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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奚赶紧磕头领命,狼狈至极的退了出去。
郁郁葱葱的深林之中,百年古树随处可见,树荫遮天蔽日,吕布跟严蠡两人走在林中并肩而行。
严蠡缓步走到一棵双手合抱的古树前,右手轻轻摸着渐渐干枯的树皮,和煦的问道:“奉先,你觉得这林子如何?”
吕布心中想着筹借粮草之事,随口答道:“很凉爽,空气也不错,十足清鲜。”
严蠡见吕布似乎心不在焉,又笑着问道:“那你觉得五原郡又如何?”
吕布左右扭了扭脖子,又活动了两下骨头,才回答道:“五原郡几乎处于大汉的极北,远离中原疆土,又很少有战事出现。郡守江睿虽然心机深重,但也算是个好官,五原郡在他的治理下,比起以前要兴盛了很多。”
严蠡点了点头,神情却是欲言又止,不知道严倾儿的事情该如何跟吕布开口。
吕布见到严蠡的这副犹豫样子,直接说道:“伯父,有事您就直说吧。我这个人性子直,文人的那套拐弯抹角,我学不来,也不喜欢。”
严蠡见吕布都这样说了,脑中大致的构思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奉先呐,你所要的半年粮草我可以给你,而且也不需要你将来偿还。”
吕布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严蠡,没想到严蠡自己主动提出要资助粮草。吕布的脸上顿时大喜过望,冲严蠡抱拳道:“那就多谢伯父成全了。”
严蠡摆了摆手,示意吕布先不要着急答谢,面带难色道:“我想温侯也应该知道,你要的半年粮草,数量十分庞大,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吕布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严蠡可是个商人,而商人最注重的是什么?是利益。严蠡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送吕布这么多的粮食,肯定会有一系列的条件。
吕布心想,商人做买卖无非就是要钱要地位,干脆开门见山道:“伯父,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不违背我的处事原则,我就一定给你办到,哪怕是你想成为天下第一巨商。”
如果是换在几年前,严蠡肯定会心动不已,不过现在的严蠡已经将钱财名利都看淡了,摇头道:“我的确有一个条件,不过却不是成为什么天下第一大商家,也不需要温侯花费任何的力气,这件事对温侯而言,轻而易举。”
吕布见严蠡还在绕弯子,很是无奈道:“伯父,你就直说吧。”
严蠡看着吕布,目光灼灼道:“我的唯一条件就是,温侯你必须娶我女儿,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
吕布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间就傻了,做梦都没想到严蠡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难道严蠡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很不好吗!怎么还把唯一的宝贝女儿,往自己这边推?
吕布自己都不清楚对严倾儿是怎样一种感觉,严倾儿跟吕布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也极为亲密。吕布是怕严倾儿跟了自己后,万一哪天自己战死沙场,就可就是毁了严倾儿的一生幸福。
吕布手中握起了拳头,略带苦涩道:“伯父,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严蠡倒是巴不得换个条件,可是严倾儿认定了吕布,严蠡也没有办法,摇头低沉道:“没有别的条件了,我严蠡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温侯不娶,粮草我是一粒都不会交给温侯的,哪怕是温侯要杀了我。”
严蠡根本就软硬不吃,吕布只好退一步道:“那你问过倾儿的意思了吗,这事若是倾儿不答应,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严倾儿不愿意,吕布宁肯出兵去掠夺冀州,反正自己的名声在那里了,也不怕再烂一点。
严蠡是苦笑不已,如果不是女儿死活要跟着吕布,严蠡又怎么可能把赌注全压在吕布身上。面对吕布的担忧,严蠡点头道:“我家小女自然同意了。”
严倾儿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不顾一切的跟吕布离家出走,并且多年来患难与共,没有一句怨言,到现在却也没个名分,想着都让人心酸。连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貂蝉都被吕布纳了妾,更何况是青梅竹马的严倾儿呢?
想明白了这点后,吕布像是立誓般的说道:“伯父,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倾儿娶进家门的,是明媒正娶,而不是纳妾。”
严蠡的脸上终于浮出了老来畅怀的笑容,心中的大石落地,准备过两天就给吕布跟严倾儿操办婚事。
第四十五章 情敌()
辰时,吕布跟严蠡回了严府。
严府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个风度翩翩的文儒青年,镶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花纹的雪白滚边,头顶羊脂玉发簪,从穿着打扮上看,就是典型的富家公子哥儿。不过却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尤其是那道细柳眉,平添了几分儒生气息。
这青年正跟严倾儿聊着天,举止儒雅,脸上的笑意从来都没有减过。
青年见严蠡回来了,停下了跟严倾儿的聊天,起身冲严蠡行礼道:“见过大伯。”
严蠡见到这个青年后,脸上露出笑容,哈哈大笑道:“小帆,你怎么来了?”
