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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都是上好的,也足以配得上侄孙。”
陈太妃皱眉细思,如果不是宗室女,那就是京城或者家乡的大族,京城里的话,那些勋贵大臣家的女儿好像也没有这么个人,若是家乡的大族,能和陈家相配的,也只有徐家了。徐家的女儿?陈太妃一一仔细思量,徐家总是亲戚,陈太妃立时就把徐家有几个待嫁女儿给寻出来,眉皱的更紧:“你说的总不会是徐家的千金?可是他家那几个未嫁女儿,十二小姐性子不好,十三小姐容貌不佳,十四已经定了亲,十五小姐倒还好,可她爹的出身未免低了些。十六小姐的话,我听说是个出名的才女,容貌更是上佳,可小了许多,再说她爹也不过就是个举人。别的就是旁支的千金,可有些辈分不对,有些就更别提了。”
陈铭远已经不能让太妃再数下去,忙道:“姑祖母果然聪明,就是十三小姐。”陈太妃的眉头皱起来:“十三小姐的话,要说出身品性都能配得上,但这相貌?远儿,虽说我们这样人家娶妻是娶德的,但相貌也要中看。况且你生的着实好,哪能配一个相貌平平的妻子?你要真娶,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见太妃没有立即反对而是点出曼娘不过相貌平平,陈铭远顿时松一口气,立即加大说服力度:“姑祖母您也说了,我们这样人家,娶妻是娶德的,曼娘她德才兼备,虽不是出名的才女,可也识得字做得诗,说几个典故也是张口就来。至于管家治下,那更是没得说。这样女子,自然是人人都肯相求的。容貌本就是次之又次的,况且我们这样人家,难道孙儿还没见过那样绝色不成?”
见陈铭远说的振振有词,陈太妃突然一笑,伸手把陈铭远拉起来:“来,来,你告诉姑祖母,可是对那十三小姐情根深种?那姑娘我也见过,安安静静不爱说话,做人也还妥帖,看不出什么别的好来,你怎地就这样舍不得?要晓得她前头那个,就是嫌她长的不够美,才撇了她娶了现在这个。”
陈铭远没想到太妃会这样问,一张脸登时红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陈太妃也没再追问而是在心里细思,徐陈两家门当户对,徐家现在也是蒸蒸日上,娶了这么个妻子对陈家也多有助益,至于相貌,到时多纳两个美妾就是。
陈太妃在心里对这门婚事的好坏都想了个清楚这才笑着道:“你活了这么十几年,头一回求我,又是这样大事我怎会不依?只是你可要知道,她的继母是新安郡主,郡主的女儿对你是情根深种,到时要他们不许我也没有法子。”
陈铭远张口就来句不会的,不会?陈太妃眉又皱起,陈铭远忙掩饰地道:“姑祖母,郡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陈太妃决定暂且放过,又问了陈铭远几句别的话也就让他下去自己歇息一会儿。
陈铭远心愿得偿十分欢喜,可临走之前还是对太妃道,千万别忘了。太妃不由摇头叹气,直说不会忘。等陈铭远走了,陈太妃闭目细思很久才唤来身边的侍女:“去,去新安郡主府上下贴,说明儿我请郡主夫妇过来府上赏荷。”
侍女应是退下,陈太妃这才重又睡去。若是别个也就罢了,可是曼娘是新安郡主的继女,就算越过新安郡主由徐大太太夫妇许婚,难免会造成夫妻父女母女之间有些不和,这样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徐启收到齐王府的帖子不由奇怪,虽说和齐王府也算有亲,可往来并不亲密,娶了新安郡主之后,也就是一般相待,怎么今儿会特地下贴约去赏荷?
徐启未免要拿了帖子去和新安郡主商议,新安郡主眉微一皱就道:“太妃素来疼爱这些晚辈们,只怕是听说了玫儿的事要劝解一二,既然也给了你帖子,你就去一趟也好。”夫人有命,徐启自然听从,这件事一定就想起两个女儿的亲事,眉头不由皱起:“明年又是会试之期,到时会有不少举子前来京城,若在京城寻不到合适的,不如就趁那时候给她们俩挑一门亲事,你说可好?”
