那里找到他,于是到了老街之后直接把我们的车带到了马三拳的窝子外面,这才和我们分手离开。
大炮叔并没有带我们去见那马三拳,说是人太多了反而不好,于是找了个客栈把我们暂时安顿下来,只是和宗大叔两人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只说一切都已经谈妥了,明天就能把消息给我们传回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马三拳真的把消息给带了回来,说是这车确实是到了安沛市,但是到了那里之后由于修路,所以别的人大多下车了,只剩下了寥寥数人跟车开始绕道,转去了义路、秀丽、金内、申渊、沙巴,最后再转道去老街——只不过这几个地方都属于是长山山脉的范围,那车进山之后就此失踪,要想真从那里得到消息,怕是要等他派人进去查探之后才行,这时间可就说不准到底多久了。
按照大炮叔和宗大叔他俩的意思,与其我们等人去探听消息,不如我们自己开始折道,沿着这条路反着先去沙巴,然后一路顺着找过去就行,这山上就只有一条道,路上多找这村民问问,说不定就成了。
马三拳听我们这样说,觉得也行,这样倒是少了很多事儿,只不过那山里人不太好沟通,还是找个向导最好,于是他让我们稍稍等会再走,自己派人去老街找人去了。
我们车上的东西在马登就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好弄的,于是都坐在屋里闲聊扯淡,等了快半个小时之后,马三拳的人带了个精瘦的少年过来,看着十七八岁年纪,背后弓箭腰挎短枪,腿上还扎了把匕首。
马三拳介绍这少年叫阮三,以前是山上的猎人,后来讨生活就来到了山下,几次跟着他的人去送药倒都还成,手脚利索不说,警惕性也很高,所以就留着了,这次跟我们山上能算是个不错的帮手。
到此,事情算是差不多行了,我们这就和马三拳告辞,然后开着车朝着那长山山脉的沙巴一路而去,算正式拉开了寻找伦道夫的行动。
第八十五章 入山寻踪()
阮三年纪不大,又黑又瘦,但是手脚敏捷脑子活泛,又会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没多半天就跟我和铁勇都熟悉起来了,眼看着车子慢慢拐上了山路,阮三凑我身边笑着打听:“叶大哥,马老板只是叫我陪你们进山去找东西,但是具体找什么没说,您现在能给我说个明白吗?我也好留意着点,免得误了事儿啊。”
我们进山寻找伦道夫,说是寻找,其实也就是找山民猎人打听车辆的消息,然后再顺藤摸瓜的找下去,不过为难的是,我们里只有大炮书和程自立两人懂得越南话不说,还都是城里话,到了山区就完全行不通,所幸的是马三拳介绍了个阮三过来,所以这次就只能靠着他去给我们打听消息,带路追踪了。
他即便是没有问,我们也要把这事儿给抖搂清楚,让他明明白白知道是干嘛——伦道夫所带的东西对我们丈海的叶阳、端木两家是宝,可在别人眼里嘛用没有,倒是不怕告诉他找人这事儿。
伦道夫的事情我半真不假的给阮三说了说,除了来历之外,其他关乎伦道夫的行踪、路线、时间那是样都没隐瞒,尽数告知了他,阮三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他告诉我们说,这长山山脉在越南人口里叫做扇子山,就像是扇子似的一重重展开,外面一重里面一重,虽然山里人也在这里面打猎采药的讨生活,但却都只在外面,里面那重根本不敢进去。偶尔有胆大不怕死的相约进去采‘鸡血兜’,就是俗称的血红玛瑙,但去的十个人往往只能回来一个,而且都已经被吓得傻了。
传说中,这扇子山的里重山藏着精虓怪僫,还有瘴气毒虫,万分凶险,要是我们运气好能在外面找到伦道夫,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万一要到里面去,他可就不愿意陪我们了!
