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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人不一样;无论是力量还是心机;对他都有压倒性的优势。这还不是关键的;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还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这气
势浩浩荡荡;一往无前。坐在他面前;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感到了自己的卑微。
这大陆上;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唯独两人;一是已经逝去的剑圣;另一个就是眼前的精灵皇帝了。
德文见他这模样。也不再劝;叹口气道:“今天我喊你来;只是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
“陛下请说。”哈哲林忙道。
德文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淡然道:“如今这大陆上;真正拥有强大战力的圣域强者;只有你我二人。我问你。当日但丁堡一战;你觉得佛多肯力量如何?”
大陆上;圣域强者只剩下四个。另外两个是奥蕾莉雅和阿芙。
但奥蕾莉雅腹中有孕;战力基本等于零。就算没有这事;以她的心性;和真正的圣域强者相比;恐怕一个照面都撑不下去。
至于阿芙;她炼金的本事很不错。但论起战斗;还是不行。
作为巨龙;她有执着的信念和智慧;但临战时的机变智慧就有所欠缺了。
一个真正的战士;对对手的战力有一种隐隐的感知。此时的德文;面对阿芙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压力了。
他有自信。若是寻常切磋;能在十招之内就将对方制服;若是生死战;或许只要三招。
所以。在德文眼里;她们只是美丽的女人;和战士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哈哲林和德文的想法一样;他也认同这一点。
他默默回想着当日但丁堡一战;有些无力地道:“佛多肯很强;非常强;强到不可想象的地步。我若是上前与之战斗;恐怕挡不住他的随手一击。”
那种力量;也只有作为一代天骄的剑圣才能抵挡了。眼前这个精灵王;过上十数年;或许也行。
但佛多肯会给主位面这么多时间吗?显然不会。他可以断言;若佛多肯再次入侵;整个大陆无人可挡。
对这一点;哈哲林非常清醒。
德文脸色不变;声音依旧淡然:“你也看清楚了吧。佛多肯入侵之时;就是大陆被征服之日。你我都无力改变这一局面。”
“陛下?”哈哲林有些迷惑;心中还有一些不详的预感。
他不知道德文说这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准备向恶魔屈服了?
德文笑了笑;似乎看穿而来哈哲林所想;说道:“你担心我会放弃;会投靠恶魔?”
哈哲林低头不语;默认了。
他们身在大陆最巅峰;看到的最多;最清醒;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
说真的;对现在这状况;哈哲林自己就感到非常的无力;和绝望也差不多了。
他都如此;那对面这年轻人;身上背负亿万生灵的期望;心中压力可想而知。
若是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能否继续坚持下去呢?会不会因此而屈服呢?
哈哲林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所以只能沉默。
德文靠在椅背上;脸色恢复了淡然;眼睛望着眼前的虚空:“剑圣曾经和我说过;在他的眼里;世界妩媚多姿。起伏的山峰就是她身上的曲线;蔚蓝的海洋是她的眼睛;金色的阳光散发着火热的风情;实在是美极了!”
德文长叹着;眼中带着深沉的迷醉;似乎真的看见了一位绝世妖娆一般。
“我亲眼见过深渊的黑暗和狰狞;亲身体会过恶魔的暴虐和堕落。我爱这个世界;你认为我会将这瑰丽的珍宝交给恶魔去糟蹋蹂躏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轻柔;目光温和;但其中却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意志。
因为爱的深沉;所以可为之赴死。
哈哲林看着他这神态;心中颤栗;低声道:“您不会!”
鼠目寸光;意志飘摇之人是说不出这种大气魄的话的。眼前这个年轻人;胸怀之宽广;已经到了足够包容这片天地的地步了。
他心中有种明悟;这个人;只能被毁灭;无法被击败!
屈服;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选择当中。这想必就是他身上这种浩荡气势的来源了。
德文微微颔首;确认道:“是的;我不会!所以;我将去遥远的位面去寻求援助。此去艰险异常;我极有可能死在他乡;你要做好准备。”
他的神态一如既然地淡然;但哈哲林清晰地感到了这个精灵王的不可动摇的意志。
他知道劝导无用;但依旧忍不住道:“陛下;让我去吧。这大陆不能少了您。”
现在这局面;可以说是精灵王一手撑起来的;要是没有他在;不要说对抗恶魔;整个联军说不定都会在绝望中崩溃。
德文摆了摆手:“不必;我意已决。”
他拥有混沌桥这个通行位面的利器;是最佳人选。
哈哲林无言;沉默良久;他才肃然保证道:“我知道了;您若失败;我会一力支持奥蕾莉雅成为新的精灵王。”
德文却还是摇头:“不;我这次位面之旅有些特殊;你就在这树屋等着。几秒之后;我没有出现;就代表着我失败了。你;就直接登上精灵王位。”
这些天;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要是真的埋骨他乡。那么;奥蕾莉亚和阿芙都会支持这位圣域强者登上王位。
现在是非常时期;血脉的重要性退后;拥有强大战力;出色能力的人物将优先成为统帅。
哈哲林心中愕然;等看到德文依旧淡然的神色时;他眼睛一热;泪水差点滚落出来;使劲眨了眨眼;郑重发誓道:“陛下。我发誓;若是您没有回来。我必定会继续奋战;永不放弃;一直到我被彻底毁灭!”
