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人!”离着还远,便有管家在宅门口微笑着向罗凌颔首打招呼。
“主人?”罗凌心中的震惊在此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罗凌克制着自己再度使用神力的冲动,情况未明,他不想暴露太多底牌。即便如此,罗凌仍是可以看出,这管家的本质就是一枚灵魂,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灵魂很难在罗凌面前弄虚作假,罗凌有解析灵魂光芒的能力,在未进一步操纵的情况下,他虽然不能获知具体内容,但可以通过查知灵魂光芒而获得一些浅信息,比如对方的情绪状态,是愤怒还是快乐,又比如表达自己的意图时是发自肺腑还是言不由衷。
这灵魂这一声主人叫的情真意切,确实是发自肺腑,他是真把罗凌当主人看待。
“骗到极端者,连自己都可以骗到,且骗的毫不勉强、心安理得。我这是遇到这样的稀有品种了?”与其说这是个自问,倒不如说罗凌在给自己找一个他能接受的合理解释。人往往都是这样,众多假设可能摆在面前时,下意识的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内容。
别墅主厅的大门被推开,厅中的景致可以说‘风光流转’这四个字来形容,就仿佛是泰坦尼克号最后谢幕时的拍摄手法在这里重现,大厅中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晚宴,牛油粗蜡被点燃,水晶的花盘摆上条桌,银质的刀叉餐盘,洁白的丝帕餐巾……靓丽青春的女佣们和英俊干练的男仆们穿梭往来,每一个看到罗凌,都会驻足,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他,微笑施礼打招呼。
“发自肺腑、发自内心、真情实意、坦荡自然……”一个个人物,一枚枚灵魂,没有一个是虚与委蛇,他们确实都将罗凌当作自家的主人看待。罗凌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下沉。稀有品种的推论,象个易碎的玻璃器皿,随着罗凌进入大厅而摔的粉碎。
“主人,您可真沉的住气,尤德罗伯爵的车架已经过了阿瓦隆,最多再有一刻钟就到了……”清脆悦耳的话音中,一名青春活泼的少女在楼梯上远远就冲罗凌招手,明眸彩睐、语气娇嗔,那明显有些逾制的态度和措辞让人很容易的就联想到,这甜美少女跟主人的关系恐怕已经不仅是得宠那么简单了。
顺着铺有猩红地毯的大理石阶梯向上,正面的楼梯间,巨幅的人物画像以燃烧镜头回放的方式出现在视线中,画像中的人是罗凌,与他本体的容貌差距不大,只是多了一种阴沉残酷的味道,尤其衬着那身华丽中尽显刻板的黑色贵族猎装和有着猩红里绸的斗篷,怎么看都像是个东方版的达古拉伯爵。
见罗凌在画像前驻足,少女娇笑着上前道:“这幅艾尔子爵的亲笔作品,我觉得最传神的地方就是眼睛,将您顾盼之间的神采,淋漓尽致的显露了出来。”
如非少女这话说的自然坦诚,罗凌真会以为这是在嘲讽他。画像中的他那眼神冰冷中又透着某种狂热,极易让人联想到那种将伤害别人当作神圣事业的天才罪犯。
沉默的在画像前站了数秒,罗凌转身上楼梯,继续随意的向前走。景致仍在变化、时间继续以非匀速的状态流转着。
楼梯回廊上,四五个只穿着薄纱小衣的美女娇俏嫣然,以迥然不同的风格向着罗凌示爱放电,并伴随着阵阵银铃般的欢笑声。
“主人,来抓我呀!来嘛……”
显然,这是进行中的一场情爱的游戏,之前在画像前出现的那名少女也在其中,而且年龄比之前年幼着几岁,是几个少女中最显青涩的那个,不像其他人那样放的开。
并没有跟着少女们继续前进,罗凌选择打开一道房门,拐了进去。
