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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被请入一间大殿落座,道场主人笑言道:“平时疏于经营布置,我这道场鄙陋,让道友见笑了。”
罗天赔笑,边道:“冥离子道友过谦了,这纵横斋却比我安身那水府强上百倍去。”
见得烈火祖师不住地打量那几个华山仙宗的门人,他转而言道:“还是先让烈火道友听听几个小辈讲说吧。”
见得长辈示意,五位华山弟子便七嘴八舌地将自家山门所出的变故讲述了个详尽。
祖师越听脸色便越见难看,任由弟子们跪立一旁不理,转向其他四位掌教言道:“我那道场也没甚珍贵事物,损了便损了,回头重建便是,只是这脸面我却丢不起,五岳仙宗同气连枝,你们怎么说?”
冥离子这时言道:“我听说龙虎山封魔殿中逃出的一众妖魔真灵,在依附人身之后变都修行肉身神通,且立下道场,彼此兄弟相称。捣毁华山道场之人到似是那类出身,烈火,当下仙流祸乱迭起,南有中央魔教成势,北有妖魔道场挺立,且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的争牛又将许多门派牵涉其中;便连正教十派、四方魔教都在观望,未敢轻易插手,咱们五岳仙宗根底单薄。”
“北方妖魔道场?”烈火祖卑念叨了句,面色不善地言道:“便就这么算了?”
玉阳真人道:“烈火,捣毁华山道场那人要寻的东西,定是那中央魔教的人在独孤峰下取走的干尸无疑。不管他是何出身,只此一点便可知其来路不兴许还是中央魔教的对头?这等人物咱们招惹不起。”
“嘿嘿!”烈火祖师闻言,气得怪笑一声,只道:“冥离子,华山门人就先寄在你处。我要去北方妖魔道场走上一遭,问问是不是那边的人物打了我的脸言罢,他化作一团火光冲出,穿破纵横斋外的一团鬼气,径朝东北方向而去。
玉阳真人见状,起身欲将其追回,却被冥离子出言拦下:“莫过担心,烈火脾性虽差,却非无智之人,当不会做甚自陷险地的愚蠢之举。”
听了这话,泰山仙宗的掌教便又坐了下去。那几人叙话时,罗天便存一旁分出心神去运功修行。
得手两尊化身后,他想出的一个法子。乃使元神化身渡入法力到肉身窍穴之中,将阴木之气徐徐转化做玉虚正法;又将自身念力与黄沙化身之中的念力纠缠相合,以此精进一念成神之法。一经试过,却觉这法子当真管用,两种功法在两尊化身的推动下迅猛精进了起来。
正沉溺其中,他这时却见冥离子安顿好了五个华山小辈,旋又转来说道:“天都道友寻上华山,可是有甚么事情要与烈火道友商议?他性急,这一走倒是失了礼数;五岳仙宗同气连枝,我等这厢便代他赔个不是。”
罗天当下停住了修行,笑言道:“哪里的话!若是我那洞府被人毁了,怕还不如烈火道友,早便坐不住了。贫道向来避世潜修,此番出来行走,却见仙流中乱象丛生;找上华山,却是因与烈火道友有一面之缘,想向他问询仙流情势,好为自家做些打算。”
冥离子闻言,与玉阳、回燕、银叶三人换个眼色,言道:“原来是这等小事。若是道友不嫌,我等便与你讲说讲说。”
一零三,当场翻脸化光去,四徒有望元神境()
落黑时,纵横斋道场的大殿里,宾客相对,气氛凝滞。
“冥离子,你这是何意?真当我避世潜修多年便坏了脑子么?。罗天那元神化身原本就不白嫩的脸色愈发地黑了,两道眉毛斜斜支起,双目绽放灼灼精光,死死盯着纵横斋主人。
先前闻听对面几人谈说仙流情势,罗天还心存感激,直到对方邀他与五岳仙宗结盟,他也欣然应了。可这时冥离子得寸进尺,竟取出了当初用来算计玉阳、烈火等人用的黄泉铁卷,要他签下名号以示诚意!