这人能做到如此程度;无愧大陆皇帝之名。
德文得到保证;也放心了。
“既然如此;我就去了。”
他手上的戒指亮了起来;往身边的虚空一划;就出现了一个空间入口。
一道浓郁的紫光缠绕上去;将这入口稳定住了。
泰坦神国实在是太过遥远;即使是用星辰石打开这传送门;也显得十分不稳定;其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能量乱流。
进入这空间通道;完全就是生死由天。
面对这未知的未来;德文深吸一口气;心一横;一步迈了进去。
第三百三十九章 牧羊人()
空间通道中的时间概念非常模糊,只要设定好坐标,再遥远的距离也是瞬息而至,位于通道中的人不会产生任何时间流逝感。
这种情况下,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来不及反应,完全是听天由命。
德文进入空间通道后,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剧痛传来,紧跟着眼前又是一亮,他就冲出了空间通道。
这么一瞬间,德文就感觉自己被转换成灵质的身体竟然消失不见了。
身体消失还在其次,他的灵魂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几乎只剩下一个灵魂印记。
德文感到一阵心悸,知道自己肯定是在穿越虚空海洋时遇上了能量风暴,他能活着冲出通道,已经是万幸了。
这些念头如电般闪过他的脑海,又过了一瞬,德文就发现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感到自己眼前一黑,进入了一片新的天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德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重新拥有了一具身体。
他感到有条湿乎乎的柔软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心中一惊,赶忙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绵羊脸。
绵羊见他睁开了眼睛,似乎很是高兴,冲着他咩咩地叫个不停。
德文还没搞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捂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开始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
他身上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破布袍,腰上简单地扎了一根藤条作为腰带,腰带上还别着一把满是样式简陋,沾满草汁的镰刀。
这身体骨架挺大,但却并不健壮,皮肤有些苍白,但还算细腻,看着年纪并不大。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他又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大草原,周围长满了齐人高的野草,风吹过时,野草低伏,能见到其中绵羊的身影。
在他身边的地上,还掉着一根牧羊鞭,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些割下来的嫩草。
德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很粗糙,上面沾满了草汁,还有一些被草叶割伤的细口子。
这手上也没什么星辰石戒指,早不知道到哪去了,他想要回主位面。只能另寻他法了。
到了现在,他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在最后关头,他冲进了这个牧羊人的身体。
他的灵魂虽然有所损伤,外围被破坏了不少,但印记却依旧是圣晶,强大非常。*……*
这个牧羊人只是个普通人,灵魂直接破碎。身体也被他给占据了。
德文开始仔细地感知着自己的状况。
因为长年的劳作,这个年轻人的身体虽然瘦弱,但力气不算小,耐力也很不错。
但也仅此为止了,这就是一个稍微强壮些的普通人。
至于他的灵魂,外围破碎了不少,灵魂之力大大降低,单论强度。甚至还比不上自己三阶时的水平,也就比一般的普通人强上一些罢了。
幸好,来之前,他从阿芙那学来了些本事,将自己的记忆,不分巨细,全部备份了好几份。所以他的记忆并没有出现丢失的情况。
伊森的混沌桥还在,这东西已经和他的灵魂印记融为一体,只要他活着,就无法丢失。此时,它依旧在吸取着力量。
但混沌桥吸取力量的速度,非常非常地慢,几乎让德文感觉不到,以为这是错觉。
按照这种速度,德文估计自己一年后也只是一个强壮一些的普通人罢了。
这实在太惨了!
