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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在熊熊燃烧、跳动。接下来的一刻,那两点黑火苗忽然一下拔高、放大,一双无以名状的恐怖目光瞬时穿过被烟尘弥漫的车堡空间,死死地落在了摩里亚蒂的脸庞上,就好像是要将面前的敌人的身影整个吸入那黑色的火焰中,然后一起拖入到地狱中一般。
“最后的比蒙挽歌”(战歌)-且听风吟!
竭力压迫出自己的最后一份生命之力,老哥顿开始用灵魂无声高唱:
风吹过耳畔,带着轻轻的忧伤;
好像远方的爱人独立山岗,寂寞吟唱。
多少年,未回到家乡,我已遗忘;
抹一把脸上的污尘,将酸痛收藏。
……
这是比蒙萨满以燃烧自身的灵魂为代价,召唤出的死亡战歌。战歌凝聚起的可怕威能可以直接透过物理的表层,攻击敌人的灵魂,使之彻底消亡。传说中,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豁免这样的灵魂攻击。而受术者,除了同样燃烧自己的灵魂来抵抗战歌的伤害外,便再无他法。
只是,比蒙萨满用灵魂唱出的最后挽歌仅仅完成了半阙,便被一支魔法之箭给永久中断了下来。
“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完整听下它。”
摩里亚蒂望着被银色的魔法之箭穿透额头,最终不甘倒落尘埃的老食人魔,微微一躬。接着,他抽出腰间的赤红短剑,快步上前,然后一剑刺入到比蒙萨满的脖颈中。
而就在剑锋没入老哥顿血肉的瞬间,一缕缕细若游丝、但带着微弱暗金色光芒的丝状触手忽然自摩里亚蒂的腕下皮肤中冒出,接着就好像疯涨的藤蔓一般沿着赤红短剑的剑刃探入到伤口中,随之疯狂扭摆舞动起来。
仅仅几息后,老食人魔的巨大身体便隐约干瘪下去了一层,仿佛有大量血肉精髓被急速抽去了似的。甚至还可见到有几丝血色的触手自比蒙萨满的额头创口和眼眶中突出出来,迎着血火的硝烟欢快起舞。只不过这一切的异像在纷乱的战场上显得如此得微不足道,即便是跟随在摩里亚蒂身后的怀特都没有察觉。
又过了几息,仿佛终于满足了似的,红丝触手又纷纷自比蒙萨满的身躯内抽出,迅速缩回了摩里亚蒂的腕下,再不见丝毫痕迹。
而这时,摩里亚蒂才一移剑柄,将老食人魔的首级割下,随即扔给了自己的追随者。
“尔等的头目一死一伤,还不给我立即退去!”
怀特即刻将手中的柯西金盾牌插在身前,接着高举手中的比蒙萨满首级,大喝而起。立时,澎湃的喊声响彻全场。
而下一秒,野蛮图腾便崩溃了开来。
指挥官瓦廖沙重伤昏迷、比蒙萨满老哥顿被杀斩首、更有四朵蘑菇云将食人魔和大批大耳盗贼击杀,所有的这些累加起来,已然超越了野蛮图腾的绝大部分盗贼所能承受的心理底线。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恐惧的嚎叫,立刻,刚才还在疯狂攻击着车堡的大耳野蛮人开始争先恐后身向着背后的夜色逃窜去。而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四个大耳狂战士以及在他们严密护卫下的、依然没有苏醒过来的瓦廖沙。
相对于野蛮人的全体落跑,剩下的十只食人魔的动作就缓慢了许多。甚至,还有一只格外高大的食人魔似乎并不愿放弃他们的领袖老哥顿,反而“逆潮流”向着车堡内的怀特咆哮着扑去,意图夺回萨满的尸体和首级。不过,迎接这只“勇敢”食人魔的却是狮咆重弩的激越弦鸣和一支疾若闪电的破甲燃烧箭。最后,当食人魔的手掌被燃烧箭一箭刺透并燃作一支焦臭的肉火炬,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战胜了那点并不如何强烈的决心,惨叫着与其他的食人魔一起向着北方的荒原逃跑了。
“它虽然只是一头食人的野兽,但却拥有着一丝战斗的勇气。”望着食人魔大步离去的背影,怀特如是轻声自言道,似乎在为自己没有直接使用爆裂箭将敌人击毙的举动做出解释。
