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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大对陈燮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尤其是见识过学员队之后。别看没着甲,但是兵都是好兵。这一点瞒不过他。不过张可大也没啥脾气,小妾陈氏晚上枕头风一吹,小腰扭起来,骨头酥了半边身子。上官都不说话,他操那个心干啥。陈燮这种人会造反?说出来谁信啊!
走个形式,出来让当兵的维持好秩序,张可大就回去复命了。
城门口外热闹无比的时候,陈燮在张家庄也在忙活。一帮合作伙伴都来了,附近的几个庄子里的地主士绅,都被请来聚会做客,地点在学堂里头。
一个大教室,还是自助餐的形势。桌子上方的是冷盘,煤炉上坐着热食,八仙桌一摆,大家随便坐,想吃啥自己动手。这场面自然是热闹无比,陈燮跟众人聊了一圈,敬酒一圈之后,大致上都交流了一番后,这才走到中间,咳嗽一声。
“各位名流贤达,首先要感谢大家赏脸屈尊。”说着举一下酒杯,众人纷纷举杯响应。都等着陈燮下文呢。
“大家都知道,在下弄了几个作坊挣了些银子,可是我这心里真不踏实。除此之外,一个人的能耐也是有限的,每一个作坊现在都遇到了一些问题。人手不足,地方不足,本钱也不足。”陈燮这么一说,大家都露出微笑。多少人眼红陈燮发财,这事情不是秘密。请大家来,就跟联合商号的代理人制度一样,一起合伙办作坊,有钱一起挣,有财一起发。
“这是在下拟的一点章程,大家都看看。”每人派一份文件,都是手抄写的。
现场短暂的安静之后,陈燮等大家都抬头了,继续道:“都看清楚了?一个马车作坊,一个水泥作坊,一个玻璃作坊,都是在下手里最挣钱的作坊。这三个作坊,跟原来的作坊没关系,都是新开的作坊。马车作坊一千股,在下拿出六百个股份来,每股作价五十两。水泥作坊照上例,每股三十两,玻璃作坊每股二百两。愿意一起发财的,来者不拒。不过先说好,不论哪个作坊,都得按照愿意入股的人数平摊购入。各位,这里先声明一句,在下持股也就是三成,其中一成股份,另有用处。各位,入股不入股,全凭自愿。”
刚把话说完,就有人举手道:“别自愿啊,傻子才不愿意呢。”现场哄堂大笑,充分说明了大家的心情。陈燮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啥可说了。先小人后君子,这里在下把话撂下了,现有作坊不再扩大,今后无论开什么作坊,都按照现在的模式来办。”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人情无处不在的发挥作用。但是,人情这条纽带非常脆弱,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这就是陈燮选择这种方式,将大多数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地主豪绅的利益集团。
毫无疑问,这是一股庞大的地方势力。只要不造反,就没有人敢轻易的碰这股势力。这种势力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工商业为主要的盈利模式。这是陈燮绞尽脑汁才想出的方式,用这种方式潜移默化,让这些人慢慢的接受自己的观念。
“各位,买卖做大了,自然会找来红眼珠子。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陈燮再往下说,众人脸皮都厚的很,无一不淡定的附和。
“所以,在下才要办团练。这个团练,可不是陈某一家的事情,就算以前是,今后也不是了。当然了,各位要是不愿意出点钱粮搭把手,在下也没意见。不过今后真要出了啥乱子,就不要怪在下不肯伸手拉一把。”
有了共同的利益为先决条件,其他的事情就简单了。实际上也没让大家出钱出粮,就是很明确告诉大家,今后三大做作坊一成的利润,将用于团练。
还是那句话,一切凭自愿,不愿意干的吃饱喝足可以走人。
“嘿嘿,老钱可不傻,不就是养几百号团练么?这点银子,比起挣的好处,不值一提。”钱不多再次扮演了天然托的角色,这家伙实际上才是陈燮目前最大的合作伙伴。
崇祯元年初冬,登莱巡抚治下,最大的地方利益集团悄然雏形。
众人都散去之后,钱不多、李恒、王楚龙三人却没走,他们两个算是比较有眼力的,他们留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搞清楚一个问题。
“思华老弟,票号的事情,到底怎么想的?”
