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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两位选手准备的时间,子爵首先带领着众贵族走出大厅,登上了温莎堡的城墙。而福克斯和摩里亚蒂则在随从的拥簇下各自前往房间作准备。
“少爷,请记住来时路上我所说的。执缰的手腕要放松,腰部要柔韧,胯间一定要跟随着马匹的节奏摆动。”
房间里,一边为摩里亚蒂更换上骑师的骑装,汉密尔顿骑士一边再次沉声道。
尽管他对于摩里亚蒂能否赢下这场事关恩斯博格家族颜面的赛马没有任何把握,但是作为家族的骑士他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好的,刘易斯,我会记住的。”摩里亚蒂扣紧了颈下的纽扣,转头对汉密尔顿笑道:“如果那个家伙真有一匹汉诺威马,我的‘塞迪丝’对上了,会有几成胜算?”
“半成。”汉密尔顿想了想,道。
“哈哈,我以为你会说完全没有胜算。”摩里亚蒂大笑道。
“那半成是基于汉诺威马可能发生意外,或者今天早上饮食不当。”汉密尔顿看了眼开怀大笑的摩里亚蒂,面无表情道。
“哈哈,饮食不当。不得不说,汉密尔顿,你不去作吟游诗人真的是可惜了。”汉密尔顿意外冒出的冷笑话又一次让摩里亚蒂笑得停不下声。
“虽然我不知道少爷您为什么会提议进行这次赛马,但是作为恩斯博格家族的一员,我希望您珍惜家族荣誉,奋战到底。”最后,当摩里亚蒂一切都准备妥当,汉密尔顿严正道。
“是的,我会的。”这时,摩里亚蒂收敛起笑容,同样神sè庄严地看着汉密尔顿,点点头:“好了,骑士,我们出征吧!”
“是,爵士!”汉密尔顿一抚胸甲,接着将头盔戴起,放下面甲。
。。。
第十三章 观赛的众人,规则,奇妙的起跑()
秋rì的夕阳,总是比其他时节的来得更绚烂些。宛如渗入了黄金的晚霞连片地散落在西方的天际,看上去就好像一张光彩夺目又无比宽大的幕布,正静候着辛劳了一天的阿波罗重归地平线。
温莎堡的厚重城墙上,贵族们或三五成群,或孑然dú lì。不过,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聚集在了城堡下方。那里,即将展开激烈交锋的两位爵士以及他们的坐骑已并排站了在一起。而在他们的身前,则是作为比赛监督官的索尔克子爵。
“两位年轻人,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子爵看着两个骑手,高声问道。
“没问题!”
“是的。”
不得不说,同样一身骑师装备的福克斯卖相相当不错。黑sè的紧身上衣、雪白而两侧蓬起的骑者裤,以及一袭火红sè的斗篷。当其驾驭着那匹明显比普通埃拉西亚马高大一头的白sè“汉诺威”出场时,不少的小姐们都不禁为他欢呼喝彩起来。
而相比之下,摩里亚蒂的打扮则要普通了许多。他只是换回了来时路上的那套装束,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又多增加了一顶黑sè的骑师帽。
“你觉得谁会赢得胜利?罗言塔,还是恩斯博格?”城墙上,已经有贵族开始以赛马打赌。
“我押罗言塔爵士,三百金币。”有人起头,立即就有人下了自己的赌注:“看来福克斯没有说谎,他的马真的是阿维利的汉诺威。看那身形、看那步态、看那蹄印,我几乎可以想象出这匹宝马在全力冲刺时的迷人姿态。”
