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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月姐姐都没有变化多少呢。”
这是实话，相比拉克丝的成长，时间仿佛唯独遗忘了小风。在她的身份证件上已经是二十四岁，可谁看了她的样子都只会以为是十**岁而已。但过去的中尉却已经成了准将，更成了地球军的提督。
“虽然有好多话想说，但拉克丝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虽然大天使号的军官都没有苛待她，但小风也知道身为一个协调人在地球军的飞船上定然很难真正放松，至少拉克丝绝不是能够如此没心没肺的女孩，之前的镇定更多的是强装而已，“就住之前氏格尔议长休息的那间宿舍，应该没关系吧？”
“父亲大人吗？”
“嗯，去年护送议长参加‘月面会议’正是乘坐了这艘索德布雷加号，当时议长休息的客房也还空着。”
“真是太感谢了。”
在这敌对阵营的舰队中，大概没有比几个月前自己父亲乘坐的飞船、居住的房间更能让人安心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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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普通的幸福（）
月球没有大气层，重力也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所以宇宙飞船在这里升降并不需要加速器那样的辅助设施。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在这一刻却让人热泪盈眶，因为他们终于平安回来了——正在缓缓向着月面基地降落的大天使号，这是飞船上所有人的心声。
而大天使号一心想着回归，同样也有人早就等待着大天使号。
“真是漂亮的飞船。”巴尔哈顿真心地感慨道，当时力排众议坚持g计划的决定果然是对的，与其让军部的废物去建造那些浪费资金又无法保障士兵生命的‘薄皮棺材’，新型的武器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之前的飞船战斗记录我看过了，你们做的很好！”
这里是月球基地中哈尔巴顿临时下榻的接待室，回到基地之后，大天使号的军官们立刻得到了哈尔巴顿提督的召见。
提督亲口的这样一句夸耀足以让玛琉感觉到之前一切的磨难都是值得。更因为这并非客气话，以单独一艘飞船面对zaft的nazca级，并且在4架g计划的新型ms围剿下脱困幸存，这样的战绩足以用‘奇迹’来形容。
然而似乎并非所有人都能够认同提督的话——
“恕我直言，哈尔巴顿提督阁下，就为了区区一艘战舰和一架‘g’就葬送了整个‘赫里欧波利斯’，就连欧亚联邦的‘阿尔忒弥斯（月亮女神之伞）’也被摧毁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军部好像并不认为这是功勋呢。”
说话的是哈尔巴顿的副官霍夫曼上校，虽然副官的职责是辅佐主将，但霍夫曼与哈尔巴顿之间却并不是很融洽。事实上哈尔巴顿本人对于这位蓝波斯菊的副官也颇有意见，不过对方是阿拉斯加本部的任命，他也无法随意调派。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本就是所有高层都忌惮的，所以那与其说是辅佐，不如说是后方高层对前线的监督。然而明知如此的提督却并没有有所收敛，反而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军部的家伙？对于宇宙战争他们懂什么！”
自然人的人口基础远远在协调人之上，所以用人海战术去填补？那确实更为高效和廉价，因为站在那些政治家的角度，牺牲的士兵不过只是数字而已。不过此时哈尔巴顿说出这句话与其说是指责军部，不如说讽刺的是此时代表军部站在这里的副官。
但霍夫曼仿佛没有听出主将话中所指，表情依然固执，“那么那个协调人的小家伙呢？我们该如何处置，莫非真的就这么放他离开……在得知了这么多军事机密的情况下？”
“军事机密？如果你要说的是‘g机体’的资料的话，zaft早就从夺去的机体中得到了详尽的数据，对协调人而言这些资料还有秘密可言吗？”因为是第八舰队的内务事，从始至终在旁一言不发的小风此时突然开口道，“如果你在意的是基拉身为协调人的战力的话，我不认为使用常理的方法能够让他愿意加入地球军。”
“但是……但是他是协调人！”
“那又如何？他并不是zaft，当然更不是地球军的俘虏，有选择ziyou的权利。还是说为了‘蓝se而清洁的世界’，所有的协调人都必须是敌人？”
这样的说法让室内陷入沉默，毫不遮掩的说出如此的言语，女孩直白的挑衅着蓝波斯菊的理念。霍夫曼喘着粗气，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小风，片刻后又移到了哈尔巴顿身上。
“夜月提督说的不错，”哈尔巴顿没有为霍夫曼说话，反而是对小风的意见赞同道，“没有战斗意志的人究竟不是合格的士兵，即使他是协调人也一样。”
既然连哈尔巴顿都开口了，霍夫曼最终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无论如何区区一个副官的他也反抗不了两位提督。
“那么，接下来需要讨论的是‘大天使号’，之前在船上帮助我军的平民学生请代我向他们表示诚挚的谢意，介于平民参加战斗是犯罪行为，就为他们补办一下入伍和退伍的手续吧。”
“好的，阁下。”这点只是小事，大天使号上的原军官们站得笔直，因为他们意识到接下来就是高层对他们的安排。