早知那件法宝邪门,一旦立号上去,便是元神高人也要受纵横斋主人驱策,罗天怎肯投身自陷?他立时翻了脸,心念一动,将黄沙化身也放了出来,分出一丝神魂主持,边朝身前那骇然失色的四人言道:“本有结交之意,没想到你等却存心害我!是否以为我在仙流中名声不响便好欺了?”
元神化身法力汹汹,黄沙化身念力滚滚,两厢合力一处,未等发动便使得整间大殿动荡了起来。一时间门窗不推自开,梁柱不摇自倾屋中摆设抖如筛糠,房顶瓦片颤似磕牙。
回燕真人与银叶姥姥不过才是元婴境界的修为,见得这般声势,当即骇然退避;玉阳真人与冥离子也是面色大变。
“天都道友勿恼,是我不对!”纵横斋主人这时也生了悔意,忙地出言道歉。他是见天都道人避世潜修多年,出山后便连消息都没处打探,料想是个无亲无友的散修,这才动了算计一把、将其拢入麾下的念头;却没想到这人竟然知晓他那黄泉铁卷的门道。
若单是如此也就罢了,冥离子还备有后手纵横斋里有大阵可以使唤,再加上玉阳真人做帮手,算来足能压服此人;可如今见得这“天都道人”不单自身成就了元神,竟还有一具威能不下元神的身外化身!
这般一来,纵横斋主人哪还敢用强逼压?一旦动起手来,对方本尊、化身齐力施为。他这嵩山道场怕是要步华山的后尘了;且藏于道场的五岳仙宗门人怕也都难活路。
“哼!”罗天怒哼一声,两尊化身齐齐安动,只一下便将围在纵横斋外的层层鬼气撞破。见得无人追来,他便收了黄沙化身,只以元神化身回望一眼,旋即朝东北方向投去。
怒是佯怒,怕才是真的。他这两尊化身虽都有元神威能,但并不如自家练就元神那般好用,一来法力不如真正的元神那般深厚;二来这两尊元神都要靠他神魂主持,使唤起来太费心力。真若对上那冥离子与玉阳真人,怕是挺不了多时久便会落败。到时纵横斋若还有甚么后手,想跑都难。
虽如此,罗天却也将纵横斋主人恨上了,心道:“冥离子,只待你家小罗爷爷神功大成,定将你扑杀进补了去!”
泄愤报复须得日后再说,当务之急却是在这仙流大乱之际保得自家周全,兼要尽快提升自身修为。有两尊化身助力,行那新近悟出的练功法门,他也不需再找寻甚么助长修为的灵丹仙草了,早早处置完琐事回山闭关才是正经。
“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的算计于我有利,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戳穿捅破。只是这样一来,,峨眉剑派封山闭户百年,任是仙流中出了甚么变故,无缺、无命二人也都无碍;罗浮宗却保不准了,万一要被人算计了,云霄师姐恐怕也会遭受殃及。”
罗天本也没甚牵挂,除了被他当做家的剑宗道场里的一众门人弟子。说来便只有苏家兄弟与莫云霄才能让他放在心上了。前者无需挂虑;后者他徒然担忧却也无法可想。要知以他身份去罗浮宗里寻人却不甚妥当,况且即便是寻到了也难有甚么借口将那喜作男装打扮的师姐请出来。
无奈之下,他摇头叹气。心道:“暂先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等祸事发动再做打算吧。还是先将我那四个便宜师侄带回道场想到这里,他便往清河大山方向飞遁了去。
当初在希夷洞天之中传信静虚四徒远避,乃是担忧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一旦成事,毁尽各派元神高人之后便会向元婴境界的人物下手。此时罗天已得两尊威能堪比元神的化身,自忖那三家便是在日后寻上门来,自家也有手段倚仗,倒不需一味地躲闪了。
