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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远听见娘叫自己;忙的急忙要跳起来迎接;可是跳的太猛;差点闪到腰;陈铭远不由哎哟叫了一声。陈大太太摇头:“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陈铭远扶着腰走过去:“就晓得娘您听说您媳妇有了孙子;就忘了你儿子了。”
陈大太太白儿子一眼:“说的就跟那不是你儿子一样?雪琳来了?正好我有句话对你说;你媳妇有了喜;你可不能惹她生气;要晓得;有喜的人和原来不一样;一受了气对孩子不好。还有;你们是年轻小夫妻;自然是难分难舍的;但……”
陈大太太看了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又把这话咽下去:“横竖你给我记住了;你媳妇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你可要好好待她。”陈铭远连连点头:“娘;我晓得;曼娘是我好容易娶回来的;哪会不好好待她?”
看见儿子脸上笑容;陈大太太又把话咽下去;儿子虽然从小娇宠;却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此时曼娘的声音响起:“婆婆;您放心吧;他已去问过御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比那些丫鬟婆子都问的清楚呢。”
有了媳妇的力挺;陈铭远点头如捣蒜一样的;扶着曼娘的雪琳也笑嘻嘻开口:“娘;您啊;一听到嫂嫂有身孕;就赶紧过来;再这样;女儿都要吃醋。”
儿子儿媳恩爱甜蜜;女儿聪明伶俐;眼看就要抱孙;再过些时又要为四儿子娶媳妇;陈大太太只觉得人生如此;实在是圆满至极;笑着点雪琳额头一下:“你比我来的还早;还说你娘我;快进去吧;这里风虽凉快;也不能一直站着。”
雪琳自是又拉住陈大太太的胳膊撒了一气娇;这才各自说笑着进屋;陈大太太进屋后环视一下四周;当日成亲时的那些摆设已经撤了下去;换上了些家常用的。那桌上;却供了一枝新折的石榴花;花正开的红似火;衬着那绿油油的叶子;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曼娘正给陈大太太倒茶;顺了陈大太太眼望去;不由脸一红道:“就是他方才出去外面折的;说许久都没龚;荷花也没开;就折了枝石榴花来。”陈大太太笑眯眯地道:“这好;石榴多子;是好兆头。”
陈铭远并没进门;只是倚门靠着;听了这话就对曼娘笑嘻嘻地道:“你听见了吧;娘也这么说。”当了婆婆面;曼娘不好说丈夫;只是斜瞟了一眼;陈大太太笑吟吟地往儿子儿媳脸上瞧去;就对儿子说:“你啊;也出去逛逛去;我和你媳妇说说话。”
好嘛;妹妹来了;自己就被赶出屋子;等娘来了;连院子里都不能待了。陈铭远磨蹭着不肯走;但又见陈大太太定是有很多话要和曼娘说的样子;只得摸摸鼻子道:“娘;您可不能趁我不在时候说我的坏话。”陈大太太嗤一声笑出来:“去吧;去吧;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坏话了?”
陈铭远又是一笑;这才转身离去。陈大太太对曼娘笑道:“他啊;在外头呢还稳重;一进了这家门就跟孩子似的;其实男人这样也是平常事;在外面端着;回家呢;自然要松快松快才好。”婆婆说话;曼娘只有应着;陈大太太抬头见女儿笑嘻嘻望着自己;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啊;也不能再小孩子样了;定了亲;等出了阁;那就是要去婆婆手下过日子了。这邪;你也该听听。”
雪琳一双大眼眨了眨;对娘点一下头;但看她眼神;明显没有听进去;不由叹气:“都和你说过;要和你嫂嫂多学学;你怎么就是不听?”雪琳伸出胳膊搂住自己的娘:“我晓得;可是娘您放心;我是绝不会和二嫂一样的;既然如此;您有什么不好放心的?”
