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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去限制军队,这是文臣们素来最关心的事情。压制武人,限制武人,是每个文臣视为己任的事情。除了陈燮这种没法压制的特例,大明朝的武将,说到真正意义上的失控,那的到南明弘光之后了,因为借助四镇之力登基,南明朝对江北四镇就不存在什么控制力度了。加上一个左良玉,整个南明大一点的军事集团,没一个听朝廷招呼的。这就是藩镇!比起关宁军的性质还严重,毕竟关宁军还是听调遣入关打仗的,而且还算卖力气。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话题谁来谈都不合适,只有陈燮来谈,才不会引起太大的误会。客观的说,谁都没指望陈燮主动提这个问题,也得罪不起他。但是站在陈燮的立场看问题,中国历史上的私兵现象,一直在延续,一直到新中国建立之前,私兵都没有消亡。
兔子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就是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支部建在连上。千万不敢小看这一招啊,因为这一招,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倍增,党对军队的控制力是绝对的。
毫无疑问,在大明玩不了这个,那么该玩什么呢?陈燮习惯性的走到议事厅的中间,墙上靠了一块黑板,拿起粉笔写了五个字“军队国家化”。在大明,玩这个都勉强啊,陈燮觉得自己真是太苦逼了,但是也只能这么玩了,利用这个改革来推动别的改革。
“这是一整套的军事改革计划,这里只能大概的说一下。”说着画了个三角形,指着上面的角道:“这是最顶端,也就是整个国家最高军事机构,所有的军国大事,都将在这个机构内做出决定。这个机构,就是内阁会议。任何军国大事,都将由内阁会议做出决定,即便是陛下要发动战争,也要得到内阁半数以上的成员的支持和认同。陛下是圣人,但就算是圣人,也会有错。如何最大限度的避免错误的发生?进而导致决策错误呢?那就是群策群力,人多了,想的就多,考虑的就更全面,综合之后出来的结果,可能未必是最好的,但肯定不是最坏的。只要不是最坏的,那就有余地,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这就是御前会议的作用。”
“第二层,有两个组成部分,兵部、总后勤部,这两个部门的作用,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关于新军如何打仗,大家都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实际上则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新军作战之前,必须要根据作战目标和战场的实际情况,制定一个行动计划。我对军事行动的计划要求就两个字:严密。战前就要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进去,这其中就包括后勤。大家不要去想什么兵法,读过几本兵书的人,打不好现在的战争。大明朝对外对内战争的屡屡失败,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带兵的人不专业,自以为读了几本兵书,就是孙武在世了,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祸害。”
第六百六十六章彷徨()
第六百六十六章彷徨
陈家的人很客气,并没有因为冲突,而在礼数上怠慢了两位前来道歉的举人。礼数没问题,不等于就会热情欢迎,下人们都很克制,脸色不太好看,眼神里全是冷漠。两位在会客室如坐针毡,喝茶等待的时间很难受。
主人不在家,道歉的对象柳如是不肯出来,他们只好继续坐着等。好在主家没有赶人的意思,就耐心的等待就是了。来的时候,搞忘记了陈阁部要上朝的,早知道晚一点来好了。
陈燮回来的时候,显得有点兴奋,讲了整整一个上午,包括朱慈烺在内的所有人,至少面子上当时没有人站出来反驳陈燮的意思。这就够了,这就为军事制度的改革打下一个不错的基础了。实际上这个时候,不是每个人在考虑这个制度对国家的影响,而是各有立场。
朱慈烺回到宫中之时,姜逢元就来了一句:“陛下,臣以为一国之君,岂能出让对外用兵与否之大权?实在是不妥的很!”言下之意,御前会议的模式,不符合皇帝的利益。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我要打谁,还要大家来决定么?这皇帝当的还有啥意思?
朱慈烺听进去了,但是还在犹豫之中。为什么?因为陈燮说的方法,确实对大明有利,有利于避免藩镇和军阀的出现,同时还能解决对朝廷对军队的控制力度。还有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就是如何将陈燮手里的军事力量,纳入朝廷的机制呢?这个问题可不好解决了,南洋的利益太大,牵扯太多,搞不好就是一个南华帝国的诞生。到时候,以大明现有的海上力量,根本就奈何不了人家。
陈燮主导的军队,虽然给大明打来了巨大的利益,但是站在君王和朝臣的角度看,这支军队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大明的统治就有如鲠在喉之感。但是这个问题,谁都不敢碰。就算是朱慈烺,也只能私下里想想。陈燮是什么人?是先帝都得忌惮三分的人物,为何托孤陈燮,不就是用这个来拿住陈燮么?朱由检学的就是刘备,要打造第二个诸葛亮。
说的更严重一点,陈燮具备了废立君主的势力。这个太可怕了,现在朱慈烺没觉得问题有多严重,那是因为跟陈燮比较亲近。换个人试试看?晚上想到都睡不着吧?这就是实力带来的产物,谁都无法逃避的问题。
打发了姜逢元之后,朱慈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他必须要想明白陈燮今天谈这个话的意思。与朱慈烺一个心思的,还有一干内阁大臣们,散伙之后就关门去苦苦思索了。
陈燮倒是很轻松,下车之时见朱媺娖等在门口相迎,便笑道:“家里没事吧?”
