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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日,李自成攻克洛阳,杀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名为“福禄宴”,与将士们共享。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转而围攻开封,不克。李自成打破洛阳的事件,直接导致了大明剿贼策略的全面破产。充分证明了,单纯的剿或者抚,都是错误的政策。
闻讯之后,陈燮立刻上表京师:臣闻洛阳为闯贼所陷,福王罹难,贼势不可遏。以臣之浅见,单纯的剿和单纯的抚,皆不可取。窃以为,剿抚并重为善。臣自请率山东之兵出阵,围剿流贼,安抚黎民。
陈燮的奏折到了京师,正在为福王被煮一事丢尽脸面的朱由检看了奏折大喜过望,总算是等到了陈燮主动请缨了。立刻下旨:朕心甚慰,卿可大胆去做,所到之处,可便宜行事。
一直在准备的陈燮,就是等到河南局势不可收拾,他才好介入。兵荒马乱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得知陈燮要率部出征,红娘子找到巡抚衙门来,当着一干文武的面道:“老爷,我要跟这你一起去打仗。”r580
第四百五十章虚幻的口号()
第四百五十章虚幻的口号
朱由检对一个阶层绝望了,这个阶层叫“士”。正因为这个阶层的贪婪和无能,朱由检在历史上发出了“文臣皆可杀”的临终呐喊!冷静下来看明史,贯穿整个明史的基线是君臣之间的斗争,权利斗争。明中叶以后,因为长期的君权落了下风,整个明朝文官集团急剧**。而原本用来制衡文臣的勋贵、武将集团,因为皇帝自身的问题,导致国家权利的严重失衡。等到朱由检想去控制或者改变这种现状的时候,整个“士”阶层已经彻底的烂掉了。
当然,就历史而言历史,朱由检在明末的政权倾覆的过程中,发挥了极坏的作用。甚至可以说,如果他坚定的执行杨嗣昌的计划,而不是反复调动围剿民军的官兵,明朝不至于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倾覆。
历史是历史,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被扭转,急性子的崇祯手里有一剂猛药。这副药的名字叫陈燮,一旦国家有难,朱由检首先想到的就是陈燮。
朱由检在给陈燮的迷信中说:“能以社稷相托者,唯卿尔,余者皆不可凭!”
陈燮回信:“君权需要臣权的制衡,臣权需要君权的监督。陛下以社稷相托,臣不敢丝毫轻慢。唯有竭尽全力,以报君恩。并请陛下遣一内侍为监军。”
陈燮出发之前,监军来了,老熟人王德化。随行的还有东厂的厂公吴直,这货见了陈燮便道:“陛下有旨意,奴婢现在要尊称您为阁部了。”说完塞给陈燮一枚印,陈燮这才知道,自己现在加了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根据朱由检的旨意,陈燮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调动各地的兵马配合作战。但是陈燮心里很明白,其他军队还是不要去调动的好。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度的问题。说真的,什么贺人龙、左良玉,这些人的军队战斗力真差,军纪更烂。
如何作战的问题,陈燮写了一份计划,核心是剿抚并重。怎么剿?主战场在河南,黄河以南,以登州营总兵苏皓宸负责,清剿黄河以南的流贼,并竭力赈济各地灾民,不使从贼。黄河以南,陈燮亲自率部出击,自长垣入开封府,主要打击目标是闯贼李自成所部。陈燮再次强调了剿抚并重的政策,称:臣自南阳购入米粮百万石,赈济灾民,并迁移至辽东安顿。贼无民从,则如鱼之无水。