雪琳是陈大太太爱女;嫁的人家自然也是精挑细选的;陈大太太没料到女儿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当初那桩公案;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又有陈铭远这样出色的儿子;但陈大太太终究意难平。毕竟那是自己的头生子;浑身滚烫死在自己怀里时候;陈大太太都快懵掉;那时陈铭远还没有出生;耳边是长女的哭叫;把死去的长子放下;陈大太太想都没有想;就冲进妾住的屋子;看见妾抱住陈二爷在那哄的时候;陈大太太从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事;从妾怀里夺过陈二爷;然后就伸手往妾脸上狠狠打去。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甚至耳边传来丈夫愤怒的声音:“知道你很伤心;可这事和雨浓没关系。”雨浓?陈大太太那时才放下被自己打的双颊红肿的妾;回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说没关系;我这就回去查;查个天翻地覆;查个水落石出;看看你心爱的妾;到底有没有动手害人。”
妾吓的立即扑倒在陈大老爷脚下:“老爷;冤枉啊。”毕竟;陈大太太放出这么一句话;那就是没有冤情也要被做出冤情来;更何况妾并不是完全清白;虽然本意只是想让那个孩子经点风受点雨;以后身体越来越坏;无法在丈夫面前得到宠爱;这样自己儿子的机会才会更多。
压根就没想过要弄死人;毕竟嫡长子代表了什么;妾是明白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家里的下人们自然都是陈大太太的人;有人很快出来举证;说看见妾那日偷偷地掀开了孩子的被子;还有人说;那日妾让自己去拿些东西;等回来时候看见孩子的脸有孝红;还以为是蚊虫咬了。
到此时妾明白就算喊冤也没用处;晓得再辩解也没有;陈大太太抓了自己出了这口气;或许不会对儿子怎样。如果苦苦哀求老爷;或者可以留的一条命;但以后母子的日子就难了。
妾沉默不语;陈大老爷倒想护住妾呢;但想想那是自己的嫡长子;而且她起了这样心思;也就留不住了;也只有不说话任由陈大太太处置。现在雪琳提起;陈大太太不由轻声道:“你是在怪做娘的不该那样无视你二哥二嫂?”
雪琳忙摇头;陈大太太伸出手来:“你瞧;十根手指有长短;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会疼你们。只是你二哥;毕竟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当初他娘又出了这样的事;我没法也不能再对他做慈母样。”这件事雪琳只是略有听闻;并没有听过详细的;此时听到陈大太太提起这件事时话里的伤悲;急忙道:“娘;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时觉得;二哥二嫂难免有猩怜。”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雪琳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大太太明白;可是这泪还是忍不住流出来:“我自然是晓得的;可是琳儿;我没办法骗自己;你大哥是在我怀里咽气的。我虽然知道当时你二哥的娘;也未必是真要了你大哥的命;可其心可诛。琳儿;你平日和你二哥说话我也不会拦着你;毕竟你们是一个爹生的孩子。可我;只能做到这样了。琳儿;这家里;除了你二哥别的都是一母同出;你不晓得别家嫡庶都是什么样。娘只要记住;等你出了阁后;妾室们生的孩子;只能认你为母但你不能真把他们当做你自己的孩子而忘了别的。”
说着陈大太太缓缓地道:“当然;若夫婿没有妾更好;可是有时候;这事;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纳妾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子;就算是好色也不能说为了自己好色;而是都要打为生子的名头。所以;什么避子汤什么的;基本都是现代人的yy;而且;古代有避孕方法;但是非常伤身;良家妇女是不会做的。
84慈爱()
陈大太太的话语里的悲伤更甚;雪琳紧紧依偎在娘怀里:“娘;我晓得;女儿不会……”说到一半雪琳就停住;能让男人不纳妾吗?若夫妻之间恩爱情重;男人也不喜欢;自然可以举案齐眉;恩爱一世。但若男人真的看上外头的女子;难道就横加阻拦吗?
雪琳不由重重叹了声;曼娘虽然知道现在自己该出言安慰;但这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不由也叹了声。陈大太太听到女儿和儿媳的叹息才擦掉眼角的泪道:“你们两个;何必陪我伤心。曼娘;你虽是我儿媳;可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虽不能做到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可也不会为难亏待你。”
曼娘急忙道:“婆婆待我;不是媳妇说别的;已经是一等一的好婆婆了。”陈大太太拍拍曼娘的手:“这句话;别人说我不信;但你说;我信。我这辈子也没受过婆婆的气;自然不会做个报仇的婆婆;把气都撒在媳妇身上。只是我的琳儿;你嫁的人家;可是两层婆婆。”
陈家这样人家给备受宠爱的女儿寻亲事;自然是家世样貌品格样样都细挑了。可是家世好的;又有几家是人口简单的;不都是人多口杂的?雪琳抿唇一笑:“娘;您也太把我看的小了;我虽没见过;可也听过不少。再说;我嫁的;也是受疼爱的儿子;就算有那样报仇的婆婆;难道她好意思不给您面子?”
