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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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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祸?”
对此说法徐阳有些不解,大秦从来都不缺少致力于往上爬的人,这些人要么消迹无声要么干出了一番了不得的大事,从来都没有听说哪个人会因为想往上爬而被认为有罪过。
在大秦数百年的历史里,野心勃勃从来都不构成罪名,多少人正是带着这样的心态将大秦变得更为强大,最后在秦王的驱使下为壮大秦国做出汗马功劳。
不要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待如今的政治格局,哪怕是历经近千年的东、西周chun秋列国,历史上除了“田氏代国”这个特例,根本没有出现过野心家能够取代一国之君的谬事,而且田氏窃国足足经营几辈人才成功。
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没有被喊出来,按照现如今的思想王侯将相还真是“有种”的,野心勃勃或许可以往上爬获得显官高位,但是想颠覆一国之君(家族)的统治,会被当成白日做梦。
或许说出来很可笑,但事实就是那样,无论是chun秋还是战国,只有大秦的政治环境相对显得宽松,有才能的人在贵族掌权的六国很难出头,偏偏在大秦才能获得高位。
大秦一统六国,这种政治环境也被传承下来。求才若渴这个典故还没有发生,毕竟韩信还不知道在哪呢?但是大秦就是以求才若渴的态度在执政。
当然,哪怕是以大秦的政治环境来说,吕哲也不知道他的练兵作为其实是无用功的。
大秦军方认定一个人的功劳不是看有多大的才能,而是他做过什么立了什么军功,想依靠练兵的才能去升官,根本就是件天方夜谭式的笑话。
显然吕哲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忙活得很开心也满足。
银装歇去,chun信来临,微风轻抚复苏大地的绿意,树木枝叶恢复盎然,穿得厚实的人们终于能够减轻身上的重量,闲暇时晒晒有暖意的太阳。
等待一个月的时光,吕哲终于命令民玞撬开封装的木板。
可能是多方重视的原因,得知即将撬开木板时,到场的人非常多。
“碰”的一声,木板被放倒在地上,吕哲走上去摸摸露出的部分,触摸时手上是干燥的触感,再拿来钝器敲了敲,凝结度也十分理想。
被揭开的部分呈现一种固态的粗糙厚感,钝器敲击之下没有出现裂痕,随着揭开的部位越来越多,吕哲的担心也不存在了。
“不能与水泥相比,但是效果还算不错。”
没人去问水泥是个什么玩意,眼光不错的人在思考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按照吕哲的方法,修建时驱使的人力将可以大大被减少。再看看其余忙碌了三个月还没整出轮廓的其余城墙段,这边使用新奇手法的城墙段显然已经施工完成。
也不知道是出于刁难还是什么,阳周县负责验收的工曹检查得十分详细,他甚至还让人抬着木桩来撞击。
那边碰撞声不断,站在旁边的萧何显得有些纠结:“这是什么意思?”
吕哲没有回答,他在观察如种庞、弓左(阳周令)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他们的神态。
除非是钢筋水泥的材料,不然哪怕是再怎么坚固的泥墙都会被连续撞击震得土质松软,造成部分泥土地脱落。
连续撞击大概撞了半个小时,“哗啦啦”终于有大范围的土质稀松掉下,其实这结果远比吕哲估算中来的晚,他原本以为撞个十几分钟就该塌陷。
掉下来的部分并不是像泥沙的样子,它们分成一块一块的物体,而塌陷的部位也只有大概两平方米并且不深,事情没有吕哲预计的那么糟糕。
萧何在城墙出现塌方的时候就吃了一惊,他神情紧张地看向吕哲,见其只是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正常,并没有显得过多担忧的模样,不由心里觉得疑惑。
在他这个楚人看来,秦国是虎狼执法之国,这城墙出了纰漏了就是大事,吕哲怎么还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站着呢?
不是吕哲不想有反应啊,而是他根本就无从反应得起,此刻他心里比谁都发憷。
监督质量的工曹似乎记录了什么,还转头对着面无表情的吕哲笑了笑,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种庞等人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工曹总算下令停止撞击,领着人往老旧城墙段涌去。
远处传来了撞击声,走到塌陷处在检查的吕哲感觉有人站在身后,他转头看去,看见的是一副笑眯眯模样的种庞。
吕哲慌忙地躬身行礼:“参见将军!”
“嗯?唔!”种庞伸着脑袋观看塌陷处,品头论足道:“不错,不错……”也不知道是在不错个什么。
种庞用着十分随意的语气:“今年几岁,哪里人士呐?”
吕哲态度有些约束,不过依然恭敬:“回将军。哲今年十八,来自陇西。”
走近了的百渠停下脚步,他还真没有关注过吕哲也是陇西郡的贯籍,这时知道了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笑得更含蓄了。他想了想转身向它处走去,低着头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陇西郡?”种庞的语气也变得随和了许多,“好好做事,知道吗?”