这是一条暗红色调的走廊,地砖、半埋在墙体中的立柱、木包的有着精美雕饰的墙壁……这里充斥着古老而华贵的气息,同时,也给人以沉淀了肮脏和血腥的感觉。透过禁闭的房门,罗凌隐隐听到了男人之间的交谈声,而另一间房中传来的,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执声。随意的打开一件屋门,是一个老式的书房,房间里没有人,壁炉里柴火噼啪,烧的正旺,暖融融的空气中,除了松木的香味,还有红茶的浓香……
行到此刻,罗凌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幻境的奇特之处,它营造的不是现实,而是回忆。然而,这似乎并不是全部的内容,在这样的地方,罗凌很难相信它的存在是善意的。
“这‘局’的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意图?”罗凌的瞳孔缩了缩,眯着眼,继续向前,前边是哪里已经不重要,罗凌相信,不管最后是天台亦或地势,意图、目的总会暴露出来。
像一个标准的噩梦所演绎的内容那样,当你被先前的一个场景所震惊还未曾完全平静下心情时,新的、更加突兀和震撼的内容便开始紧抓住你的眼球,甚至喉咙、心脏、思想……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罗凌看到了明月、看到了慕容、看到了刑娟、小青、小紫……他的女人,他的朋友,都一一粉墨登场,而且扮演了各自的角色,以及演绎了一段掐头去尾的故事。这些故事没有任何喜感,有的只是悲剧:他关心的人冷淡疏远他,他信任的人背叛陷害他,忠诚、情意、爱,统统都是伪善和虚假,他看到的是肮脏不堪的龌龊……
这栋别墅是一个‘回’字型的建筑,这是否代表着围城,代表着牢笼,又或者代表着循环等其他什么,罗凌不太清楚,但他清楚一点,他已经深陷被外在幻境更可怕的深度意识幻境。有一种力量,竟然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利用他的记忆,营造出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场景。
“当然,当然有这样一种力量。而且你自己很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罗凌的对面,另一个罗凌信步走来,他的声音、口吻、表情都是那般的熟悉,因为那就是他自己。与此同时,却又有着一种让他感觉到陌生且惊畏的不同,这个罗凌,是黑暗。
PS:我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又是购物、聚会、然后被打乱的思路。牢骚就不发了。争取迅速结束俗物,码字,今天回来晚睡也要码。
正文 第十五章 发展(十三)
回字型的建筑,中央天井仿佛是一个不经意间修筑的囚笼。然而真正的囚笼其实在人的心中。
以我为敌,敌人就是自己,不需要语言,罗凌就知道对面这个‘它’想要什么,沉沦。
罗凌根本没有搭理它的意思,而是依旧随性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观赏风景,在这里,除了永远是夜晚,其余的象什么风霜雪雨、四季交替、都是可以看到的,沧海桑田在这里只是瞬间,哪怕时间和景致的变幻都不是由罗凌做主,仍不失为一次奇妙的经历,感受岁月变迁,加深对时间力量的了解,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它抱着肩膀、以轻蔑的目光看着罗凌从自己身旁走过,哼道:“你的存在真是让我感到耻辱,竟然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罗凌依然故我,在一片小树林边停下了脚步。这片树林是他童年嬉戏的地方,在那里,他曾磕过、碰过,但更多的是快乐的记忆。那片小树林后来因为城市的变迁而消逝,如今能在眼前重现,触及往昔的种种,缅怀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