不过,摩里亚蒂却根本没有去听怀特的“唠叨”,而是举步走向了环形工事。在那里,一脸血污的富兰克林管事和另两个急速聚集过来的中阶骑士,正一齐定定望着摩里亚蒂,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疲倦和一丝浓重的敬畏。至于此刻车堡之内的其他活着的人,也大多愣愣地望着匆匆离去的盗贼背影和缓步走来的摩里亚蒂,沉默的仿佛一群血肉凝固住的雕塑。
“富兰克林先生,你似乎受伤了。”没有理会人群的异样目光,摩里亚蒂神情平静地走到车堡前,抬头望着依旧手中紧握一根染血长枪的管事,微笑道。
“啊…啊,没什么,只是蹭破了几块皮。”富兰克林低头看着一身褐色皮甲却近乎纤毫不染的摩里亚蒂,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在休伯特的搀扶下从货车顶部一跃而下,同时把手中的长枪丢在一旁:“刚才我差点以为就要顶不住了,所以想着与其被那些个盗贼当狗一样杀掉、吃掉,不如临死前拼一把,多拉几个大耳杂种垫背。”
说实在的,按照富兰克林这样的年纪和身份,能持刃站在第一线与普通战士一起同强敌作生死相搏,已经不是一件易事了。所以,摩里亚蒂也是怀着敬意地向这个已近乎花甲的胖老头点了点头。
“谢谢您,恩斯博格爵士。您和怀特先生一起,为科迈罗骑士报了仇,并击退了盗贼的进攻。”这时,格兰特与休伯从两侧分上前一步,对摩里亚蒂及其身后的追随者深深一礼:“若是没有你们的强力反击,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沦为荒原上的孤魂了。”
“面对野蛮人盗贼的攻击,我们自然是同仇敌忾的。”摩里亚蒂摇摇手,示意对方起身,然后转头看向管事:“富兰克林先生,现在来看我们已经彻底击溃了野蛮图腾,接下来商队预备如何动作?”
“接下来,哎,先归拢伤员和死者吧。”富兰克林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能救治的我们当然尽全力救治,但是那些遗体,却只能就地掩埋,实在是无力带走了。”
一直以来,商队行商在外,若有商队成员因病或者意外身故的,大多在当地下葬了事,很少是能骨肉还乡的。这其中,既有卫生防疫的原因,也有巨大成本的因素。所以,当听见富兰克林提出把死者就地掩埋,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即便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人,也只能狠下心肠如此操作。
暂时没有了外来的威胁,摩里亚蒂即刻开始为商队的伤者用水疗术作基本治疗。不过因为盗贼在最后阶段的攻势实在猛烈残酷,所以受了伤还能支撑着活到击退强敌后的伤员实在不多,不过十余人,其他的百余佣兵战士和普通商队成员已全部战死。而至今还能保持着健全活动能力和一定作战能力的,加上摩里亚蒂和格兰特等人,也不过四五十人而已。而且看情况,即便是接受了摩里亚蒂的魔法治疗,十几个伤员里至少有一半是挺不到天亮的。而对于这一点,不论是富兰克林还是摩里亚蒂,都已经是束手无策,只能各随天命。
当紧急安顿下伤者后,富兰克林便带着十几个无恙的手下开始清理已四散掉落开来的货物以及那些仍旧环作一圈的马车、货车。
这可说是一件相当艰难的工作。因为之前激战的缘故,原本封固良好的货包早已破碎开裂,有的甚至还过了火,焦黑了大半。而那些充作防御工事的木车,受损程度就更为厉害了,一眼望去,近乎一大半已不能重新上路了。但是本着为商会尽量减轻损失的打算,富兰克林还是一边不停咒骂着,一边不停从一堆堆看似破坏殆尽的货包中翻找出仍有价值的货物,然后交给身后的其他人重新整理、分类、打包。至于那些货车、马车,富兰克林则全权委托给了商队里的几个修理师,随便他们拆装分解,只要求在天亮前尽可能地多拼出几辆可以上路的车辆即刻。