“就如之前所言，船上空缺的人员会补足，大天使号即刻起编入第八舰队。并执行军部下达的对plant与地球间宇域的sao扰行动，阻止plant本土对地球的增兵，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能编入第八舰队，回到自己崇敬的哈尔巴顿提督麾下，对玛琉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的脸上也带着喜悦的笑容，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僵住了。
“另外，大天使号的舰长继续有你来担任吧，玛琉上尉。”
“这怎么行？”玛琉惊道，这并不是谦虚，虽然从过去就因为能力出众被提督阁下青睐，但她从没有想过能够短时间内升迁为舰长。特别是大天使号这样被哈尔巴顿提督寄托希望的飞船，不应该由更德高望重的人来领导吗？
“为什么不行？你已经在真实的战场上展示了自己的能力，除此之外还需要什么更好的证明吗？”
月面都市哥白尼，这并不是基拉第一次来到这里。
在搬去奥布的殖民卫星‘赫利奥布里斯’之前他就居住在这个城市，在这里度过了童年，也遇到了阿斯兰。因为战争，他们不得不分离。而今天他回到了这里，还记得当年与挚友阿斯兰的约定。就在这熟悉的哥白尼的街道，约定了以后一定会再度见面。
确实相见了，却没想到是在战场之上，彼此之间扣下了扳机。
哥白尼一如记忆之中，站在熟悉的街道上，仿佛数年的时光只是弹指间的虚幻，一转身还能看见好友那腼腆的笑容。为什么要踏上战场？为什么要手染血腥？难道他们已经真的无法回到过去的时光了吗？
“我回来了，阿斯兰，那么你呢？”
“在说什么呢，基拉？”
混乱的思绪中被人从后面搭话，基拉一瞬间以为是阿斯兰在回答自己，不过这当然只是错觉。说话的是基拉在卫星工业学院的同学托尔，理所当然的，旁边还跟着托尔的女友米莉亚利亚。相比长相普通的托尔，米莉亚利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不过基拉真心的认为两个人是非常相配的一对。
“基拉，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回地球？”
“嗯，因为我家人在地球上，我可能会去奥布吧。”
“也对，那我们大概会分开了。”托尔说话的时候手里随意地捏着一张文书，那是他的退伍证，“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参军的诶，竟然还发退伍证……不过说起来，将来这说不定也是能够吹嘘的经历呢，自己曾经上过战场，和zaft的战舰战斗过什么的。”
这真的是值得吹嘘的事情吗？看着兴奋的托儿，基拉有些难以理解。他也领到了退伍证明，但是对他来说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数天的经历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他也无法明白。这一张小小的证明书真的能够将一切都割断吗？
只要闭上眼睛，他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战场的硝烟，还有ms驾驶舱那特有的气味，“说起来，大天使号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留在这里吧，听说月面战线上也打得很激烈呢。”托尔不经意的回答道。
基拉理所当然的是明白的，无论大天使号是留在月球还是去地球，终究会前往战场，还有‘强袭’也是，唯独不同的是自己离开了那里。
“我这么离开真的好吗？”基拉突然嘀咕道，而后就连他自己也被这突然地想法吓了一跳。他早就厌恶战场了不是吗，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心思呢？
基拉终究离开了。
“姐姐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个家伙呢？”见小风特意让人关注了那个名叫基拉的少年离开的消息，小衫有些不理解道，“只不过是个普通协调人而已。”
“嗯，只是个普通协调人呢。”
远离战场的少年再不可能成为‘最强新人类’，这个世界的战争史上也将会失去一位传奇se彩的‘不杀天使’，但是对基拉来说，普通才是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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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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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尼高尔面不改色，这并不是他看透世事、不计较输赢。如果是在半个月前，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身为协调人赌口气’的想法，可是不管任何人每天都输几十次，一连十多天之后都会麻木。
这并不是普通的游戏，而是完全仿真的战斗模拟仓，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身在战场尼高尔已经死了无数次，而胜利却一次都没有过。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唯一一次打成平手是女孩突发奇想，让尼高尔使用了导入模拟的‘迅雷’的数据，而她本人使用的却是地球军的ma，即便这样尼高尔都没能将对方击坠，直到最后双方弹尽粮绝、能源耗尽被判定平局。
简直像怪物一样。
今天是周六，也就只有脚踏实地站在地面上，时间的观念才真正具有意义。
这里并非地球而是月球，但是对于协调者而言，能够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天体立足已经是奢望，钢筋铁骨的卫星也比不上星球本身更能让人有安全感。