但事实如此,德文也只能无奈接受,值得庆幸的是,他不用发愁时间流逝的问题,他可以在这位面带上成百上千年,回去之后也不会错过佛多肯的入侵。
德文镇定了下来,开始整理这个身体留下来的记忆碎片。
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牧羊人,还是个奴隶,名叫奥兰斯,他的一切都属于这片草原牧场的主人,一个脾气暴躁的小部落酋长。
他的母亲也是个奴隶,据说年轻时有些姿色,是被酋长占有了身体,得以生孕,生下了奥兰斯。
所以,他也算是酋长的儿子。
不过,这身份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奥兰斯从懂事开始,就是牧羊为生,他没受过任何教育,也没表现什么引人关注的天赋,早已泯然众人。
而且,部落的女奴隶完全是任人玩弄的工具,虽然奥兰斯和酋长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但酋长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干脆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时间一久,就将他给忘在了脑后。
如无意外,他这个牧羊人会一辈子给人放羊,然后终老这片大草原。
当然,这是德文来之前的事,现在的情况确实不一样了。
大致搞清了自己的处境,德文抬头看看,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决定回去了。
德文捡起了地上的鞭子,挥了下响鞭,又啜指吹了下口哨,羊群的领头羊便颠颠地跑了过来,草丛中的羊群也温顺地跟在了头羊的身后。
这些羊群也不用赶,自己就沿着熟悉的路线回去了,德文只要跟在羊群后,时而将几只离群的小羊赶回去就行。
部落的位置并不远,也就几千米路程,在开阔的草原上,站在稍高的地方,往远处一眺望就能看见。
十几分钟后,德文就到了目的地。
部落很小,部落中的兽皮帐篷只有两百多顶,算算下来,大概也就千余人。
继承年轻牧羊人记忆的德文熟练地将羊群赶进了羊圈,关上栅栏,就向羊圈不远处的一顶破烂帐篷走去。
那里是他的家,他作为酋长私生子,总算还有小小的特权,不用和其他奴隶挤在一块。
刚走几步,德文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他知道这是部落的战士,他急忙让到一边。低着头,让对方过去。
要是让的慢一点,被抽鞭子事小,要是被马撞伤,可没人会管他的死活。
马背上的战士奔了过去,回头看了眼德文,轻蔑地道:“算你躲的快!”
德文认识这人。他叫乌兰达,是部落最强大的战士,也是酋长的长子,平时很喜欢欺负对奥兰斯。
至于原因,德文大致也清楚,这个奥兰斯继承了母亲的部分容貌。看起来很英俊,而这个乌兰达的相貌恰好处于水平之下,嫉妒由此而来。
等德文走到帐篷边,彷如心有灵犀一般,帐篷中一个中年妇人也正走出来。
这妇人就是奥兰斯的母亲,没有正式名字,部落里的人都随口叫她姬玛。
她身上衣服非常破烂。比奥兰斯还要破,艰辛的生活早就摧毁了她的荣貌。
她才四十多岁,却已经是满头银发,脸色蜡黄,额头上是深深的皱纹,身体也是瘦骨嶙峋,走路有些发颤,几乎是风一吹就倒。
她手上捧着一个破瓦盆。盆中装着一只烤熟的草原鼠,还有几块叫木薯的植物块茎。
在部落,奴隶一般都是靠吃主人的剩食过活的,但这根本吃不饱,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搞东西吃。
奥兰斯身手还算敏捷,对草原也熟悉。这草原鼠和木薯,就是他前一天抓来的。
但这些东西不是每天都能弄到的,比如今天,德文就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饿了吧。吃吧。”妇人见到奥兰斯,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隐隐然还有一些畏惧之色。
德文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奥兰斯继承了他父亲的暴躁脾气,他是奴隶,在部落战士面前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一口,但回到这里,面对自己的母亲,态度却极恶劣,呵斥打骂却是常事。
他将自己的悲惨境地完全归咎于中年妇人的地位身份,心中一直怀着怨恨。
当然,这是过去的奥兰斯,现在德文阴差阳错的占据了他的身体,却是不屑如此的。
他走上前,拿了几块木薯,就将瓦盆一推,说道:“母亲身体弱,多吃肉吧。”
这妇人对自己儿子的暴戾完全是逆来顺受,一点怨言也无,如果没有儿子允许,她自己是绝不会动这不多的食物的。
要是以往,奥兰斯绝对会将瓦盘里的所有食物全都吃个干净,从来不会管自己母亲。
在这年轻人想法里,母亲总是能在部落里找到剩食吃,根本就不用他操心。
但德文能看出来,这妇人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若再没有足够营养补充,或许撑不过今年冬天。
他到底占了她儿子的身体,心中有些歉意,就替他照顾一下母亲吧。
德文的异常表现吓了妇人一大跳,她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道:“奥兰斯,我已经吃过了。你干的活累,多吃些好。”
德文坐在草地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粗声粗气地道:“哪里这么多话,叫你吃就吃!”
被他一呵斥,妇人本能地一缩身体,但随即见自己儿子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追打上来,她这才放下心。
不过,她终于还是没敢吃瓦盘里的唯一的肉食,而是挑了最小的一块木薯,坐在德文不远处,慢慢地吃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些笑容。
看的出来,这个可怜的女人很开心。
德文也没有强求,他知道自己不吃那只草原鼠,这妇人是绝对不会动的。
他拿起草原鼠,撕下半只,强塞了过去,自己则拿着半只,三口两口吃光。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