青年笑容温和,回答道:“家父命小侄来跟大伯谈事,没想到倾儿居然回来了。”
严蠡跟吕布介绍了起来,青年叫严帆,是严蠡弟弟严纲的儿子,头脑聪明,是个商界奇才。
吕布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对这个严帆的感觉并不太好,没有一点的阳刚之气不说,还总让人感觉阴气十足。
严倾儿一见吕布回来了,立马就跑到了吕布身旁,抱着吕布的手臂摇晃起来,亲昵道:“布哥哥,你去哪儿了。”
吕布已经习惯了严倾儿的这般任性,感受着手臂处传来的挤压,宠溺的摸了摸严倾儿的额头,轻笑道:“我跟你爹出去谈事去了。”
严帆见到严倾儿如此亲密的抱着吕布手臂,轻咳了两声,眼中带着阴霾,打量起了这个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俊逸男子,满是警惕道:“这位是?”
严蠡刚想介绍,吕布就抢先开口道:“你没听见吗?倾儿叫我布哥哥。”
严帆盯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虽然吕布穿着身文士的锦服,但却掩藏不住那股慑人的锋芒。
严帆懒得去搭理吕布,整理了下衣衫,对严蠡恳求道:“大伯,既然倾儿回来了,我也不妨直说。我打小就喜欢倾儿,还请您能将倾儿嫁给我,我保证会让倾儿幸福的。”
严帆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严蠡刚刚已经将女儿许配给了吕布,此刻听到严帆的求亲不禁有些老脸微红,只能干咳两声缓和下气氛,故作轻松道:“小帆啊,我家倾儿的婚事我答应过不勉强她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
严帆听完后,又把目光移向严倾儿,眼中满是爱慕,十分诚恳道:“倾儿,那你答应吗?”
严倾儿将头撇向一边,对严帆根本没有任何的好感,并且还十分厌恶。严帆从小就跟鼻涕虫一样的跟着严倾儿,没有一点的男子汉气概,就知道背地里告状,如果不是亲戚关系,严倾儿不知都揍严帆多少顿了。
吕布见严帆想要迎娶严倾儿,下意识的将严倾儿往后挪了挪,冷声道:“倾儿是不会答应的。”
严帆本来对吕布就不感冒,此时吕布又横插一脚,更是让严帆对吕布厌恶至极。严帆目光一冷,讥讽道:“我又没有问你。”
吕布一把搂住了严倾儿的小蛮腰,十足的霸气跟跋扈道:“因为倾儿以后会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严倾儿被吕布突然搂住,一时间傻了,都忘记了害羞,灵动的眸子里湿润了起来。多少年了,等这话等得严倾儿都快要忘记了。
夺妻之恨!
严帆饶是再好的修养都忍不下这口恶气,不等严蠡上来劝解,严帆就露出个不屑的笑容,嗤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从小到大,严帆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吕布见严帆急眼了,脸上挂起了一丝鄙夷的浅笑,戏谑道:“我不过一介寒门,哪敢跟您斗啊?”
严帆听吕布自称寒门,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几分得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猖狂至极的一句:“但我要灭你一家,易如反掌!”
“狂妄!”严帆直接对吕布大骂了一声,就算是五原郡守江睿,也不敢说这大话。
严帆也不管有严蠡在场,气急败坏的指着吕布,怒火中烧道:“你可敢报上名号!”
吕布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与挑衅,看严帆的样子貌似是想跟吕布死磕。吕布对这样的喽喽可没什么兴趣,嗤笑道:“我的名号不少,不过我倒是最喜欢温侯这个称呼。”
吕布的话音刚落,严帆当场就傻眼了,做梦都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温侯吕布。严帆刚刚的叫嚣再也没了底气,的确,无论他怎么蹦跶,都不会是吕布的对手。
严帆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也只是徒增笑料,向严蠡告辞道:“大伯,我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吕布见严帆没了最初的嚣张气焰,冷声笑道:“见到本侯不行礼就想走?你这是大不敬,就算我现在杀了你,都没人敢吭上一声!”
严帆的步子一停,吕布所说的不假,至于吕布敢不敢杀严帆,答案是肯定的。严帆只能转过身来,站着对吕布躬身行了一礼,咬着牙憋声道:“见过温侯,温侯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吕布决定好好打击一下这个富家公子,厉声喝道:“你父母没教过你规矩么,跪下!”
“你!!!”严帆此刻已经快要气疯了,没想到吕布居然如此得寸进尺。
严蠡见吕布有点过了,毕竟严帆还是严蠡的侄子,想要开口劝解,就被吕布直接用眼神给示意掉了。
严帆深知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如果现在反抗吕布,无疑是自寻死路。最后严帆还是慢慢的跪了下去,屈辱道:“严帆见过温侯。”
吕布见严帆都跪下了,心中还真有点佩服这个严帆的忍耐,警告道:“你给我记住了,倾儿是我的女人,你最好想都别想,懂了吗?”
