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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焦急,我已经抱着柱子稳住身形有个把分钟了。力气再大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两只手臂越来越酸。身子一点一点向下滑。
我想闭上眼,但是又不甘心看不到是谁把我弄死的。
我的屁股已经快着地了。有些死尸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手臂上举,已经把我的裤子抓下去一个大洞。
我吓得哇哇大叫。但是我发现只要我一叫,这些尸体就会变得更兴奋。于是我又把叫声活生生憋回去。
我这时候心里真是一百个冤枉。老师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神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碰上诈尸了,而且一诈就是满院子?
眼看我就要落到尸体堆里,和他们为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会掉下去后就装傻,也装作一具尸体,跟着他们翻翻滚滚,估计他们也认不出来。
但是我低头看见他们已经烂了半边的身体,已经嘴里鼻子里脑袋里全是黑乎乎的泥巴,我瞬间就受不了了。
这时候,我听见咯咯,咯咯……一阵雄壮的公鸡叫声。
身下的那些尸体为之一顿。我抬头,看见东方仍然是一片昏黑,这还没天亮啊。
接着,又是一声鸡叫,这只鸡离我不远,应该就在院子外面。
那些尸体还想很害怕鸡叫,纷纷往土里钻。
然后,又有数十只鸡像是在响应似的,也跟着叫起来。一时间,漫山遍野,算是鸡叫。
那些尸体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扭曲着全都钻到地下去了。连原本趴在房梁上,犹豫不决不敢下来的的尸体也不顾一些得蹦下来,三下五除二,在地上扭曲了几下,爬进去了。
这时候,整个院子恢复了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刚才群魔乱舞的局面。若不是房子已经塌了,地砖四分五裂丢得到处都是,我甚至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门外低声说:“大力,你犯什么傻呢,还不快点出来。”
我猛然悔悟,散步并作两步逃出去。
门外站着老麻头,也不说话,拉着我的手一直跑了两三条街才站住。
老麻头说:“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谁没好好睡觉啊。我一直躺在自己床上,谁知到那间院子变成那样了?对了,老麻头,看见我八婶没?”
老麻头说:“你八婶没事,别人全都老老实实睡觉呢。”
我说:“不可能,八婶和青龙明明来过我房里,我们一块发现那个秃顶老头,后来他们怎么不见了?”
老麻头说:“你不是在梦游吧?我只看见你半夜里偷偷跑到那个院子里去。在院子里翻来找去,我还以为你想找什么东西呢。直到看见那些死尸,我才知道这个院子邪门。不过想到,邪不能胜正,公鸡是用来报晓的,那叫声,阳气最盛,所以我学了几声打鸣。幸好,嘿嘿,附近的鸡都跟着我叫。那些死尸也当真怕了。”
我总觉得老麻头说的不大靠谱。如果鸡叫这么厉害,那些道士不要学道法了。只要练鸡叫就行了。
但是我没和他争辩,只是问他:“八婶呢?你不是说她没事吗?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凶宅()
老麻头说:“你八婶就在自己房里睡觉呢。|你放心,除了你,没人跑出来。”
我说:“老麻头,你怎么知道八婶在房里睡觉呢?”
老麻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幅表情我已经见到多次。他推了我一把:“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这时候已经要天亮了。天上的月光黯淡,而白天的阳光还没有出来。所以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我看见院子里朦朦胧胧,但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回头对老麻头说:“你带着手电筒没?”
但是我回头,发现老麻头已经不见了。
我很生气。扯着嗓子开骂:“八婶大耳光打你,你死皮赖脸跟着来。现在老子找你借个手电筒,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你放心,我肯定还你,我现在什么身价?我告诉你,在北京下馆子,吃一斤饺子不带眨眼的。”
我之所以站在院门口大骂而不进去,是因为我觉得这院子不大对劲。虽然我看不大清楚,但是大致的格局还是有一些印象。
我等了一会,天渐渐蒙蒙亮了。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想,这院子,和我刚才进去的那个,一模一样。
只不过,地砖已经复原,房屋也已经修好,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我知道,刚才的事绝对不是幻觉。但是,眼前这院子怎么解释?