“有事,来了两个举人,说是登门道歉,让人带会客厅去候着呢,都一个早晨了。”
听了这个事情,陈燮皱眉不语,少顷道:“怎么才来了两个人?”
朱媺娖很及时的补了一刀:“这就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的意思。”
陈燮笑道:“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举人们死要面子而已。呵呵,既然要面子,那就是不要里子咯?很好,很好。”这事情,要说的严重一点,确实是不把陈燮放在眼里。陈燮其实是认可了朱媺娖的说法,但是不会放纵她今后继续这么干。
朱媺娖被说了也不在意,低头笑笑,陈燮对她从不说重话,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女人,当然分的出来轻重。柳如是在一边面无表情,陈燮对她笑了笑道:“上你那换衣服去。”
“人还等着呢?”柳如是笑了,陈燮不屑的摆摆手:“让他们回去吧,再看看。就说我不舒服,不想见客。”朱媺娖心里有点酸,没敢露出来,陈家子嗣不旺,她可不敢背妒妇的骂名。后院里一个安静的小院,地方不算大,胜在安静。
门口丫鬟列队相迎,陈燮大步进去,看都不多看一眼,搞的好些有想法的心碎了一地。陈燮的下人,管理的很严,一旦过了十八岁,就放出去嫁人。什么丫鬟小厮之间的拉郎配,陈家没这个规矩。陈家就一个规矩,是个从陈家走出去的女子,嫁人的时候,得她自己心甘情愿,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不顶事。曾经有人不信邪,结果双腿被打断就老实了。
院子里都是十五六岁爱做梦的丫鬟,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屋子里的女主人,说的不好听一点,两个姨娘都往三十边上靠了,人老珠黄了,怎么比的了年轻娇柔的身段?
抱着这个希望的女子不少,可惜至今没有一个人得逞。陈老爷在家里,书房内能进去的女性就三个人,夫人和俩姨娘,别人擅自进入,那就得打发出府,这是铁律。
会客厅里等了一个上午,总算是出来一个说话的人,不过这俩看见这位,肝颤了一下。来的是韩山,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淡的对二人道:“老爷身子不适,让二位先回去。”说完就走了,韩山在这个家里地位超然,除了陈燮,谁都使唤不了。平时看不到他的人,真是有啥事情,就能看见他的身影。
刘魁和程飞都不想走,来一趟不易,见不到正主,这就回去算什么?可是看看韩山那身板,高出他们一个脑袋还饶一肩膀,一点想法都没了,客客气气的拱手告辞,丝毫不敢摆举人老爷的架子。韩山很礼貌地做个手势,把两人送出大门,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到他们消失才转身。这俩算是受罪了,心里发虚啊,很自然的就得后脊梁发凉。别看这天气暖和了,他们照样觉得颈子那凉飕飕的,似乎被什么盯上了。
是个陈家人都知道,老爷最宠的女人是柳姨娘。一年到头,只要在家,十天至少五天在她屋里,别的时候才是其他两位。陈燮后院女主人不多,通房丫鬟没怀上,就只能继续通下去,想抬姨娘就得肚子争气。这规矩,真不是陈燮定的,而是朱媺娖。正经是朱媺娖屋里的丫鬟才有机会,其他两位姨娘那里,一个人招架不住就互动,不需要帮手。
在家里陈燮就不讲究衣装整齐了,随意的踩个人字拖,换上现代社会的休闲打扮,就着丫鬟打来的热水梳洗,完了柳如是接过毛巾的时候,陈燮给人搂着了,低声在耳边问:“怎么没见清雅?”这是柳如是给陈燮生的女儿,一般的大户人家呢,女儿都是交给大娘来带,陈燮没这个规矩,朱媺娖一开始还想来着,陈燮知道后给否了。
鼻尖的热气喷在颈子上,柳如是身子一下就软了,看看门口低声道:“别,青天白日的。”陈燮就喜欢这女人这点,受宠不持宠,见她露出娇媚状态,一下就来了兴致。抱起就往后面去,口中笑道:“在这后院里,谁管老子作甚?”柳如是知道抗他不住,赶紧给丫鬟打眼色,这是让丫鬟去叫郑妥娘来帮场子。
郑妥娘匆匆而至,打发丫鬟出去,带上门才进来,里头传来娇喘声,知道柳如是快不行了。打开帘子,身材娇小的柳如是果然在做最后的疯狂,腰臀扭的疾风一般。看见帮手进来,眼睛一翻就跟死鱼似得趴下去,郑妥娘掩着嘴一笑,上前来抱怨:“老爷也不知怜惜人。”
陈燮一伸手,也拽了上去,没一会动静又起来了。
陈某人风流快活的时候,其他人正在彷徨不已。内阁中的同仁,这会分成了两股,一股是你周延儒和洪承畴,地点是周延儒家里的书房,商议的就是陈燮今天说的事情。
“军队国家化,亨九,你说这是不是陈思华放出的来一个信号?”周延儒不能不慎重,在首辅的位子上能不能再干一届,很可能就落在这个事情上。洪承畴要往前就得拱掉卢象升和杨廷麟,很自然的就跟周延儒联手了,周延儒的年龄是个问题,只要熬到他养老,自然就上去了,所以两人有合作的基础。