桌子上摆着一个火锅,热气腾腾,陈燮不紧不慢的往里头倒各种东西,完了之后才用筷子指着火锅道:“大家请看这个火锅,只有汤,这锅的味道就很一般。假设登州就是这个锅,在场诸位就是这烫,大家觉得味道如何?”
都是聪明人,脑子转都不慢,首先说话的是王楚龙:“思华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这锅先得烧开咯,我看美洲货就是烧火的炭。”
李恒用筷子指着锅里的各种东西道:“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大家注意到没有,今年来登州的船可是多了不少,怎么也得有个三成吧?上个月,我亲眼目睹了江南的一艘五百料的货船,拉了一船的瓷砖,还有一百个马桶。思华,去问问文八斤,他手下的工匠,少没少人。”
陈燮淡淡道:“少个把人算个啥?不就是挖个化粪池么?没啥技术含量。没有水泥,没有抽水马桶,这活他就玩不转。”李恒竖起大拇指:“佩服!”
钱不多拍案道:“等到江南、闽粤那帮蛮子离不开登州货的时候,银号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高!实在是高!”
这个台词让陈燮深感蛋疼,尼玛,老子不是小鬼子,你也不住高家庄,更不住马家合子。
“大家心里都明白,银号的事情不能急。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匪盗遍地的。做买卖的就怕世道不好。不然我折腾团练作甚?不就是为了看住家业么?再有一个,今后还得以海路为主,就算我们不和南洋的泰西人直接做买卖,我们也得弄点船,不能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回头让人……。”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陈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各位,要不在下出面,就在登州办个船厂,大家都入点股份?”李恒冒出这么一句话,众人一起笑笑,王、钱二人看着陈燮不说话。陈燮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一口才道:“好事!算我一个。”
“等海陆也打通了,银号的事情就能提上日程了。江南还算稳定,生意来往频繁,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钱不多一句话,大家都深以为然的点头。这才是陈燮最厉害的地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张家庄的大棚基地起的很快,先后都种下了各种蔬菜。黄瓜、茄子、韭菜、豆角等等,唯独陈老爷亲自照顾的两个棚子里种的啥,大家真不知道。好多人都问,陈燮就是不回答,笑着不说话,大家只能等着。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棚子里的蔬菜种子发芽了,张家庄的老少们,心里也多了一份念想。忙忙碌碌的时间过的很快,天气越来越冷了。崇祯元年的老天还是很不给面子,北方省份都没下什么雨。新张家庄的显示出不同其他地方的兴旺。
冬闲不闲,道路上都是村民,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百姓也都来了,修路!粮食收成不好,大家都得找吃饭的地方。从“走私”码头到张家庄再到登州城,一条l字型的路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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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一个本可以不死的人()
第九十八章一个本可以不死的人
袁崇焕没有让陈神医失望,异常果断的沿着作死的道路继续高歌猛进。袁督师作死的第三步,杀了一个人,这个人本可以不死,但是他还是在自己地盘上,面对袁崇焕举起的屠刀,束手就擒,引项就戮。
左都督、挂印将军、领上方宝剑,皮岛总兵毛文龙。一品武将!
