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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咬牙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连着身体与精神力都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另他整个人摇摇欲坠,但他咬着牙,站在辰光的面前,盯着它。
辰光也提着精神和他对峙,时宴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渐渐平静下来,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当初他被驭灵师逼迫之时,那处境恐怕与这蛇便是差不多了,只是这蛇的性格比他要偏激百倍,实力也比当初的他要强大不少,所以不仅能将逼迫他的人类给杀了,甚至还对他动起手。
时宴明白,他和辰光之间,本身并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一开始他就打着将这蛇收服的心思,辰光恐怕也早就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所以刚刚它被人类羞辱的场景被他望在眼里,辰光的想法便是也将他顺手杀了。
想到这,时宴倒不那么生气了,虽然他差点被辰光杀了,但他刚刚也起了趁火打劫的念头,算是两清。
辰光见时宴眼神慢慢地不再那么冷厉,微微眯了眯眼睛。
时宴却在这时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将自己来过的所有痕迹全部抹掉,当时宴回到院子的时候,时光塔广场的众人早已解散,时宴让罗兴以他受伤为借口,挡住所有来拜访的人,罗兴对与这些事处理的十分顺手,那些人该挡着,那些人该好好说,那些人给的东西要收下等等,他都一一处理的井井有条,于是时宴的小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
时宴此行受了不轻的伤,从时光塔里头带出的治愈型宝物还有剩,但是这些东西总有用完的时候,时宴一边闭着双眼恢复精神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辰光那边,他依旧不会放弃。毕竟一旦将那蛇收服,好处将无穷无尽,它将成为时宴复仇路上的一大杀器,甚至还是底牌之一。只是那蛇性格极为偏激暴戾,软硬不吃,他得另想办法才行。
当晚,时禅正在和一个年轻风骚的美女调情,就在这时,下人苦着脸敲响了房门。
时禅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让女人进里屋床上等着之后,时禅披着件外衣便走了出来,除非大事,否则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时康忍着心中的不耐,沉声问道:“什么事,说吧。”
下人走到时禅的身边,低声道:“地下囚牢塌了。”
“什么!”时禅一愣,随后大怒,“怎么又出事了!!”
不能怪他此时情绪这么激动,一个月内出了两次事,时禅的儿子虽然争气,但却还在上学,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压根不会给他补贴零花钱,时禅靠着时家的补贴哪够他大手大脚地花费享用美人,因此日常的开销,全靠从白蛇身上压榨出的东西在外头拍卖成好价格,如今连出了两次事情,岂不是说这个月的银子全都泡汤了!
下人浑身一哆嗦,连忙将现场查探的情况一一汇报给时禅,虽然地下室坍塌了,但囚笼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白蛇虚弱地快死了,看样子是它动手弄的。也许是这阵子逼着给白蛇□魔兽将白蛇逼狠了,毕竟那可不是普通的魔兽,它看人的眼神,可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时禅听着听着,也渐渐压下了怒气:“饲兽场里头的那间修好了吧,换回去……把吴林叫进来。”
下人低低应了声,连忙退下了,片刻之后,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时禅的得利手下吴林。
“地下囚牢坍塌的事你知道了吧。”时禅道。
吴林点了点头:“老爷是否怀疑什么?”吴林跟随时禅多年,对时禅的性子摸得透透的,见时禅着表情,立即就猜到了什么。
时禅点了点头:“我怀疑有人暗做手脚。”
“可是老爷,这件事我们有和上头打过招呼,就算有些人不服气,但都有我们的人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一切正常……”
时禅脸色阴沉:“时家老一辈的人对此时不过问,和我同辈的人当中又没有丝毫的异样,难道是有那个不开眼的小辈来惹事?”
