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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当混肴信息与裹挟众人的郑氏族人与昭氏族人又开始在喊各种口号,若是再说什么“六国本为同一阵营”“杀死侩子手”什么的已经很难忽悠这群逐渐冷静的人冲上去。他们改成呼喊“已经染上秦人的血”“秦军不会放过我们”。也唯有这样才能使得一帮认为自己罪无可恕的人再次冲上去厮杀。
冲出建筑第一时间占据了一块位置的秦军很快排列成两排,不到二十人的秦军几乎都是赤~裸着上身手持戈矛蹲成弓步,在百里瞿的一声大喝“杀!”声中,第一排的士卒踏出第一步,随后竟然全部冲锋而上。
这一刻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到二十人的秦军列成薄薄两排展开冲锋之时,那些破罐子破摔杀上来的上百人就好像一层奶油般瞬间被“切”开,等待秦军冲锋到已经倒塌的围墙之外,后面地上躺了三十来个或是死亡的尸体或是受伤哀嚎的伤者。
现场一阵诡异的寂静……
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凿穿的百里瞿心里一愣,心里的决死的情绪等待冲出来了却是产生变化。他一愣之后大喜,竟然下达突围的命令。
也是,有能活命的机会又有谁想死?
被裹挟的人会害怕不敢向前,郑氏和昭氏的族人却不会,他们本来还防备凿穿过去的秦军会转身冲锋,没想到秦军竟是想要突围,昭婩果断抓住机会吼叫“秦人想逃!”率先带着族人追上去。
本来已经被吓住的人听到“秦人想逃”心里的恐惧消失,换上的是一种兴奋的心情,见有人追上去想也不想紧随其后跟上。
不能怪百里瞿。他本来应该趁着气势如虹来回多冲杀几次,将敌人彻底打怕才下令突围。这样或许有机会突围成功。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群乌合之众中也有带兵的人,而似乎临阵经验还很丰富。抓住一个漏洞又重新鼓舞起暴民的士气,全部又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这时候想要停顿下来摆布阵列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一句突围而泄了气势的士卒也产生疲劳感,这样一来百里瞿等人渐渐被数量众多的暴民里里外外数层围上……
夷陵县内厮杀惨烈,外面的营盘也是一片混乱不堪。
在混乱的环境下,无数窝棚、帐篷被火点燃,一名名老人和妇孺惊恐或者尖叫,他们没有因为动乱而得利,反而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会是其中的一群受害者。
能奢望一场除了报仇之外没有其余目的的暴乱能有什么组织性吗?年轻力壮的人暴乱发生后有的被裹挟到县城去报所谓的仇去了。有的则是留在营地内乱窜。
他们开始时只是跟着乱跑,后面逐渐变成在打砸抢,当有人管不住下面开始对妇孺行暴时,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发生得毫无意外。
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的六国之人分成无数团伙各行其是,整个营地里到处在显现暴行。有欺压也必然会有反抗,这样一来分成两方乃至于好几方的互相厮杀成了必然。
尸体,灰烟,好像不会停止的惨叫笼罩在这片范围极广的营盘。
有这么一帮人,他们没有参与到暴乱之中也没有制止暴乱。而是死死地紧闭营地与外界隔离开来。
他们身上穿的是秦军的灰色战袍,然而人却是同为六国遗民。
这帮人的人数大约有近千人众,现在正因为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一言而决陷入争吵之中。他们正是吕哲编练的一千山地兵种中的七百余人。
“谁在外面没有亲朋,我不赞成待在原地!”
“是啊。外面那么乱也不知道亲人们怎么了。”
“出去?只有不到千人出去能做什么?外面暴乱的人足有好几万!”
“怎么出去?在里面都这么吵,出去又能干什么?”
不同的意见,不同的想法。在没有命令下他们能够待在营地不去参加暴乱纯属是因为吕哲一个月训练的惯性。
赵冲也在人群之中,他正与燕彼低声交谈什么。
这两人由于吕哲有意收为己用经常接触。时间久了倒是成了好友。现在他们正在商量到底要怎么办。
好像是商量出什么结果,赵冲与燕彼相视良久同时点头。
“安静!”赵冲喊了几次。等待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现场也安静了一些,他用最大的声量吼:“都先安静听我说!”
可能是由于赵冲之前领导过在场大部分人的经历,他们倒是愿意听听赵冲想说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有机会聚在这里?”赵冲没等有人回答,径直继续吼:“因为我们足够优秀也因为一个人!”
