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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装甲下的恐怖力量。
“这就是……机甲啊，好美。”宁澜看着面前的钢铁巨人，忍不住上前几步伸手去轻轻触摸它的装甲，激动地几乎不能自已。机甲这种东西，第一台样品机出现也不过二十年前的样子，正式大规模列装部队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而已。像宁澜这种普通到家的死大学生别说驾驶了，连摸一下也是奢望。像宁澜这样的并不在少数，几乎有一半的学员都看着自己面前的钢铁疙瘩看得呆了，引起了搭档吃吃的笑声。
看到学员们激动的样子，负责给他们上理论课的教师们没有斥责他们，而是相互望了望，不由得会心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初自己第一次登上机甲的时候的样子。
“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一下。”等大部分人都恢复了正常状态之后，负责实训的教师才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把注意力重新转回自己这里。“等一下大家都按照自己的号码分别坐进自己的机甲里，进去之后先打开通讯设备，我会讲解下一步的操作方式，不听指挥乱动的全部都给我滚下来。”
这名教师身材颇为高大，上课时候又颇为凶悍，经常习惯性地伸展自己不算短的手臂，让人忍不住地联想起大猩猩，因此给宁澜留下了不浅的印象。他伸手在身边的教练机脚部按了一下，教练机胸口的驾驶舱“咔”的一声弹开，两根打了结的软绳同时被抛了下来。
“听着，标准的上机动作应该是只借用这一根软绳在5秒内完成的，不过考虑到你们都是新手，所以学生机的软绳全部都换成了绳梯。如果这都上不去的话，还是乘早滚蛋吧。”说完这句话之后，大猩猩教师就挥手拉了拉绳子，和自己的搭档，一名戴着眼镜的知性女性一起登上二十米高的机甲。
当教练机的舱门缓缓合上之后，原本井然有序的学员队伍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下分散开来。迫不及待的学员们纷纷按照自己的编号纷纷找到了自己被分配到的座机。
学着大猩猩地样子，在机甲脚部摸索了一下，宁澜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已经被磨地很光滑的按钮。轻轻地按下按钮之后，机甲的舱门果然也很快打开，弹出方便得多的绳梯。宁澜耸了耸肩膀，示意诺迪先上。诺迪也毫不客气地抢先一步，只是诺迪似乎并没有什么使用绳梯的经验，攀登的姿势看上去多少有些笨拙。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从最古董的机甲开始，到刚刚研发出的次时代机型；居然无一例外的都是双人机甲。虽然并不是没有人考虑过设计更为简便的单人用机甲，但是结果总是无疾而终，无法成为主流机型，因此，在大部分人认识中，机甲就是需要两名驾驶员的麻烦武器。
这大概也是为何培训会将学员两两分为一组的原因吧？不过为了短时间的驾驶训练而如此煞费苦心，难道不成了本末倒置了么？宁澜这么想着，跟在诺迪身后，身手矫健地跳入驾驶舱。
略微出乎宁澜意料的，gh－3驾驶舱内部的空间并不如何狭窄。主驾驶座位于机甲胸口正中的位置，副驾驶则被设计到主驾驶座的右后方一些的地方。大概是出于对称和美观的考虑，主驾驶座左后方虽然并没有作为，却被空出了一块与右边相同大小的空间没有实际用处。让在前期培训时为了减少一丝丝电路板占用体积而绞尽脑汁奋斗到深夜的宁澜不由得暗自骂娘。
第六章 实训（下）（）
按照大猩猩教练的指示，宁澜坐稳了之后就拨动开关，打开了通讯设备。大概因为是培训用设备的缘故吧，通讯设备的电源居然是独立于主体的能源设施之外的。
驾驶座侧面的小屏幕稍微闪了一下之后，大猩猩那张严肃的脸就出现在了宁澜面前。“你们的机甲内部的自检系统已经设定完成，你们只要按部就班的打开总开关就可以了。你们今天主驾驶的任务是自行设定行走程序，副驾驶则负责调整机甲平衡性数据，你们只要能够在三个小时之内让你们的机甲向前平稳前进三百米就算通过，现在开始计时。”
……任务这么简单？宁澜耸了耸肩膀，感到有些惊讶，机甲这种东西不像汽车起重机或者其他的什么机械那样只有很少的几种动作，一个方向盘一个操纵杆加上油门刹车离合器就能全部搞定，仿人体构造的机甲全身数百个能够独立动作的部件若是让你用机甲内那小小的键盘一一操作的话，绝对能让任何王牌驾驶员产生自杀的冲动。
因此，从一开始，机甲内部的操作方式即被设定为使用机械语言。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释的话，就像上个世纪计算机刚刚出现的时候的c语言一般。将若干动作集合到一起，并且设定为一个程序的话，驾驶员就不需要一一调整细节，只需要做出设定好的操作方式即可。从理论上来说，设定一个按键为全自动行走锁定目标设计也是可能的，只不过那样的机甲上了战场也不过是活靶子而已。
单纯就分工而言的话，驾驶员只需要知道推动操纵杆，机甲会平稳向前走就好了，而程序员要做的，就是编造足够简便的语言，让机甲能够明白，推动操纵杆代表向前走，而推动的幅度则掌控前进的速度，至于维持机甲平衡的语句，则是需要作为通常语句一直保留的。
因此，每一个合格的机甲驾驶员，首先都不能对机械的内部语言一窍不通。
编写机甲的行走程序这件事情难不倒宁澜，因为宁澜虽然对于程序并算不上非常精通，但是每一台机甲内置程序通常都会集成了几乎所有的常规语句，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打开机甲核心的电脑，然后调用内部常用语句然后集成设置到操纵台上来。
……仔细想想的话，现在的活倒是和玩游戏的时候设置快捷键差不多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宁澜这么嘟囔着，顺手将大部分的常用动作一一完成设定，他这么做的时候诺迪全程在后面调整着什么，忙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完成了！”
