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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血,蓝如靛,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存下来的,怪诞无比栩栩如生,就像是淋漓鲜血才绘出来的一般。
数丈方圆的舱底,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妖魔。这些妖魔有半人半鬼,有的非人非鬼,有的似人却不是人。有的是兽又不是兽,有人头兽身鬼怪心,有妖面魔角飞禽翅看似群魔乱舞,却又像是虫豸兽禽,毫无规律和相似,全都拥挤缭乱的堆砌在这方圆之中。
鲜血淋漓在群魔的手爪耳牙上。猩红一片!
方圆数丈的舱底,或者没有数万虫兽妖魔。但却有棵奇怪的树,树上花开花起,无数孢子似的东西随风洒落,落到一片大地上!
这是诸天神魔的世界,没有头上的青天,没有脚下的大地,只有风和雾,寒冷和火焰,风霜雪雨裹卷着雷霆般的火焰,朦胧混沌,无星无光,阴惨惨的世界和血与火中挣扎的妖魔!
隔着潜水罩,那海底蛟的脸色混混僵僵看不清楚,但是从面罩旁边大股大股冒出的水泡猜测,他心中一定很惶恐,所以才会有这么剧烈的呼吸,我没有多说,只是小心翼翼等待他进一步的行动,准备在出现异常的第一时间能拉着晨曦就跑,绝对不在这船里多呆。
不过还好,这海底蛟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恢复了平常,他示意我们让出一块,而自己则是凑近了那舱底,伸手在这图上的某几个位置一通按,跟着就听吧嗒声响,那船底的某个地方突然微微凸起了一块。
此事完成之后,我曾经就此问题请教过二叔,他告诉我这船底木板应该是海柳木所制,所以耐腐能力极强,下面使用简单的杠杆原理设置机关,所以才能泡在水里多年仍可使用,对此我和晨曦都深以为然。
海底蛟把这块凸起伸手抓住,朝外发力一拉,只听得嘎嘎声响,那货仓墙上立刻有块就弹开了条缝隙,露出了隐藏在墙壁中的个夹壁,手电照射之下,我们清楚的看见那夹壁中显出个一米多宽的楼梯来。
货仓中的海水因为搅动过,所以比较浑浊,而夹壁中就清亮多了,像是很多年没人曾经进去过。海底蛟反手从腰间把个尺许长的短匕抽出,手电一照,径直就朝夹层摸了进去。
沿着这夹壁楼梯鱼贯而入,我们很快上到了两层船舱中的夹层,入眼首先是地上堆起的无数陶罐,罐子如下面的壁画般颜色斑斓,罐口是个木制的盖子,看上去也应该是海柳木所成,多年为腐,揭开盖子之后,看见下面是一层厚厚的蜡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陶罐堆的正中是个石雕,一块礁石上侧蹲着个怪物,模样极为狰狞,这怪物上半身是人,但下半身是鱼,周身都覆盖着细碎的鳞片,上臂似人,一手露出极长的指甲,宛如兽爪,另一手抓着个鱼叉,作势欲射,鱼叉的对面是个非常明显的人颅骨,上面还留着三三成型的叉孔。
虽然有着类人的上半身,但是那脸孔却一点都不像是人,更像是青蛙或者乌龟等东西的面孔,双眼鼓起,有耳孔但无耳廓,嘴吻朝外凸出,口中长满了长长的利齿,头顶也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头发。
我还在看那石像和陶罐,这海底蛟却跪了下来,朝着石像三叩九拜,即便是在水中,他也竭力恭敬,看样子丝毫不敢大意,我正想问问晨曦那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捞海匠的祖先是这种半人半鱼的玩意,结果晨曦先我一步却拉了拉我,示意我顺着她手电的方向望去。
手下光下,就看那夹层的墙壁上用下面同样朱红色的颜料写着一大段话,字迹扭曲古怪,词不达意,单独看起来那些字都是繁体古文,可凑一起的意思我就不明白了,我扭头看晨曦,她比划着告诉我说,那些东西应该是某种捞海匠才知道的密文,必须按照某种规律来读方可理解意思,旁人看着只识单字,其中的意思却是不会懂的了。
