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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严家的家主叫做严蠡,三十六岁,为人仗义疏财、乐善好施,在并州境内颇有名气,妻妾不少,然而却只有一个女儿。
严蠡在府中转了几转,虽然如今已经成为了并州乃至天下有名的巨商,但是在严蠡的心头却并没有那么多的畅快酣爽,反而多了几分担忧。
三年前,严家唯一的女儿严倾儿留下一封书信,任性的离家出走,把严蠡急的是团团转,严倾儿的母亲张氏更是当场急得晕了过去。虽说严蠡的妻妾不少,可是一个个的肚子都不争气,以至于到现在就只严倾儿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格外的宠溺,要什么就给什么。
严蠡私下多次派人找过严倾儿,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线索。在严蠡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严倾儿从洛阳寄来了一纸书信,说是叫严蠡不要太过担心,会有人照顾自己的。严蠡在大骂家门不幸的同时,心头倒是放心了不少,至少女儿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不过严倾儿从来都没有跟严蠡说过所在的地址,估计是怕严蠡派人强行将严倾儿带回家吧。
三年间,严蠡就只有靠书信跟严倾儿保持联系,前来送信的汉子魁梧雄健,每次将书信送到严蠡手上,也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严蠡给的赏钱,送信的汉子也从来都没收下。如果那书信上不是严倾儿的字迹,估计严蠡怎么都不会相信严倾儿还好好的。
严蠡坐在府中的文案前,忍不住叹了口气,都三年了啊,也不知道女儿如今过得怎么样了。细细算来,好几个月都没有收到严倾儿的来信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好歹吧。
严蠡的正妻张氏端着茶杯走了过来,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文案上,满脸的担忧道:“老爷,好几个月都没有收到倾儿的来信了,会不会……”
“会不会……”后面的话张氏还没有说出口,就先哽咽了起来,严倾儿的任性都是她从小宠的,宠得是无法无天。
严蠡的心情本就不太好,前两天,五原郡守江睿来找过他,说是要向鲜卑购买大量的战马,叫严蠡出资资助。购买战马虽然需要大量的钱财,但严蠡对钱财并不是太过看重,严蠡跟江睿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出资资助自然是没有问题。
不过让严蠡担忧的是,鲜卑在军事上很是支持江睿,而江睿又隐隐有向鲜卑称臣的迹象。江睿的性格严蠡很是了解,看似平和很好说话,实则心机深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严蠡允许江睿向鲜卑购买武器战马,但是要向鲜卑称臣,严蠡是如何都不会答应的,虽说他只是个商人,但他同时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是大汉的子民。
现在又见到张氏的这副样子,严蠡的心头更是不满,烦躁道:“倾儿出走,还不是都是你从小到大惯的!一个女孩子不呆在闺中,整天到处乱跑,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张氏也知道严倾儿之所以如此大胆的离家出手,都是自己宠溺过了头,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对着严蠡小声哀求道:“老爷,要不您在叫人去找找?”
严蠡也实在是没了办法,无奈道:“三年来,我派了多少人四处打听,可是就是没有倾儿的下落,你说,我又能怎么办!”
张氏见严蠡无计可施,带着哀求的语气,又喊了一声:“老爷……”
严蠡心情很是烦躁,摆手道:“好了,别说了,你先下去吧!”
张氏见严蠡已经有了怒意,也不敢再触霉头,只好转头走去。
这时,严府的大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满脸的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大气。
严祥为人处事历来稳重,怎么今天却如此慌乱,严蠡冷静的问道:“严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惊慌?”
严祥用手拄着膝盖,一口气憋在心底呼不出来,急促道:“小姐,小姐,小姐……”
严蠡的心头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准备离去的张氏返身小跑到严祥面前,焦急道:“倾儿怎么了,倾儿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
严蠡见到张氏那焦急的模样,心头也不由的焦急的几分,语气不由的重了几分,催促道:“严祥,你快说,倾儿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
“小姐,小姐她……”严祥喘着大气,愣是没能说上来。
严蠡跟张氏是急得要死,心都被悬了起来,他两就严倾儿这么一个女儿,要死严倾儿有个好歹,他们不知道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天大的打击。
“爹,娘!”
一声夹杂着欣喜的轻灵声音传了过来,严蠡的身子陡然一怔,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眼神焦急的四处搜索了起来,最后目光终于定格在了那个纤弱的身影上。
张氏听到这一声后,已经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站在那个三年都不曾见过一面的身影面前,顿住了脚步,脸上既是高兴又是担心,满心的话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严倾儿看着眼前的妇人,心中有些发酸,忍不住再次喊道:“娘。”
张氏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一把将严倾儿抱在了怀中,眼角不自觉的划出了泪水,爱抚的摸着严倾儿的秀发,十分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严倾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张氏的怀中钻了出来,探出个小脑袋,对着前方的严蠡怯怯的喊了声:“爹。”
严蠡的心中虽然高兴,但却是板着一张脸,严厉道:“你还好意思叫我爹!你还有没有把这里当做你的家,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娘有多担心!”