“未君命是从!”这句话,毛文龙不是乱说的,这是拿命来做验证的一句话。
毛文龙这个总兵,离任蓟辽督师都不太管他,不是不想管,而是太难管。皮岛的位置很偏,孤悬海外,只能走海路。东江镇这个地盘,是毛文龙从建州女真手里夺回来的,可以说从天启年开始,唯一夺回失地并力保不失的人,就是毛文龙了。
在皮岛,想得到援助是很难的,所以在很长的时间内,毛文龙得自己想法子挣钱养家。因为这家伙不太用蓟辽督师操心他的钱粮,又能又事没事的上岸,在建州女真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踹几下。说实话,毛文龙取得的战果不算大,主动进攻的**也不会太强烈,但是他的存在确实客观上牵制了建奴的精力。
“可用即用,不可用杀之不难。”这是袁崇焕对内阁辅臣钱龙锡说的话,这个杀之不难的对象,就是毛文龙。这句话其实很有意思,如果毛文龙正像《满文老档》内记录那样,跟皇太极达成了投降协定,那么袁崇焕还敢说这个话么?
事实很明显袁崇焕清楚的知道,毛文龙没有反意。他就是想安心的在皮岛当他的土皇帝。所以才说“杀之不难。”就这个结论而言,袁崇焕没看错毛文龙。这句话,是崇祯元年7月说的。可见袁崇焕早就想做了毛文龙。
为迫使素来不听蓟辽督师招呼的毛文龙就范,袁崇焕做了一个决定,凡运往皮岛的物资,都得现去一趟觉华岛,然后再转运。
这一招打在了毛文龙的要害上,为啥?毛文龙是这么说的“此拦喉切我一刀,必定立死。”
很简单,毛总兵的船队,兼职做点买卖。先去一趟觉华岛,这买卖这怎么做啊?毛文龙只好给皇帝诉苦,说自己过不下去了。朱由检的回答只有四个字:从长计议。
好了,袁崇焕断了毛文龙的财路后,在毛文龙穷的揭不开锅之后,特批了白银十万两给毛文龙。这意思很明白了,“你得听话,不听话就弄死你丫的!”
毛文龙明显误会了这个意思,认为还有的谈。那就谈呗,哪曾想袁崇焕的屠刀已经举起。
张廷玉编写的明史里头,记录了多次毛文龙骚扰“我大清”的事迹,虽然在遣词造句上极尽鄙夷,但是却无法掩盖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毛文龙给“我大清”找了不少麻烦。而且这些麻烦都是奔着“我大清”的腚眼去的。这是“我大清”编写的《明史》都不得不承认并记录在案的犯罪事实,那么袁崇焕杀毛文龙的最初动机可以呼之欲出了。
“我让你不听招呼!”就这么简单,这就是袁崇焕杀毛文龙的动机。所谓的12条罪状,就算能构成毛文龙的死罪,这个人杀不杀,也表示袁崇焕能决定的。因为毛文龙是一品大员,杀他是需要皇帝圣旨的。圣旨呢?袁崇焕没有!拿着尚方宝剑就说,皇帝给我权力了,我可以杀你。然后毛文龙就信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丝毫不做抵抗。
毛文龙该不该死?客观的说,相比后来的祖大寿之流,毛文龙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军阀。袁崇焕让他去商议,他就去了。袁崇焕说他有皇帝的同意,他就信了。看看人家祖大寿,皇帝招进京,理都不理,跑半路上被袁崇焕的书信招回来。
袁崇焕先斩后奏,毛文龙被杀。就法理而言,死的不冤。就明末的那个破世道而言,毛文龙死的真心冤。他干的那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比起其他的军阀真是太不上台面了。不就是做点违法的买卖么?不就是不愿意被指挥去跟“我大清”玩命么?
高举正义大旗的袁崇焕,以非法的手段杀了毛文龙。之所以说非法,是程序非法。
这是平台召对之后,袁崇焕再次犯了“欺君之嫌”。如今仅仅是这两次,袁崇焕还不会被杀,不过这家伙很快就做了第三次“欺君之嫌”的事情。最后做一句很主观的总结:毛文龙死的冤不冤不重要,重点是袁崇焕的掌控欲和毛文龙自身没有叛变这个念头。如果非要有一个结论,那么我的回答是:特点历史条件下的冤案!
