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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他的身子扁了。是他的皮扁了。
小伙根本是在把自己的皮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这过程惨不忍睹,连青龙这种重口味都捂了眼。
等我们再看的时候。千眼井小伙已经变成一具白花花的人肉。他身上红白纵横,像一个伤痕累累的大虫子。而不远处的沙地上,则扔着几块皮。
青龙嗓音有点发抖:“哥们,我承认你牛逼还不行吗?咱俩就是吹个牛,你这也太下血本了。”
青龙这句俏皮话,起到的却是惊悚的效果。他自己说的声音发抖,别人听的也全身发冷。
而远处的剧变还在继续。千眼井小伙白花花的身上突然泛起一层青色。紧接着,这些青色越来越浓,居然是大片大片的兽毛。
小伙站起来,痛苦的朝我们这边望了望。我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脸正在变得消瘦,鼻嘴突出……这个摸样很面熟。我在脑海里搜索所有我认识的人。突然,灵光一闪:鼠面人!
千眼井小伙这幅样子,分明是地下研究所里鼠面人的模样。
难道,鼠面人也曾经来过这里?然后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心里老大的疑惑解不开。而远处的千眼井小伙已经开始蹒跚了。他挣扎着想走路。但是终于再也站不稳,猛地向前栽倒下去,四脚着地。瞬间,两只胳膊变成了前爪。
我们都惊呆了。一个个站在地上不敢动。剩下一些胆大的,也不过是在嘴里喃喃自语:“他怎么变得像一只老鼠似的?”
千眼井小伙没有在沙地上停留多久。也不知道是本能还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他四只爪子飞快的在地上刨挖。地上很快出现个大洞,而他,也钻进去,很快,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我看着青龙:“他是怎么回事?”
青龙说:“我怎么知道?这可不是我干的啊。”
我说:“你们老大跟他有点关系吧。”
青龙挠挠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他进化的比我们老大彻底多了。”
我心说,青龙这小子,怎么提起老大来也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神态。这种人生态度,颇有点我程大力的风格啊。
青龙长叹了一声:“哎,虽然这小子没出事的时候总是挑刺,觉得他挺烦的。现在他这样了,突然又有点舍不得他。”
我没有作声,心里想,谁不是呢?
我问青龙:“刚才肯定有什么东西害了他。看他最后那副样子,该不会是蛊毒吧。话说这种毒可真是发作得贼快啊。”
青龙一脸担忧:“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万一着了道得把自己的皮撕下来……这毒真是堪比凌迟啊。”
我们两个在这故作轻松的闲谈。那边九头蛇却没有闲着。
九颗头发出九种怒吼。每条蛇王都战战兢兢,表示受教了。
然后,蛇王催促着我们跑步前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里。
这条寸草不生的界限只有几百步而已。我们全速奔跑,也不过用几十秒就能通过。
可我们跑到正中央,周围的人纷纷栽倒。显然,都是中了那种隐形的蛊毒。
那些蛇王都藏在众人的衣服里,贴着肉来回游走,这次这些蛇谁也不敢偷偷溜下来。一旦有人中了毒,两手乱挠,蛇王就会在它认为中蛊的地方咬上一口。估计是打算用蛇毒暂时压制蛊毒。
这招虽狠,但是很有效果。不少栽倒在地,满地打滚的人都纷纷站起来,继续向前跑。
一时间,我突然觉得我们几个像飞夺泸定桥的敢死队。背上背着大刀,用两腿的速度和对岸敌军的机关枪较劲。
第七十二章 人肉盾牌()
青龙边跑边骂:“麻痹的这些蛇是想找挡箭牌啊。趴咱们身上,咱们死了,他们过去了。”
然后,他开始在奔跑中脱衣服。脱了上衣脱裤子,全身赤条条的。
我说:“你这是干嘛?为了一会扒皮方便?”
青龙说:“让他们藏我衣服里。我全脱光,拿我当挡箭牌?要死一块死。”
我说:“你还是算了吧。你那衣服什么牌子的?能挡得住这么厉害的蛊毒?”
实际上,他身上的蛇王一直在他身上游走,而且藏身的地方多在内里,比如,腋窝,或者……等等不会暴露的地方。
这时候看奔跑中的青龙,光着身子,白白的臀部露出短短的一截蛇王的小红尾巴。狂野中带着一点小俏皮。
青龙可能觉得蛇王藏在那里碍事,影响其奔跑的速度和安全感,时不时就拍打两下。想把蛇王弄下去。可蛇王牢牢攀在那里。任你风吹雨打,我自稳坐钓鱼船。
有几次青龙拍的狠了,蛇王龇牙咧嘴得想咬他一口,不过,可能是舍不得这么好的交通工具,终究还是没有下嘴。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就消停点吧。把这工夫用到跑路上,没准这条命就得救了。等到了对岸,不等你赶它,它自己就走了……你当它愿意在你那里?诶,我说,我记得电影里说,冲锋陷阵的时候最好别跑直线,迂回着点比较安全……哎呦我擦。青龙,我让你迂回着跑,没让你往后撤啊。”
我边跑边回头看。原来后面的杨念魂跌跌撞撞,明显跟不上众人的速度。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小伙有心拿着杨念魂当挡箭牌。
青龙跑过去,一脚把小伙踹开,然后伸手就去拉杨念魂的胳膊。
杨念魂本来低头小跑,喘得快要吐血了。这时候见有人拉她,抬头一看,瞅见青龙这幅赤条条的模样,顿时花容失色,低呼一声:“你麻痹,耍流氓也不看看时候。”扭头就想往回跑。
青龙哪容她乱来,一把抓住她胳膊,半拖半扶拉着她往前飞奔。
我暗道一声:“真特么够义气!”