行至清河城上方,见得百姓灯火,罗天不由感怀起当初来:“混市井的日子苦中有乐,得了足够买食果腹的银钱便尽忘烦恼了;如今这境遇虽比当初一天一地,反而想不出有甚么能抵消烦恼的喜悦。或许,等成就元神,再或达成永生不灭极境。便再无甚事能扰得心烦了。此地也没有真正与他相好的,到不值当刻意进城探上一番,是以稍作感慨便投去了城外清河大山。
落定一处山谷,罗天施法感应。未过多时他便查知山腹中暗藏空洞,有四人盘坐其间祭,口中吞吐肺腑精气祭炼着飞剑法器,正是何、陈、薛、燕四人。
静虚四徒耽在元婴大圆满境界许久,虽还未能成就元神,各自手段却是不弱,这时也发觉有人在暗中查探。四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四个师侄勿忧,是我来接你等回转剑宗道场
随着人声响起,一个黑袍黑面之人现身山腹之中。静虚四徒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面貌,旋又转喜,那陈自圣当即出言道:“师叔?你,你的修为?。
这世上知晓他们根底,并能寻来此处的,也就只剩一位“师叔”了;且眼前来人面上依稀还是剑宗少年掌教的眉眼,是故静虚四徒当即认了出来。见得师叔修为似乎已经达成了元神境界,这四人又是欢喜又是惊疑。
陈自圣只开口问了一年,他掌中那飞剑忽地颤了起来,似是损伤一般发出嗡嗡哀鸣。
原来这四人毕生专修青城真气与青城剑诀,早将一柄飞剑祭炼成了本命法器,数百年下来,各自的飞剑却都到了蜕变为法宝的关头。到如今,静虚四徒共已祭炼温养了三十三日,只待再过三天,凑齐天罡之数,便告功成;若是中间出了甚么差错,则前功尽弃。
罗天方见得异状,便听何自魔以心神传念之法将原由讲了。他当下也自欢喜,出言道:“莫要分心,全神祭炼飞剑,这最后三日我给你们护法。”
静虚四徒闻言苦笑。行这等紧要之事,他们自也做下了防备,这山腹空地便已用禁法封了住。若非有修为高过他们的人外意搜寻。也无人能察觉此地还藏着人。而这也正是这四人的疑惑所在师叔缘何一别数月便长了本卑如今似是元神显化之身?
闻听四人纷纷以心神传念之法问询,罗天笑道:“莫说分别六个月,便是用上六年、六十年成就元神,那也了不得了;我却是在那希夷洞天之中撞到了机缘,得了一尊元神化身和几件法宝。”
静虚四徒闻言,又是惊讶又是欢喜,亦不乏羡慕,脸上神情一时间接连变换起来。
见此,罗天起了促狭之心,又道:“也是本门道统当兴,从那希夷洞天出来之后,恰逢野道林灵素贼心不死,要谋取本门道统,使唤前辈仙人张角留下的一部太平经中的秘法,借用一张“黄天神符,显化出黄巾巨灵化身攻来。那人运道不好,被我制了住,将其化身也夺为己有
他心念一动,将黄沙化身也现了出来,顿见对面四人脸上的神情愈发有趣了。
“好了,总归是上苍庇估,本门兴盛有望,你等且用心炼宝。再为本门添些家底
若再激下去,使得四个师侄心神动摇,坏了正在祭炼的飞剑,那便不美了;罗天当下收声不语,只把肉身也放了出来,与两尊化身鼎足对坐,旋即神魂三分远转起功法来。
但见那元神化身口中喷出一丝阴木之气,旋即便被罗天肉身吸纳炼化做冥河血光,继而三十六处窍穴中接连生出血海精气,尽数汇聚到那悬于丹田血海之上的血神种子之中,然后再经玉虚正法转化,全部转化为玉虚金光,一尊模糊的影像开始出现在丹田之中。
另一边,五万道兵身死时凝结在黄沙化身上的念力,也与罗天自家念力纠缠在了一处。两厢不断碰撞、交融,他的神魂也借此助力不断壮大,精进炼神之法亦是指日可待。
见得这般情形,静虚四徒不禁羡慕起来。他们苦修近千年,既无师门帮扶,又无外物助力,哪敢想过世上还有如此取巧之道?