毛文龙被杀的三个月后,“我大清”腚眼上长的痔疮不治而愈,十月二十七日,皇太极率部出喜峰口,二十八日,袁崇焕命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增援遵化,锦州总兵祖大寿后继入关
十一月初四,赵率教战死于三屯营,袁崇焕率兵至山海关。十一月初五,袁崇焕率军进入蓟镇。十一月初六,袁崇焕到达永平,得报遵化已于十一月初三被攻陷,巡抚王元雅被杀。袁崇焕在榛子镇接到崇祯圣旨,获得调度指挥各镇援兵之权。
十一月初九,袁崇焕到达顺天府蓟州。十一月初十,袁崇焕进入蓟州,承诺“力为奋截,必不令越蓟西一步”,当时孙承宗指出应该守蓟州三河一线,以关宁兵布防蓟州西部各地,袁崇焕却将勤王各军布置到了其他地区,以至于十一月十三日,后金大队轻松通过石门。十一月十四,袁崇焕获报,后金军已经蓟州穿越而过,袁崇焕在后追赶,却未打一仗。
十一月十六日,袁崇焕先皇太极一步到达北京,要求让部队进城休整。呵呵,呵呵,作死第三步。“我大清”就要杀上门了,你不去退敌,却要先带兵进城,你想干啥?
十一月十八日,清军抵达北京,北京戒严,中央政府急调各路人马勤王。
登州,时间往回倒二个月,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即将来临,再次奠定了神医老爷的神奇。疯狂购买土地的陈燮,买进了很多地主看不上的旱地,一口气种下了八千亩的番薯。这东西已经被证明过了,亩产四十石鲜果毫无压力。
关键还是小麦,有经验的老农,估计产量不少于四石。这个可把人吓坏了,这就是亩产五百斤啊。别人都在为粮食即将丰收兴奋发疯的时候,陈老爷还在海外没回来。急的张瑶连连骂:竖子,然后亲自去张家庄坐镇秋收,结果发现他坐镇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张家庄及周边几个村子的百姓,在陈家管事古三等人的组织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秋收。
先收番薯,家家户户都推着最少一辆独轮车进了地里,按区分片,壮劳力挥舞锄头挖番薯,老人和孩子在边上装麻袋,用独轮车送到路边,这里有四轮马车等着,装满一车走一车,进了村子直接上了一种叫地磅的东西,称重之后按照各家各户的号牌送去,堆在院子里。
很快张瑶就发现一个问题,这些负责用四轮马车给百姓送番薯的,都是张家庄团练。有他们的帮忙,再加上组织得力,不过一个星期,全部番薯就收完了。平均亩产四十石。总计番薯鲜果三十二万石。要命的是,都是一些旱地种出来的成果。这才是最吓人的地方。
收好的番薯分两部分,一半归各家各户,另一半在收的时候就直接送进了陈老爷的一个粉条作坊,大量的百姓抢在麦秋之前,进作坊里干活。将这些番薯变成了粉条。
晾干,装袋,然后这些粉条自有商人来收购,装车拉走。等这些事情都忙完了,麦子可以收了。这时候陈燮出海回来了,带回来了十几个仓库的物资。其中最多物资是纸包装的压缩饼干和午餐肉罐头,还有就是暖壶的内胆。
装了竹编外壳的暖瓶不过一亮相,就被来自苏、浙、闽、粤等地的商户预定瓜分殆尽,整整10万个暖壶,好多还是内胆状态,就已经先卖出去了。价格很公道,童叟无欺,每个10两白银,款到发货,欲购从速。
生意上的事情陈燮自然不会太操心,有刘庆负责。回到张家庄的当天,就吃了张瑶的一顿训斥,大意是秋收大事,出海迟迟不归等等。陈燮笑眯眯的挨训,没法跟他说,“我大清”要打来了,我要做最坏的打算。没什么会是最坏的打算呢?
这个要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