它拖沓的行了过来,嘴角翘起一个小小弧度、以示不屑。“真的那么美好吗?”说着,它用手指一点,虚空仿佛水波般有透明的涟漪漾动,随着这漾动,小树林变得更为鲜活了起来。
在树林中,一对男女正在低语,女人靠着大树在倾诉,男人则一手托着树干,几乎将女人圈在自己的怀中,两人对话的内容听不清楚,但气氛确实很暧昧,说着说着,那女人扑在了男人怀中,而男人先是安抚,之后开始上下其手,那女人推阻,就在这时,一男一女的容貌变得清晰,非是因为电筒照射,而是因为距离接近,那女人看过来的神情中充斥着惊慌、羞愧,而男人望过来的表情则是被坏了好事的那种厌恶,以及见了狗屎般的晦气。那女人是罗凌的母亲,男人却并非罗凌的父亲……
罗凌转头看了它一眼,没有说话,抬步向前,穿过整洁的岩砖路,推开一扇大门,进入一条挂满油画的靛蓝**调的岩石长廊。
它在罗凌的身侧跟随着,像个正在招待客人的家主,介绍着长廊中的油画:“记得这一幅吗?街坊风传罗家的媳妇不收妇道。看看他们的嘴脸。这幅,打雪仗你太显,结果这些孩子们叫你什么?杂种!还有这幅……”
这些油画是被定格的视频录像一般,在它的控制下,会被一幅幅的激活、继续播放。有时候,油画还会扩大成连同背景在内的全景,以主视角的角度记录着一件件绝对不能称之为美好的故事。
这是个全场景,罗凌的父亲在沙发上弓着背默默吸烟,罗凌的母亲则站在当地哭诉斥责,说到激动处,还上前捶打罗父几下,罗父仍是默默抽烟。
“看看,你的父亲,刻板的老实人,没有风趣的言谈,不懂得钻营牟利,只凭着远超别人的辛苦,想让他的妻儿过上好日子。可这个世界上辛勤未必就能得到回报,更关键的是,人们习惯去比较。”
它说着,将另一幅油画拉成了全背景的场景。一辆桑塔纳停在路口,车上下来的是西装革履、风度偏偏的男人,迎向拎着行李的罗母,罗母身后十几米外是牵着罗凌手的罗父,叼着烟的神情忧郁而深沉,路上下的邻居投来异样的眼神……
“谈才学,这世界上永远有比你更优秀的!论富有?你抽大前门,人家抽的是大中华!至于‘爱’,哼哼,你敢说你能给予的就是最深的,别人就一定比不过?这世上哪有忠诚?不过是因为价码不够。这世上哪有贞洁?不过是因为勾引不足。你除了能保证自己是爱自己的,保证不了任何东西。”
罗凌依然沉默,眼神中有着深沉的痛,但他已然继续前进。
又一幅画卷被拉成了场景,依然是那小街,一端站着牵着父亲手的罗凌,一端是提着行李往回走、望过来的目光中混合了憔悴、疲惫、愧疚、深情、渴望等情绪的罗母,她身后没有轿车,没有帅气的男人。
“比较,又是比较,只有他(她)受到创伤、感觉出了痛,做出比较之后,才会真正明白你的好。如果不是这样呢?如果新的选择多金还好脾气、风趣且爱的专一呢?人家还会记得你是什么?恐怕会觉得跟你在一起就是一个连美丽都算不上的错误,离开你真的是伟大而英明决定吧?”
见罗凌仍是不搭理,它继续道:“一家人重新在一起了,但这真能算是美好吗?你父亲怎么想?就像春节小品《融》中冯巩的台词说的那样:就当自行车被人偷了,骑了一圈又给送回来了?”它在‘骑’字上特别加重了口气。“你母亲呢?将人类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用在这里,你不觉得她是那么自私吗?她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份爱吗?事实上是……能!”