“若是师父不曾陨落,也如这般每日相助行功,怕是用不百年我等便能成就元婴了”心中方生此念,四人齐齐苦笑摇头;以极乐童子李静虚那等傲物脾性,若有徒儿敢相求他助力行功,怕会立时被他一剑斩去项上葫芦。
一零四,四门剑阵可当立,妖魔祸乱清河城()
过三日。陈自圣、何自魔、薛自怪、燕自仙四人终将飞剑祭炼到了最后关头。但见四柄飞剑俱都缩成剑丸模样,悬浮起来放出熠熠精光,直如四轮皎月,将山腹中照耀得纤毫毕现。
罗天感应到周遭景象,却未分神旁顾。他如今修行正到了紧要关头,这三日下来,神魂念力较之当初壮大了许多,隐隐要结成一团。一旦功成,炼法之法第四步便算圆满了。那到那时,非但可以神魂出游,还可施展夺舍重生之术,性命便又多了一重保障。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血神种子和玉虚金光竟也有结成精丸的征兆。
而今正直多事之秋,日后是何局势还未可知。于他而言,唯有不断加深自家修为才是要中之要。有朝一日成就元神达成长生,那才算真正解脱了;如今虽有两尊威能不下元神的化身使用,但那毕竟是外物,可赖其防身渡厄,却不能因此耽下了自身根本。
静虚四徒见得自家师叔一动不动,便知他是行功到了紧要关头,当下也不去搅扰,只各自施为。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四枚剑丸发出嘤嘤剑鸣,当空缠绕环转了起来。何、陈、薛、燕见状,齐同点破心口,取下一滴精血精华朝各自飞剑弹去。
沾染上精血的四柄一霎间开了元灵神智小小剑丸忽地伸展开,依着各自主人喜好变化了形状,最终却都是平平无奇的青铜短剑样式。
静虚四徒这时俱都欢喜不已,也不动用法力,只伸手一招,各自法宝飞剑便似游鱼一般灵动飞至。四人握剑在手,对视一眼,笑着笑着却都落下泪来。
当年他们甫入青城剑派时,使的便是这样一柄青铜短剑。后来成了李静虚的入室弟子,得赐上好法器,便将最早用来练习的凡铁弃了掉。不成想时过千百年后。却又不约而同地将自家本命飞剑的模样还原回了做外门弟子使用的样式,四人对师门的怀念由此可见一斑。
“大师兄,如今本命法宝已成,咱们都平添了三成神通,更可结成当年师父传下的四门剑阵,相助师叔经营好剑宗道场却多了把握。”
何自魔说这话时面有疲态。一来是这些时日祭炼飞剑太耗心神;一来是当初相助罗天渡过心魔劫时伤了神魂,还远没有复原。
陈自圣点了点头,朝兀自沉溺于修炼中的罗天看过一眼去,旋即言道:“师叔上一世走了歧路,这一世却机缘不不说其它,有那两尊身外化身使唤,便能稳稳镇压住自身气运,保得不会轻易遭了劫难。剑宗道场有师叔主持,再加上咱们这四柄本命飞剑结成四门剑阵,总算有了些根基。”
寻常法宝中的元灵神智不高,说来只与通灵小兽仿佛;而本命法宝却因经年受得主人精血、法力滋养,神智与人相当,能自发吸纳天地元气祭炼禁制,神妙非凡。可说这等宝贝除了未能凝结元神,已与至宝无异,只是威能不足而已。
有件本命法宝在手,便等同于身边多了位元婴大圆满修为的炼气士可供驱策使唤,陈自圣方才所言平添三成神通之说,却还有所保留。
至于那四门剑阵,亦是一门不凡的阵法。当初青城剑派尚在时,便是以四柄法宝飞剑布下此阵护山,由李静虚亲自主持,及至峨眉派大举攻来,也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将其破去。
若是布置在如今的剑宗道场,不说其他,似宁道子、青竹叟那等结丹境界之辈要敢硬闯,定是徒然送命罢了;便是回燕真人、银叶姥姥那等元婴大圆满境界的炼气士,也难得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