我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老麻头带我溜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原来那个院子了。我只要一踏进去,就要再次重复刚才的灾难。
小时候听过一些传说,比如冬瓜的奶奶偷汉子。等死后就要打入地狱,由小鬼在磨盘上把她活生生磨成粉,然后用水和成面团,捏成人,然后再磨。无休无止,惨不忍睹。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下地狱前的冬瓜奶奶。
她老人家因为这个传说,每天坚持晨练,练就一副好身板,就是不肯死。
我因为这个传说,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甚至转身想跑。
就在我犹犹豫豫往后退的时候,从屋子里扑棱棱飞出来一只鸟。通体血红,正是黄炎的那一只。
我正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时候从屋子里跟出来一个光头佬。正是黄炎。
这一人一鸟走到那丛花前。黄炎扑通跪倒在地,对那红鸟就开始磕头。|
我心说还真是让我说中了,果然要再来一轮。
这里太邪门,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了。但是我的两腿挪不动步。我在心里一直默默的说:“再看一分钟,就一分钟,看完就走。”
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和我昨晚上见到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我藏在大门后,两眼直勾勾盯着院子里,当黄炎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的时候。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了。这……果然和夜里的一模一样啊。
我突然觉得真是悲哀,我现在就像是皮影戏里的小人,被人操纵着,每天重复一遍早已烂熟于心的故事。
黄炎慢慢把刀刺向胸口。我盯着我的房门,幸好里面没有另一个我冲出来,不然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我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刺下去。但是我并没有出手相救。因为我知道,我跑过去之后,所有的人都会消失不见。而我会孤零零的被一群早就死了的人围攻。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老麻头给救下来,一遍一遍又一遍。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黄炎并没有死。
这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我看见白刃上流过一道暗红的血,滴到地上。
那只红鸟扑棱棱飞下来。张开嘴,接着刀尖滴下来的血。随着鲜血涌入它的嘴里,它身上的羽毛,也越加鲜红了。
我在门后想,看来青龙没有说错,你果然是什么教里的。
我正这么想着,黄炎已经把刀拔出来。把刀上的血迹在衬衣上蹭了几蹭。揣到怀里了。
然后,有个人从屋子里提着裤子走出来。正是青龙。
我想出言制止,但是又不想打草惊蛇。好在黄炎这时候已经结束了。倒没有引起青龙的疑心。
青龙凑过去,跟黄炎说了句什么。
然后,黄炎冲我的方向指了指。
我心中一凉,莫非这老头已经发现我了?
我有心逃跑,但是青龙已经向我的方向走过来。我只好躲在一个死角一动不动。
青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中纠结,青龙到底是哪边的?
凭着我俩在荒山出生入死的交情,我本应该对他完全信任,但是,昨天晚上我们明明看见黄炎的反常行为,现在他仍然和黄炎有说有笑,没有丝毫戒备的意思。这就有点让人疑心了,我甚至怀疑,他和黄炎是一伙的。
鼠面人以下,每个人都搞得神神秘秘。青龙在他们之中已经算是光明磊落的了,但是按照我的标准,他仍然是一个善于策划阴谋的人。
我正歪着脑袋想,这时候听见脚步声已经在身后。我心说,算了,我还是自己出来吧,被人抓到多没面子。
我正要动身,耳朵里突然一声尖叫,声音大的差点把我吓趴下。
这声尖叫,无疑正是青龙的。
我脸上瞬间换上一副不快的神色:“青龙,你是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怎么还学人家小姑娘?叫得这么凄惨?”
青龙说:“我就是胆子再大,也经不起你这么冷不防的吓人呐。你平时不是懒得像猪八戒吗?怎么今天起个大早?还躲在厕所后边吓人。你就这么无聊?”
我说:“什么起个大早,我根本就没睡。”
青龙啧啧有声:“为了吓唬起夜上厕所的人,你居然一夜没睡。大力,以前我算是看错你了,就凭这份毅力,你绝对是条汉子。”
我心说,原来你刚才是在问厕所啊。
我说:“你别装傻。昨晚上我被追杀了一夜,你能不知道?除非咱们都活在磁带上。一段经历可以倒带子倒回去,重来上好几遍。”
青龙插着腰:“你今天早上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不过,你能不能先把厕所让开?等我解决了内患再帮你排解。”
我回头,身后果然是一个厕所。
把厕所盖到大门边,这户人家也是真逗。
趁青龙上厕所的工夫,我添油加醋把我晚上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
青龙提着裤子出来,说:“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上我和八婶去你房里了?”
我说:“是啊,难道你不想承认?”
青龙一脸诚恳:“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梦游了,另一种是我和八婶同时梦游了,你更相信哪个?”