我看看前边跑得飞快的桃花,心想,我距离英雄救美,还有不少速度上的差距啊。
正在感慨,暗自伤怀。旁边八婶一颤一颤得把我超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怎么也不能落八婶后边啊。我加快脚步:“八婶,您跑得挺快啊,累不?”
八婶挺得意:“我这身子骨,不是跟你吹,反正比你是强多了。”
我满脸崇拜:“既然如此,让我把手搭您肩膀上,您带我一段吧。”
八婶惊恐地看了看我,脚下速度明显加快,很快把我甩掉了。
这时候已经跑过了一半。对岸越来越清晰。
我心中窃喜,拼了老命想做最后冲刺。
这时候,我发现前面的人接二连三,扑通扑通得摔倒了。
百忙之中我向他们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小伙倒在地上,脸色黑漆漆得,脸蛋高肿,比平时大了一倍有余。
看来,这个倒霉蛋多次中蛊,被毒蛇不知道咬了多少下。最后,蛊毒还没发作,积少成多的蛇毒先要了他的命。
这人身上的蛇王迅速得钻出来,慌慌张张得往前爬。不料,刚走了几米的距离,就停顿在地。接着,原地打起转来。
它像喝醉了似的乱撞。奔跑的人都纷纷躲开。
只不过片刻工夫,它的那颗蛇头越涨越大,撑得蛇皮几乎成了透明的,里面的器官血管清晰可见。
然后,砰地一声,蛇,爆了。皮肉飞溅。离得近的溅了一脸一身。随即,有的人中了蛇毒,倒地不起。
我看得咂舌。生死就在一瞬间啊。既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见一只平时见不到的蛇。他死了,于是,它爆了。它爆了,于是,他死了。
青龙在前面大喊大叫:“带把的都他妈给我滚过来,老子反正不怕死。谁要是不听话,咱们一块死。”
我边跑边喊:“你又抽什么疯呢?”
青龙跑得飞快,不过没有前进一步,而是原地转圈。真是把迂回战术发挥到了极致。
青龙说:“前边已经死了不少人。那里鼠毒密集的很。几乎到那的全中了。我打算把所有男的围一个圈。把姑娘们围在中间,保护她们过去。”
我也在原地转圈跑:“你来真的?你也不是这种舍己为人的人啊。”
青龙眨眨眼:“怎么不是?当初你被小黄毛们围攻,不是我独自开车把你从虎口里救出来的吗?”
我骂他:“救个屁。你自己编的谎话把你自己糊弄信了?”
在我们说话的工夫,小伙们已经把姑娘们围在中间了。我和青龙跑过去补住缺口,然后,这么一个大圆迅速的往前边跑。
我看着圈内的桃花,桃花看着圈外的我。我俩一边跑一边嘿嘿得傻笑。
其实我在最外圈,心里紧张的要命。真怕什么时候给挂了。有很多次,我觉得头皮很痒,但是又不敢用手挠,生怕挠下一块皮来。
青龙就在我旁边。嘴里闲不住:“你这么紧张干嘛?老婆婆不是说你百毒不侵吗?”
我说:“这话谁信谁死。我要是挂了,老婆婆顶多说一句‘对不住啊,大力,我给记错了’。我才没那么傻。我们村有个老奶奶天天吃斋念佛,比唐僧还要信佛祖。自称善有善报,这辈子肯定逢凶化吉。可是她出门照样左看右看,生怕被车给撞了。我还得留着这条命去找你们老大呢,别管我身上的虫蛊是真是假。我都觉得我都得去一趟。”
青龙佩服得看着我:“有时候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初中毕业的……”
我说:“你别夸我。请夸咱政府。他们的九年义务教育质量高。”
我和青龙一句搭一句,说的很热闹。这时候千眼井人也放得开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除了面色不善的老婆婆外,全都乐呵呵得看我俩表演。
后来,想起这段经历。我最深刻的印象是:怎么那时候我的青龙的话那么多?
后来我明白了。其实我俩心里很怕。为了掩饰自己,不得不故意装的很潇洒。
坚守在最外圈的,不断有人倒下。随着距离对岸越来越近,我们这一撮人,也越来越少。
我瞥见跟在我们身后的九头蛇。它走得像是闲庭信步。九颗头上下交错,配合得天衣无缝,不时地对着空气咬上一口。
我心里奇怪:“九头蛇在干嘛?”