吕哲能说什么呢?他只有唯唯若若的应答,反正是种庞有什么问题,都中规中矩的回应。
末了,种庞拍了拍吕哲的肩膀:“你们这些小辈啊,要知道天高地厚,凡事不要随兴而来。要多问问长辈,知道吗?”说完也离开了。
有些一头雾水的吕哲没发觉到,旁边萧何却是看出来了。种庞分明是对用对待小辈的态度来表达一种亲善,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过萧何算是从中看明白了,只要吕哲不犯错,以后必然会有人对其进行照顾,立起功劳要比平常人简单许多。
萧何怕吕哲不懂,也察觉出吕哲还真的没反应过来,低声提醒:“吕兄弟,只要种将军没离开阳周,你以后该多多前去请示才对啊。”
对人情世故没有多少经验的吕哲被一提醒马上懂了,猛点头表示明白。
而这时,远处传来轰然倒塌的声音,一大片惊叫声伴杂其中。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边城墙被撞倒了。”而后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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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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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年只有十八……一点都不像啊?”
“呵!?怎么不像,如果我说,我要两千多年以后才会出生呢?”
“……荒谬!”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说实话时没人相信还会以为是个神经病,就像工曹过来询问时,吕哲算了一下告诉工曹,按照他的方法来修整阳周县整个城墙,只需要五千人和大概六个月的工期,工曹一脸很明显的不相信表情。
其实如果能改善一下工具,不用达到后世的工业水平,只需要将青铜换成更加锋利的铁制品,三千民玞就能在半年之内完成对阳周城墙的加厚。
既然人家不信吕哲也不强求,他也没有转职当监工的打算,因此随便聊了一下也就借口军务离开,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阳周工曹在原地发愣。
回到军营,走到自己的帐篷前,吕哲撩开帐帘附身进去,恍惚间发现有些不对劲又退了出来。
看着被更换一新的帐篷,他又冲进去翻找什么,等待找到包裹仔细查看,发现没有丢失钱财,又看了看旁边增加的文具,有些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语:“奇怪了,老帐篷和我写的那些东西呢?”
怔怔出神半天,猜测到什么似得,他霍地站了起来,等找下属什长良一问,这才知道种庞的亲兵来过,老旧帐篷和那些兵法注解就是被这些人拿去。
联想了一下,吕哲露出喜悦的表情,他觉得萧何说的没错,种庞已经起了提拔后进的心思,这由不得他不心生喜悦。
等待最是难熬,着急等待消息的吕哲无数次在心里吐槽古代没有娱乐,导致时间总是过得奇慢。
隔天他去找萧何,得知人前往县衙的牢房去看望刘季,觉得没事可做也就起了去看看刘季的心思。
到了牢房,狱卒告知要有手令才能进去,他抱着试试的心理找到阳周县尉,没想到县尉很好说话,只是许诺请一顿酒就拿到了手令。
看着满脸欢喜离去的吕哲背影,县尉张权心里也在得意,两人谁都认为自己占了便宜。
第二次进入监牢,那种腐朽的味道依然令吕哲闻着很想打喷嚏。他没人领路不太确定刘季被关在哪里,在yin暗的牢房走道里绕了有一会才听见萧何的说话声。
“……别多想了,没有被关押也要等到始皇帝北巡完才能启程回乡。另外我说刘季啊,你不要想着报复吕哲,被关起来是你俩自找的,怪不得人家。”
“哎哎,我说萧大人,怎么就怪不得那个家伙?没有他,我和樊哙揍完人可以跑呀!是不是你和他待一起待久了,有了交情了哇?”
“你以为那是在沛县?是在泗水亭?打了人能跑得掉?”
“怎么就不行?以那些秦人的德性,樊哙一个打二十个,我打两三个还是可以的。”
“吹,就会吹。你这吹牛的毛病应该改改……”
“就吹牛了,不吹牛我怎么能聚起一帮兄弟,不吹牛兄弟们能听我的,不吹牛曹**会跟了我?再说了,没这帮兄弟,咱们能发财?”
“好好好,不过听我的,回到沛县少干点那事?这年头不比以往,秦人调兵向南,这是要攻伐南疆,世道又要变咯。”
“嘿!?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回去干那买卖正当得时。你说呀,以前只能劫一些路过的,抢一些没油水的。秦人调兵必然会吓坏那些富户,说不准能做几笔大买卖呢!”
已经走到拐弯处的吕哲瞬间停下脚步来,他真真正正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对话,一时间有些心情揣揣,这迈步向前不是,往后退又怕闹出动静。
听萧何与刘季的对话,两人似乎在沛县是干无本买卖的勾当,而且是刘季带人抢劫,萧何进行销赃的分工?
