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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陷入这个幻境的人们,就在这样互相猜忌、互相诋毁中又度过了一个夜。蓬勃的红日再度爬上了天空,仿佛是一夜之间它跟这个世界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温度竟然一下子攀升了超过二十摄氏度,本来宛如冬阳般让人觉得暖融融的光线,变的如同夏初般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燥热似乎进一步刺激了得知属下几乎丧失殆尽的四人,他们分别用不同的方式发泄了一下一直以来压抑和积累着的怒气、怨气。使得这幻境中一个上午都显得热闹非常。而罗凌,则继续他的探索工作。
罗凌觉得,通往这个幻境的路应该不止一条,因为他认为雷殿的人到来所途径的路线和公司联合所选的并不是一条。罗螭水提到过的宫门,提到过的机关重重的通路,罗凌认为是另有所指的。这样的推测随着他对这个幻境的奇异和强大日渐了解而变得越来越确信。他相信,能被罗螭水称的上麻烦的机关,应该绝不仅仅是能合拢的钉墙、翻板、弩射墙那么简单,他甚至怀疑眼前困住他的这个幻境,也不过是诸多机关中比较有特点的一环而已。
罗凌对华夏古人向来充满敬意,他从不认为他们设计和制造的机关是能以纯力量破解的了的。他确信这个幻境有个被忽略的关键,他想找到它,为此,他需要更多、更全面的有关这里的信息。
自我阻断了五感,罗凌完全凭借感应做了一次跋涉,从宫城的正门向南,不惜耗费能量,在不断陷落的沙丘上急奔,去寻找另一条通道以及探索这幻境的边界。
这一跑,就是7个小时,时速接近300公里的连续奔跑7个小时,足够罗凌从广安跑到草原了,可他感应到的,只有无尽的沙丘。
罗凌意识到,他再一次被幻境蒙蔽了。在这里,就连最本质的能量,都被幻境利用而成为引诱闯入者犯错的一种手段和工具。感应传回的画面同样是假的,他有80%的可能在不停的绕圈,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活活累死。
想到这里,罗凌毅然决定连感应力也关闭。这就等于彻底把自己同外界的所有联系断绝,而陷入一种纯主观的行动方式中。这样做可以说是罗凌从未试过的一种行动方式,嗅觉、触觉、味觉、听觉、视觉、感觉,全部关闭,他现在不知道一切,状态比聋子根本不清楚自己说的话是否走音更可怕十倍。他所做的只是向肢体下达迈动的指令,按照早已跑出节奏的频率和力道,将动作持续下去。
惟一可以给罗凌一点指引的,只剩下了直觉,一种玄妙的、罗凌还没有能力去接触的领域,灵魂能量的运用领域。依靠这种特殊的、仿佛是亿万思维逻辑中灵光一现的东西,罗凌在二十分钟后对自己喊停,然后瞬间恢复了所有识觉。
然后,他有些尴尬的发现,在离他五十多米外,褒姒、沙鲁、王铎和嘎尔迪,以及他们仅剩的几个四个属下,正以一种带着不可思议的、如同看神经病的眼神在看着他。
事实上,褒姒他们八位现在都认定这个神秘的男人其实是有病的。因为一干属下都莫名蒸发而烦躁不安的他们,现在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因为眼前这位明显比他们更惨。只这一条,就大大的平衡了他们的失落和悲愤情绪。
“真的,我没有说谎,我亲眼看见他从北面沙丘那边如飞而来,然后就这样不停的撞宫城的墙,撞的这么怪异,就像,就像他似乎根本不知道那里有道墙!”