“完成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之后，两人同时推开自己面前的键盘，颇为开心的欢呼道。
“那……试试吧。”宁澜笑了笑，将键盘收进操纵台的凹槽，推动动力开关。gh－3略微有些笨拙地向前迈动了步伐，慢慢地走出了机库，但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初次驾驶机甲的宁澜感到很激动。看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在自己的操作下缓缓启动，这给人内心的兴奋并无法简单地用言语来表达。
“这孩子，也很高兴呢。”看着手舞足蹈地宁澜，副驾驶的诺迪突然淡淡来了这么一句。
“呃？”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宁澜不禁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但是诺迪似乎并没有解释什么的打算，而是自顾自地取下了挂在机体内壁挂钩上的全覆式头盔戴在头上，深红色的半透明面具遮盖了她娇美的面容。早已习惯了搭档跳跃性思维的宁澜也只是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在意她的话，而是继续专心致志的操纵着机甲。
虽然教师给予的要求仅仅是操纵机甲平稳地走过三百米的距离罢了，不过既然通讯器上暂时并没有传来什么指示，宁澜当然乐得继续坐在机甲上多玩一会。毕竟开着机甲到处自由活动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对于简单的行走，宁澜很快就玩到厌烦，于是开始反复的设定快捷按键，玩起更多的花样。比如单腿直立旋转……
“a31号机，你在做什么？”通话机中突然传出了教师震惊的声音。想起来自己机体的编号似乎正是a31，宁澜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通讯用的屏幕。
“……呃……”宁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玩过火了，连忙挠了挠脑门开始装傻。但是此时gh－3两只粗大的机械手被他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掰了过来，此时正在猜拳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快速恢复正常。更何况大部分已经完成了工作的机甲们已经围成了一个松散的圈子，已经开始进入了围观状态。
也就是说……刚才宁澜用机甲摆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最少已经被三十多个摄像头给清清楚楚地摄进去了。一想到这一点，宁澜顿时想死的冲动都有了……
“a31号机的驾驶员，等会下课之后不要走，到办公室来一下。”猩猩教员地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简单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关闭了通讯，留下宁澜独自在那边黯然神伤……尼玛我只是闲着无聊随便玩玩罢了，这都能被盯上……
“小子，不错啊……”通讯设备突然传来了通讯请求，宁澜随便扫了一眼对方的编号之后就有气无力的按下了允许的按钮，通话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大叔脸，是上课时作为分在宁澜前面的秦贾，此人虽然自称21岁，但是一张沧桑无比的脸说他是32岁估计也有人信。因为年纪和性格都很相近，所以和宁澜意外地谈得来，因此也相互记住了编号。
“别闹了……这次真玩脱了，都不知道要怎么被训呢……”宁澜苦笑着回答。
“也是，”秦贾点头，“毕竟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不过你那个姿势真是帅爆了，怎么玩出来的？”秦贾模仿着刚才宁澜操纵机甲摆出的姿势，将双手几乎拧成麻花状，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第七章 编程（）
“你到底是怎么玩出来的……”大猩猩教官将宁澜从机甲上拎了下来之后，直接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一脸苦恼地看着他，好像非洲狮子刚刚抓到一只偷渡入境的穿山甲不知道如何下口一般。
此时办公室里热闹非凡，给宁澜上过课的教师们几乎都集合在这里了，全部都死死地盯着临时搬过来的笔记本。这里用的笔记本是尚未完全投入生产的超便携式，巴掌大小的盒子包括屏幕投射外加虚拟键盘扫描，若是普及开来的话，倒是能给宅男们的出行省不少事。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就不怎么像好人的教师沉默着用手指双击打开了一个影音文件，于是整整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到了编号为a31的机甲上午训练的时候是怎么扭着屁股跳出一曲探戈的。
“噗……”一个正在喝水的女教师忍不住将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喷了对面的宽额头教师一脸。宽额头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同事，然后转身去找纸巾。
“我……”宁澜默默地低下了头，摆出一副随你怎么做的姿态，同时在心里把那群围观自己的同学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就是开机甲耍怪么……虽然知道你们以前肯定没见过但是也没必要连摄像头都打开吧，现在想狡辩都没机会了。难道要看着那个二货兮兮的机甲说其实是电脑突然中病毒了所以自动开始跳舞了么？