二月十五日,苏皓宸率十个甲字营并民夫一万,四轮马车两千辆,自滑县入卫辉府,解开了登州营平定中原的序幕。
十六,长垣。所部除了十个甲字营,还有新编山东营一万五千余人,民夫一万。山东营的任务,是确保交通运输线的安全。
十七日,官道上烟尘滚滚,十个甲字营两万余人,马匹却有两万五千多匹。骑马步兵的概念,早就出现了。一直到解决了辽东和草原的问题,这个概念才得以实现。两万甲字营将士,在大道上如洪流一般的涌入河南。
官道边的陈燮,身边多了一个红色披风的醒目标志。既然是红娘子,自然是一身的红。红娘子倒是想穿登州营的军装来着,问题是陈燮觉得,还是按照她的造反行头来打扮比较好看。好吧,这就是纯的恶趣味。或者说,看见一身红的红娘子,陈燮就兴奋。
头一回看见登州营行军的红娘子也很兴奋,一面一面的红旗,队伍如长龙一般。一个甲字营走过,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这支军队的装备。走在前面的是一千步枪兵,人人背着步枪,墨绿色的防刺服里头,可以看见凸起的薄钢板的样子。随后跟着是是掷弹兵,人人都是短铳在腰,马拉着四轮马车,里头装了一个一个的长方形箱子,这一看就是火箭弹。掷弹兵这个兵种,已经彻底的退出了阵前投弹的行列,他们的主要作战任务,就是发射火箭弹。随后是工兵和辎重部队,一辆一辆的大车。事后红娘子问了陈燮才知道,这一次进入河南作战,单单是四轮马车,就动用了五千辆。按照一辆四轮马车能装两吨来算,这就是一万吨的物资。这还没有算上后续不断涌入河南的物资,这只是第一批。
山东境内的道路修的不错,至少是煤渣路。进入河南之后,道路变的有点糟糕,前头的作战部队甲字营是不管这个的,继续行军。随后跟进的山东营和民夫,一边走就得一边修路。没有煤渣不要紧,拓宽平整,保证畅通。
陈燮来河南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打仗,单纯的打仗,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跟着陈燮一起行军的红娘子,总觉得眼睛不够看。陈燮多次让她去坐马车,都被她拒绝了。陈老爷的马车是特制的,弹簧钢板加上海绵垫子,坐在车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但是这女人就是这么倔,非要跟着陈燮一起骑马。
骑马步兵的机动性大大的提高,以前用两条腿走路,登州营都能日行八十里,现在多了马,每天走一百二十里是基本线。早晨出发,先头部队赶到陈桥镇的时候,不过是晌午。工兵立刻开始架桥,等在这里的船只都是先期从下游上来的,准备充分,五座浮桥同时假设,不过短短四个小时,五座浮桥全部加起来,这时候不过是下午两点半的样子。
大军以最快的速度渡过黄河,陈燮渡河之后,立刻接到了一个消息,闯贼五十万人,围攻开封。这时候登州营主力已经全部渡过黄河,距离开封不足五十里。
陈燮立刻召集将领开会,红娘子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陈燮带头蹲在地上,跟一群将领围成一个圈子,对着地图道:“开封城高,闯贼难破。故而我军不要急于作战。”
这时候林雅道:“督师,闯贼有下洛阳的经验,如贼先入城,我军难取之。”
不能不说林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打仗这个东西,没有绝对的。尤其是这个比烂的时代,明军的战斗力一个比一个差。陈燮扭头招呼一声,来了一个身穿土黄布衣服的男子,站在众人之前,面无表情道:“我跟大家说说洛阳的事情。”
众人看见这人,都知道来的是密探。登州营有一支密探部队,掌握在元姨娘手里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都很认真的听,情报在战场上太重要了。
