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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见她过来,抬手招呼道:“坐我边上,有话跟你说。”英娘道:“走的急了,身上都是汗,我去擦一把,老爷先歇着。”
大明朝的后院,那就是男人的天堂。这个别院够大,后院怎么也有五六亩地。围墙修的高高的,种了不少的树。正值盛夏,树荫下凉风习习的,很是凉快。陈燮坐在竹床上,脑子里有点走神,英娘回来了都没察觉。
等到一个愣神回过味道,看见对面坐着的女人换了一身薄纱坐着冲自己笑,这才不好意思的拍拍身边道:“你过来一起坐,喝点解渴消暑的冰饮。”
“有几个消息,老爷要不要听一听。”英娘依言过来,挨着陈燮坐下,走动之际,胸襟半开,露出里面的白来。陈燮见着动火,伸手去探,口中道:“你说就是。”
“流贼王嘉胤陷了府谷县城,陕、宁、晋三省糜烂。温体仁、吴宗达人阁。这些都是邸报上的消息,据锦衣卫的消息,袁崇焕必死无疑。。”
陕西民变这个事情,不能不提一个叫杨鹤的人物。崇祯二年二月,三边总督武之望死了。在继任者的问题上出现了一个很搞笑的现象,没人愿意去当这个总督。大家没看错,这时候的三边总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杨鹤的人出来说,“自大兵大役,加派频仍,公私交罄,小民之元气伤。”还说:“譬如重兵初起,百脉未调,风邪易入,道在培养。”这些话导致了一个结果,他去当这个三边总督,当时他是兵部右侍郎。
历史证明,杨鹤这个书呆子的招抚政策,根本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最终他也因为自己错误的政策,葬送了政治前途。应该说,崇祯在杨鹤的问题上很不厚道,这人办事能力虽然不行,但总是去做事情了。对于这种人,给个流放的罪名,真是太不厚道了。比起那些在朝廷里只会动嘴巴,什么都不愿意干的文官,杨鹤其实强不少。
当然现在杨鹤还没事,他要等到四年的七月,神一元复叛的时候,才被抓起来流放。
说着说着,英娘的脸上泛了红,水汪汪的眼珠瞄着正在眯着眼睛望天,不知道想啥的男人。可恨的是那手不老成,钻如襟怀挠的人心痒难耐,忍不住嗯了几声如春夜猫啼。
陈燮总算是笑着睁眼了,看着身侧扭的厉害的英娘,面如桃花一般如何不知,口中调笑:“你倒是会抓机会,就这点功夫都不肯放过。”英娘俯下身子,隆起处朝脸上送,口中低声道:“不抓紧点,谁知道便宜了哪个狐狸精。”
“还说别人,你就是个狐狸精。”
西劳经接到陈燮派崔新送来的帖子,很气好奇的找到一个孙元化处帮他解释。这货懂一点汉语,但只限于普通的交谈。孙元化正在衙里午休,接过帖子一看便道:“陈思华要请你们这些葡萄牙人吃饭,地点在太白楼,让你召集大家都去。”
西劳经奇怪道:“他怎么会想起来请我吃饭?他又不是基督徒。”
孙元化想了想道:“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对了,他说的美洲在哪?”
西劳经歪着脑袋琢磨了一番后才道:“这个应该指的是北美洲,那一片大陆目前有很多地方没有被开发出来。气候条件太恶劣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没有去开发的意思。英国人和法国人好像把那里当做流放地了,真是很奇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孙元化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人家都说了,这个世界很大。不谈这个了,你只管去赴宴,不要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个陈思华,我看出来了,骨子里就是个只认银子的家伙。他找你,一定跟生意有关。”
在海贸这个问题上,孙元化倒是看的很开。大明的海禁早就名存实亡,朝廷上叫嚷着不让开海禁,不是因为那些士大夫有多看重祖制,而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和利益伙伴做海贸,地方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既然如此,为何要开海禁让别人来分一杯羹?就拿登州来说吧,每天都有海船靠码头,水师不也是当着没看见么?每个月孙元化什么都不要做,就有人给他二千多两银子。大一点的海商,都会给他送一份孝敬。说起来,这还得感谢联合商号的美洲货,不然他一个月哪来这些进项?
