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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顿时觉得生气,说不上的气愤,不知是因为夜悱辰,还是因为睡儿,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小玉走了进来,在她耳边道,如妃的宫女云儿带了来。
两人这才收了方才的氛围,决意好好的审问这云儿,如妃服食落魂草这事,多半与她脱不了干系,审问了才知道,这云儿似乎并未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倒是有人来回禀,说这小厨房里有一个宫女突然间消失,查了她的身份背景,却发现她原来是在安常在宫中的,如妃怀孕,如心居人手不够,才调派了过来。
谴退了下人,两人暗中商量,睡儿想了想道,“这下落魂草的人或许有别的渠道得到落魂草,我看这安常在就很可疑,这宫女在这个当口失踪,不管是不是安常在搞的鬼,都可以从她nǎ里入手,我们可以先暗中着人查查她的背景,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落魂草之谜()
朱瑾立刻差人去暗中查探,发现那安常在原是和烟贵人同时进宫的,一直不太受宠,可她的家世便颇为值得怀疑,宁州是夜苍国与巫奇国的交界处,常常会有生yi上的往来,若是从别的渠道得了这落魂草也未可知。
朱瑾本来是要差人去请安常在过来,却被睡儿制止了,说是有办法让她自己现原形。
第二日晨起请安的时候,众妃齐聚毓秀宫,如常般请安、聊天,朱瑾细细的打量了安常在,大大的杏眼,鼻梁挺直,殷红的唇轻抿着,气质文静娴雅,只低着头,便自成一处风景。
“贵妃娘娘,可有找出害如妃姐姐的凶手,那落魂草搜出来没有。”说话的是一向颇为八卦的宁嫔,一脸好奇的模样。
朱瑾心中冷笑,面上却滴水不漏,得体而又大方的笑着,“诸位妹妹不用性急,本宫正想说这件事呢,宁嫔妹妹正好提起,那本宫便直说了,昨日本宫细细的问过江太医了,原来啊,这落魂草在被开过光的圣水中是会变颜色的。”
说完,她便似不经意的瞥了眼安常在,见她只是眼波微动,似乎有些惶惶的模样。
“可是那落魂草又不带在身上,变不变色有什么区别呢?”
“这用药之人定未听过,也是江太医偶然忆起的,说只要接触过落魂草的人,那气味会经久不散,虽是闻不见,但是用圣水却能显现,本宫手中现下在宫里找到一株落魂草,当下便示范给你们看。”
说着,便当场拿出那根落魂草,放在手心里捻了捻,随即便又放入那密封的盒子中,叫人好好的收好。
“本宫现下已经接触过落魂草了,现下本宫换下这身衣裳,再沾上圣水,这衣裳便会变色。”
“小玉,去把圣水端上来,另外伺候本宫去更衣。”朱瑾弯了唇角,静静的吩咐道。
待朱瑾换好一身洁白的衣裳走出来的时候,室内一阵骚动,都好奇的盯着她,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神奇。
朱瑾弯了弯唇,张开双手,任小玉拿着树枝沾上盆里的水,洒在她的身上,很快,在水接触过的地方出现了蓝色的印迹,朱瑾抿唇而笑,眸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各位姐妹们看清楚了吗?因此,为了洗清诸位姐妹们的嫌疑,请大家随我进内室换上干净的衣服,接受圣水的洗礼。”
这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迷信鬼神,对于这样的事情,大为惊奇,那些妃嫔有些惴惴的,却还是十分配合的走了进去,只余安常在一个人落在最末,面色发白,一双手无力的紧攥着。
朱瑾面上含笑,走了过去,温和的问道,“妹妹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安常在如突然受惊的伤鸟一般,肩膀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笑道,“没……没有,这就去了。”
她头重脚轻的踩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你要随我一起陪葬()
待众位妃嫔换好衣裳出来,睡儿立在朱瑾的身旁,看着她浅浅的啜饮了一口茶,神色淡然,并未看出丝毫紧张,不由得暗想,朱瑾已经融入了这个后宫,即使是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她也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处li,怕是她对未来世界的眷恋也越来越少了。
朱瑾放下手中的“既然诸位姐妹们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那便让小玉帮你们接受圣水的洗礼。”
“是。”妃嫔们齐声应了,朱瑾对着小玉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只剩下最后两个妃嫔,一个是镇定自若,好奇的睁大着眸子的烟贵人,一个却眼神飘忽,双手紧握,安常在的双手都是颤抖着的。
“小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两位妹妹洒圣水。”朱瑾抿着唇,小声的呵斥着小玉,心中却不免冷笑,还能忍着吗?那就继续忍着吧,看看你究竟能忍到几时。