果不然,在海底蛟叩拜之后,这丫很快起身给我们解释,说这条沉船是他们祖上特别留在这里的,夹层中留着的陶罐中装了某种上岛所需要的东西,既然我们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那么就取一两个陶罐带上,虽然暂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却能肯定后面是一定有用的。
这些罐子都是唐代的东西,像这种色泽绚丽又年代久远的东西,价格那简直根本无法估量,这要不是海底蛟跟着,说不定我就一股脑儿的给弄回去了,不过现在有了他自诩主人的一般做派,我只能作罢,不过我也没闲着,趁他在罐子里挑来两个带着的时候,我也摸了个带在身上。
这东西既然有用,我可不想只是这孙子有。
夹层中的东西既然弄清楚了,我们也就不多留,跟着海底蛟从中慢慢退了出来,跟着看他又把夹壁给关上,那凸起重新按平地面,一切跟着恢复了原状,这才从沉船中退了出来,一路回到了海上——刚在沙滩上把潜水装脱下来我就问了:“你给我说说,你们那地板上的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有那石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暗示或者含义?大家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可别给我藏着掖着,那就没意思了。”
海底蛟嘿嘿一笑,说道:“那是我们祖先的某种暗示,意思是说这条路上有很多艰险,让我们后人小心,一路就像是在成千上万的妖魔堆中行走般,千万不能大意”这话说得真他妈假到姥姥家了,一看就是鬼扯的,我和晨曦对视一眼却都没有拆穿他,在他胡言乱语中晨曦突然插口问道:“那你这陶罐中是什么东西?你又是怎么知道需要去取两个陶罐的呢?”
海底蛟骤然一愣,但马上又装作随意道:“那夹层上不是有字吗?那就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说明了应该取罐子备用,可是,墙上只说了这罐中的东西有用,却没说具体在那里用,怎么用咳咳,我想,以前的前辈们或者还有口诀之类的东西留着,不过到我们这却失传了,所以不全。”
丫不说我还不觉得,但是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东西肯定是有大用处的,这孙子是想给我们下套——我点点头道:“有可能,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古到今遗失的太多了,所以不全也在情理当中行,这罐我就留着自己研究了,我们各研各自的,进岛的时候大家凑一起就行了。”
“那也行吧,”海底蛟倒没在这时候多纠结,反而是把剩下的东西交给了黄板牙叫带回去,又看看天,给我们说道:“今天下水两次,估计你们也累了,大家都休息吧,养精蓄锐,晚上去礁洞中烧坟头香。”
“也好也好,”我一听正好,别说今天事儿多真累了,就算不累,我心中都还藏着个别的事儿没落定呢,趁着有时间赶紧找晨曦问问,看鬼眼张最初的暗示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打个哈欠:“那我可去睡会午觉再说了。”
把晨曦一拉,我们立刻在礁石的阴影中找了个凉快的地方,靠着石头假寐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算计()
虽然已过了烈日暴晒的正午,但海岛上的阳光直射下依旧让众人感觉炎热,不过幸好还有海风吹拂,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让人感觉凉爽——这里的人,无论猎物还是猎人都忙了老半天,累得够呛,一听说休息就都钻船舱的钻船舱,猫石缝的猫石缝,稀里哗啦把自己给扔进了梦乡。
海底蛟倒是没有休息,他把人分派之后,自己则是留在了我们对面个凸起岩石下的阴影中小憩,看似休息,其实我觉得更像是监视——这孙子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我们俩丈海家传人只要被看牢了,就不怕其他人翻天,所以重心自然放在了我们身上。
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撒丫子的想法,自然也就由着他了