丈夫这样说是对自己女儿也真心疼爱,笑着应了:“这事就依你,不过要能在京城寻摸到一个好的,就省得女儿们嫁去外乡。”徐启也笑了,又和妻子商量下该给女儿们挑们什么样的亲事,到了第二日新安郡主和徐启带了林琉玫去齐王府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想娶老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天四川地震,这几年天灾**太多,惟愿大家都过好每一天。
62定()
齐王世子出来迎接;新安郡主见了齐王世子,打趣了他两句;齐王世子一张脸都红了;林琉玫又见过了表哥;听到人人都要成亲不由轻叹一声。齐王世子已经笑嘻嘻道:“林表妹也已十四了,这样叹气难道不是想嫁人了?告诉表哥,想要嫁谁,表哥去帮你说。”
林琉玫横齐王世子一眼一语不发地继续走;新安郡主牵住自己女儿的手对齐王世子道:“你啊,还是操心自己的婚事吧。”说笑间已经来到厅上,陈太妃旁边有王妃还有两位郡主陪着;彼此见了礼;按说徐启见过太妃就该退下,陈太妃反让王妃和郡主带了林琉玫下去,这才对徐启道:“你们成婚也有一年多了,我还没和你们好好说说话,就留下吧。”
太妃辈分高,地位尊,徐启自然不能反对,重新行礼后和新安郡主一起留下。这个举动让新安郡主开始狐疑,难道说太妃并不是要安慰下林琉玫而是有别的事?至于别的事,最大可能就是孩子们的婚事了,难道说太妃要为曼娘他们做媒?
新安郡主心里想着,面上笑容平静:“太妃从来都是疼爱晚辈们的,今儿让我们来,可是有什么好事?”陈太妃哈哈一笑:“就你嘴巧,好事当然是好事,但说的不对就可能变成坏事,所以我才把你们夫妻都叫来。”
陈太妃这话让徐启夫妇都愣了下,新安郡主笑着道:“既然是好事,那太妃也就赶紧打破这个闷葫芦。您知道我这人历来笨,猜不着的。”陈太妃嗯了声才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转眼远儿也就那么大了,算命的说他不宜早娶,不过也十八,算不得早娶。他的婚事一直放在我心上,原本想在宗室女子中为他择一个媳妇,可现在他自己看中了,求到我面前……”
陈太妃在说话,新安郡主心中就在思量,猛地开口道:“太妃的意思,他看中的,是曼娘?”曼娘?这关曼娘什么事,徐启眉头皱紧:“曼娘在家乡呢,再说若真有什么风声,怎地我们都不知道?”
陈太妃手轻轻一拍:“对,他看中的是就是曼娘,至于你们不知道这也是他想的周到。若到处去嚷,那时未免会伤了曼娘和玫儿的姐妹之情。”陈太妃这话说的有理,新安郡主脸上已经重新露出笑容,见徐启的眉依旧皱着才接了太妃的话:“是,太妃说的有理,这门亲事在我瞧来也是门当户对十分合适的。”
陈太妃轻轻地拍一下新安郡主的手,非常满意她的回答:“这才对,你和徐仪宾都是二婚,各自有儿女。她们姐妹年纪又相近,相处起来难免会有些小争执。况且又是这样大事,所以我才把你们两个都找来,就怕的你们夫妻生隙,这样就不叫结亲,而是招仇。况且你们日后总还会生儿育女,若曼娘和玫儿之间因这事也生了罅隙,那叫日后你们俩的儿女怎么面对两个姐姐?”
