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物他只在那半部经书里找到一张。如今也已用去,到哪再去寻来?
思及自家便是捏谎诈骗,也难能唬得过眼前这“元神高人”去,林灵素无奈之下苦着脸将原委尽数道出,旋又求道:小道苦寻长生之路。奈何缘法不够,诸般算计都已落空”可我心中实是不甘!望前辈怜悯,手下留情,容我以余生再往那长生之路上多行两步吧!”说着,他竟驱使黄巾巨灵叩拜了下去,直震得山谷地面起伏不休,成片的道兵干尸接连碎裂。
见此,罗天摇了摇头,心道:“可惜了一尊黄沙化身,威能不下元神,却因使用之人胆怯无能,落得个给人下跪叩头的下场。若由我家通微子长老使唤此物,便是诸家名门大派的祖师齐至,也休想让他低下头去
他将林灵素方才所言虑过一遍,心中生了个想法,开口问道:“我问你,一旦你神魂归还肉身之中,这尊黄沙化身会否因此散去?”
林灵素非是蠢笨之辈,听得罗天此言,便知其心中打算。想是自家性命或许能保住,他便不再叩头,忙道:“小道早前推测太平经的另一半上该有甚么秘法,能保得神魂寄托黄沙化身而不消散,就此证道长生。若非自身所习道统不全。使得这法子行不通,我也不会轻易施用唯一的一道神符。我如今能以神魂操使这化身半个时辰。过后它会不会消散小道却委实不知
稍作思量,罗天道:“我分出一丝神魂进这化身之中,若见此物能为我所用,便容你神魂归还肉身,保得活命
言罢,他便施为起来,分出一缕神魂进了黄沙化身之中。林灵素不敢怠慢,在内中出手接引,将之带入一处符篆结就的阵盘之中,旋即以神魂传念道:“此处便是阵眼,乃由黄天神符所化,以神魂相合便能操使这尊化身。”
罗天也不答话,只细细感应。未过多久,他摸清这黄沙化身的底细,乃知此物与自家的元神化身不同,内中并无元气法力,而是借那五万道兵的精血、神魂结成的无穷念力而成,心下当即喜道:“此物若是落在旁人手中,只怕用不多久便会散尽念力化作一丘沙粒;但若由我以炼神之法祭炼一遍,将一缕神魂与阵眼上的黄天神符炼化一处,或可保这化身不散
想到这里,他当即传念给林灵素:“且饶你一命,这便神魂归窍去吧!日后再敢对我剑派道场不利,谁也保你不住。”闻得性命保了住,林灵素喜得也忘了回话,当即将孱弱神魂遁出了黄沙化身,归附于肉身之中。待睁开眼来,见得自家立身于“元神高人。手中,他心下一颤,忙地使出遁法远远飞去;回望自家那尊黄巾巨灵,他又心中作痛,只想:“那人未学过太平经里的法门,该也无法将黄沙化身纳为己有,怕是最终只到手一堆沙子罢了”。这念头却是***之法,只待心痛稍减,他便再不流连,远远离了青城山地界。
却说操持了黄巾巨灵的罗天想出个法子来,便如当初祭炼天罡晶砂与地煞黑沙时那般,运转起自家念力,逐一祭炼这化身上的沙粒。相较两种神沙而言,这些黄沙只是凡物而已,祭炼起来容易得很;只是这化身之中蕴含的沙粒难以计数,并且其中还混杂了五万道兵的以神魂、精血结就的庞大念力作乱,想要全功也非短时能成。
好在将一缕神魂与驱策黄沙化身的黄天神符相合之后,道兵们死前留下的念力便也顺服了,任由他施法祭炼。这可免去了好大一场麻烦。如今仙流有乱,他还要打探清楚消息,为自身及门人弟子谋划机缘,却是不便在此事上耽搁太久。
一零一,两尊元神握在手,雀化鸾鹏蛟化龙()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但见有无数身着木甲、头扎黄巾的兵卒立身大地之上,齐齐振臂嘶声呼号。上方重重乌弃之中雷声轰鸣,电闪连连,似是要将这人些的气焰打压下去。两厢僵持良久,一道电火劈下。在半天上化作一条面目狰狞的长龙,吟啸着撞入了下方人群之中,顿时毁去无数性命。
一众兵卒浑不退缩,一边呼号不停,一边掣出长枪短刃围上近前扑杀。只是凡人又如何争斗得过那等凶戾妖兽?未过多久,便都殒了命去。
便在那电火拟化的长龙张狂长吟时,横尸无数的大地上却生出一股子黄蒙蒙的雾气,被鲜血浸染了个透彻的土地忽地化作黄沙,转瞬间结就出一尊擎天巨灵。
此物秉承众人死前遗志而生,自眦欲裂地瞪着双眼,张口唤了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旋即合身扑向那长龙,擒住了它的脖子发力便将其扯断两截!
