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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城中,一名算命先生正提着旗幡沿街行走,这名算命先生手中旗杆高有丈二,旗面白底黑字,上书“铁口直断”四字,这算命先生青布衣衫,头戴软帽,脚踏麻鞋,相貌清奇。
这算命先生正走着,手中旗杆忽然一震,旗幡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算命先生吃了一惊,身子陡然停住,惊疑不定的看向手中的旗杆,只见旗杆上正有灵蛇一般的符文不住上下游动。
“儒门敕令?”
算命先生开口惊呼,“梅年生还没死?他要干什么?”
因为他身在闹市之中,如此在街头乍停,很是阻碍了身后之人的行走,旁边一名大汉骂骂咧咧道:“鬼嚎什么?臭算命的,别挡路!”
说话间伸手向算命先生推去,意欲将他的身子拨开,但手掌刚刚伸出,却拨了一个空。
刚刚还在他面前的算命先生,忽然就消失不见。
骂人大汉目瞪口呆,好半响才鬼嚎起来,“鬼啊!”
闹市如此,深山也是难免。
在一座陡峭的插天巨峰之上,一柄插在山顶的大剑正在剧烈抖动,剑身发出无匹剑气,激荡长空,撕裂白云。
一名白衣老者被大剑发出的动静所惊,带着三个孩童一起来到了巨剑之前。
这巨剑形如墓碑,剑身漆黑如墨,此时正有金色符文闪现。
“儒门敕令啊!”
白衣老者看着大剑,喃喃自语,“敕令天下?梅年生,你还没死么?”
这白衣老者身形修长,白须白眉,面容古井不波,冷酷无比,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开天利剑。
他此时站在剑碑之前,身上剑意涌出,头顶万丈高空被剑气搅动,形成一片混沌,万物不存。
白衣老人静静站立半天,一动不动,在他身侧的三个孩子也静静站立,犹如雕塑,没有半点声息发出。
如果说这白衣老者是一把长剑,那么他身边这三个孩子便是三把短剑,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冷若寒冰。
老人站了半天之后,转过身来,看向身旁的三个孩童,“你们三个,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历练去罢!”
这三个孩童生有异象,年纪轻轻却都是白发白眉,眼眸却是淡金色。
此时听了白衣老者的吩咐,三个孩童也不说话,齐齐转身,向住处走去。
看着三个男孩渐渐走远,白衣老者喃喃自语,“梅年生,我不如你,但你的弟子却未必能比得上我的弟子!”
在西域,在北方不死天关,在东方无尽海,在南荒十万大山深处。
这一日,无论儒道佛魔,还是兵农音书,亦或是妖族不死族,全都被大印惊动。
这一日,天下无数门派钟声连响,鼓点频敲,有人吃惊,有人害怕,又是兴奋,更有人诅咒,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此时杨显将大印收起,向李青囊道:“前辈,还请借玉符一用。”
他此时虽然依旧是蓬头垢面赤着双脚的样子,但气度威严,不下于李青囊,虽只是淡淡开口,但威仪深重之下,令人难以生出违逆之心。
李青囊看了旁边的石独秀一眼,心中微微叹息,伸手一招,将旁边的一个木箱摄到手中,递向杨显,笑道:“贤侄尽管取用便是。”
杨显也不多说,接过箱子轻轻一拍,“砰”的一声木箱盖子上的铜锁被他一股内劲震飞,箱盖弹开,露出里面一块块指甲盖大小的碧玉符。
“如此,晚辈献丑了!”
杨显伸手又在箱子上拍了一下,“哗啦”一声响,箱子里上百枚玉符同时飞出,发出莹莹碧光,在空中载浮载沉。
“咄!”
杨显一声轻喝,大袖猛然拂动,玉符如同一串串鱼儿一般从刚刚写就的黄绫之上相继穿行而过,向窗外飞去。
就在这些玉符经过黄绫上空时,黄绫忽然大放光明,黄绫上的字迹全都一一映照在了玉符之中。
这些玉符飞到窗外高空之后并不下坠,似乎是一群静候吩咐的鸟儿一般,等着杨显的命令。
杨显深吸一口气,满头长发如被狂风吹拂,发出啪啪声响。
他伸出手指虚虚点向窗外的一块玉符,“咄!”
被他点中的玉符倏然一震,发出一声轻鸣,在空中化为一道碧光,转眼间消失在天外。
“咄!”
“咄!”
“咄!”
杨显轻喝不止,手指不停,每发一声轻喝,便有一枚玉符高飞远走,化光飞去。
只是几个呼吸间,上百枚玉符都已经全都破空飞去,消失无踪。
杨显脸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头顶上一道白烟如柱,伸缩不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迅速恢复如常,对李青囊笑道:“晚辈发令无方,让前辈见笑了。”
李青囊本来见他发令传神,摇摇欲坠,还怕他精神消耗过大,身子承受不起,但此时见他只是一口气吸入腹,便即恢复过来,当真是惊讶到了极点,闻言道:“我哪有资格笑话你?”