“安姐姐就让烟儿先吧,烟儿有些等不及了。”烟贵人和安常在是一起入宫的,曾经也颇为熟识,所以她微微偏了头,语气有几分亲昵,学着朱瑾之前的模样,张开双手,大大的眼睛不停的转,唇边还含着抹浅笑。
相比烟贵人的坦然,安常在显得有些畏缩,但也只能咬着牙点了点头,杏眼里有着深深的恐惧。
“哇,臣妾的没有变色。”小玉依样洒了圣水,烟贵人见衣裳没变色,便开心的道,这几日她虽然受了些气,可到底小孩子心性,很快便忘记了。
这话一出气氛霎时间有些僵硬,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安常在,朱瑾冷笑了看着,过了片刻,才道,“只剩下安妹妹一个人了,不过不要紧,或许安妹妹根本就没接触过什么落魂草,看来是本宫疏忽了,或许这下药之人并不在这宫中,不过安妹妹,既然大家都试了,让你试试你不会介意吧。”
朱瑾话说的真诚,众人的心止不住的便向她靠拢,跟着点了点头。
安常在的嘴上咬了几个口子,听了她的话,身子更是晃的厉害,众人看她的目光更是让她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安妹妹,不要害怕,说起来你倒比烟贵人大些,烟贵人都不怕,你这做姐姐的倒是怕上了,小玉,帮帮安常在……”朱瑾对着小玉使眼色。
小玉拿了树枝,有礼的道,“望娘娘恕罪。”
可树枝还没碰上她,她便大力的拂开,像只困兽一般,突然间爆发,将那盆里的水也拂落在地,傲气地吼道,“药是我下的,用不着什么圣水不圣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嚣张的命模样,明明我和烟清漪一同进宫,凭什么她能装傻充愣博宠爱,而我却受尽苦楚,我一点都不比她差,那药是我带进宫中的,我想看着如妃将她掐死,想让她从这宫中消失。”
她的眼神凶恶,像是恨不得将烟贵人拆骨入腹一般,众人心中一寒,不免退后了一步,烟贵人更是睁大着眸子,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如今,我要死了,你也要随我一起陪葬。”安常在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她忽然冲了过去,狠狠的掐上烟贵人的脖子。
睡儿受惊()
“啊……”妃嫔们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都纷纷散开躲在角落,睡儿大惊,眼见着烟贵人在不断的挣扎,她对着门外吹了声口哨,外边早就准备好的侍卫一拥而上,很快便将她制服了。
睡儿走上前去扶着烟贵人,帮她拍了拍背,心里对她不免有些同情。
朱瑾平复了心跳,沉稳的道,“此事既已有定论,便请皇上过来做主,安常在由妒生恨,意图谋害如妃,将她拖下去,听候皇上发落。”
安常在面如死灰,忍不住仰头大笑,她满怀着希望,以为能博得圣宠,可从未得宠,权利也不曾得到半分,年少时的那些梦,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她不傻,知道自己东窗事发,定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倒不如……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安常在不知怎的,忽然间挣脱了侍卫,发了疯般的撞向那朱漆的珠子,鲜血四溅,胆小的妃嫔们吓得脚尖出声。
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了一般,安常在唇角含着笑,额上的鲜血汩汩流出,衬着原本气质娴雅的她多了几分妖娆,终于她跌落在地上,眼睛却再也没有阖上。
朱瑾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别开了眼,但还是快速的吩咐侍卫,“快去看看她,传太医。”
睡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像是被人用打了一棍,脑袋里钝钝的疼,她还是第一次见着人死,而且还是血溅当场,闭上眼睛,便能看见她睁着眼鲜血横流的场面,更何况这计策是她出的。
“这次多亏了皇上身边的小七公公帮着出谋划策,才让安常在招供了,希望姐妹们以此为鉴,不要学这争宠善妒,安守本分的伺候皇上才是正理。”朱瑾总结了一番,众妃哪还敢应不是。
“小七,你要什么赏赐。”朱瑾对着如丢了魂般的睡儿道。
睡儿摇摇头,闷声闷气的道,“奴才不要赏赐,求娘娘让奴才休息。”说罢,也不待她答应,便径直走了过去,路过安常在的尸体时,她忍不住蹲下身子,颤抖着阖上了那双未闭上的眼睛。
她永远记得那样的感觉,安常在的眼皮子尚且还温着,那双眼睛那般明亮美丽,可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睁开了。
做完这一切,她捂着嘴跑了出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不清是觉得安常在悲哀,还是因为愧疚。
不知跑到了nǎ里,迎面撞上了什么人,她额头一痛,狠狠的跌在地上,泪水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终于落了下来,她抬手擦了一把,可是很快脸颊又湿了,她不住的用手背擦着自己的眼睛,喃喃道,“为什么擦不干净,为什么,为什么!”