这是三分钟前负责观察的熊人向褒姒报告的内容。
实际情况是,罗凌的情况比熊人说的还要怪异,因为他失去了对外界的完全感应,所以根本不知道匹配地形地貌。在撞墙之后,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奔跑状态,但他仍自以为是的在那里输出动力,于是,在别人眼里,罗凌象个疯子一般以足够诡异的动作在那里折腾,一会儿躺在那里手脚乱刨,一会儿弹起来乱跑,撞墙,倒了再乱刨……
“这家伙怎么了?”沙鲁看的直皱眉。
“也许,是跟凶骷髅结合后而产生的后遗症?他看起来似乎非常的痛苦,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嘎尔迪尝试着分析。
“我们去干掉他。”王铎撺掇。
沙鲁看了王铎一眼,“如果这种情况再继续十分钟,我们就趁他精神力消耗巨大,动手。但你要打头阵。”
王铎知道,沙鲁这么说,等于认可了嘎尔迪的分析,而这么做,除了因为失去大量属下而让他危机感增强外,也是要借此战来消耗自己的能量。谁都清楚,即使是发疯,凶骷髅这般强悍的角色,不付出些代价,都是休想拿下的。
罗凌在凌晨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确实达到了一定的让沙鲁等人感到投鼠忌器的效果。而更重要的是,那么多精英战士神秘消失,让四人到现在都有种死神之手正在缓缓攥紧的心理压力,这压力促使他们进一步提高了保存实力的意识。看看身左右的吸血鬼和熊人,就连一贯嚣张的王铎,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们干掉罗凌的最佳时机就在这种忌惮和犹豫中错过了。等到罗凌恢复了识觉,再看了周遭的情况,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危险。不过,这次冒险是有所值的,他了解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有关这个幻境的信息:这个地方,实际上是圆的。
“我想,象你们这么身强体健的人,是没有嗑去痛片的习惯的吧?”罗凌用这句话兼顾了打招呼和解除尴尬的用途,然后,向湖泊方向飞纵而去。
“去痛片能解决了他的问题吗?”嘎尔迪望着罗凌的背影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这明显是个冷笑话,显然,这家伙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沙鲁说。
“不,不是这样,我觉得,他掩饰的不是尴尬,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估计是发现了什么!”嘎尔迪说。
“发现自己的疯人病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再做不成那个酷酷的中年大叔了。”王铎挖苦的笑。
“这个想法真是……天才!”嘎尔迪感觉自己象是在对驴唱‘今夜无心睡眠’。撂下一句语气上听不出是赞是讽的话后,当先思索着走了。沙鲁向褒姒耸耸肩,带着两名属下,也去了。
“啐!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垃圾!”王铎看着沙鲁几人远去的身影,恨恨的说。
不管好话坏话,都当成是坏话。褒姒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王铎所扮演的这个丑角。满腔的怒火和恨意都化作了妩媚妖娆,吸引王铎的注意力,并大灌迷汤,支开两名属下,也不晓得褒姒对王铎说了些什么,不多时,王铎那带着几分阴柔味道的笑,便在空旷中传递开来……
“这个地方实际的形状,是圆的!”有了这条信息的罗凌,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球体。“怪不得找不到出口,因为出口在天上!”他想象出一道桥梁接通了外界与圆球,然后桥梁抽去,圆球上的人自然找不到了出路。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个幻境的核心部件是什么东西了,安排的果然巧妙。”有了突破口,一些百思不得解的迷很快找到了破解的头绪。
正文 第三章 玄机 下