严倾儿知道父亲严蠡就是这个性子,冲严蠡比了个鬼脸,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张氏见严蠡有发怒的迹象,赶紧把严倾儿护在了身后,劝解道:“老爷,倾儿才回来,你就不能多关心点吗?难道你又想把咱们的宝贝女儿气走么!”
严蠡看着张氏那一副护女儿的模样,估计谁要是再为难严倾儿,张氏就能跟谁拼命。严蠡摇了摇头,苦笑道:“慈母多败儿啊!”话虽是这样说,严蠡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欣慰。
张氏转过身,拉起严倾儿的手,高兴道:“倾儿,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走,娘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去。”
严倾儿的心中满满都是感动,无论走到哪里,最在乎、最关心自己的永远都是父母。
严倾儿并没有着急的跟张氏走,而是对着严蠡轻声道:“爹,我给你介绍个人。”
严蠡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跟在严倾儿身后的男子,丰神俊朗,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魅力。严蠡也正想认识一下这个男子,干脆顺着严倾儿的话,平静道:“好啊。”
张氏这才注意到严倾儿的身后还站着个俊逸的男子,悄悄将严倾儿拉到一旁,露出笑意道:“倾儿,嗯,眼光不错,你们拜过天地没有啊?”
严倾儿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听到母亲张氏的这番话,粉脸儿顿时羞得通红,羞涩的小声道:“娘,您再乱说,女儿就不理你了。”
严倾儿身后的男子同样也打量了严蠡许久,踏前了两步,抱拳道:“见过伯父,我叫吕布,字奉先。”
此话一出,平地而惊雷起。
(愿天下的父母,都能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三十九章 谋划()
听到眼前的男子自称吕布,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严蠡也有过瞬间的愣神。
吕布是谁?
如果是在一年前,知道吕布这个名字的人肯定寥寥无几,但是现在,提起吕布这两个字,天下间几乎是无人不知。
而从夏商开始,各行各业就开始出现了明显的等级差异,士农工商,士族的地位最高,经商被排在最末,地位比起农民都还要低下。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管处于哪朝,统治者皆实行重农抑商,他们都一致认为商人都是靠投机取巧为生,挣钱的手段十分鄙劣。
严家是并州的巨贾,钱财不少,但历代都是以经商为主,根本就不被大家士族所看重。吕布虽说是寒门出身,如今却已经是车骑将军,又被封为温侯,官拜并州刺史,成为了一方封疆大吏。论地位,严蠡跟吕布比起来,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两人地位差的不是那么一点半点。吕布若是要见严蠡,遣人一传就行,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身前来。
严蠡也不清楚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跟吕布搅在一起,不过倒是有几点可以肯定:一,吕布亲自送严倾儿回来,肯定是没有恶意;二,吕布肯亲自前来,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三,无事不登三宝殿,吕布肯定有事情求助于自己。
想明白了这几点后,严蠡对着吕布行了一礼,恭声道:“并州小民严蠡,见过温侯。”
张氏见吕布年岁尚轻,刚开始还以为是跟新任的并州刺史重名。直到严蠡行礼口称温侯时,张氏才反应了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不远的高大青年,这个新任的并州刺史,未免也年轻得太夸张了吧!
严蠡猜到了吕布有事而来,干脆躬身相邀道:“温侯,如果不嫌弃,还请到小舍一叙。”
吕布微微环顾了这宅子一周,虽然不像别的富家宅子到处都披金盖银,但古朴的风格中却隐隐透着股恢弘的大气。吕布也正好想跟严蠡提粮草之事,顺着严蠡的话就答应了下来,轻笑道:“如此,就有劳伯父了。”
严蠡见吕布应允,连道了几声‘不麻烦’后,又对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好酒好菜,我要好好款待贵客。”
吕布跟在严蠡的身后,迈步走进了严家的大厅。
五原郡,郡守府。
郡守江睿在这五原郡守的位置上已经呆了近十年了,三年前将女儿嫁给太原郡守之子,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并州北方紧紧掌控在手中。谁曾想到,女儿却在半路投了河,联姻一事只能作罢。后来突然得知,太原郡守一家莫名的就被灭了门,这让江睿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江睿是个对权力过于执着的狂热者,为了得到更大更多的权力,他可以不惜一切行为与手段。如今的江睿,军事方面有鲜卑支持,钱财方面也有严蠡的资助,实力比起以前来可以说是上升了几倍不止。然而江睿并没有满足,暗地里又大量的招募兵马,已经能跟并州南部的张杨所抗衡。江睿还将朔方、定襄、云中、雁门四郡都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四郡的将士便都会追随自己左右。