他瞪着眼睛道:“天下谁还敢笑话你?”
第六十章 各方反应()
杏子林中,一名白衣文士盘坐在青石之上,双膝横放一具瑶琴,他此时双手按在琴弦之上,眼望长空,一动不动。
旁边一名少女娇声问道:“老师,你刚才弹琴弹的好好的,为何忽然住手不弹?”
白衣文士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笑道:“有位故人现身,为师不得不暂且停下来。”
少女歪着脑袋好奇道:“故人?在哪里?”
白衣文士笑道:“在天边,也在眼前。”
少女笑嘻嘻道:“老师,你又打哑谜了!”
白衣文士哈哈笑道:“臭丫头,你懂什么?”
他笑了几声,忽然双目一凝。
在他前方万里虚空,一道碧光托着长长的焰尾急速飞来,闪了几闪,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在旁边少女的惊呼声中,白衣文士打了一个响指,食指上的碧玉指环陡然发出明灭不定的碧光,飞来的碧光似被白衣文士指环碧光所引,“嗖”的一下,飞向了白衣文士的右手处,被白衣文士轻轻巧巧的抓在了掌心。
“啊,老师这是什么?”
少女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轻呼道:“是流星么?大白天也有流星么?”
白衣文士摊开手掌,笑道:“你来看!”
少女勾起脖子向白衣文士掌心看去,只见一枚小小的碧玉制成的玉符正静静的躺在老师洁白如玉的掌心里。
眼前这枚玉符小巧之极,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却透露出一股极为威严肃穆的气息,使人一眼看去,忍不住呼吸放缓,不敢生出慢怠之心。
此时这枚玉符在白衣文士掌心碧光流转,犹如会呼吸般明灭不定,犹如活物。
“老师,这就是玉符么?”
少女被玉符气息所慑,轻声问道:“它是从哪里飞来的?”
白衣文士没有回答少女的问话,而是站起身来,将瑶琴放到一边,双眼目光犹如实质看向掌心的玉符。
“轰!”
掌心玉符感应到白衣文士的目光,陡然碧光大盛,映的白衣文士须眉皆碧。
旁边的小姑娘惊叫一声,被强光所激,闭上了眼睛。
待到她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白衣文士站立当地一脸惊容,刚刚的碧玉符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儒门杨显?”
白衣文士喃喃自语,“杨显是谁?”
“梅先生的徒弟么?”
“世间怎么不声不响的多了这么一位武道大宗师?”
他又惊又喜又是奇怪,“难道儒门除了梅先生之外,竟然还有一名大宗师?”
少女抬头看着老师,一脸迷惑之色,不知道老师这是怎么了。
就在中年文士呆呆出神之时,在另一个地方,有的人却是另一番表情。
这是一个私塾,私塾里七八个学子正在摇头晃脑朗诵诗文,忽见前方手拿戒尺的老先生推开窗户,一道光华从窗外闪现,瞬间没入了老先生的大袖之内。
老先生双手拢袖,慢慢坐到主位之上,待到一团淡淡的光华从他袖内闪现之后,老先生身子一震,忽然嚎啕大哭。
几个学子吃了一惊,纷纷站起,“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老先生连连摇手,抽噎道:“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个故人,颇有点感伤!”
他说话之时热泪滚滚,止不住流淌,心道:“天可怜见,我儒门又有新门主了!”
他转过身子看向身后山墙上悬挂着的儒家老祖的圣象,禁不住心伤难言,泪眼朦胧,“祖师在上,弟子们的传承还在啊!咱们儒门的根还在啊!”
就在这老先生失声痛哭之时,在大周的几十家书院之内,也有无数儒生暗地里抱头痛哭。
但在中州中京学院之内,却有一名中年儒生负手看天,嘿嘿冷笑,“梅年生,你还没死么?”
这名中年儒生身材高大,细眼长眉,鼻直口方,两鬓略显花白,气度恢弘,相貌威严。
他站在学院之内,似乎整个学院的空间都容不下他,随着他胸口微微起伏,周遭空间不住发出轻微的肉眼可见的波动。
他站在院子里,所有人在他身边都显的低他一头。
中年儒生目光闪动,看着天外飞来的一道碧光,轻声叹息,“想让一个人死,难道就这么难么?”
他在叹息间伸手接过天外飞来的玉符,观瞧片刻之后,发出一声冷哼,“杨显?三皇子传来的消息,说这杨显不是一个十来岁的武道宗师么?他什么时候成了大宗师?竟然还是儒门门主!”
身后几个儒生模样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干瘦老者走到中年儒生面前,躬身道:“门主,这些乱儒余孽现身,我等将如何处置?”
中年儒生道:“查!”
他看向干瘦老者,“告诉监天司的人,一查到底!将儒门杨显这个人的出身来历都要给我详详细细的查出来,若有半点遗漏,仔细他们的脑袋!”
干瘦老者身子一颤,低头躬身道:“是!”
中年儒生淡淡道:“三皇子在青州失踪,雷部众不是已经赶往青州查探消息了么?他们现在已经到哪里了?”