女儿说的活泼;陈大太太还是把唇抿一下;雪琳拉住娘的手撒娇:“娘;我明白你说的意思的;你女儿我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再说;我还有你们撑腰。”都是有规矩的人家;自然也不会像那样雹户人家一样宠妾灭妻;由着下人胡闹。陈大太太当然晓得这个道理;但女儿出了阁;就不再是自己家的人了;除非出了大事;不然娘家人也不好出面的。
雪琳见自己的娘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说:“娘;我们本是来瞧瞧嫂嫂的;她刚诊出有了身孕;你就在说旧事;那她怎不忧心?”曼娘轻声道:“我晓得婆婆也是为了我好;怎会忧心呢?”
见曼娘又把手放到小腹上;陈大太太也不由伸手过去;在半空中就停下;对曼娘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样人家;是不会让怀着身子的人忧思的。也不会像那些雹户人家一样;趁主母怀孕丫鬟有别的心思;只是你房里的那几个丫鬟;我不知是不是……”
陈大太太没有说完;曼娘却已知道;主母带来的丫鬟;多有被姑爷收用的。陈大太太问的;自然是自己带来那些丫鬟的处置;不由笑着道:“婆婆您还不晓得您儿子?是个不爱在这些事上留意的;我也不是那样自惭形秽要用这种手段拉拢丈夫的人。这几个丫鬟;大的呢已经说过;等再过一年;就从您儿子的小厮里面挑了配了;再不然就外面聘去;至于那几个小的;还小呢;总要等再过些年;才各自配婚。”
陈大太太也晓得;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有儿女的为儿女争;没儿女的;也要巴望生个儿女为靠。养上几个美貌的丫鬟;拉拢丈夫在房里的主母陈大太太又不是没有听过。
难得曼娘说的这么坦然;此时再往她面上看去;陈大太太只觉媳妇原本平凡的五官;此刻看来竟越发顺眼;唇边不由露出笑容:“我们这样人家;求个绝色还不容易?难得的是你这份心。远儿他;是个有福气的。”曼娘被说的面微微一红:“媳妇;也是有福气的。”
说完曼娘觉得羞涩无比;面更是刷一声红了;陈大太太正想再说话;就听到陈铭远的声音:“娘;你们说完话没有;我都去花园转了两圈了;荷叶才绿;也只有石榴花可以看;可是看久了还是觉得不好看。”曼娘看着丈夫;那方才的话他也听见了;不由双手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陈铭远只觉得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也只笑嘻嘻地往妻子面上看去。
陈大太太携了雪琳起身;看着儿子道:“瞧瞧;这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才说了多一会儿?”陈铭远对着陈大太太还是那样笑嘻嘻的:“娘;您这话就说错了;我可从没有这样想。”雪琳看着哥哥嫂嫂之间的互动;只觉得十分羡慕;虽说要嫁的人也是认识的;可是不知道有没有哥哥嫂嫂这样;一看就别人插不进去的浓情蜜意?