江睿每天都在规划酝酿,他仔细的算过,只要再给他半年时间,他就能南下破张杨,统治整个并州。至于朝廷那边,江睿根本不惧,并州远离中原地区,只要不公然造反,朝廷就懒得去管。那时江睿再上书朝廷,请朝廷册封自己为并州牧兼并州刺史,江睿便会成为并州的土皇帝,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亢奋的事情。
只可惜计划始终都赶不上变化,江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蓄谋多年的完美计划,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彻底的毁了。
本来并州已经快要成为江睿的囊中之物了,结果在这么个关键时期,吕布却横插了一脚,成了新的并州刺史,这让江睿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你说你吕布放着好好的长安洛阳不呆着,大老远的跑来并州干啥。你来就来吧,身边居然还带着十多万悍卒,这让江睿很是冒火头疼,先不论那十万士卒的战斗力如何,光是十万这个数字,都让江睿头皮发麻。
江睿仔细的想过,就算自己得到鲜卑跟严蠡的帮助,要跟吕布翻脸死磕的话,也只会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江睿是个聪明人,他可不想看到别人渔翁得利。
对此江睿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等,等吕布率军离开并州。因为并州地处偏远,又土地荒瘠,江睿深信,就这贫瘠荒凉的土地根本就养活不了吕布的军队,到那时,吕布肯定会带着人马离开并州,另去别处。
这时,有个瘦削的身影跑到了江睿身旁。
江睿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脑袋,眯眼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江睿身旁的瘦削男子叫做何奚,尖嘴猴腮,那对斜白眼透着阴蛰的冷光,时不时的在眼眶中打着转。何奚虽然文武都不行,做事却十分干净利索,是江睿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人阴狠狡诈,专门负责给江睿收集情报。
何奚弓着身子,停在江睿的耳旁密声道:“主公,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严蠡的府上来了陌生的面孔,而且还带着数十个实力强悍的护卫。”何奚知道自己只不过只是江睿养的一条狗,所以也很有奴才的觉悟,在江睿的面前从来都是躬着身子。
江睿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抬起右手示意何奚先下去。江睿为了能够统治并州,已经暗中向鲜卑称了臣。严蠡多次跟江睿说过,宁死不向鲜卑称臣,如果江睿要向鲜卑称臣的话,严蠡就会撤出五原郡,跟江睿一刀两断,再不给江睿提供任何资助,所以江睿只能将此事隐瞒着严蠡。
江睿现在的脑子里是一团乱麻,细细的理了理,江睿心道:严蠡的府中不仅出现了陌生的面孔,而且还带着群实力不弱的护卫,难不成是严蠡已经知道了自己向鲜卑称臣的事情?
江睿摇了摇脑袋,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严家的鼎力支持,江睿估计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在一切都没有弄清楚之前,江睿也不想对严家痛下杀手。
江睿起身,叫人备轿前往严府,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
与江睿同样烦躁不安的还有一人,渤海太守袁绍。
前不久袁绍遣使去了趟幽州,从幽州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公孙瓒答应出兵袭击冀州北方,坏消息就是,幽州牧刘虞在得知袁绍想立他为皇帝的时候,死活不愿意称帝,并且还大骂袁绍竖子小人。
昨天又从许昌那里发来了天子密诏,要袁绍领冀州牧。袁绍虽然性格上优柔寡断,但脑子却是不傻。这密诏说得好听是天子的诏书,说得难听这就是曹操的意思。
只是曹操能有那么好心让袁绍出任冀州牧?以袁绍对曹操的了解,答案是肯定不会。于是袁绍就将手下的谋士通通召集了过来,商量商量曹操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谋士郭图指出,曹操近日有向青州出兵的迹象,估计是怕袁绍会袭取兖州,所以才给了袁绍这么一道密诏。因为曹操知道,要袁绍出任冀州牧,韩馥肯定不会同意,两人必定交恶,继而大打出手,两人在冀州的势力又都不弱,要斗出个结果至少得要好几个月。曹操就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放心的去平定青州。
即使知道被曹操给利用了,袁绍也只能认了,因为袁绍的心思跟密诏中的一样,就算朝廷不让袁绍出任冀州牧,袁绍一样会对冀州下手,将冀州收入囊中。
袁绍左手紧攥了密诏,像是自我安慰的冷声道:“孟德,从小你就没有赢过我,长大了一样也赢不了!”
第四十章 女婿斗岳丈()
吕布跟着严蠡进了大厅,被奉为友上传
张氏跟着严蠡多年,自然深知严蠡的性格与习惯,一见这情形就知道严蠡跟吕布有事情要谈,便带着严倾儿高兴的去准备晚膳去了。
严蠡摆手将仆人婢女支了出去,端起刚泡好的温茶杯对左手边的吕布敬了一下,呵呵笑道:“温侯,既然来了五原,那就多玩几天,让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严蠡老是温侯温侯的叫,吕布听着都有些别扭,爽朗道:“伯父,我本就比你小上一辈,你叫我奉先就行了。”
严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