“洛阳,以其说是被李自成攻克的,不如说是福王和地方官员双手奉上的。据查,李自成入河南之初,不过五十余众。”这个人说的不紧不慢的,但是很有条理,从李自成入河南说起,一直说到李自成接受了李岩和牛金星的建议,喊出了“均田免赋”的口号。仅仅这样就算了,之前的李自成奢杀,走到哪都是杀杀杀。现在的李自成不一样了,改变了策略。有个叫宋献策的道士,搞了个“十八子主神器”的谶记,李自成拿这个做依据,说自己有天命。鬼神之说嘛,造反的没有不搞这一套的。
听到这里,陈燮冷笑道:“怪力乱神,闯贼也就会这一套,倒是那个李岩,这个人弄了个均田免赋的策略,很容易让民众上当。”
陈燮在这个时候打了预防针,一干将领对陈燮也是很迷信的。他说啥就是啥了。黄衣人继续道:“洛阳为福王番邸,此番无视百姓之苦,闯贼来攻,不论官员如何哀求,不肯出钱出粮,每日与女人作乐。士卒饥饿,怒骂:福王储集金钱百万,粱肉成山,却叫我们饿着肚子去拼命。由此,军心民心皆散。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正在洛阳,去见福王,这才拿出三千两白银劳军。总兵王绍愚吞了这笔银子,导致士卒怀恨在心。闯贼一至,河南分守道王允昌,持刀索饷,烧毁城楼,开北门迎闯贼入城。。”
占领开封的李自成,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福王的那点家当,全都便宜了李自成。导致李自成名声大振,民众影附。听到李自成来打开封的消息,好多百姓扛着家里的门板出来帮忙。由此可见民心之相悖,尽管李自成不过是画饼充饥,但是百姓是短视的,看见眼下的利益,跟着李自成混,至少不会饿死。
随着形势的好转,李自成也开始约束军纪,尽力做到秋毫无犯。这样的一个李自成,才是真正可怕的李自成。以前那个喜欢烧杀的李自成,真的不足为虑。
半个小时的会议后,情报都说明了,黄衣人退下。陈燮做总结道:“大家都听清楚了,再次重申一下军纪的重要性。我们是登州营,不能被李自成比下去。所谓均田免赋,不过是个虚幻的口号。税赋对国家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短暂的会议后,前方一骑飞至,浑身浴血的夜不收翻身下马道:“报告,我部在开封城外二十里,遭遇闯贼斥候。”
第四百五十一章神器灭天命()
第四百五十一章神器灭天命
不管明朝怎么**,说的不好听一点,民族主义思想在陈燮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汉家衣冠,毁于一旦,剃发易服,说是民族大倒退都不为过。明朝再烂,也是汉人当家作主,清朝的汉人,则是连奴才都不如的下等人。这话不是乱说的,大清朝的奴才,不是你相当就能当的。当奴才,那叫抬举你。
开封城高墙厚,系周王番邸所在。周王不是福王,听说李自成来了,立刻拿出库藏钱粮,劳军,招募民壮。巡按高名衡,总兵陈永福,同心戮力,坚守城池。
李自成在开封城下连连碰壁,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蚁附攻城,在高大的城墙面前,伤亡惨重,城下堆起了厚厚的尸体。眼看又一日要过去,面色严峻的李自成,正在为如何打破开封伤脑筋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智囊牛金星。这位老先生,手里拿把羽毛扇扮诸葛亮,实际上这货也确实有点水平,但是面对这样的大城市,他也是束手无策。没有攻坚的武器,只能拿人命来填。
“先生,可以破城之计?”李自成没想到在开封碰壁,洛阳可以说是唾手可得。胜利来的太容易,导致李自成膨胀的有点快了。牛金星心说我哪有好法子?但是脸上却得绷着,捏着胡子在那想,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这个时候,他想劝李自成退兵了,何必在开封死尅?