“睡儿。”夜悱辰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神经质的动作,心中似乎划过一抹微疼,那疼像针扎似的,不明显,余韵过后却疼痛异常。
他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自虐一般的动作,轻声道,“睡儿,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睡儿仰起头,看着他,泪水流的更加的汹涌,心里的那些苦楚委屈瞬间全都爆发了,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嘴里胡乱的说着话。
夜悱辰下意识的回报住她,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他却刻意忽视这样的情愫,将她抱得更紧些,四处瞧了瞧,这里是回廊,若是被人看见了,又是一桩麻烦事,于是将她带离了这里。
他们之后,从回廊的墙壁后走出了一人,那正是来寻睡儿的朱瑾,她似乎受到了冲击一般,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睿智的眸子里也变得黯淡无光,任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而她为何,竟感觉不到疼,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慌乱的眼神,即使是知道她要入宫,虽然痛苦,可却没有这样深深的慌乱。
奴才心疼皇上的身体()
“啊……”周遭一片漆黑,睡儿从噩梦中惊醒,她一直忘不了安常在死的场景,一闭上眼,便能看着她血流满面的模样,心里的负担迅速膨胀。
她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起身去点了灯,晕黄的灯光洒满了整间房间,这才慢慢的让她平静下来,躺下去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穿好衣服,往重华殿走去,和值夜的小太监换了班,代替他值夜,小太监高兴不已,却又再三嘱咐,她木木的答应了,这个时候在一个有人的地方比一个人呆着好。
这时却见着王喜提着灯笼,而他身后的却陡然是应该入睡的夜悱离,进门的那一刻他似乎是看见了睡儿,微微蹙了眉,睡儿突然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好。
不多久,王喜也走了出来,接着屋内便响起了乒乓的响声,睡儿愣住,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夜悱离竟然砸东西,这个世道还能更玄幻些吗?
她看了看周围,却见所有人面若未闻的样子,连王喜都是,她忍不住过去问他,“公公,皇上……”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最好是不该听的不要听。”他的语气沉重,细听却能听出他的无奈。
破碎的声音还在继续,睡儿觉得烦躁不已,想起他平日里那般的尊贵霸道,却原来也需要这样来发泄,可是遇到问题,这并不是好方法,也没有多想后果,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没听见身后王喜的叹气声。
睡儿刚进门,一件尚佳的雕花瓷便冲着她招呼过来,她灵敏的往旁边闪过,暗自抚了抚胸口。
“滚出去。”夜悱离完全不管来人是谁,暴怒一声,把睡儿吓了一大跳。
重华殿中明亮如昼,夜悱离斜靠在榻上,旁边的桌上摆满了酒壶,除了周围散落一地的东西,完全看不出刚才混乱的情形,他旁若无人的喝着酒,动作优雅的令人发指。
睡儿主动走了过去,帮他倒酒,动作木然的如同木偶一般,不知是不是情绪不好的原因,这一刻她觉得他们是亲近的。
“谁让你进来的。”夜悱离怒意犹在,桃花眼中掀起一阵风暴,锐利的眼神如最凶猛的猎豹,随时会将她撕裂般。
“奴才是斗胆自己进来的,奴才心疼心疼那些被砸碎的古董,也心疼皇上的身体,再者,一个人坐着容易多想,奴才想,即使奴才什么都不做,陪在皇上的身边也是好的,至少皇上不会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蹙着眉道,这感觉让她想起了那次在宫外,夜悱辰爽约,可这个霸道自大的男人却闷声不响的陪了她一整晚,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所以她希望能偿还这一次情,再者,她是真的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他,冰冷而又让人疼惜,他该是霸道腹黑的让人想抽打的啊。
听到他说心疼,夜悱离的心像是在平静的湖上投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的涟漪,从没有人这样直白的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这个又黑又丑的小太监,他忽而想起了童年,霎时间眼眶竟有些微湿,但他及时的控制住了情绪。
“心疼那些古董你就搬出去,别来惹朕心烦。”
敲下你的脑袋()
“心疼那些古董你就搬出去,别来惹朕心烦。”他故意扭曲他的话,恶狠狠的道,语气却没了刚才的冷漠。
“可是皇上都砸碎了,让奴才怎么搬啊。”睡儿一脸无辜,大大的眸子眨啊眨,笑盈盈的模样看得夜悱离心口一颤,听着她近似无理的话,忍不住怒吼道,“该死的奴才,你竟然敢把朕放在古董之后,朕一定要敲下你的脑袋。”
睡儿静默,这男人还真记仇,进度都已经跳的这么快了,他竟然还记着这茬。“皇上宅心仁厚,定不会处罚奴才的,再说,若是把奴才的脑袋敲下来了,以后皇上拿谁出气啊。”
睡儿眨了眨眼,想逗他笑,却见夜悱离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他总觉得那双眼睛,那么的熟悉,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如果真是她,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丑模样呢?
见他不语,睡儿忙狗腿的上前去帮他倒酒,灵动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又似乎害怕他一般的垂下头,如此反复几次,夜悱离就算是雕塑,也会被瞧得不好意思,他忍不住发话,“有话便说,没端的那般的矫情。”
睡儿放下酒壶,绕至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道,“俗语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奴才想求皇上赏一杯酒喝,皇上不会吝惜吧。”
夜悱离打量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太监,竟然还敢和他讨价还价,可是大抵是心中烦闷,他便点了点头,睡儿便毫不客气地端起酒杯豪饮,热辣辣的从喉中滑下去,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片刻,那酒在胃中消融,整个身子都暖暖的,齿颊留香。
夜悱离看着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