老婆婆冷冷得说:“它在吞吃蛊毒。”
我说:“蛊毒也能吃?”
老婆婆说:“我不知道。但是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它这个动作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我说:“难道它能看得见这些蛊毒?”
青龙说:“它看不见,它是凭感觉的。你仔细看看。”
经青龙这么一说,我发现那条九头蛇果然是松中带紧。九颗头各顾一方,颤颤巍巍得似乎不是很在意。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迅速的过去,其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近了,更近了。
我看着远处那一道枯草组成的黄线。激动地差点尿了裤子。
突然,青龙大叫一声。声音很是惊慌。
我问他:“怎么了?”
青龙哇哇大叫,只是喊疼,具体怎么回事也说不上来。而我看见那条蛇王正从他背上爬下来。藏到身子里去了。
青龙的背上赫然一个牙印,正咬在一个肉疙瘩上,那疙瘩很小,还没有拳头大,不过已然成型。但是被蛇王咬了一口之后,正在发黑,变干。
我担心蛇毒在青龙身上蔓延,像那棵枯树一样灰飞烟灭。
不过,幸好。蛇毒灭了那块肉疙瘩之后就没有再扩散。这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蛇王。这些东西,对用毒剂量以及破坏力的把握,实在是太到家了。
第七十三章 隐形()
我见青龙没什么友上传|就对他说:“你没事,别闹的跟要死似的。”
青龙不相信:“我怎么觉得刚才有东西咬我呢?疼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敷衍他:“说不出话来是舌头的事。你是不是咬住自己舌头了?”
当时,我们距离边界只有几十步了,可谓近在咫尺。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跑完也不过十几秒钟的事。
我看看剩下的人,除了两个叫不上名字来的男人之外,其余的全都认识。桃花、八婶、老婆婆、青龙、杨念魂,甚至神经失常的徐娘也在其中,两条腿在地上倒腾的很快。
这时候我们的圈已经不成圈。因为男子汉太少。根本无力把剩下的女人围起来。
队形一散,危险度陡然加了几分。
我和青龙几个只能围成个半圆。边跑边抱怨:八婶,你也太胖了,实在围不过来……
八婶正好处在半圆的缺口上,气得大骂:“混小子们,我要是不胖,能帮你们堵上这么个窟窿吗?”
这时候,眼看就要到头了。突然刮起一阵狂风。
这阵风来的突然,而且威力惊人,一时间飞沙走石。我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在拽我,一时间天旋地转,重心不稳,不由自主晃了几步。
呦呵,这还是阵旋风。这旋风与自然形成的风截然不同,它时快时慢,时大时小。虽然你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规律,但是想破头也抓不到。
遇上这种旋风,就像是站在大汽车上,司机毫无素质得刹车、提速、拐弯。没有不着道的道理。
我踉踉跄跄走了好几步。等我看见这旋风的始作俑者是九头蛇的时候。心里着实恼火:“你不帮忙杀敌也就算了。一路上都躲在后边。现在我们要大功告成了,你又拖后腿?你是蒋介石亲戚吧?”
九头蛇仍在狂舞,好像把天地间搞得乌烟瘴气是件很爽的事。
我从九头蛇的风力范围逃出去,招呼一下别人:“九头蛇这是在抽风啊。咱们不管它了,赶快逃命吧。”
但是其余的人都不动身。
我说:“你们怎么了?”
桃花拽了拽我,指指前边。
我抬头一看。天,这是什么?
九头蛇狂舞所激起的沙土四面八方得向外激射出去。打在什么东西的身上就会停下来。所以,某些不易被发现的东西就会因为这些沙土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在我们不远处,就有很多这样朦朦胧胧的东西。
它们像是地上拱起的小土包;一个个有馒头大小。一个挨一个,恰如小孩脸上的青春痘。我粗略得数了一下,估计得有二三十个。
但是我们知道这不是土包,因为它们在不断得变换位置。
老婆婆突然大叫:“大家快跑,这东西可能就是刚才的蛊。”
其实这时候没有人不想跑,关键是这些东西挡在路上,怎么跑?
杨念魂说:“前边跑不掉,咱们往回跑吧。”
这个想法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否决。我们几个能走到这,全是拿好几条人命垫出来的,这时候即使不为自己,就算为死了的人,也得活着走出去。现在距离生路只有一步之遥了,怎么能掉头回去呢?
青龙一拍脑门:“这玩意难对付就难在看不见。现在九头蛇这哥们这么卖力扇土,让他们露出原形来。咱还怕它干嘛?抄家伙上啊。”
他说的挺卖力,但是根本没动静。不仅是他,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肯动。
这些小土包裹着的东西别管是什么,一旦惹上了,那可了不得,且不说活活扒皮的痛苦,之后变成一只大老鼠,人不人鬼不鬼,娶一只同样恶心的母老鼠……这事谁接受得了?所以,谁愿意做出头鸟谁做,反正我不做。
我们这些人犹犹豫豫,那些土包下的东西却不含糊。顶着风直冲过来。
他们的速度太快,静止的时候还可以通过乱飞的尘土看出他们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