曼娘等她们走了才把手放下;看着丈夫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偷听我们说话。”陈铭远把妻子抱过来;现在肚子还没大起来;腰还可以握住;曼娘的手放在他手上:“你说啊。”陈铭远笑嘻嘻地说:“我可没有偷听;是光明正大地听;再说;你说的那么大声;我不想听都不行。”
曼娘的两根手指捏起;把他手掌上的肉扯起来:“真的?”陈铭远也不嫌疼;再说妻子力气小;只跟挠痒痒差不多;点头:“当然是真的。”说完陈铭远凑到妻子耳边:“我也想说;娶了你;格外有福气。”
曼娘唇边笑容越发深了;桌上的石榴花似乎开的更浓;火一般能让人的心融化。
此后数日;都是各家听到曼娘有喜的消息过来道贺走动的;徐家派来的人自然更多;徐老太太亲自来了一趟;叮嘱曼娘许多注意的事情。等再瞧见曼娘房里的丫鬟都还是姑娘装扮;就更明白了;觉得陈铭远这孙女婿选的不错。
这是夫妻之间的事;就算对着祖母;曼娘也不好多说;只让祖母万事放心就是。徐老太太和孙女说了一会儿话;也就道:“方才我遇到你二嫂;见她身边带着的丫鬟已经做了妇人装扮;还当陈家有这样习俗;想了半日该怎么说呢;等进来见到你丫鬟装扮如旧;这才放心。”
陈二奶奶前几日就带了那丫鬟去给陈大太太磕头;说这丫鬟陈二爷喜欢;已经做主先让丫鬟服侍陈二爷了。夫妻房内事;陈大太太从不管也不好管;既然陈二奶奶愿意做这样事;陈大太太也不反对;毕竟等以后分了家;生出儿女也是他们养不是自己养。
叫过那丫鬟问了几句;赏了两件首饰;又让账房的记住;以后这丫鬟的月例涨到二两银子;改了称呼也就罢了。
大伯子纳宠;小婶子也不关心;曼娘只晓得有这么一回事;倒没在意;此时听到徐老太太提起就笑道:“那是二嫂要为二哥置办的;我也没问;只安心养胎呢。祖母;您放心;我婆婆说了;她既没受过婆婆的气;自然也不做个报仇的婆婆。”
什么报仇的婆婆?徐老太太的眉皱起;曼娘笑着把话说了:“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这媳妇受了婆婆的气;等自己做了婆婆;难免也要摆摆架子;所以我婆婆说;她不做这个报仇的婆婆。”徐老太太笑了:“这倒新鲜。这世间;那种报仇的婆婆多是愚钝不知礼的;都是大家子出来的人;从小读书识字;知书达理;哪会去做这些?”
曼娘点头:“那祖母当初定没有受曾祖母的气;不然啊;今儿也就是个报仇的婆婆。”徐老太太瞅孙女一眼:“都当娘的人了还来打趣你祖母我。你曾祖母呢;我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以为她是个不好的婆婆;后来才晓得;那时是我年纪太轻;不明白;结果呢;错还不是要我自己担着。”
曼娘晓得祖母是想起徐大老爷了;他在那庄子上有人陪着;倒老实了许多;不由安慰地道:“谁没年轻过呢;难道祖母是一生出来就什么都晓得了?”徐老太太捏一下孙女的脸:“哎;原先你可没这么爱说话;等嫁了人;倒还变得俏皮了;这门亲;依我看;结的好。”曼娘的脸不由红了:“人家只是替祖母解闷罢了;哪经得起祖母这样夸。”
徐老太太拍拍曼娘的肩:“我这说的是实话;女人呢;这辈子不就娘家好;等嫁了人;婆家好;这两样都好了;那就当得十全了。我们这样人家;自然是好的娘家;你嫁人后这婆家;就是好婆家;你现在又有了身孕;我瞧以后;福气更好。”
曼娘不由吐一下舌:“祖母这样夸孙女;孙女还怕被夸的太多;福气折了呢。”徐老太太摇头:“不会;我的孙女;当然是有福气的。”说着两人都笑了;徐老太太又和曼娘说;已经定下过了八月节就离开厩。
曼娘虽然舍不得祖母离开;可也晓得那毕竟是家乡;徐老太爷要回家乡养老是平常事;说来家乡的确比厩更适合居住;起码没那么拘束;只是想到以后就难得见到祖母;曼娘又觉得伤心。徐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再过三年;我就满七十了;难道我七十大寿你也不回来祝寿?到那时你可还要带了你的孩子回来探我。”
既然祖母这样说;曼娘也只有收了伤悲;计算着徐老太太什么时候回乡;还有那些送去的礼物。
徐启夫妻送葬回来已经是一月之后;虽说早就知道了女儿有喜;也遣人送来了东西;但徐启还是让人来传话;说让曼娘得空回家一趟。曼娘晓得父亲是碍于丧期不好登门;也就寻了一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