吴林低下了头,这件事是否有人动手都值得怀疑,更别说怀疑对象了。
时禅却认定了有小辈掺和进此事一般,吩咐道:“分散点人手,一些还留在时家,已经成为驭灵师的小辈,给我也盯一盯。要我发现是谁敢和我作对,我必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次日,丝毫不知已经被时禅惦记上的时宴,还在努力恢复耗损的灵力,罗兴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脸喜色地告诉时宴几大消息。
首先,时洋被剥夺时家籍贯,赶出了家门,送往永恒炼狱。没有了灵力,也没有了时家的身份,他的下场不言而喻。时淇被要求向时宴道歉,时淇却宁死不从,时勋大怒,将时淇罚进入“永恒炼狱”两年反省,并且进去之前全身的灵力都被封印,对此遭到了时秦的激烈反应,但最终时淇还是被关进去了。而时秦因为认为时勋对时淇的处罚太重,对此不满,提出了辞呈。谁料时勋居然立即批准,时秦顿时怒气冲冲地离开,搬去了时家一个最偏远的小院去了。
虽然因为时宴这点小事,最终牵扯到长老的离职有些不妥,但鉴于时秦与时淇的态度太过嚣张,其余的长老也默认了时勋的作为,没有一个站在时秦这边。
至于时风等人,算是帮凶,时勋同样罚他们向时宴道歉,道完歉后关禁闭反省三个月。
对此时风的爷爷时慧倒是没有任何不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个月后是三大学院的招生时间,时勋关禁闭的时间不早不晚,没有耽误了他孙子的学业,又给了对方教训,他倒是挺满意的。
于是在处理完这一些人之后,第二天,时慧便带着时风等人登门向时宴道歉。
若是时风几个人过来,时宴指不定还晾一晾,但大长老都亲自过来了,时宴哪敢摆谱,立刻恭恭敬敬地将时慧迎上了上座,时慧能稳坐时家大长老的位子,自然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四两拨千斤,就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了,更何况当天他确实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时风虽然是帮凶,但也至多只能算被“年幼无知,小人蒙蔽”而已,这件事的最终目的时宴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在这点事情上再和大长老扛上,立刻接着时慧的话,天南地北地瞎说了起来。
时慧起初只是随口和时宴聊一聊,但说了片刻之后,对时宴却忍不住有些刮目相看了。时宴的出身和身份全时家的人都知道,自小被家主宠坏了的公子哥,脾气暴躁废物一个,但这次与时宴沟通,却令时慧对时宴彻底改观。
时宴与他说话之时,丝毫没有当年的骄纵,不卑不亢,谦逊有礼,而且极为聪明,一点就透,再加上长相极为俊俏,一双眼清澈有神,这等好模样连他都忍不住想要赞一句,和他聊天,看着赏心悦目,聊着心神舒畅……不知不觉,时慧的话也多了几句。
而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提及外头平民的生活时,出乎意料的是,时宴不仅没有嗤之以鼻,甚至有时还能补充几句,时慧忍不住问道:“你从哪了解到那些平民的生活的,不是从未出府吗。”
时宴一惊,顿时自觉多说了,但他面上却极为镇定:“这些年没事,闲时在书房看看书,了解到的。”
“想不到你会对这些有兴趣……”时慧若有所思地道。
时宴的身份如今看似低下,但看他近日的表现,不论是当时在时光塔所展现的实力,还是今天的谦和有智,若是驭灵师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指不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毕竟家主未死,而时勋这个代家主对时宴实则并无太大的恶感,只要时宴自己争气,想翻盘也不算太难。
想通了这一点,大长老看向时宴的目光越发慈祥起来,临走前,时慧别有深意地道:“你如今这般懂事,家主若是醒来,必会极为欣喜。”
时宴闻言,低下头称是,眼中却闪着光,
时慧看着时宴谦和的样子,明白时宴听懂了他的意思,心下满意,走之前,除了刚进门送给时宴一些赔罪礼物之外,还额外送给了时宴空间戒指!