干瘦老者道:“已经到了青州,据说他们已经查实,三皇子的死应该与兵家武超风有关,但也可能与现身青州青山镇的杨显有关系。”
中年儒生道:“武家再狂妄,也不会有谋反之心,即便三皇子是武超风杀的,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有眼前这群无君无父的乱儒才是心腹大患。”
干瘦老者低头道:“是!”
中年儒生道:“传令雷部,大搜青州,先将这杨显给我找出来!”
干瘦老者道:“是!”
中年儒生见他口中应是却不退下,问道:“还有什么事?”
干瘦老者小心翼翼道:“门主,如今书院中还有不少乱儒子弟,需如何处置?”
“嗯?”
中年儒生闻言看了干瘦老者一眼。
“噗通!”
被中年儒生看了一眼,干瘦老者犹如被巨山压顶,身子猛然一弓,一头扎在了地上,撞的地面砖石粉碎。
“先不要动他们,这些人身份地位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他们,对我们有害无益,软禁就好。”
中年儒生看向干瘦老者,“日后再多说话,自己拔掉舌头罢。”
干瘦老者将脑袋从地下拔出,带出一蓬碎屑,对着中年儒生连连扣头,“是,是,是,属下记下了!”
中年人一声冷哼,“蠢货,是不是又有哪个老不死的羞辱你了?”
干瘦老者披头散发道:“门主圣明,今日小人被周宏打了耳光,因此有点气不忿。”
中年人哼道:“你没事招惹他作甚?”
他对着干瘦老者摆了摆手,“滚,没事不要招惹这帮老不死的!”
“是,是,是!”
干瘦老者躬身后退,一直退出几丈之后,方才直起腰来伸手擦汗。
中年儒生吩咐完干瘦老者之后,抬头望天,双拳紧握,“梅年生,你到底死了没有?”
他喃喃道:“你若是没死,那就来中京吧!”
第六十一章 自己的事,自己干()
“贤侄,你看这样可好?”
在书房里,李青囊去过石独秀手中的青玉葫芦,对杨显道:“这九颗精血丹既然是寒林城中的百姓所炼,那么就将它们用在寒林城幸存百姓的身上。”
他向杨显解释道:“如今寒林城中幸存百姓已经被我们安排到了一个地方,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旁边的石独秀道:“过几天我们会在哪些幸存的孩子中挑选几个收为我医家弟子,若是有资质好的,那便将这精血丹用在他们身上。”
杨显道:“如此也好,倒是让诸位李前辈费心了!”
李青囊摇头道:“在青州地界出现了这样的惨事情,本来就是我医家之过,如今我们也只是将功补过而已。”
旁边的一名复姓公输的长老闻言道:“这寒林城的事情我药山固然有错,但根源还在这大王朝之上,若不是朝廷不作为,对满城灾民不闻不问,这天命教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杀人炼丹!”
这名长老厉声道:“不是我故意为药山撇开干系,寒林城这件事,七成过错在天命教,两层在大周朝,最后才是我药山失察之罪!”
他怒气冲冲道:“整个青州连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饥民易子而食,这大周王朝非但不派人前来赈灾,反而将捉拿造反的灾民为第一要务,对灾民却不管不顾!这样的王朝要他作甚,干脆反了算了!”
李青囊脸色一沉,“放肆,‘造反’这个词也是你能说的?还不快退下!”
公输长老拧着脖子道:“你就算是罚我,这句话我也得说完!”
他大声道:“若是隐学当政,梅先生总理阴阳,天下绝不至于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退下!”
不待公输长老一句话说完,李青囊大袖一挥,一股劲风飞出,瞬间将公输长老定在了当地,张口结舌,再无法发声。
随后劲风力道不减,将他带的双脚离地,整个人如同一根木桩一般向门口飞去,刹那间飞出书房落在了大院之内。
“将他关进祖师堂,三天后在放出来!”
李青囊将公输长老一袖扫飞之后,转身看向杨显,“公输长老脾气暴躁,直肠直肚,让贤侄见笑了!”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耳朵动了动,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转身向石独秀道:“独秀,山下怎么来了这么些人马?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青囊与杨显此时所在的书房正处于药山的半山腰,距离山脚处少说也有五六里地,但山脚下的一切动静去瞒不过李青囊这位大宗师的感知,他既然说山下有动静,那定然会错不了。
就在他这句话刚刚说完,便看到一道焰火从山脚不远处冲天而起,在高空中爆散成一根根金针形状。
“好大的胆子!”
看到焰火的形状之后,李青囊嘿嘿冷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围我药山!”
旁边几个长老也都是一脸怒色,纷纷道:“好大的胆子,什么人来我药山撒泼来啦!”
杨显见状,沉吟片刻道:“当是朝廷中人!”
李青囊奇怪道:“你是如何判断的?”
杨显笑道:“我前几日曾将出面斩落过三皇子的束发金冠,并向他自报姓名出身,如今三皇子虽然已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