他们本来以为赵冲要在众人的不同意见中选一个,没想到不是,而开场白也太独特了,使他们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安静的环境下,一声“是因为吕军侯的栽培”让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燕彼,却见他又加了一句“不对吗?是吕军侯将我们聚在一起,使我们有一日三餐的生活。”,然后看向赵冲。
赵冲开始回忆吕哲在时他们的生活条件,一场并不是那么感动人心的“忆苦思甜”也就开始了。
不过说实话,在场大部分人要说对吕哲感恩戴德那根本就是扯淡,只是在这种特殊时期有一个大家都认识的名字被提了出来,听到了感到亲切的同时心里也会回忆起往事,想到大家一个月来并肩挥洒汗水共同训练,渐渐起了大家其实是“自己人”的想法。
赵冲见起到效果有些佩服地隐晦看了燕彼一眼,他举起右臂用力一挥又说:“讲了这么多,我只问大家一句:这边几万多是老弱妇孺的人会怎么样,秦军会坐视夷陵暴乱而不派军前来吗?”
“嗡嗡嗡”的吵杂声又响了起来。
“安静!”赵冲不顾有人还在说话,他径直又吼:“秦军不会坐视夷陵动乱。他们会调遣大军过来镇压,你们想象一下秦军开过来镇压的场景。那时候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
尸山血海是这些人唯一能够想到的画面……
燕彼在恰当的时机接过话语,他雄厚声道:“此时此刻我们应该听从吕军侯的军令行事。使更多人加入我们,先行平息这场混乱,展开自救。不然等待秦军开来,我们将无一幸免!”
什么?很多人似乎有些没明白过来,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已经消失并收监半个多月的吕军侯在什么时候下了军令。
赵冲又道:“现在我们应该行动起来,迅速与那帮发动暴乱的人划清界限。”他诱惑,“这样一来我们能够救出亲人,也能幸免!”
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聪明人,意识到接下来绝对要面临秦军残酷镇压的一些人立刻懂了。他们开始劝说身边的人。信誓旦旦的表示吕哲确实下了“稳定夷陵,恢复次序”军令,而这道军令从来都不会过期。
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曾经与秦军对阵过,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秦军的可怕,当下很快统一意见,出言劝说又有领到过他们的赵冲被推举为带队官,几个有过领兵经验的人或是被推荐或者自荐也站出来率领分队。
有着很丰富民政治理经验的燕彼,他则是带着另一帮人准备好相应的东西准备安抚动乱的人。
分工明细之后,各队人按照商议脱下身上的灰色战袍。以免还没聚拢起人就先被围攻,而后才开拔出营。
远在江陵的吕哲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经下过的一道军令成了一些人的救命符,他此时此刻正在与兵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酒香肉味从来都是拉拢人心的最直接手段,经历一场收监的吕哲已经意识到有一帮亲信的重要性。他当然会使些手段来拉拢人。
在酒桌上总是会不断拉近人的距离,吕哲以公大夫之爵、军侯之身愿意挽起袖子与他们大声聊天,这样的举动确实让很多人产生亲切与欢喜。
正当他们喝得正尽兴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处传来。当然,大声说话的环境下没人注意。该干么还是干么。
楼梯走上来一帮全副武装的甲士,带队的人竟是一名校尉。他到了二楼看到酒盏乱碰、用手撕肉的场面皱着眉头一声大喝:“公大夫吕哲!”
喝得半醉的吕哲正要将到手的肉送进嘴巴。听见有人喊自己,他转头看去,看见一大帮甲士站在楼梯口,身穿校尉甲胄的那人满脸铁青正看着自己。他霎时有些发怵:“哇靠,又来?难道是屠睢反悔要把我重新抓回去?”,神情变色愣在原地。
校尉宋伯再次大喊:“公大夫吕哲!”
这一生呼喊总算让吵杂的场面安静下来,众人看了看校尉又看向吕哲,猛三和少数几个人下意识聚到吕哲旁边。
干么这是,要是屠睢想做什么几十人根本不够杀的。稍微清醒过来的吕哲拨开靠过来的人,他迎上去还记得行礼:“职公大夫吕哲,见过校尉!”
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宋伯只说了一句“跟我走”就转身带人下了楼梯。
又来!当初任嚣派来的人就是说了“跟我走”三个字使得吕哲发飙,这次吕哲会怎么做?
喔,吕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真的乖乖地招呼人下了楼梯。至于发飙?队率呼喝是在侮辱,一名校尉说那三个字却是属于正常,以上命下有什么好发飙的。
下了楼梯,吕哲还不忘边走边掏出一镒金子交代猛三留下来付账,等走出了店门他被眼前密密麻麻又显得杀气腾腾的众多士卒吓了一大跳。
“尼玛,该不会是屠睢被气糊涂了要把我连带麾下兵卒砍成肉泥吧!?”被吓得酒完全醒了的吕哲心里想。
宋伯见吕哲出来挥了挥手,宋伯这一挥手更是让吕哲眼睛死盯着那些甲士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没想到甲士没挥舞着兵器冲上来倒是有士卒牵来战马。
吕哲视线转移到不知道名字的校尉身上,用疑惑的表情看着。
宋伯抛出一个什么东西,语气严肃道:“上将军有令,军侯吕哲,即刻随校尉宋伯前往夷陵平定叛乱!”