但是他不敢开这个口,李自成春风得意的时候,泼冷水无疑不智。就在他外空心思,想想有什么法子的时候,李过匆匆而至,算是给他解围了。历史上李自成,一打开封,被陈永福一箭射成了独眼龙,这才退的兵。
“叔,斥候在陈桥镇方向,发现了绿皮兵。”李过一句话,李自成立刻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当时就猛的扭头,追问:“你说什么?”李过见他反应激烈,低声道:“叔,刘老三带着人去河边巡视,结果遇见了一股绿皮兵的斥候,两边打了一家伙。五百人打人家五十人,被打的打败而回。那些绿皮,打仗混不讲理,仗着马快刀利,一个冲锋就给刘老三打死了。好在距离营地不远,跑回来三百多人。”
哎!牛金星手一抖,胡子拽下来一根。疼了一下他清醒了,立刻道:“闯王,下令退兵吧。来的是登州营,陈思华的官兵。这支官兵可不一样,不是一般的明军可以比的。”
李自成心说老子还要你说?当年在滁州城下,被人打的像条狗。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装出很冷静的样子道:“也只能这样了,下令退兵,准备迎敌。”
开封城头,正在激战的官兵,发现流贼突然退了,城头上发出了欢呼声。正在指挥作战的陈永福,觉得不对劲。找到巡按高名衡道:“大人,时候还早,闯贼退兵了,这不正常。”
正在高兴的高名衡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咯噔的一下。不过他倒是很冷静,来了一句:“不会是来援兵了吧?”陈永福摇摇头:“援兵是不要指望了,就算来了,也未必能打的动闯贼。现在要说援兵,除非来的是陈督师。可惜,陈督师在辽东呢,登州营也在辽东。”
这盆冷水,给高名衡的希望之火泼灭了,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只能被动的应战了。”
就在两人商议之时,周王朱恭枵也找来了,问及:“闯贼怎么退了?这时候还早呢。不会有什么诡计吧?”这刀捅的狠,心里正在琢磨这个事情的两位,心狠狠的往下一沉。
“得派人盯着点,防备闯贼掘地入城。”高名衡先想到的是这个,陈永福点头道:“好,卑职这就去准备水缸,埋在地上,发现流贼掘地,立刻反掘回去,往里灌水。”
两人正在商议个各种应对的可能,周王插不上嘴,在边上听着,不断的点头。怕死啊,谁都怕死。藩王更怕死。福王被人煮了吃,这事情殷鉴不远呢。
正商议呢,突然城头上的士兵发出喧哗声,纷纷指着天边喊着:“那啥?那啥?是天兵么?”“天兵”两个字,把三位正在商议的人给吓坏了,城内的百姓,好多是心向闯贼的,所谓“天兵”说,最近很流行啊。推官黄澍,就带着人抓了不少混进城内的流贼,砍了这些宣传所谓“天兵”的细作的脑袋,挂在城头示众。
一时间三人都慌了神,这玩意正在飘过来,越来越清晰了。城头百姓跪了一地,城下的流贼看见这个,也跪了一地,叩拜不休。守将们束手无策,周王也没猴子玩了。这尼玛怎么搞啊,这么飞过来的东西,大家都没见过啊。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热气球飞到了城头上空,往下丢了一个东西。然后掉头就飞向闯贼大营,再看远端,还有几十个这样的东西再飞。小降落伞摇摇晃晃的,落在城头上,被人捡到了,立刻送到了高名衡这边。油布抱着的一封信,打开先看落款,然后高名衡就疯掉了,狂呼:“得救了,得救了,登州营来了,陈督师来了。”
周王朱恭枵接过信看了一眼落款,大明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陈燮拜上。当时身子一软,一屁股就做城头上了。这时候再看那些热气球,飞到贼营上空,这边的百姓也都跪地不起。
李自成脸都白了,看着飞来的热气球,这会天都黄昏了,夕阳下这些东西浑身发光,真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你不是十八子神器么?让你看看什么叫神器?这就是陈燮的心思。
别说李自成这帮土鳖了,就算是李岩、牛金星、宋献策这些知识分子,看见这玩意都傻眼了。李岩还算镇定,只是盯着看,牛金星手在抖啊,习惯搞封建迷信的落魄道士宋献策,直接腿就软了,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就在此刻,突然天空的神器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