我说:“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昨晚上我着了道了。”
青龙揉揉眼睛:“别瞎猜了,兄弟,去睡一个你最喜欢的回笼觉吧。你估计还在做梦呢。”
我这时候真的不想踏进院子里,但是我看见八婶也已经从房里出来了,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挺热闹,渐渐有了点人气。
我大着胆子踏进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黄炎已经带着他的鸟回屋了。我走到那丛花前,伸手摸了摸,这花是真的。
我清楚得记得,昨晚上那花塑料做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暂时不会有死人出没了。
我回屋,看见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似的。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铺上被子就开睡。
开始的那几分钟,我确实已经困了。但是后来我不知怎么的想起房顶上那具尸体,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脑子立刻清楚不少,再也睡不着了。
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觉得有双眼在某个地方盯着我。我睁开眼,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折腾了很久。终于我的困意战胜了惧意,我要睡着了。
意识朦朦胧胧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一个东西,软绵绵缠在我身上,虽然有点凉,但是那种安全感,是谁也不能比拟的。我马上抑制住这些想法。我不愿意去想。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我坐起来,揉着眼睛走出去。发现八婶、青龙,还有黄炎。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大槐树下聊天。
我对黄炎心存戒备。离他远远地坐了。
我这个细微的举动被黄炎看在眼里,他苦笑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青龙拍了拍我的肩:“咱们好像误会老黄了。世上确实有一种鸟,是靠吸食鲜血为生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八婶和黄炎。我问青龙:“你都跟他们说了?”
青龙点点头:“说了,这种事,只有说出来,大家一块想想,才能有结果。”
黄炎说:“程小兄弟可能不是梦游。因为这里一直有一个传说。说在这个地方,有一座凶宅。这座凶宅具体位置不定。或者换句话说,这宅子只有魂魄,没有实体。它飘荡到哪家宅子上,哪家就会成为凶宅。在地下,墙壁里,甚至炕洞、灶台里边全是死尸。”
我摆摆手:“你这不是瞎扯吗?这种故事谁信?”
黄炎一脸诚恳:“这种说法虽然怪诞,但是至少也是一种线索,我怀疑,兄弟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把凶宅给吸引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 八卦迷宫()
八婶心直口快:“大力中了鼠……”
我咳嗽了一声,示意八婶不要说。|我们三个和这个叫黄炎的实在是不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他。
黄炎抬头看了看天:“中暑?嗯,最近这天确实有点热,不过,这和凶宅应该没什么关系。”
我说:“说一千道一万,凶宅在哪?反正昨晚上我看见的那院子和这个一模一样。”
黄炎没话说了。
八婶说:“这有什么难的。既然有模样,那就好找。咱们出去找个人随便问问不就行了吗?”
我和八婶还有青龙三人自然不用说,是外地来的,对这里不熟。就连黄炎也只不过来过一两次,每次都是被他的那个朋友接送。所以要说这里的事迹,还当真没人知道。
于是我们决定到外面去问问。
没想到,我们在附近走了一圈,转过了好几条街巷,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我走的口干舌燥,对黄炎说:“昨天咱们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没有人很正常,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黄炎也是满头大汗:“我也不知道啊。而且,而且我发现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说:“你多大了还玩这一套?看你头发都掉没了怎么还迷路?你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啊。”
黄炎指着街巷两旁的宅子说:“不是啊,咱不开玩笑,我怎么觉得,这些宅子都一样呢?我走了两步就不记得了。”
原本我只顾着在街上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人。现在听黄炎这么一说,我前后看了几家,心里直抽抽。这些院子果然是一样的。
且不说房子的格局相同,哪里建墙哪里砌砖。连漆黑的木门也完全一样,更绝的是,每扇大门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朽坏了的小洞。千篇一律,不差分毫。
如果这里的村长有某种癖好,喜欢把把每家每户的房子盖的一模一样还可以勉强解释的话,那么,木门上朽坏的小洞怎么解释?人力怎么可能操控木头的腐朽程度?
我瞬间觉得这片地方妖气阴森,那些红砖白漆黑木门,一个个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心里边堵得慌。我甚至想吐,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好像身子里装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我弄得迷迷糊糊,只有把它们吐干净了,脑袋才能重新清楚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黄炎,脸上凶狠的表情甚至吓得八婶倒退了一步。|我问他:“你不是来过这里吗?别撒谎,说实话,这里怎么走?昨晚上那间房子在哪?”
黄炎哭丧着脸:“我每次来这里都是晚上。这操蛋的火车就那么个点。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人接着。虽然后来我自己来了两次,但是也只是记得在第几个路口往哪个方向拐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房子是一模一样的。”
我慢慢把他放下来。这老头应该没有说谎。
青龙一拍大腿:“你的鸟呢?快点把你的鸟放出来啊。天天喝鲜血,怎么也得有点好作用。”
黄炎忙点头,对对对。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