“虽然有些不甘,但看起来恩斯博格爵士并没有给自己挑选一个好对手。尽管刚才的几个小回合里一直是恩斯博格占着上风,但空洞的语言毕竟远不及铁一般的实力。我也押罗言塔爵士,五百金币。”
“或许会有奇迹呢?”有些贵族小姐挣扎着反驳道,看来摩里亚蒂也拥有了自己的支持者。
“哦,可爱的埃蜜儿小姐,看来您还是太心软了。要知道,赛马的成败,七分在于马匹,三分在于骑师。既然罗言塔爵士的坐骑真的如他所说的确是汉诺威没错,那么恩斯博格爵士就很难再有胜算了。我想,这次恩斯博格男爵可能要不好受了。”
“那也说不定呢。我押一百金币,赌恩斯博格爵士获胜。”这时,一把洁白细腻的象牙扇忽然伸了过来,然后刷地打开。
几个贵族男女急忙转头看去,发现这个“少数派”赫然就是玛蒂尔小姐。
“我愿意跟随玛蒂尔小姐,押一百金币。”
“我也押一百。”
“支持您,玛蒂尔小姐,我也押一百金币。”
立即,一直跟随在玛蒂尔身旁的那群贵族少年也加入了赌局。
当然,他们并不是真正想要为摩里亚蒂鼓气,甚至也没有谁会看好摩里亚蒂能赢下这场赛马。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巴不得下面的两人斗个两败俱伤。不过可惜的是,既然索尔克明珠悍然出手,那么作为明珠的爱慕者也只有一起跟进。而且,这些人也都与玛蒂尔一样,只押了一百金币,即便最后输了,也还是承担得起的。
而有了这样一群“同好者”出现,先前那几个打算支持摩里亚蒂的贵族小姐也都纷纷解囊参加赌局。
一时间,温莎堡的城墙上热闹非凡。
而在护城河外,索尔克子爵正在作着最后的发言。
“按照惯例,赛马的挑战者将在外圈起跑。而应战者,则享有内圈的优势。”子爵看着两人,宣布道。
温莎堡是一座典型的圆环状石质城堡,圆轴直径大约在八百米左右,所以绕城一周的距离大概是二点五公里。
这个长度对于赛马来说勉强已经可以,或者也可以说对于冲刺能力强的马匹优势更大一些。
“恩斯博格爵士,虽然你的马看起来也相当不错。但是很显然,与我的汉诺威相比,还差得远。不如这样吧,这一次的内道就让给你吧,我用外道起步就可以了。”马上的福克斯神情傲慢地看着摩里亚蒂道。
此时此刻,在见到了对手的坐骑后,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必将获得胜利。毕竟,马匹的优劣与否,在外形和神态上已经能够很大程度地体现出来了。这倒不是说摩里亚蒂的马不好,至少“塞迪丝”也是拥有着优良血统的战马。只是在将其与一旁的汉诺威马比较起来,还是明显差了一筹。
眼下,既然已可以断定自己的胜利,那么福克斯就希望在最大限度上给摩里亚蒂以难堪。
“呵呵,不必了,罗言塔爵士。贵族的礼仪也是赛马的一部分,只有那些可怜的暴发户才会肆意在赛场上挥洒自己的愚蠢。”摩里亚蒂望了对方一眼,淡淡一笑道。
“你!”福克斯几乎忍不住又要发作开来。
“那么,既然两位都没有了异议,比赛即将开始。”眼见福克斯又被摩里亚蒂刺的面红耳赤,子爵立即大声道:“以我挥手为发令,绕城堡一周,先回到此地者为胜!准备!”
“开始!”
终于,子爵左手狠狠挥下。而几乎在同一时刻福克斯也驾驭着他的汉诺威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汉诺威不愧是泛大陆最好的马种之一,在骑师的挥策下,从静止到全速度奔驰只用了三秒不到而已。它那硕长的蹄距保证了在每一步的奔跑中都要比其他马种迈出更长的距离,而宽大的马掌则使得其脚步又是那样的稳健和扎实。
“哈,真快!”
“不愧是汉诺威!”
“真像是一支白sè的飞箭!”