天黑了下来,上弦月要到夜半才会升起。没有星光,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黑暗中,黑的深沉,黑的荒寂。没有风的咆哮,这幻境中向来缺少此种东西。但温度依然可以很快的从沙粒中消散,冰冷降临,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昼夜的温差突然加大,罗凌认为,这是幻境在吸取到了一定量的魔能后,深入的启动了环境功能后形成的结果。包括五行将的派遣,都是基于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则说明,幻境的核心要比他们这些闯入者,更懂得如何利用魔能。
罗凌漂浮在水中,静静的看着被薄冰朦胧扭曲了的黑暗天空。他在等待杀戮,心中没有吸血鬼嗜血的饥渴,有的只是一片空明宁静,象是即将上战场的宿将。昨夜连续使用凶骷髅的终结技,消耗了太多血能,得用杀戮补回来,并且,积累更多血能。新制定的计划,需要他这样做。
月半弯,星人降临,繁星临湖,摄水为身。
罗凌如同守点的猛兽捕食般从水下跃出,光芒黯淡的血斑如烟雾般扩散开来,在湖面上形成直径三十余米的伪领域。此种状态下,血斑是不会象‘血在噬’中的狂暴状态般随意攻击的,它们只是做锦上添花工作的清道夫,当罗凌的血爪在击杀星人的瞬间吸走99%的生命能量后,它们会连那最后的1%也搜刮干净。
罗凌的战斗方式向来跟美观无缘,而穿上凶骷髅的甲胄之后,似乎更变本加厉了。他那样子看起来象是头浑身浴血的野猪,左突右撞,似乎要冲出无形束缚的牢笼。他又象在跟自己较劲,星人们的攻击几乎无视,自顾自的砍杀,碰的巧了,就在杀人的同时连其攻击一块都毁了,碰的不巧,就挨那么几下,他那骨质的甲胄并不是纯粹的摆设,有血能保护,挨一两下而多杀一二人,还是值得的。
罗凌的工作效率很快,他的技巧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也从没有传统江湖中不袭女胸、不袭下身之类的禁忌。如果不涉及灵魂的领域,那没有什么比夺取别人的生命更卑劣的了,让对方死的体面,只是一种伪善,就像活着时候不孝顺,死了以后风光大葬一般,是给别人看的,而根本不是对死者的尊重或怜悯。罗凌认同这样的论调,因此,他开杀后一向很魔鬼。
在湖上产生的宫装星人女子确实不是罗凌的对手,她们就如同拎着塑料宝剑的幼童在跟手持七种武器之首的折凳的WWE壮汉对拼,死亡频率之高,平均在1/2秒每个以上,一对大爪子如同割麦般将星人女子一批批的斩杀,而他极力扩大战都区域的冲杀,又使得参战的星人女子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当的数量上,充分的显示了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贪婪心态。
以穷凶极恶的态度大开杀戒的远不止罗凌,在陆地上,宫城西门的广场上,褒姒、王铎、沙鲁、嘎尔迪,还有四名精英战士,同样在搅动着屠杀的腥风血雨。在失去了绝大多数属下后,沙鲁和褒姒各自代表的势力开始了更进一步的合作。之前,他们是各战各的,现在,一齐逮住机会狠杀星人女子。他们八个人个个身手了得,加在一起的效率,自然不是罗凌一个人所能比拟的了的。如同一张大滤网,能通过他们的战斗区域进入宫城的,十成中不足五成,这数字对于以千来论的星人女子,是相当可观的,也足以说明今晚大家的卖力程度。
砰砰!两颗魔弹穿射出笔直的线,杀死了七名星人女子,嘎尔迪优雅的一个悬身,一剑从他身侧走空,一个后空翻,顺势踢开劈来的一剑,再一个斜纵,让开三剑的联击,他已经轻松的脱离了一个小的包围圈。
“看到了那家伙的不同了么?”嘎尔迪话说的虽快,但声音平稳不乱,显然,这种激战几乎无法给他带来什么负担。
沙鲁就在嘎尔迪的身旁不远,还是跟那个玩声波震荡的精英属下一起配合,前者急冻粉尘,后者声波震荡,只不过现在范围小,频率高,显得忙乱了不少。沙鲁顺着嘎尔迪的眼神,很清楚的了解到他是在说湖里战斗的罗凌。实际上,他也注意到了,罗凌的战区实在是很显眼,随着杀戮的深入,那些本来黯淡的血斑已经愈来愈亮,直至在月光下象水一般开始反光。这种情形使得罗凌的假领域不再象是迷雾,而是象染坊的丝绸晾晒区,无数的血色绸缎象波浪般抖动,在星人灵魂消散的魔光中,格外妖异。
“那些光,是灵魂在消散,那如浪的艳艳血色,显然是饱吸能量后的结果,那家伙是简直就是这里天生的克星。”沙鲁不无妒忌的说。