新的画卷出现了,都是一些一家人在一起时快乐的场景。但有着之前的前提,而且摄制的角度刁钻,使得这些场景看起来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有一种勇敢叫宽容。啧啧!听起来真是优美。我说应该叫做自欺欺人!懦弱无能!优柔寡断!委曲求全!这世界上只有强势、弱势,只有征服与被征服。在看似宽容的背后,是占了上风的对对方的需要和依恋,而并非真正的释怀和原谅。/没人能够释怀,除非他(她)付出的爱,本身就是虚假,本身就不纯,或者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搭伙过日子’的心理。”
“一个是弱者可怜虫。另一个呢?自私自利之人,用不痛不痒、并随着时间而淡忘的自责,轻易的将卑劣和龌龊的思想、行为抵消。而你呢?选择将这污秽的事件遗忘。这就是一派美好和其乐融融背后的真相。”它嘲讽般的又哼了一声,这才道:“你很清楚这些。你知道为什么‘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因为凉薄才是人性本质,情、爱、热血就是一时的情绪冲动或者特定环境下其他情绪的扭曲体现。”
罗凌看了它一眼,不置可否,继续前进。
这幻境就仿佛是台在不断加大功率的机器,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越向前深入,记忆中的事物也就被剖析的越彻底。这种向前深入非是直线,而是随着时间一一起作用,罗凌转了一圈再度回到主楼大厅时,景致已经不是最初的宴会,而是另外的一些内容。
这个幻境,内容包括两个部分,其一是幻境自身创造的虚假,像管家、女佣男仆、贴身侍女,厅堂中的布局摆设等等,都属于此范畴。第二是罗凌记忆中的真实,象小树林、一幅幅变成现实场景的油画,都是罗凌自身的记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假与真实已经开始混淆。
罗凌的动心忍性使得它颇为恼火,为了进一步刺激罗凌,一些争端冲突异常尖锐的景象开始上演,它巧妙的利用了那些原本模棱两可的记忆,比如罗母的那位高中时代的追求者,曾到罗家拜访过,罗凌的记忆是罗母接待并与其小坐交谈,然后他就出去玩耍了,却被它捏造了在房间中男女媾和的后半段。又比如罗凌跟儿时玩伴因为一些很幼稚的原因而起了争执,结果却被它‘升华’到阴谋的高度……诸如此类,都是以它的论调为核心指导思想的夸张式事态衍变。
它如此卖力的运作,罗凌反倒从深沉的痛苦中慢慢解脱了出来,眼神趋于平淡,看向它的目光中,愤恨和怒火渐逝,取而代之的是睥视和森然。
罗凌仍在前进,既然要拿他的记忆做文章且无法阻挡,那么就好好的扒一扒、晒一晒,省得那些负面的内容在记忆的角落了发霉腐烂,溃脓长疮。那些不如意的,那些让他感到愧疚、愤慨、遗憾的事,一桩桩在这豪华别墅中呈现了出来,并且被添工加料,浓墨重笔的加以刻画,不断制造着丑陋不堪的内容,仿佛这里是‘人性本恶、事事无善’的主题公园一般。
然而,任是罗凌生命质量够高,所经历的事终是有限的,罗凌在别墅中一直逛,一直看,一逛一看就是几百个小时不眠不休,抖完了所有的恶意强化版的糗事,期间,任是它如何挑唆怂恿、旁征博引,罗凌始终是一言不发,而且既不动武,也不发飙,越逛越闲庭信步。只是在最后问了一句:“你之前营造了我成为恶魔领主的场景以作开篇,那么现在呢?你准备再搞些怎样的未来式,来满足我的观赏需要?”
它阴沉着脸,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问道说:“不妨我们再从头细细游历一遍?”
“好啊!我们继续。”
目光阴鸷的盯着罗凌,它克制着将罗凌生吞活咽的冲动再次作陪,罗凌继续在这个虚幻的世界游逛。这次内容更为繁多,不但将那些痛苦的回忆提升到了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程度,就连那些美好的记忆也都进行了篡改,硬将美好扭曲成了阴谋和险恶。
然后这次的效果远不如第一次,罗凌不但看的有滋有味,还时不时的眼睛发亮,似乎被它所展露出来的创意所吸引。就这样一圈下来。罗凌道:“再来一遍……”
不仅仅是一遍,是连续的二十三遍。
第二十三遍时,内容已经扩充到七天七夜的时间,才能从头到尾浏览一遍,而在这所谓的记忆中,罗父已经成了骑上自行车送老婆去**的龟公,而罗母更是达到了人尽可夫,每天不接客100位就吃不好睡不香的超级**……
“你知不知道,视而不见是根本没有意义的。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不选择,时间将永远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