此刻,所有人都把目光送给了迅捷起跑的汉诺威和福克斯,能目睹一场由汉诺威领衔的赛马即便是对于埃拉西亚的贵族也是一件值得高兴和雀跃的事。
可是突然,城墙上有人暴发出一声惊呼。
“天哪!恩斯博格爵士还留在原地没有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就那样放弃了吗?”
终于,众人猛地发现在汉诺威奋力起跑的同时,摩里亚蒂却是一动不动地停在了起跑线上。立时,各种不同的猜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滑过。而大部分人都认为摩里亚蒂从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比赛。
不过,这也许只是因为城墙上的众人离得太远了些,而就站在起跑线一侧的索尔克子爵却并不会认为摩里亚蒂是在一动不动。
因为,就当汉诺威的马蹄声如擂鼓一般轰然远去时,子爵的耳中却传来了另一阵神秘而又陌生的吟唱。
“是咒语!”
一瞬间,老头猛然转身望向摩里亚蒂。只见平稳端坐在马上的摩里亚蒂正一边双手不断交换着各种奇特的手势,同时一边平缓地念诵着咒言,眼神平淡如水。
“这个少年到底想做什么?”子爵紧紧盯住了摩里亚蒂的脸庞。
自摩里亚蒂提出赛马起,子爵就在思考其用意。不同于其他贵族来宾,其实早在那匹汉诺威被送进温莎堡的马厩后不久,老头就已经在管家的通报下偷偷前去鉴赏过了。而且根据他的判断,福克斯的坐骑百分之百是阿维利的汉诺威种无疑。
所以,摩里亚蒂的赛马建议在老头看来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但是,碍于宴会主人的中立身份,老头自然无法给予这个自己越来越有好感年轻爵士以任何提示。而且,从家族角度出发,罗言塔如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恩斯博格的不断壮大,也是符合索尔克家族的远期利益的。
可是现在,摩里亚蒂的动作已经证明他挑战福克斯的举动并不是失去理智的胡作妄为。
也许福克斯的小子说得不错,魔法玫瑰只能算是不入流的戏法杂耍,但是不要忘了,任何一个合格的法师学徒所掌握的,可并不仅仅是魔法杂耍而已。
就在索尔克子爵鹰隼般的目光中,摩里亚蒂完成了他的魔法启动。
大约在汉诺威起跑后十秒,一道急速的旋风突然在摩里亚蒂和他的坐骑周围旋起。而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魔法闪光同时在这一人一马的身上闪烁起来。
“哇!我看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光!”
“那个少年到底作了什么?”
立即,城墙上再次爆发出一股此起彼伏的呼声和疑问声。而就在这股呼喊声中,摩里亚蒂一提马缰,其身下的塞迪丝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启动速度,踏着泥土和风,向着远处前方已几乎转过弯角的汉诺威的背影疾速追去。
。。。
第十四章 简单的超越,简单的胜利,比赛结()
“驾!驾!”
领先的福克斯还在奋力甩动缰绳,同时不断用靴子后跟上的马刺踢击着身下的汉诺威马,使之飞奔不止。
二点五公里长的赛道,对于一匹汉诺威来说,两分钟不到就可以轻松跑完。而像目前这样以全速来冲刺,福克斯有信心用一百秒来解决战斗。
此时此刻,在福克斯的心中全然没有可能被追上或者超过的念头。他唯一所思所想的,就是怎样更快速地冲回到起点、赢得比赛。然后,惬意地坐在汉诺威上,看着摩里亚蒂狼狈追来。最后,再当着几乎所有肯特郡贵族的面,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妄、无礼的小子。
所以,自始至终策马飞驰的福克斯都没有往身后看上一眼。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一分钟即将过去,福克斯继续“毫无悬念”地领跑着。
而在经过了约一点五公里的赛程后,汉诺威的前进步伐依旧迅猛和快速,就如同刚刚起跑时一样。
福克斯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几乎就要忍不住高声呼喊,以宣告自己的胜利。
可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风忽然从福克斯的背后吹来。接着,在其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一道诡异的身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急速从其身旁掠过。
“那是什么!”