“这次你又没有赢，所以只能继续留下咯。”从模拟仓里面出来，女孩得意洋洋的摇了摇脑袋，被扎成马尾的栗色长发随之摆动。
尼高尔不置可否，他从没有将对方说的如果在模拟战赢了就放他回plant的话当真，毕竟那太过于儿戏了。不过不可否认，几日间的所见所闻，他对于这艘被zaft视作恶魔的索德布雷加号越发好奇。
“快到饭点了，先休息一下吧，下午的话就不能陪你玩模拟战了。”
“陪我玩？”尼高尔忍不住黑线，究竟是谁在陪谁玩啊？说起来整个飞船上看起来就这个名叫夜月衫的少女最空闲了，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除了发色之外简直和飞船的船长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确定对方s的实力惊人，他甚至以为女孩是靠裙带关系进了军队。所以在听她话语间似乎下午有事，尼高尔也难免有些好奇。
“你下午有任务吗？”
问完这句话的尼高尔并没有奢望能够得到回答，毕竟这类军事任务总是机密，无论如何也不该向一个协调人俘虏透露。奈何女孩却仿佛没有丝毫保密意识。
“嗯，拉克丝乘坐返回plant的民航下午出发，至少在进入zaft的势力范围之前需要护送一下。”
拉克丝？尼高尔恍然。
最初见到拉克丝正是半个月前，当时他成为这艘飞船的俘虏没几天。说实话，在地球军的食堂中见到plant的歌姬实在是一件让人感觉万分奇怪的事情。事实上克鲁泽队这次出动的任务就是调查拉克丝的失踪事件，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遇见。
尼高尔认识拉克丝，并非仅仅因为对方是plant的全民偶像，除此之外他们也有私交。毕竟都是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子女，过去也曾随着父母互相拜访过。虽然不能算是熟悉，但多少也有一些印象。
好在不同于自己，拉克丝在这里的身份并非是俘虏，而是半途人道主义救助的plant平民，地球军也曾承诺将之送回plant。
“你们……确实会将拉克丝小姐送回去吧？”虽然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也是毫无意义，尼高尔忍不住还是开口道。
“当然，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无论对方撒谎与否尼高尔都无法辨别，但他还是松了口气，因为直觉告诉他，无论是眼前这个名为夜月衫的少女，还是那被称为提督的地球军准将，对协调人都没有太多的恶意。
月面战线自几个月前就陷入了僵持阶段，地球军和zaft将月球一分为二，以grimaldi线为边界各自占据了一半领地。虽然几个月中再没有爆发过大规模舰队级别的战斗，但零星的战火从没有停止过。
但是今天反常的，从早上开始双方都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在grimaldi线上，zaft一支精英小队正安静的待命。并没有潜伏的举动，也仿佛没有任何的防备，光明正大的将飞船停在了战场zhongyang。
“送回拉克丝小姐什么的，这不会是陷阱吧？”应地球军的要求，zaft前来交接的队伍并没有驾驶战舰，而是一艘民用船。至少从外表看来没有任何的武器，“不附任何条件的，地球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拉克丝小姐是平民，并不是俘虏，他们当然没有理由提太多的条件……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注意加强戒备。”
“明白……咦，探测器上出现热源接近，数量1，比照结果为地球军nelson级战列舰！”
“来了吗！”身穿白色zaft军装的男子振作了精神，“用明码通讯，询问对方目的！”
接近的飞船正是隶属地球联合duli特种舰队的‘天琴号’，而飞船内正在做着最后的交接准备。拉克丝换下了平时的公主裙，以防万一穿上了宇航服，毕竟若是稍有差错暴露在宇宙中，在没有大气的月球表面人类不用一秒就会因为身体内外压差而毙命，更不用说致命的宇宙she线。
“差不多是交接的时候了，姐姐大人有事没有来送行，接下来我会全程护送这次交接的安全，直至你回到zaft手中。”
“好的，”虽然最后没能见到小风有些遗憾，但拉克丝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毕竟她知道小风已经是联邦的提督，总有很多工作要处理，“那就麻烦您了，小衫姐姐。”
“放心交给我吧。”因为总是排行最后的‘妹妹’，拉克丝的一句‘姐姐’让小衫不禁飘飘然，从未有过的满足。
小风有公务要处理，甚至赶不上给拉克丝送行，事实上这并不是舰队内部的事务，而是巴佛多将军临时的委托。此时的她正在距离月球几百公里的一颗荒漠卫星上，虽然称之为卫星，但也不过是几公里直径的陨石，被地球的引力所捕获后开始沿着地球轨道旋转，可以预见它很快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在因为引力渐渐靠近地球轨道后，一旦达到洛希极限也会被撕碎，以它的体积而言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成为碎块在大气层的摩擦后作为稍纵即逝的流星消散。
当然，这里的很快指的是天文学的单位，也许数百年，也许几千年，至少在短期之内它的轨道依然安全，也成了‘曙光’在宇宙中的一个临时的秘密据点，有一个小型的军事车间，以此来研发新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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