刚好此时的视频也放到了结束，a31号机甲提起一只脚然后将两只胳膊如同麻花一般相互缠了起来开始猜拳。
看着虚拟屏幕中摆好poss的机甲，宁澜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天啊，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不过出于宁澜意料的，坐在办公室里的教师居然没有一个人笑，反而是全都默契地看着已经播放完毕的视频，一句话也不说。一时间办公室里沉默到可怕，氛围之恐怖让宁澜背不由得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个恐怖片片场。
“rh－3型泛用人型兵器其左臂稳压系统使用的单片机型号是？”也许是因为已经在现场观看了一次二货表演的缘故，大猩猩第一个从沉默中恢复了过来，但是不知道为何却突然毫无征兆开始向宁澜提问自己上课的内容了。
这算什么？突击检查么？宁澜摇头：“不知道……”
虽然宁澜上课的时候一直都有认真听课，不过毕竟上课的时候老师教授的内容也主要是偏向实用性，如何对故障的单片机进行调整测试宁澜倒是也记得一些，不过若是问到每个机甲内部所用部件的编号，宁澜就两眼一抹黑了，毕竟开始培训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罢了，宁澜自认为是背不下那本像是砖头一样厚的实用手册的。
“rf3587型芯片的输出模式？”
宁澜继续摇头。
“那……单次激发耦合电路的基本原理？”
宁澜依旧摇头，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头上的汗水已经集结成液珠开始向下滑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面前的这个教师似乎是专门挑选一些适用于死记硬背的生僻内容来考核他的，所以让他感觉有些担心。
不过大猩猩教员似乎并没有特别针对他的意思，笑眯眯地将笔记本电脑挪到他面前：“那……编个让机甲做后空翻的语句也行。这个都不通过的话这次实训我只能给你打零分了。”
开什么玩笑！宁澜几乎快要暴走了，这种乱来的语句正规的教学根本不可能教你如何编写的好不好。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在对方的威严迫使下，宁澜还是不得不伸出手去按那个笔记本的虚拟键盘。
好像……有哪里不对……
甚至来不及在心里抱怨，本来只是打算随便按两下应付一下的宁澜，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手指就已经在笔记本的键盘上飞舞了起来。拖曾经长时间在网上聊天的福，宁澜的手速并不慢，在办公室的众多老师的注视下，一个长达一千字节的命令很快就完成了。
可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玩意的？宁澜不禁有些吃惊地问自己，但是完全没有答案。
“这么快？”原本笑眯眯的大猩猩教员有些吃惊的将投影屏幕的方向重新转回自己这边，认真检查起这些语句了。随着屏幕的逐渐下拉，大猩猩教员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阅读速度也由一开始的一目十行转为逐字逐句地推敲，甚至在某些用词上沉吟许久，还是不能确实，而是指着那一部分的语句向宁澜发问“这里的if是做什么用的？”
“判断地形坡度来调整平衡和减震系统的判断语句……”宁澜将脑袋伸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看着那些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英文词汇，脑袋里却突然冒出了奇怪的想法，于是顺口就说了出来。
“……是这样么？”大猩猩教官认真地点头，继续向下检查，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表情古怪的挥挥手：“好了，你回去吧。”
“老师……那我这次实训的分数……”宁澜听到大猩猩教官这么说，语气中似乎没有不快的样子，于是磨磨蹭蹭地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带着一丝讨好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实……哦，我知道了，就给你及格好了，下次不要乱来了！”大猩猩教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示意宁澜赶紧出去。宁澜得到承诺自然是从善如流，顺着墙角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阿楠，帮我把这条命令输入虚拟机试试。”大猩猩教官犹豫了很久，将手中的笔记本转交给了自己的搭档。
“咦？”刚刚喷了自己同事一脸一身水的阿楠疑惑的接过了笔记本，将其连接到旁边的大型机借口上。“那……具体数据设定呢？”
“就用gh－3型训练用机型，不，直接扫描a31号训练机的物理数据建立虚拟模型。地形的话，选择随机，样本设定为五个。”
“是。”阿楠动作很快，调整后的大型机虚拟画面分为五个窗口，通过笔记本的屏幕展示了出来。精致的3d建模动画，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烂泥中，丛林中，水泥地上，黄土垒成的斜坡上，沙滩上，五台处于不同地形的a31号试验机，分别做了一个完美的后空翻，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我想……我们这次真的捡到宝了。”一个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