吕哲小心翼翼地靠向墙根,之后缓缓蹲了下去。他是决定躲起来继续偷听了。
萧何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里面传来瓷碗相碰的声音,依稀还能听见有人“啧啧”有声地在眨巴嘴唇。显然是有带酒菜进来监牢了。
“那些富户其实胆小得很。我甚至觉得呀,可以上门去抢,将人杀光之后伪装成兵卒干的。反正兵卒不都是那样嘛?这事他们没少干。”
“我说刘季啊刘季,你是见不着棺材不知道墓穴深浅。楚兵会这么干,六国的兵都会这么干,你以为严律克己的秦兵会这么做吗?是说你傻还是太天真了啊!”
“秦兵怎么就不会?天下的兵卒都是一般坏胚子!尤其是那个吕哲,你是没看见当天他是怎么jian笑着驱使士卒折磨樊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耶!你怎么又往吕哲身上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还真就看他顺眼了。”
“我说萧大人,你不就是从人家身上学了些本事,觉得说他坏话会愧疚是?我可告诉你了,他现在就躲起来听我们讲话呢,等下带兵把我们两个沛县悍匪抓起来杀头。”
……
“哇靠,尼玛!”
躲在拐角处的吕哲听得差点拔腿就跑,这刚要有所动作,就听见一串大笑。
……
“哈哈哈!”
“笑,萧大人笑个什么?那是极说不准的事情,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我瞧那贼眉鼠眼的小子有点邪门。”
“你才邪门。我看吕哲其人极好相处,不但懂得兵法,还会墨家的一些奇技。”
“别不信哇!我和你说,当夜在伊chun风碰着他,我和樊哙说有人在旁边看笑话,没想到那小子还真就突然冒出来了。”
“……那是巧合罢?”
“巧不巧和我不知道,当那小子被樊哙吓唬的时候,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
“初次见面,他能干什么?”
“嘿!那小子摸着腰要拔剑来着,你是不知道那双眼睛睁得有多贼大?我琢磨着要真的有剑,真做得出行凶的事。”
……
躲起来听别人谈论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吕哲听着听着,接下来两人都是在说一些关于旧楚的闲话,他担心被发现就慢慢挪着退后,等待退远了才转身快步离开监牢。
在吕哲离开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萧何也提着竹萝子来到牢门前,他将里面剩余的一罐酒递给狱卒,嘴里客气说道:“一罐薄酒请兄弟笑纳,多谢给予方面了。”
大约五十多岁的狱卒没有客气,接过酒罐眼睛瞄向竹萝顺嘴说了一句:“吕屯长才离开不久,你们三人就喝了两罐酒?这酒量着实不怎么样。”
“什么!?”萧何心里大惊,表面不动声色地说:“呵呵,除了被关着没事做的刘季,我与吕屯长都有公务在身,哪能喝那么多呀。”装着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都忘记吕屯长待了多久……”
狱卒哪里知道那是一句“钓鱼”式的话,径直骂道:“什么记性?你们不是一块喝了快两刻钟的酒嘛!?”
“哦……”
作鞠告辞出了牢房之后,萧何脸色变得铁青,那张脸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第五十章:尴尬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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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哲以前就不怎么明白在秦时这个讲求出身讲求身份地位的年代,一名中县的县丞怎么会屈从一个小小亭长,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有些恍然了。
原来早在秦末爆发叛乱之前,两人已经搭伙在一块,刘季带着一帮人劫路当悍匪,萧何负责销赃。而且萧何明显从刘季那里得到很大的好处,可能从那个时候起,主次就已经分明?
贴墙根听到这个秘密,吕哲思绪辗转万千,他心里有些拿捏不定应该怎么做。
“报官?”
他自己就是个军官,虽然只是军队的基层军官。
“威胁?”
两个想法不断来回拉锯。
可以想象得出来,沛县一定有关于刘季那帮人的追捕公文,一旦报官押解回乡审问,皮肉折磨下刘季一定会招供。那么不但是刘季本人,甚至以后跟他一块打天下的那帮人包括萧何一定在劫难逃。
不过,虽然将秦末混战的最后胜利者在萌芽中消灭,但是没有刘季还会有李季张季出现,根本无法从中发现有什么好处?
经过长时间的不断思考,吕哲已经明白一个关键。
秦国成立艰难,成立之日起即为周王朝镇守西陲,西方、北方皆为戎羌等蛮族,险恶环境使其养成尚武、尊武精神。
在大秦一统六国之前,整个大秦可谓民风纯朴,政风廉洁,行政效率之高远胜山东诸国,奢靡之风更是基本没有。
商鞅变法很彻底,奖励耕战,重军功,且自上而下奖惩体制完备,最下层士兵、黔首也有出头可能,整个社会秩序井然。
历代秦王均以统一六国为己任,整个国家、社会目标一致。更兼军工体系完整,发明了全世界最早的流水线生产,军备生产质量、数量均高。还首创三公九卿体制,行政分工合理,效率高。
吕哲亲身验证秦军制度的严格,了解将领提拔体制的严苛,军队提拔依靠的是切实的军功而不是高层的一句话。秦军拥有最优秀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