新安郡主起身行礼:“太妃关怀我感激不尽,玫儿那里我定会好生和她说,定不会让她们姐妹生隙。”这样最好,太妃重又点头:“我知道外面人虽说你性子强了些,却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这才来寻你们夫妻说这事。要知道,一家子之间,最要紧的是彼此要和睦,特别又是你们这样人家。”
徐启也起身行礼:“太妃教诲,小侄知道了。”陈太妃让他们俩坐下:“这是大事,你们休要嫌我这个老太婆太过啰嗦。还没恭喜你们夫妻俩,得了个好女婿呢。”徐启和新安郡主两人忙又起身行礼致谢。
这件大事既然了了,陈太妃也十分高兴,又说几句家常这才让徐启离开,这边和新安郡主前去荷花池赏荷。这件事十分隐秘,王妃等人也并不晓得,只当是陈太妃偶然动兴想叫人过来赏荷,郡主们和林琉玫在荷花塘边过了许久才见陈太妃过来,王妃忙上前迎着笑道:“本以为母亲今儿极有兴致,谁知我们都等了许久才来,母亲和新安妹妹说什么呢?”
陈太妃笑着道:“倒让你们久等了,我和郡主还能说什么,不过是说家常话。”说着陈太妃已坐到桌边招呼她们:“都坐下吧,都是熟人,何必拘着礼数。”众人这才各自坐下,此时满池荷花盛开,远望都是一片红色,中间点点碧色,一阵清风吹来,荷香满怀,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众人赏玩一会儿,陈太妃对林琉玫招手:“玫儿过来我这边坐。”等林琉玫刚一坐下陈太妃就把她搂到怀里:“玫儿今年都十四了吧?该议亲了,让你娘给你寻一个出色男子,这才配得上呢。”听到这话林琉玫只觉得如万箭穿心一样,议亲别嫁,就再见不到铭远哥哥了,可他说的那么决绝,再纠缠只会让人笑话,勉强笑着道:“世上的出色男子,哪能轮到我?”
陈太妃哈哈笑了,拍一下林琉玫的背:“胡说,你是什么样人,这京城里的人还不是尽由着你挑?”王妃在旁边抿嘴笑:“母亲果然爱做媒,家里的这几个孙女,母亲可要多留心些。”说的那几位郡主脸不由一红,林琉玫听着众人的笑声,晓得陈铭远和自己终将无缘,只是不知道哪个女子是陈铭远的心上人,她定长的十分美丽,为人温柔善解人意,和自己不一样。
赏过花用过午饭也就告辞,回去马车上新安郡主看着林琉玫的神情把她揽到怀里:“玫儿,你陈家表哥终究是要娶妻的。”林琉玫眼里不觉有泪,但还是回答:“我知道,娘,我知道。”女儿心伤新安郡主也是晓得,但别的事好办,只有这件事是帮不了忙,仗不了势的。
又不是不知道有人仗势嫁过去,结果如何呢,多成怨偶。新安郡主拍拍女儿:“你知道就好,可等你陈家表哥娶了妻,在外应酬见到,你能待她一如以往?”这话问的很残酷,林琉玫又想哭,但还是忍住没哭只是点头。
新安郡主晓得女儿心里还忘不掉,但能有个反应就好,继续把话问出来:“那,你陈家表哥如果娶了你曼娘姐姐,你会怎么做?”这话如五雷轰顶一样,况且问的又这么敏感。林琉玫的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不肯掉下去,但脸色已经煞白,重复一句:“曼娘姐姐?”
看见新安郡主点头,林琉玫闭上眼泪已经落下,绝望渐渐漫遍整颗心。新安郡主把女儿抱的更紧,什么都没说只是拍着她,林琉玫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娘,陈家哥哥心里的人,是曼娘姐姐?”
新安郡主没有点头,但不说就代表了承认,林琉玫伏在娘怀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她。这个孩子,已然是情根深种,可这种事情,哪是能强求的?