第十九章
有东西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时宴如今家当多了起来,正愁没地方装呢,这可是及时雨。时宴客客气气地收下,和和善善地将大长老送走,直到他们离开,时宴把玩着这个空间戒指,笑了起来。
今日过后,恐怕他在时家风头一时无量,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敢来招惹他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今日在时光塔表现,更因为,时家的家主,很可能会在近几年苏醒!
难怪时慧那老狐狸会亲自登门。
时宴冷笑连连,将戒指收了起来,站在窗外,看向时康所在的院子。
罗兴进门的时候,见时宴盯着时康的院子出神,那神情,就他这个旁观者都看的发毛。罗兴如今对时宴忠心耿耿,对于时康自然没什么好感,想到如今时宴在时家的地位,时康会做出怎样的反应,罗兴便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而对面院子里头的时康,眼看着时慧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气的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昨日在时光塔广场,眼看着时宴成功成为驭灵师,他当时气愤不已,见时淇告状,自是喜不自禁,口不择言说了几句,结果事情却来了个大反转,时康顿时冷汗涔涔,深怕这件事情牵扯到他身上。
忐忑不安了一晚上,今日代家主的惩罚出来,并没有波及到他,时康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颤抖的小心脏,结果却见时慧亲自来登门拜访对面的时宴!
虽说是因为时风道歉一事,但大长老亲临,却从侧面反映了整个时家对时宴重视,时康也不笨,明白今日过后,恐怕今后时宴在时家的地位必然直线上升,虽然无法达到当初家主还在时的风光,但此次时宴却是用自己的实力重新站在众人的视线中,比当初的风头更加可贵。
思及至此,时康更气,这么多年的“邻居”下来,他自然对时宴极其了解,以时宴瑕疵必报阴沉狠毒的性格,等这阵风头过去,必然不会放过他!
与其被动,不如先下手为强?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康突然心一动,最好能让时宴自动受伤,躺床上几天下不了床,如果能被打击的一蹶不振,那就更好了。但随后时康又暗自摇头,哪有这么好的办法。
时康身旁服侍时康的下人见状,秉着为主子分忧解难的心,立刻讨好地询问了起来,时康看了对方一眼,曾经好几次他整时宴都是这家伙出的主意,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那下人闻言,顿时狠拍了下大腿:“少爷勿担心,这有什么难的,上次你送给时宴那水晶球,不把他气得昏迷了好几天,整整半年都没怎么出院子吗!”
时康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是啊,那次魔力水晶事件之后,时宴整整龟缩了半年才走出院子,可见对他打击够大的……这次如果再用老办法,他也不指望再打击时宴半年了,能让时宴三个月没心思来对付他就可以了,因为三个月之后,三大学院的招生就开始了!
“可是上次那个水晶球是洛克给我的,这玩意我这里虽然有,可里头的内容我可没办法弄……”时康烦恼地道,怪只怪他还未成年,被限制在时家不能随意出去,每月从时家得到的钱也少的可怜,不然上次水晶球里头的五个人里头,铁定要多加他一个,“洛克那家伙,最爱和人到处去鬼混,我根本找不到他。”
下人闻言,猥琐地笑道:“少爷忘了,前几日的灵公子了?”