“我看未必,也可能是个诱饵,看看内阁的反应。”洪承畴是不介意用恶意来看待别人的,陈燮还说过,不要看人说啥,要看人做啥。所以嘛,这个事情还是不能着急。周延儒要拉洪承畴,还得防着这小子的野心。在另外一个书房内,就没这个担忧了。
杨廷麟和卢象升是老搭档了,下班之后自然凑一起商议,话题自然是军队国家化。
“建斗,你就别在那苦思冥想了,说说你的看法。”杨廷麟的意思跟周延儒还不一样,他问的是可行性。那是持阴谋论的,这边是持善意的看待陈燮的说法。
“别催我,这事情还得好好想想。不过有一点很明白,一旦这么干了,兵部现在这些人,没几个能拿起来就用,得换人或者重新学习。”卢象升是个明白人,知道兵部这帮书呆子在新的兵部内没啥用处,正因为如此,内心才彷徨不已。这么一搞,文臣还如何遏制武将?已经有一个陈燮了,不能再出第二第三个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文明之光()
第六百六十七章文明之光
卢象升和陈燮并肩作战过,心知辽东的登州营也好,南洋的兴海军也罢,都是一脉相承的那一套。战前组织情报,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应对各种可能性。单单就这一点,整个大明除了陈燮这一体系出来的军官,别人根本玩不转。那些读了几本兵书,就冠以“知兵”之名的文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夸夸其谈之辈,玩嘴皮子个个是好手,上了战场就拉稀。
以往大明的作战,依赖的都是将领个人的指挥能力,但是在陈燮那里,将领个人的能力只能起到一个掌舵的作用,对战争的实际作用不明显。卢象升是靠亲自上阵玩大刀打仗的主,自然知道这么干的弊端。在登州营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没有主官去冲锋陷阵,这仗该怎么打还怎么打。玩的就是远程打击,玩的就是组织性和纪律性,把将领能发挥的作用降低到最小,战斗之前把各种不利因素尽量扼杀在战前。一旦开战,基层军官在前,依靠优势的武器装备,玩的是最高效率的杀伤。
这种军队是大明今后的发展方向,但是你能指望文臣驾驭的好这种军队?或许有人能驾驭的了,但是这样的人少的可怜,至少卢象升就不认为,自己能驾驭的好全火器的军队。道理很简单,你是真不懂。当初卢象升就尝试过去了解,结果自然是大吃一惊。登州营的军官,都得会算数,火炮的发射要计算,排枪的火力投放也要计算,行军的速度和距离要计算,每日消耗的粮草弹药要计算。这就不是随便抓几个人,装备了火器之后练个队列就能打仗的事。
这么说吧,传统的明军打仗,战前对胜负的预判基本没有,完全是打了再说。但是在登州营,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法想象。实际到作战的时候,侦查放出去多远,部队之间的距离保持多少,每一个细节都是有严格要求的数字,不是什么大概其。
感触更深的是从周延儒那里出来的洪承畴,对于新军的概念,他是比较有发言权的。西南剿贼之战,他是亲眼目睹了数千劣势兵力的改编军,在十倍倍精锐流贼的埋伏冲击之下,如何用火力优势,有效杀伤流贼。之后登州营以区区数千兵力,向数万之敌发起主动攻击,前进之时可谓如惊涛拍岸,再凶猛的攻击,在严整的队形和强大的火力面前,一律烟消云散。从最初的被伏击包围,到后来的坚韧反击,都体现出来了跟传统明军完全不同的素质。
要知道那一仗之所以被伏击,还是因为洪承畴要求快速追击,改编军的斥候办事不力,导致没有预先发现的埋伏,登州营是随后才投入战场的。洪承畴埋伏过别人,也被别人埋伏过,打过胜仗也打过败仗,算是身经百战了。他都觉得自己无法做到登州营那样,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以极为坚韧的斗志发起攻击。
别人还在纠缠于以文驭武的时候,洪承畴才内心深处,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那就是今后的军队,指挥官绝对不会再是过去那种能拎着刀看人的猛将兄了。陈燮要进行的军事改革,首先针对的肯定是军官,一群接受过全新的系统军事教育的军官,将成为大明军事的主导。这个时候再看皇家讲武堂这个新生事物和新军之间的关系,不难明白陈燮真正的意图。聪明人很多,洪承畴就是一个,所以军队国家化这个事情,陈燮怕是预谋已久了。
尽管情感上,洪承畴还是倾向于以文驭武,但是客观事实告诉他,这是不可逆转的大势。造成这种大势的力量,不是单纯的陈燮在军事上的胜利,而是很多因素结合在一起的合力。
洪承畴最大的无奈,在于他是唯一的想让陈燮知道规矩,并且去做了的阁臣。这次实践,让他至今心有余悸,每每想到那一幕,都会生出无法抗争的念头。如果陈燮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