福克斯侧目看去,见到的却是摩里亚蒂驾驭着他的那匹塞迪丝宛如舞蹈一般,优雅、从容、却又无可阻挡地超越了自己。
“这不可能!”
面对如此景象的福克斯惊讶地简直要发狂。
天知道摩里亚蒂是使用了什么邪术,竟使得他的那匹“劣等母马”跑出了连狮鹫都要瞪出眼珠的速度。
而且即使摩里亚蒂的骑速快得简直不象话,可是他的马匹看起来却是那样轻松。马蹄踏击在草地上不仅无声无息,甚至都几乎没有形成什么蹄印。
难道温莎堡外的这片草地的草叶已经坚硬到足以支撑起这么庞大的赛马和他的骑师了?
一时间,福克斯的惊怒交集。
“驾!驾!驾!”
下一秒,福克斯开始疯了一般抽击马刺,同时狠狠地挥动手中的缰绳。
被铁质尖锐刺角深深扎入腹部的汉诺威马立即痛苦地嘶鸣起来,而奔速也更是急狂。
“追!追!给我追上去!”
此时此刻,福克斯恨不得把自己的两条腿也装在汉诺威的身上。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就此被对手超越而输掉这场赛马,他将如何面对那些正在终点处兴致勃勃等待着的肯特郡诸权贵。
然而,任凭福克斯再怎么样逼迫驱使自己的坐骑,任凭汉诺威马在近乎虐待般的驾驭下再如何奋力冲刺,却仍然只能目送着摩里亚蒂的背影渐行渐远。
而且,更令福克斯无法忍受的是,自始至终摩里亚蒂都没有将目光投向过自己这边。仿佛他所超越的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而只不过是一个再微不足道的可怜虫,甚至只是一片空气。
“混蛋!”福克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近乎咬出了血。
终点处,肯特郡的贵族们仍然处于一片沸腾之中。
短短的一分多钟的时间,根本来不及熄灭人们的疑惑和兴奋之情。
人群中,到处都在谈论着摩里亚蒂那不可思议般的起跑方式。不过,总算在大大的震惊后,已经有见识广博的老贵族指出了摩里亚蒂使用的是神奇的魔法。
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法术竟能使得恩斯博格爵士的那匹并不算顶尖的战马跑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速度,各人的看法却是莫衷一是。但有一点认识是共通的,摩里亚蒂的行为又一次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而“贵族法师”这样一个新奇而独特的概念也第一次在肯特郡的上层社会中扎下了根。
很快,焦急的人们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再一次从温莎堡的另一边看见了一个飞速驰来的骑者身影。
“那个是谁?”
“恩斯博格还是罗言塔?”
“天哪,为什么我都听不到马蹄声?”
大部分的贵族立即蜂拥到了靠近处的那片墙垛旁。
不论是平日里尊贵的勋爵、爵士,还是美丽的女士、小姐,全都翘首垫足,努力向着一个方向奋力眺望着。
“是恩斯博格!是恩斯博格爵士!”
终于,第一个看清的人大声喊叫了起来,随即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根本没有时间给贵族们再多作交流,如疾风般飞驰而来的摩里亚蒂已经一骑绝尘地跨过了最后的赛程,回到了终点。
而在他的身后几百米处,刚刚赶到的福克斯和他的那匹汉诺威则迅速减慢下来。
立即,所有人一齐挤往向下的走道,向着城堡的正门急急赶去。谁都想在第一时间见一见这位最新出炉的赛马冠军。
“祝贺你,恩斯博格爵士!”
第一个迎接摩里亚蒂的是汉密尔顿。从开始到结束,这位骑士就一直站立在起点的一侧,一动不动。
“谢谢,刘易斯。”摩里亚蒂微笑着向自己的卫队长道,接着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