严帆还能怎么说,只能低声回道:“知道了。”
吕布看在严蠡的面子上,也不再刁难严帆,做了个让严帆滚的手势。
严帆生怕吕布再出什么花招,赶紧狼狈的起来转身,撒腿就跑。
从出生到现在,严帆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家中哪个不是把自己当宝贝一样的呵护着,今天居然还要当着心爱女子的面给别人下跪,才捡回一命。这口恶气憋在严帆的心中很是不爽,出了严府大门的时候,严帆又回了回头,像是自言自语的咬牙切齿道:“吕布,你今天给我的耻辱,来日我必十倍奉还!”
见严帆走后,吕布的脸上突然呈一片痛苦之色,腰间被一只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吕布刚刚的强横气势不再,顿时呲牙咧嘴的讨饶了起来,这可是严倾儿的大招,疼得让吕布都不禁认输求饶。
严倾儿哼了哼,示威性的对吕布挥了挥粉拳,轻哼道:“哼,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的,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不过,以严倾儿现在的模样,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那是一脸的幸福。
吕布见严倾儿罕见的露出小女人表情,故意挑逗道:“那我可就不娶啰。”
“哼,你敢!”
第四十六章 林中的杀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严蠡就跟吕布谈论着婚娶的相关事宜。
吕布离开晋阳已经小半月了,估计军中的粮草也用得差不多了,所以吕布必须得尽快赶回晋阳。
几经商量后,吕布终于跟严蠡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在晋阳城里迎娶严倾儿。严蠡也决定,先跟吕布去往晋阳,待吕布跟严倾儿的婚事后,再返回五原郡。
既然吕布已经答应了娶严倾儿,严蠡自然爽快的承认了全力资助吕布的粮草,跟吕布结了亲,严家的地位自然是噌噌噌的往长涨。
严蠡干脆将在五原储藏的粮食全部搬了出来,数以万袋的粮食,上千辆的粮车,由严家的家仆押送着前往晋阳。严蠡储藏的粮草虽然不少,却顶多只够吕布军两个月用的,剩下的粮草,严蠡还要写书信,让各州郡的严家子嗣从各地运往晋阳。
如今这么多的粮草没护卫怎么行,可是吕布又没有带军队来,若是现在叫高顺派人来,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十多天,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至于严蠡提出的找江睿帮忙,吕布更是直接的就否决了。
后来,吕布干脆将亲卫分作了两批,一批三十人由典韦带着负责前方开路,保障粮草能够安全抵达,至于剩下的十几人则跟在严家车驾的左右,负责严蠡一家人的安全。
最前方的队伍已经开始行进了,吕布却没有跟着严蠡他们一起走,而是停下说要去见个老朋友,稍后就会追上来,叫严蠡他们不必等着自己。
车驾中的严倾儿大概知道吕布要去哪里,也没有阻止,只是说了声早点友上传
吕布点头,掉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五原郡守府内,江睿不安的在府中来回踱着步子,吕布来五原郡的目的也弄清楚了,只是为了找严蠡借粮草,并不是冲江睿而来,并且吕布还说过江睿算是个好官。若是以前的话,江睿肯定会高兴不少的,可是,知道吕布就是当年那个,被自己叫人万般羞辱的少年后,江睿根本就高兴不起来,从吕布对江睿的态度来看,将来肯定会对江睿睚眦必报。
负责军机情报的何奚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凑到江睿身旁,密报道:“主子,吕布已经去了那处林子,身边没有带任何亲卫。”
这个消息在江睿的意料之中,然而江睿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眉宇间满是踌躇不决,脑海里不停的审思着一个问题,杀,还是不杀?
吕布骑着赤兔,一阵疯狂的疾驰,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忐忑。
疾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吕布停在了林子的入口处,多年没有来这林子,林中的树木更加繁茂,连地上的绿草都已经快有半人高了。
吕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赤兔一路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一路走来,吕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原本那些吕布觉得快要忘记的事情,又一幕一幕的清晰浮现在了吕布的眼前。
吕布走到林中的一处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松开了手中的缰绳,让赤兔去饮水吃草。
吕布上前了几步,抽出了腰间的龙渊剑,左手将大把半人高的青草抓在手里,右手的龙渊从地面处轻轻一割,翠绿的草苗便被吕布轻松的割断了。
片刻功夫,吕布面前的野草被割得七七八八,茂密的草苗后面,露出座小小的坟茔。吕布伸手轻轻的擦了擦,坟茔上刻着“五原郡郡守江睿爱女”“江瑶之墓”,另一旁还刻有几个模糊了的小字“吕布之妻江瑶”。
自从严倾儿跟吕布走了之后,没过多久,江瑶的母亲也病故了,而这坟茔就几乎没人再打理。江瑶的父亲江睿一心忙着扩建自己的势力,自然也就很少去江瑶那里,那座小小的坟茔也就荒芜了下来。
吕布伸手触摸着那碑上的字迹,缓缓的坐在了地上,眼中竟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有些哽咽道:“瑶儿,我回来了。”
林中吹起了清风,野草随风摆动,树叶也沙沙作响。
吕布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坟茔前,也不开口,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只有在江瑶的面前,吕布才能放下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