阮三说到这里倒是很直白:“叶大哥,不是我不帮忙,马老板都发话了,你说我能不尽力给你们帮忙吗?但是那里面实在太邪门了,所以我话先说了,等到时候我就外面等着你们,至于说进去嘛,嘿嘿,我就不陪着了。”
“也行!”我想了想点头:“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线索,里面你去不去没关系”
从老街到沙巴这一段还在山边,路也还行,但是一过那沙巴之后,整个路就突然变得陡峭起来,崎岖的山路蜿蜒在丛山峻岭之中,从山顶望下去像是一条盘缠在峰岭间的腰带,极为奇特。
山路两侧叠堆着大块的巨石,非但奇而且险,远望就像薄薄墙上悬着的两块磨盘,在微风中摇摇晃晃让人望而生畏,我们的吉普车从巨石下面通过,感觉上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把我们连车带人砸成肉糜,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沙巴是个山镇,里面的房子也大多是石头和木料堆叠而成的,整个镇子不但脏还零乱,就连城市里常见的摩托车也不多见,最多的是那带着斗帽挑着担子的菜农,偶尔有几家小店也只卖点零碎,没见着太多的东西。
我们赶到这里,车旁很快围了帮越南小毛孩,奔奔跳跳透着稀罕,跟在我们的车一路尾随着,有些成年人也站在路边朝我们打量,瞧着是很少见着这些东西,阮三这时候建议我们把车停了下来,他自己则从晨曦手上讨了点带着的面饼干粮,又捏了几张票子,拿着就下去问事儿了。
我们也不下车,都呆在那吉普车上啃着干粮咸菜,等着他在下面询问,无论大人小孩看他问了无数,可都只是摇头,并没有一个人像我们盼望的那样点头,所以最后阮三只能无功而返,灰溜溜回到了车上。
我们在沙巴没有找到线索,但就这样一路找了出去,顺着平卢、申渊、金内、秀丽风餐露宿,夜里就点起篝火对付,但凡在路上远远能看见个农夫猎户的房子,阮三都上去问问,但就是一直没找到消息,直到第三天才从个猎人嘴里听到了这么一句:
“前面山崖下面,历年摔了很多车下去,最近似乎也有一辆车啊”
听到这消息,无论我们还是阮三,整个全都乐了,满心欢喜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和这猎人分开就直奔他所说的地方而去——这里是段极为险峻的山路,一面靠着高山,如刀削斧剁般的竖直;一面是万丈深渊,下面漂着些黑色的雾气,也看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三在路边检查了半天,细细查看一遍,回来肯定告诉我们,这里的山路边缘上确实有新的刮痕,要说是车子掉下去了也可以,只不过那并不太像是轮胎打滑,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推下去的。
我们也顾不得管这车子是怎么掉下去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车子找到,所以我们把这车停在了山路旁边,开始安排着下那深渊去找摔车的事情——我们带的绳子倒是不短,几圈连起来朝下面一扔,差不多也就算是够了。
另一头捆在个大树上面,试了试够扎实,我们这才开始行动。
按理说,这下去查看的事儿该是晨曦打头,我们后面跟着,但是那下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让个姑娘带头冒险毕竟不妥,所以我干脆就带头先摸上了绳子,然后哧溜着开始朝深渊里面落,“我先下去看看,要是没事儿你再来。”
我这话大家都赞同,晨曦也就没了二话,只能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小心点,有事儿就叫一声。”
我抓着缆绳朝下慢慢落去,开始没多大动静,但是下了十来米之后就有些摇晃起来,幸好我手脚一贯敏捷,脚在山壁上一抵,也就差不多给稳住了,铁勇更是轻松的欢呼了一声,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山涧的右侧猛然卷来了股狂风。
这股风来得毫无预兆,仿佛忽然一下就这么凭空出现,席卷而来,我手中的抓着的缆绳立刻被吹得高高抛了起来,荡漾的就如同秋千一样。
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身子立刻被翻了个滚,上面的晨曦铁勇他们也同时惊呼出来,但是我在这翻滚的时候双足用力一勾,死死勾住了旁边伸出个树藤,这才没有被整个被荡出半空中。
只是那狂风越刮越猛烈,缆绳被吹得来回荡漾,我在狂风中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死命的勾住藤条,抓住缆绳,勉强把自己紧紧贴在石壁上。
纵然如此,我还是狂风中一片树叶,被吹得忽上忽下终于,脚下的树藤传来‘啪’的一声响,从中间断裂了开来,我整个失去了依靠,整个人被狂风高高的甩了起来!
头顶传来众人的一声惊呼,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呼吸极为不顺畅——刚才那缆绳在我腰上绕了一圈,在藤条断裂的时候,整个下坠的力量都勒在了我的腰上,那一下把我疼得险些就晕了过去!
而接下来,我被抛起之后,整个力道被腰上的缆绳拉住,身体朝山壁上撞过去的那一下,一根凸起的树枝几乎戳中的我的额头,幸好哥们眼疾手快朝旁边一偏,才没有把眼睛给戳瞎了。
一偏之后,我跟着伸手抓住了那树枝,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又把自己给牢牢贴在了石壁上。
狂风依旧,我隐隐约约只听见上面他们的喊声,于是调整了一下呼吸,朝上喊道:“没事,哥们这好得很,你们别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喊:“风大,你们先别下来”
不过,就在我这喊声还没有全部出口,这狂风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