我在阴影下挪动身子,稍稍侧着后背把海底蛟的视线挡住,询问晨曦那鬼眼张最初是个什么情况,手指在大腿上动弹咋回事她压低嗓子告诉我,说这鬼眼张其实也算是个人精了,他怕我和晨曦冲动吃了眼前亏,所以劝我们暂时答应下来合作,然后等到我们上了坟头岛之后,海底蛟手下的人分开,他就借机带人把船给控制下来,不求独占岛上的古玩器物,只求能够在海底蛟手下自保。
也正因为这原因,所以晨曦当即就作出了决定,把铁勇和宗大叔留下陪他,我们带着卓越老五待这棺材船,有了他俩的帮手,即便是打起来也有个得力的。算是最大限度给鬼眼张提供帮忙了——至于说棺材船上的高家兄弟,那就得我们来通知了,到时候等人走了之后把棺材船给控制下来。
如果不带老五和卓越上岛。就我和晨曦,后面的事儿还是比较简单,海底蛟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岛上,只要我们稍稍使个绊儿,逃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老头的账算得挺清楚,如果没有涉及到那玉佩的归属,沿着他的思路而为。我想百分之九十九能顺顺利利的逃出生天,海底蛟毕竟主要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岛上的东西,所以我们机会极大,可是,如果我和晨曦想要取得那玉佩。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晨曦看我眉头微皱,知道我的心中在想那玉佩,浅浅一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干嘛?等到我们上了岛之后,见机行事,但凡有玉佩的下落就去找,只要把玉佩弄到手,那捞海匠老祖宗的东西我们就不管了,一有机会就抽身出来。海底蛟肯定不会来追,这样不就都结了?”
我想了想,觉得晨曦这说法倒是靠谱。真要是能这样的话,那是肯定没问题,可就怕事情的发胀未必能如我们预料,毕竟这当中可还有个很大的问题没有解决
项隆的船队沉没在前,这捞海匠建立海盗基地在后,两者之间的联系一直让我很费解。你说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下,才可能让这俩地方凑一块儿?如果说。这里是最初项隆船队沉没的地方,那么,玉佩很有可能还藏在海底的沉船上,和捞海匠一点关系也没有;或者,又是因为这地方捞海匠找到了玉佩,所以才选此位置建立基地,那么,玉佩的下落可就和项少爷的船队没关系了
这基本上算是道条件不怎么齐全的计算题,明明有四个未知数,但是方程式就能列仨出来,要想解这个问题,必须得把已知一项一项的代入进入,等到什么时候啪嗒凑合适了,那行,这题能解,可是万一要是凑不合适,你就等着成千上万个答案到面前来头痛吧。
因为有三山玉佩这条件,所以还算好,就像运算题里面多了一附加条件,说这答案必须得都是正整数,小数负数都不成,等我们去凑答案的时候依着这个,那才多了点谱。
真要是我想的这种情况,那么,很有可能一直到最后我们才能找到三山玉佩,到时候海底蛟也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会不会杀人灭口两说,不过,要是想偷溜就不可能了——我把这种可能告诉晨曦,她稍稍思索便道:“其实这倒也不难,以我想来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说我俩进岛的时候,千万别让他们看出水路的走法,必须要我俩带路才能出来,如此再加上高家兄弟把棺材船控制到手上,我想,到时候他们肯定是不敢动手的。”
我一想也是这道理,海底蛟上岛去找祖先的东西,无非是为了钱,那些玩意儿只要能弄出来可就是大把大把的票子,你要是让他抱着这些东西老死在岛上,那是死活不会干的,所以我和晨曦的性命,就全系在我俩能够知道水路进出这一点上了
想明白之后我也放心了,和晨曦又说了会闲话,渐渐觉得眼皮开始沉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到了水面下,沙滩上点燃了个大大的火堆,海底蛟带着人正在旁边忙乎,弄吃弄喝,看我醒来极为热情的招呼我过去喝点小酒,说晚餐等不到多会儿就有得吃了。