见时康茫然地看着他,下人在心中暗骂一声白痴,但口上却更加殷勤地道:“就是那个擅长使化妆术的灵公子,上次少爷见到他的时候,他变化成代家主的模样,把少爷吓得——”下人说着,见时康回忆起来了,连忙住嘴。
那其实是个不算美好的回忆,时康混的圈子里头,有个人带来个叫灵儿的少年给大家玩弄,时康第一次见到他,他便是扮成了时勋的模样,时康还以为自己□被代家主抓个正着,他毕竟还未成年,家族对这块虽然不怎么管,但若是被代家主瞧见了,还是极其难堪的,因此时康被吓得半死,但好在那灵儿会伺候人,之后时康很快被安抚了。
经下人提醒,时康立刻想了起来,心里头怀念灵儿伺候人的手段,又惦记着再拿魔力水晶刺激时宴一回,时康顿时心花怒放,抬手拍了拍喜人的脑袋,狠狠的夸奖一番,时康兴奋地转身,开始痛并快乐地筹钱了,灵儿的出场费极高,以他现在的消费水平来说,得拿出压箱底的存款了。并且时康还得安排出时家的日期,每一个时家未成年的少爷每个月有固定的时间出去,但也需要回报和审批,时家对于每一个未长成的家族幼苗都是极为小心翼翼的。
两天之内被二次惦记上的时宴自然对此一无所知,这几日他全心全意将灵力恢复到巅峰时期,在房内闭关了三天,时宴终于出来了。
外头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植被的气息,闻着令人心旷神怡,在房内闷久了,时宴便想着出门走一走。
罗兴见时宴准备出去,还以为他要去拜访时家长辈,兴高采烈地将时宴迎出去了。
时宴有些啼笑皆非,也懒得点破,独自在外头溜达了一番,心里头想的却是辰光的事情。
他考虑了这么多天,分析了一下自己和辰光的利害关系,最终决定自己先对辰光服软,并且今后采用怀柔政策。
这魔兽的智商堪比人类,那么他就将它平等对待,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将辰光救出来,但他可以现在就开始布棋,时宴脑中想过无数威逼利诱的手段,所幻想的所有画面最终都美好的停留在辰光对他屈服下高傲的头颅。
自我催眠一番之后,时宴顿时心情大好。
时宴心里头有了决定,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却见罗兴亲自在门外迎接等候。时宴见他如此,有些讶异,刚想说些什么,罗兴谨慎地走到时宴的身前:“少爷,有人盯着。”
时宴眼神一凛,罗兴被时宴的目光扫过,即使不是针对他的,也浑身一寒,连忙将他所知道的一一禀报。
原来在时宴出去之后,罗兴想着时宴现在地位不同了,整个院子里头除了负责清洁煮菜的下人之外,就他一个人伺候时宴,和别的少爷比起来实在是太寒酸了。于是罗兴便找了些人来,结果却有了意外收获,居然发现这院子被下了暗哨,有人在暗处悄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罗兴头个就是想到如今时宴风头正劲,有人盯着也算好事,但又想到往日时宴阴晴不定阴沉狠毒的性子,指不定最烦这个,因此反派人将那些暗哨看好了,打听了来历,这才在外头亲自迎接时宴进去。
原来是时禅那边的人,除了时宴这里之外,罗兴还发现,时康以及附近的几个时家小辈也被盯上了,不过动作都不算大,似乎还没被别的人发现。
时宴听着罗兴汇报,点了点头,罗兴所说的这个消息对他极为重要!
罗兴这般费心思努力,他自然是明白,甚至对罗兴刮目相看起来。
时宴可以说,这半年来,变化最大的不是他,反倒是罗兴,有这样的人才忠心耿耿地在时宴身边,时宴越发的认识到罗兴的价值。一边跟着罗兴回院子,进屋后,时宴便从空间戒指里头取出了个防御性的一次性炼器来。
这个链器,若说起某方面的价值,甚至可以媲美一般的宝器,那便是,这个炼器里头本身有储存部分灵力,因此使用者不限定驭灵师,就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保护自己!
不过也因此,这个链器的防御性比普通的一次性炼器要低一些,但对于罗兴,应该够用了。
罗兴见时宴将这个宝物递给自己,听着时宴对它的介绍,虽然罗兴没见过链器,但在时家混的这么好,也算耳濡目染,几乎立刻就判断除了这个宝物的价值来!
链器就算是在驭灵师当中,也是不大不小的宝物,更何况在普通人眼中了,而罗兴甚至连普通人都不是,他只是时家的一个下人而已,居然有幸能得到一个链器!罗兴顿时眼眶都红了,他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