既然沙鲁已经注意到了,嘎尔迪便不再多言,现在明显不是谈论的时机,时间已经不多,宫城的其他三面,星人男性已经开始进入宫城,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披挂的甲士开到,今夜的屠杀即将结束。
湖中不再有新的星人诞生,罗凌已经开始了追杀,一直到水榭楼台,他尽可能多的将星人女子卷进战团,只要她们不再无视近在咫尺发生的战斗而拔了剑,罗凌的目的便达到了。
又战了几分钟,宫城里,成列的军队开了出来。不同于往常的长戈甲士,这次出现的是剑盾甲士,青铜的圆盾,边缘锋锐,上雕凶猛狰狞恶兽,青铜的剑,青芒凛冽,看那森寒的样子,似乎只比前一日罗凌在角楼遇到的剑手手中光剑差一个档次。
另一点重大的不同,今夜,杀出城的不仅仅是甲士,还有其他兵种。空中,有几百头乌鹤飞骑升空,成片的巨大身影象东来的黑云般遮蔽了月光。这些乌鹤背上,都有星人盘坐于鞍篓,手持雁翼般的大弩,弩箭皆为一道蓝紫色的闪电。
在地面,有骑队从剑盾甲士两翼奔出,并非是持铍跨虎的游骑,而是下身为虎、上身为人,整体身形比游骑彪悍了三圈,手持炎光斩刀,全身披甲的战骑。
这种情况,所有闯入者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闪人,现在活着的都算是顶尖的强者,能打能跑,反应也不慢,呼吸之间,便人踪渺茫,不少未能进宫城的持剑星人女子脸上甚至挂着茫然,打着打着,怎么对手没了?
罗凌本来是打算再安排几出袭杀游骑的节目的,但看到星人这阵势,最终还是放弃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宫城中星人的战力都全面的提升了一个档次,硬碰硬,未必划算,他今天的斩获不错,也就是再多一天的时间,完全等的起。
罗凌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破解这幻境的关键所在,他心中笃定,沉的愈发稳了。甚至,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多拖几天,这是个不错的陷阱,沙鲁、褒姒、嘎尔迪,王铎,哪一个都算的上是大鱼,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常有的……
在罗凌盘算着是不是能借地利干掉一两个对手的时候,他的对手们也在试图解码他。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狭窄的很,弹丸之地,有实力的人接踵而至。用这块土地上的原住民的话说,犹如雨后春笋。”沙鲁站在隐蔽所的一角,抱着肩膀抱怨。它象骡马一样站着睡觉,据它自己说是种族风俗,而嘎尔迪则认为,这种习惯应该是沙鲁为了使自己永远处于最佳的应变状态而养成的。嘎尔迪同样清楚,沙鲁的抱怨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永远不以真面目示人,这种理念恐怕对沙鲁来说,是比站着睡觉更令他习惯的能力。
嘎尔迪坐在小小的篝火旁,手中捏着叉柄,一双眼睛注视着叉上在火中滋滋冒油的烤肉。篝火,烤肉,这是他的小小习惯,篝火根本不是普通的木柴所搭建点燃的,烤肉也不是牛、羊、猪、马、驴、驼的任何一种,嘎尔迪对烤肉也并非多钟情,他所享受的,仅仅是这种形式,就象他对罗凌曾说的,天下皆可以是草原。
“在攻击中带有对伤害灵魂的附加属性,我不明白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嘎尔迪说。
“是解除缚咒,不是伤害灵魂。”说话的是篝火对面抱膝而坐的一名魔人,他有着胡狼的头颅,人的身体,肌肤如黑曜石般充满质感和光泽,形象酷似埃及传说中的死神阿努比斯,而实际上,他只是地狱魔王所统领的无数物种中的埃比斯魔混血裔的一员。
“玛沙杜说的没错,那是缚咒解除,而不是灵魂伤害。”沙鲁接过来话说。雷殿的成员,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区分的,但是这种区分几乎从未体现在语言上,上位者只看重下属对命令的执行情况,其他则以个人喜好为标准。沙鲁的性格注重实利而无视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