孙元化这个技术官僚,还是个信基督教的信徒,这在大明真是很稀罕的存在。从这个侧面,不难看出,这一时期的明朝,对外来事物还是比较能容忍的。
西劳带着十几个同胞去赴宴,陈燮站在酒楼门口迎接,之所以在酒楼请客而不是在春香楼,原因很简单,姑娘们看不上洋鬼子,觉得他脏的很。这个时候的大明人,真是傲的一塌糊涂。你还真别说,这是历史事实。就算在镜壕这个地方,葡萄牙人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犯了大明的法律,衙门的差役过去抓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西劳经等人来大明,就是来挣钱的。找女人,也只能找一些低等的路边摊。像春香楼这种高级场所,是不会接待他们的,掉价!所以呢,陈燮也只好顺应民意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陈燮领着他们上楼,进了雅间坐下。整个太白楼,今天陈燮都包下来了,这就是陈土豪的作风,请客必定要包下来整个酒楼的。所以嘛,登州城里的这些酒楼青、楼,最欢迎的就是这种败家的客人了。
估计一帮洋鬼子都没吃过这么大场面的酒席,陈燮刚刚说“请”他们就开始猛吃。陈燮笑嘻嘻的也不动筷子,看着他们吃的满桌子一片狼藉,也没开口谈话的意思。
一直到西劳经吃的差不多了,主动问陈燮:“陈将军,请客总有个原因吧?rs
第一百七十二章契约社会()
第一百七十二章契约社会
陈燮笑道:“方便的话,让大家去隔壁继续吃,我们之间喝点茶,聊一聊。”
西劳经倒是个聪明人,立刻让同胞们都去了隔壁,那边开酒席继续吃,他和一个通译留下来。说实话,这个通译陈燮看着挺好奇的,因为他是大明人。
“你叫什么?大明哪里人?”陈燮一开口,这个通译便忙不迭的站起,点头哈腰道:“小的叫白斯文,大明广州人。”
陈燮很和气的示意他坐下道:“不用紧张,坐下说话吧。”陈燮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子。这年月,能通外语那真是人才啊。这可不是现代社会,小学就开始逼着你学英语,葡萄牙都是小语种了。这个时空的葡萄牙,其实已经没落了。真正的霸主是西班牙,而英吉利则是霸主地位的挑战者。
桌子收拾干净,茶水也端上来了,陈燮这才不紧不慢的对西劳经道:“欧洲现在有多乱,你比我清楚。宗教战争打成了一锅粥,被卷进去的国家有多少,你应该都知道。现在的欧洲人过的什么日子,你心里很清楚。”
陈燮一开口,就给西劳经说的无话可说了,这就是打在要害上了。看他的反应,陈燮继续慢慢的往下:“荷兰人,西班牙人,占据东南亚大片的殖民地,这是东方贸易航线的基础。殖民者用什么方式占据的东南亚等地,你也很清楚。坦白讲,我很不喜欢他们。本来我打算派人去联络英格兰人,还没有开始行动,你们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既然如此,我不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的水师需要熟练的水手,还有一些造船的工匠。如果你能在这个问题上发挥一点作用,我不管你每年从巡抚大人那边得到多少报酬,我这里肯定会开出一份让你惊喜的酬劳。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和你的同伴们做出的成绩,能够让我满意。”
西劳经经过白斯文的翻译后,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反问:“为什么不让你说的美洲人来大明呢?我看过美洲的货物,你的同胞掌握了很多先进的技术,他们应该能做的更好。”
陈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慢道:“如果你在欧洲过的很好,是一个大贵族,你回来大明么?这么简单地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你现在不必做出选择,回去跟你的同伴们商量商量,然后再来找我。”
西劳经张了张嘴,心里很纠结的又闭上嘴,整个谈话完全处在一个被动状态。上来就被人家一棍子敲闷过去了,欧洲的宗教战争个要害,真是死穴。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无法改变眼下欧洲一帮诸侯相互之间打出狗脑子的局面。这种局面下,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
人家还很明确的点出了英格兰的存在,那帮乡下人躲在英伦三岛上看热闹,这根欧洲著名的搅屎棍,此刻正在谋划着掀翻西班牙的海上霸主地位。由此可知,人家对欧洲的局势非常了解,英格兰人这时候正在盼着有一个来自中国的落脚点吧?这位主动找上门去,英格兰人还不得乐傻咯。
所以,这个时候的西劳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且他不难看出,陈燮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给他干活的人,干的好,薪水就高,干不好,你说呢?有银子还怕找不到人干活?大把来自葡萄牙的流浪汉,正在镜壕等着一个发财的机会。
还有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就是目前他们存在登州的价值,远远不如之前了。孙元化自打看了陈燮的炮队表演之后,对他们就没那么上心了。虽然还是基督教的兄弟,但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兄弟,能叫兄弟么?
陈燮走了,西劳经把一帮吃饱喝足的同胞们叫来商议,这才发现白斯文不见了。
这个时候白斯文正在楼下,赔着小心的送陈老爷上车呢。陈燮对他的特别眼神,白斯文可是都看在心里的。这年月外交人员不吃香,无疑是一件很惨的事情。所以白斯文很珍惜机会,很狗腿的给陈老爷送下来,打开车门时,总算等到一句话。
“白斯文,要是这边的饭碗砸了,就上张家庄找本老爷,包你有个吃饭的位子。”陈燮懒洋洋的语气,就像对一条狗在说话。白斯文却一点都没有不满,立刻鞠躬道:“多谢老爷。请老爷放心,这些番鬼的一举一动,小的都会及时汇报。只是请老爷示下,该跟谁去说?”