车到徐家,林琉玫什么都没说下车就往里走,新安郡主叫住她,林琉玫转身对新安郡主笑一笑:“娘,我没事,只是想静一静。”静一静也好,新安郡主吩咐丫鬟们好生服侍着,这才往自己房里走,徐启已等在那里,瞧见妻子进屋就有些踌躇地说:“若玫儿心里不欢喜,这门亲也就作罢。”
新安郡主的眉挑起:“你把我当成那样小气的人做什么?就算我们拒了这门婚,难道你以为玫儿丝毫就不影响?曼娘这孩子经了这么多的事,又这么懂事,难得遇到这样的有情人,又何必拆散了?至于玫儿那边,她总是小孩子家,伤心是难免的,过一阵也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徐启还是在晚饭前去安慰林琉玫,那时林琉玫已经不哭了,只是坐在窗前想心事,见继父进来也只起身相迎,不等徐启开口林琉玫就道:“父亲要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当日我曾问过曼娘姐姐,说若喜欢的人心里有人那怎么办?曼娘姐姐说,那也只有断了。当日曼娘姐姐能做到,我想,我也能做到。”
虽然林琉玫努力让自己的话说的平静些,可还是忍不住眼角有泪,徐启无法再多安慰,只是拍拍她的肩。过了好一会儿林琉玫才把眼角的泪擦掉:“父亲,我没事的。”如果是曼娘这样说,徐启就相信了,可是林琉玫,但这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女,徐启也只再安慰几句就出来。
门外新安郡主已经等在那,徐启奇怪地后退一步,新安郡主浅浅一笑:“孩子总要经些事才会长大,我又护不住她一辈子。”福王总会去世,皇帝的照拂也多在前程上而不是在别的方面,总归是要靠朋友靠家人。
徐启了然点头,两人悄没声息地离开。屋里的林琉玫长叹一声,忘了、忘了、忘了吧。
陈太妃既点了头,陈家这边对曼娘也是知根知底的,挑了个好日子就上门来求亲,两边换了庚帖,下了插定,各自也就回去筹备婚事。
既定了下来,徐启也就修书一封回家乡,一来报已经给曼娘定了亲,二来还要把曼娘接到京城待嫁。信到家乡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那时园里的桂花新开,曼娘和姐妹们在桂花树下摘桂花,好做桂花酿,等赏菊时候喝。
十二小姐的婚事在四奶奶他们回家乡后也终于定下,也是本地望族,曾出过一位阁老的沈家族人,虽本人只是个秀才,父亲只做过一任知县,但门户也算相当。婚事定下后,十二小姐也开始学着管家理事,不再似原先一般事事都要争先,姐妹们相处更和睦了。
曼娘攀下一支桂花,正要放到篮中夏露就寻来:“小姐,京中来信了,太太请您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好人,所以很快就定下来。
63陈家()
快到中秋了;想来是京中送节礼的到了;曼娘把桂花放到篮中,十六小姐已经笑了:“姐姐快些去,看京中送来什么好东西,要是还有枣泥糕;我可要先吃些。”十七小姐眨眨大眼睛:“十六姐姐;昨儿你不是嫌枣泥糕不好吃?”
十八小姐已经细声细气地道:“十六姐姐的口味;那是极挑剔的。”十六小姐啐她们一口:“呸;没别的事就只会打趣我;不就是昨儿作诗,你们输了。”小姐们顿时又笑起来,曼娘在笑声里和花香中走出花园,往徐大太太上房来。
刚进上房还没有行礼,徐大太太就笑着起身拉住孙女的手:“这一身的桂花香,你们定是又自己动手了。”说着徐大太太望向孙女,见她恬淡自如,清淡如菊,徐大太太真是越看越满意,拉着她的手坐下:“这朵鲜花还是被人摘走了。”
徐大太太这话一出曼娘就知道了,定是自己亲事已经定下,还是父亲定的,脸不由一红,只是低头不语。徐大太太感慨一会儿才道:“陈家那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实意,说动了太妃,上个月在京里已经下了定,不过陈家那边因当初说这孩子不宜早娶,一应事宜还没准备好,况且算命的也说了,此时定亲也不妨,但总要等年满二十后再娶。所以婚期就定在后年初,总要到二月才嫁。”
徐大太太在那絮絮地说,曼娘却是又惊又喜又有几分不安,那不安,就是为了林琉玫了,毕竟林琉玫对陈铭远的心,曼娘当时看的十分清楚,此时和陈铭远定亲的人成了自己,那会不会让爹爹和新安郡主之间生了嫌隙?
曼娘打断祖母的话:“祖母,这些不必说,孙女只是担心,当日林家妹妹对陈家表哥也是有心的,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