终于,经过连续大半夜的不息忙碌,残损的货物中竟然让富兰克林又抢救回价值近五万的货品,直将商队在货物上的损失生生降低了一半。而在重新打包稳固后,这些货包被小心的配载到经过匆忙整修勉强可以重新行驶的货车上。好在那些驱赶在外的骡马没有任何的损失,所以现在商队有足够的畜力来拉动这些明显过载且性能并不怎么好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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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特别感谢“一天不曰上房拉屎”兄的打赏,名字很拉风的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南渡,遇溃,追赶()
大约是在黎明时分,经历了可怕战火的多罗商队终于稍稍恢复了过来。
在怀特、格兰特、休伯三位中阶战士的带领下,还活着的众人为所有人类的死难者在桑多斯河畔的一座高地上挖了座简陋的大墓。经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仪容清理后,已经冰冷发硬的一具具尸体被鱼贯地放置入墓穴里,然后一层架着一层地堆上,最后用砂石和泥土封顶。
说实在的,在仓促间挖掘出的这样的墓穴并不十分牢靠。那些荒原上的食腐动物如黑豺土狼等很快就会寻找死亡的气味找寻过来,然后会想尽办法扒开顶层的堆土,然后把里面的人类遗骸拖出来吃掉。但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却已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而至于那些盗贼的遗骨,多罗商队则根本不会去理会。
“富兰克林管事,接下来商队将怎么走?继续往北还是返身朝南?”最后向着科迈罗和众多战友的坟墓敬了一个骑士的告别礼后,格兰特转身来到管事身旁,问道。此时此刻,因为七级骑士的英勇战死,格兰特已经自动成为了商队的新护卫长。
“我想,还是先回到南岸去吧?您说呢,恩斯博格爵士?”富兰克林想了想,叹了口气,望向另一侧的法师道。
“这是一个恰当的选择,我没有异议。”摩里亚蒂点点头。
虽然在今天凌晨多罗商队一行成功击溃了野蛮图腾的进攻、甚至还杀死了一个随队比蒙萨满并重伤了其指挥官,但是摩里亚蒂清楚地知道所谓“攻敌愈切,敌返愈众”,仅仅一次战术层面上的胜利根本无法动摇飓风荒原三巨头之一的根基,而只会招来更强大、更恐怖的报复。所以摩里亚蒂自然也认为现在返回布拉卡达暂避风头才是明智之举,否则继续贸然北上,等待他和多罗商队的必定是彻底的灭亡。
又过了一会儿,渡口的渡船自下游缓缓上溯着开来。虽然在昨夜晚间渡船的船工们也依稀听到了北岸的喊杀和爆炸声,却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一大早外出来看。这时,当见到多罗商队的诸人正齐聚岸边大声呼喊着,船长便当即命令靠岸过去。
而在同一时刻,在更北面的飓风荒原上,由女狼人玛格丽特率领的沃夫冈狼骑兵也与溃退的野蛮图腾迎面遭遇了。
“怎么回事?”当手下的狼骑哨兵向玛格丽特报告在数里外发现了大批大耳野蛮人盗贼和食人魔的溃卒,女狼人立时大吃一惊。
虽说因为共吃一碗肉的关系,飓风三巨头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摩擦不断、互撬台角的,但是眼前野蛮图腾竟吃了如此一个大亏、大败而回,却是让玛格丽特生出了拔刀相助的意思。毕竟,大家都是比蒙,没由来坐视同胞被人类“欺负”,自己却坐视不管的道理。
而当女狼人最终见到了已奄奄一息的瓦廖沙,并从大耳狂战士的口中得到老食人魔哥顿战死的讯息,玛格丽特除了出离愤怒之外,更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玛格丽特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治疗药剂,灌入瓦廖沙口中,却丝毫不见作用。