陈燮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小子很上路啊。车门关上的瞬间,就在白斯文失望之极,传出来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没银子用的时候,去春香楼找老板娘,就说我让你去的。”
塔塔塔,马车走远了,白斯文还在原地鞠躬,目光里充满了希望。
陈燮没有等太久,当天晚上,西劳经就来到别院门口。英娘连坐车的机会都没给,让他和白斯文走路跟着,到了地方还一再交代:“白斯文,告诉他,懂点规矩。这里是大明,不是番邦,可不能坏了礼数。”
西劳经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一路沿着蜿蜒的石径,两旁没走几步就有一盏玻璃罩着的灯,这得费多少蜡?正屋里点了整整两排蜡烛,怎么也得有个三四十根。大明土豪的风范,真是。西劳经本来读书就不多,不然能出来当这雇佣兵?
陈燮正在堂前,看着一幅图片,西劳经进来时不过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他的图片。西劳经站在那里,显得多少有点拘谨,这屋子里不知道点了什么香,熏的人有微醺之感。
等了有两三分钟的样子,陈燮才拿着图片递给白斯文道:“拿给他看看。”
白斯文把图片递给西劳经,这番鬼接过一看眼珠子就圆了,这是一张彩色的图片,电脑里打印出来的产物,当然没见过了。一艘风帆船,看上去真是漂亮极了。
仔细的看了好一阵子,西劳经才递给白斯文,微微鞠躬对陈燮道:“将军,西劳经和伙伴们,愿意为您服务。”
陈燮把图片轻轻的往桌子一丢,态度很随意的笑道:“这就好,省得我费事。我希望能练一支保护渤海湾的海军,规模大概是三千人左右。海军不是陆军,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成军。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是派人去镜壕,找一些会造船的工匠来,镜壕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总之我需要有成熟经验的工匠。每找到一个,你将得到五十两银子的赏钱。”
说着陈燮招了招手,英娘捧着一个盘子过来,陈燮看都不看盘子就道:“这五百两白银是启动资金。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签了这份契约,你就可以去执行了。”
西劳经先拿起盘子上的契约,看了一下递给白斯文,看到示意没问题的眼神,想找鹅毛笔的时候,陈燮递给他一根碳素笔。西劳经刷刷的签名之后,依依不舍的把笔放回去时,听到了天籁之音:“喜欢就拿去吧,不过这笔是一次性的,用完了要换笔芯。”说着陈燮还递过来一个纸盒子道:“里面有十根笔芯,够你用一阵的。”
白斯文露出羡慕的眼神,陈燮见了笑道:“你用的习惯么?”白斯文赶紧点头道:“小的也会用鹅毛笔写字。”陈燮示意绿玉,很快又拿来一支笔和一盒笔芯给白斯文。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西劳经很识趣的鞠躬告辞了,白斯文也跟了出去。英娘让下人去带路,关上门的时候不禁问陈燮:“老爷,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这么给他,不怕他跑了么?”
陈燮道:“泰西整体上还是一个契约社会,对契约的约束认可程度很高。我不排除一些人违背契约。但是总的来说,那个地方人的还是比较尊重契约的。就算这五百两银子白花了,对我来说,损失也不是很大。如果事情真的办成了,将给我带来无法想象的利益,我为什么不冒这个险呢?”
英娘正色道:“老爷见识不凡,奴家受教了。”这女人真是太聪明了,很会讨男人的欢心。这么一点事情,也做出一副让男人虚荣心极大满足的动作。
“不早了,洗洗睡下吧。”陈燮笑眯眯的,心情很好,伸手在嫩嫩的下巴上托了一把,很是轻佻。英娘笑嘻嘻的回了个媚眼儿,低声道:“老爷,奴家求您个事情。”
陈燮笑道:“你说。”英娘道:“奴家年纪也不小,想给以后留个依靠。”陈燮一听便诧异道:“怎么,我哪次没有给你弄里头?”英娘听着这话,眼睛立刻被雾水蒙住了,心里狂喜。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陈燮赶紧劝:“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我收拾他。”
英娘止住了眼泪,抬头笑道:“不怪别人,都怪我自己多心了,还以为老爷不让我留着,所以每次都不敢留下。”陈燮明白了,这一定是她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解决避孕的问题。之前不敢留着种子,是怕怀上了惹陈燮厌恶。毕竟她现在还开着春香楼。rs
第一百七十三章后代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三章后代的问题
天气渐渐的凉了,时间来到了1630年八月,也就是崇祯三年八月癸亥日,袁崇焕被押上了刑场,罪名是通敌卖国,执行凌迟。很多人花钱买袁崇焕的肉来生吃,这得多大的仇啊?
这个时候,一定没有人会想起,在北京城下的那场战斗,袁崇焕打跑了后金军,更不会想到,袁崇焕下狱后仅仅半个月,永定门外一场战斗,满桂战死,明军的脊梁骨被打断了。
朱由检、内阁、朝臣都需要一个人来做替罪羊,给民间一个发泄的渠道。于是袁崇焕就这么被很荒唐的理由定了罪。袁崇焕到底该不该死?该!是真该!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早该弄死他了。问题是,之前做的那些混蛋事情,朱由检包容了他,甚至是纵容。
难怪,有人为袁崇焕叫屈,张廷玉在明史中用了“妄杀”一词,乾隆还假模假式的给袁崇焕“平反”。阎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