吕哲下意识接过被抛过来的东西,入手发现是一枚军令牌,他知道有接到军令的将官都会从统帅那里得到这样的东西,有了这东西才有领兵出战的合法程序。
“叛乱?”吕哲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叛乱?”等待反应过来脸色大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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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如此人物()
大秦之帝国再起;第一百一十六章:如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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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不算在正文数字,正文是六千一百九十四字。
屠睢得到夷陵叛乱的消息先是一愣,在他以往得到的回报中,无论是吕哲还是派去的人都报告夷陵状况良好。
如果只是吕哲回报良好那当然不可信,但是屠睢派去的人绝对不会谎报。那么一直回报状况良好的夷陵怎么就突然爆发叛乱了?!
确认夷陵真的爆发叛乱,屠睢一时间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一直致力于能够完成始皇帝南侵的旨意,也希望借此在青史上能够留下一段美名。毕竟大秦已经统一中原,他再为始皇帝攻取与大秦相等土地面积的岭南,想不名留青史都难。
现实却是一直在与屠睢作对那般,先是所谓的南疆军只有五万关中精锐,后面又是在咸阳显得小心翼翼来到南疆却嚣张跋扈敢于争权的任嚣。好吧,等他争取到始皇帝同意加派二十万相对年轻力壮的刑徒过来保障后勤,这尼玛的夷陵却爆发叛乱了!
“老天就是这么待我的?”
刹那间。屠睢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去,然后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不过此时考验一名统帅的最关键时刻来临了。屠睢倒是顶住了心里压力,瞬间做出认为最合适的判断。短暂规划之后下令召集众将领!
聚将鼓很快被敲响,各级将领汇聚到中军的军帐,来到时发现屠睢一脸铁青地站在南郡舆图之前。
显得匆忙的任嚣也到来之后,没等南征军统帅说话,这位次帅就越俎代庖道将夷陵发生暴动的消息公布出来。
请注意,任嚣说的是暴动而不是叛乱,两种说法是不同的性质。
被越俎代庖的屠睢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冷哼地盯视任嚣很久,然后看向表情各异的将官们:“次帅已经说了。本将军便不再多言。”走到主位的长案前,伸手抽出一根令牌,“宋伯何在?”
四十余岁有着两撇好看胡须,看去斯文的一名校尉走了出去:“职,在!”
屠睢低沉道:“你部即刻整军,找到在‘轩筑’饮酒的公大夫吕哲。找到后,立刻出兵夷陵。”
宋伯没有多问为什么要带一个公大夫,简单应:“嘿!”却是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部可自决选择行军。到达夷陵之后或剿或抚可问及吕哲。”屠睢果然说出用意:“吕哲主持夷陵一个多月,他清楚夷陵的地形,了解叛军中的各色人物。”
宋伯弯腰再次行礼,随后径直走出军帐。不过他心里却是感觉有些别扭。他是一名校尉,但是听屠睢的意思,这次到了夷陵该选择什么方略却是要问一名军侯的意见?这实在是……
屠睢看着其余将官。似乎是故意的那般独独没有看任嚣一眼,而后道:“各部将校也各自整军。”
大秦一名校尉的直属部队为五千人。像是宋伯这一校其中战兵的数量在三千人以上,余下都是后勤人员。每一名校尉可能因为职责的关系麾下的兵卒还会有所变动。像是主力的一校有时候甚至全部都是战兵,不存在后勤人员,由其它兄弟部队负责帮忙。而有的校尉麾下可能战兵会比较稀少,这一类部队一般只负责运送辎重。
秦军向南调兵的动作今年才刚刚开始,因此目前在南疆的数量只有不到三万人,还分布在三个主要的地方并没有集中一处。其余的部队要么是还在关中要么就是在行军路上,屠睢眼下可以用的部队不多,像是在江陵只有两校部队,宋伯一部、赵息一部。不过宋伯是屠睢一系的校尉,赵息却是任嚣那一边。
宋伯出了军帐顿足了有一小会,他本来是想派人去找吕哲,不过从屠睢的言行举止上发现好像很重视那个叫吕哲的样子,起了好奇心命信赖的麾下军侯前去传令整军。他自己则是领着亲兵去到名叫轩筑的酒肆。
说实话,第一眼见到在与兵卒大声吆喝的吕哲时,宋伯心里的期待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见吕哲看去大概只有二十来岁,不是自己想象的稳重模样心里其实没有感到失望。
大秦二十来岁的军侯多的是,很多也不愧于军侯的军职屡立奇功,但是宋伯很不喜欢吕哲不顾尊贵的身份跟普通的兵卒混成一片,认为这样有失大秦军官的威严。
两次唱名,宋伯见醉醺醺的吕哲能够马上应声且一脸严肃的接受召唤,霎时对这个年轻的军侯印象好了一些。其实他又哪里知道吕哲是在担心屠睢反悔呢?
宋伯点明来意,也不给吕哲整顿亲兵的时间,一挥手带着大队也就动了起来。他们会去与其余的部队会合,随后开拔前往夷陵。
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