“人类…雷电…爆炸…火…”那四个大耳狂战士虽然战力远超普通野蛮人,不过却似乎并不如何聪明,说起话来也总是没有重点,让玛格丽特听得一头雾水。
“好了,你们先送他返回图腾总部治疗吧。再拖延,恐怕就来不及了。”这时,一旁的老狼人伸手打断了狂战士的话头,指了指昏迷中的瓦廖沙。
立即,四个大耳仿佛反应过来了一般,立即向着老狼人恭敬一礼,然后急忙抬起自己的指挥官向着更北方的荒原继续赶去。
“老克劳,你干嘛不让我问下去?”望着狂奔远去的大耳和其他紧紧跟随的溃卒以及食人魔,女狼人似乎很不满地娇喝了一声。
“情报已经足够了。”老狼人则仿佛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满一样,平淡道。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吉格特叔叔明明跟我说人类的商队里只有一个七级骑士和两个五级骑士而已。而野蛮图腾除了在总兵力上远远超过商队的佣兵数量,瓦廖沙更是强大的七级血刃侍者,甚至还有老哥顿这个比我还能打的食人魔萨满在。这样的强大的战力,怎么会败给一个小小的人类商队呢?”似乎是被老狼人冷漠的神情给一下激怒了,玛格丽特当即大吼起来。
“战场永远是一个被浓雾笼罩的不可知的迷宫。所谓的情报,在得到充分的验证前是不可相信的。我本以为这一点瓦廖沙那个孩子已经懂得,却想不到并没有做好。”老狼人没直接回答女狼人的喝问,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吉格特叔叔得到的情报是假的?”看着老狼人,玛格丽特反问道。
“你所说的真假,应该首先针对不同的时点区分开来。至少在瓦廖沙进攻多罗的时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的阵营中已然多了一位或者几位强大的法师。”老狼人摇了摇头,道。
“法师?”
“是的,法师!”面对女狼人的瞠目结舌,老狼人继续道:“雷电、爆炸、火,刚才大耳所说的这一切只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们遭到了法师的魔法攻击。而至于多罗商队中为何会突然多出法师职业者随行,其中的可能性便实在太多了。毕竟,布拉卡达是全大陆的法师之乡。就算是有某个或几个法师离开南方前往北部人类王国游历,沿途搭乘商队的马车也是十分顺理成章的。”
“原来是这样!”听完老狼人的话,玛格丽特恍然大悟。
而如果此时这番话被摩里亚蒂听到,他恐怕就要更加惊异和赞叹了。仅仅几个单词,便让老狼人大半还原出了整个事件的大体面目,这样一份思考和分析能力,实可堪称惊人。
“不过,即便人类一方有法师助阵,面对野蛮图腾恐怕也难免损失惨重。无论如何,瓦廖沙手中的基础兵力远超过敌方,还有那些食人魔的突防攻坚。我猜,如果不是瓦廖沙持强轻进、突入敌营,然后被对方的强者意外集火攻杀,否则野蛮图腾也不会如此一败涂地。至于老哥顿战死,多半也是为了救援瓦廖沙所致。”待女狼人稍稍惊讶过后,老狼人又补充道。
“那么趁着敌人力战后的虚弱和疲力,我们正好尾随追击上去,将剩余的人类全部杀死。这样不仅可以夺下价值不菲的财货,同时也能够给老哥顿报仇!你看,怎么样?”玛格丽特立时叫嚷道。
“你的反应不慢,但计划普通。如果我是人类商队的头领,现在一定会选择缩回布拉卡达去。因为他也一定知道,野蛮图腾受到如此一击重创,必然会随后大举报复。”老狼人觑了对方一眼,淡淡一笑道。
“可是我猜那些贪婪的人类商人一定舍不得手里的那些货物,一定会想方设法全部运回南岸去。所以我们现在赶过去,仍然有机会抓住他们的尾巴。甚至,就算商队全部过了桑多斯河,只要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