也许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友善,基本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沙滩上,并没有分什么彼此,我们的人比较随意的四处走动,鬼眼张正坐在沙滩上喝着小酒,面前摆着也不知从那里搞来的干鱼丝,与那假归妹婆子喝得正高兴,看样子已经忘了最初的不愉快;铁勇守着火堆上的烤鸡,正垂涎欲滴的盯着,眼珠子都没挪过窝,看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光吃海货还真是有些痨肠寡肚了;高家兄弟依旧在喝酒,不过俩倒是没和旁人凑一块,也不要菜,旁边摆着一搪瓷缸子的凉水,喝上两口酒就抿口凉水,看样子倒还算是开心;大顺子和老五守在鬼眼张旁边伺候着。同时还不时帮忙添柴火;至于说卓越,嗯,这丫还没睡醒
海底蛟为了取信我们。还真是下了功夫,居然在这海岛上弄了个篝火晚会出来,烤鸡烤肉烤海鲜,水煮的章鱼螃蟹大龙虾,还有些风干的鱼丝腊肉之类的,丰盛异常,还有半箱子的老白干摆在沙滩上他的手下当中。只有黄板牙、干瘪猴和鬼佬王几个陪我们在沙滩上忙乎,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参与到其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远处的船板上晃动,看起来依旧把两条船掌握在了他的人手中。
我打了俩个哈欠,把身边的晨曦推了推,她也这才从梦里悠悠醒来。看着外面的一切很快明白了:“怎么,海底蛟这是给我们示好?”“那肯定这意思了,”我点头:“不为这,谁给你费老鼻子劲儿在沙滩上搞篝火晚会啊!”
晨曦嘻嘻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还客气什么?赶紧吃丫去啊!”说着话她就站了起来,抬起手臂活动几下,招呼我道:“你快啊,我先去了。”
说完也不管我,一溜小跑就过去了。那守在火堆边的宗大叔显然一直很关注晨曦的动静,见她过来连忙就起了身,然后从旁边拿出陶瓷缸子喊她喝水——宗大叔虽然是晨曦保镖的身份。但是更多时候,他更像是个晨曦的长辈,对晨曦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常人,按照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一副粗犷的外表下藏着颗细腻的心。
他们都过去了我也不耽搁,摇摇晃晃就踱了过去。正好赶上铁勇哈着气把那烤鸡拎起了,一面呼呼的吹起。一面用个大盘子接着,看那架势准备独自个儿把它给吞了,于是我一伸手逮着鸡腿,只是一拧,那少半个身子就给扯落了下来。
铁勇一看有人偷袭,当即唰就把头给转了过来,我大口大口啃着肉,双眼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不到十秒他就屈服了——铁勇长长的叹了口气,低眉顺眼的开始啃起了面前的半只鸡,整个副小媳妇的神态。
我一看不乐意了:“哟,瞧你这表情,是对我吃你点鸡有意见是吧?铁勇你小子太没意思了,哥们就吃你一嘴鸡,没有了你再烤呗,犯得上跟我急眼吗?”
“我呸!”铁勇不敢动手,但是嘴上毫不认输:“说得轻松,你知道我烤多久了吗?快一个小时了!你丫上来就弄走半只我没说你,你还来劲了是吧?”他斜眼看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说不劳而获都简单的了,这应该是资产阶级的作风,是典型剥削劳动人民的例子,也就我,要换别人,那肯定回头得给你送派出所去,游街示众都轻的,要是运气不好,非给你丫送劳动改造去不可”
一听烤了一小时我嘿嘿嘿就乐了,你说铁勇也不容易是吧,忍饥挨饿这么久,正好赶上点儿就被我给偷袭了,于是我咳咳几声也不多说,眼珠子四处乱瞄,准备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开溜,正这时候听海底蛟叫我:“叶兄弟,来来来,过来坐坐。”
我不管铁勇还在说嘛,自己哧溜就钻过去了,到了海底蛟旁边坐地上这才乐呵乐呵的开口:“您这是唱那出啊?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