巨灵转又望天际雷鸣天闪不休的漆黑云盖,复又吼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而后化身作一团连天接地的羊角大风,猛地卷入了云团之中。
待得乌云绞散干净,天地重还晴明,却不见巨灵身影,只有一道黄纸朱砂绘就的神符落羽般地自己天上徐徐飘下。
到这时,罗天神智一清,暗自道了声侥幸。
原来这幻象亦是考校人心的一迟难,一旦深陷其中,神智不是依附在兵卒身上被长龙毁去,就是依附在龙身之上被巨灵毁去;即便是依附在威能难测的巨灵身上,最终却也没甚么好下场,难免在力疲神樊际变作一张符篆,从此神智钧。
若非罗天之前经历过一衬魔劫,心性已被打磨得坚如磐石,方才只要心神稍稍激荡,便会被卷入其中。
“劫难一过。此物也便要祭炼成了。”他正如此想,便觉这尊黄沙化身帜神符一震,附在周身上下的数万道兵念力顿时变得净澈无暇,渐渐聚合了一团。他将那庞大念岭自家一缕神魂牵引纠缠起来,共同附于黄天神符之上,终将这尊化身赚到了手。
使元神化身将自家肉身放出,旋即神魂归窍,他张口道了声:“收”。只见那两尊化身俱都变作微尘大被收进了丹田窍穴之中。
前后不过用了个把时辰的光景,便谋得如此一桩好处,比之在希夷洞天之中冒着偌大风险耗时五年才碍手的元神化身来,当真是容易得紧了,他心中不由喜悦了好一阵子。
而后望了一眼那山谷之中密密麻麻的道兵尸身,罗天叹了口气,自语道:“这干人等被林灵素哄骗得以精血、神魂祭炼出黄沙化身,我得之后却又饶了那贼道活命”摇了曳,他又道:“我又不是和尚嘴里那悲天悯人的佛祖、菩萨,却思量这事作甚?左右是本事不济便要受制于人,当初我见了诸派高人不也生死不在掌握?回头让安规长老安排些个会念经的和尚来将这些尸骨安葬超度了吧,”
想到这里,施展血影飞遁之法,只一闪便穿过十里之遥,破开护身的迷踪阵回转了道钞中。
通微子、守定和尚和土欣人这三位长老正领着一众弟子也朝外张望,见得自家长老平安归来,当即上前相迎。
罗天自小孤单惯了,这时只觉心中甚暖,当即言道:“来敌尽灭,如今山中安顿一番道陈务。”
通微子这时插口道:“掌教,那青竹叟和他两个徒儿,还有五瘟神等人正压在偏殿之中,该当如何疵?”
“不忙管他们,且先压在那里消磨脾性吧,等有暇再作安排。”
罗天旋又望向将王拷来近前,言道:“我知你心意,先指桩好措你一你可带着一众外门弟子到东京汴梁去投皇家,以赤城剑派的名号去讨个仙家供奉做,享一番人间富贵。到时替天子办事,若是遇上了甚么为难,亦可来门中求我援手。”
见得王俊面生喜色,他又,饿道:“王俊,以你脑子,该知甚么能做,甚么不能做,若是给本门惹来大麻烦,下成不会好。须将你一众外门师弟安顿好,务必莫使受甚么委屈,这才不负他们与本门结缘一场。你可明白?。
王俊忙地应道:“徒儿谨遵师父吩咐。定会照顾好一众师弟。万不敢惹事闯祸
罗天点了点头,又向通微子说道:“长老,你拣两路青城谨传下。给他们做防身之用
眼见通微子长老带着一众欢喜不已的外耳弟子去了后院演武场,内门弟子们便也都跟了过去。
罗天又吩咐守定和尚:“守定长老,那林灵素用了血祭邪法,使得数万道兵君死于外间山谷之中。过会你安排些个会念经的弟子将之安葬超度一拜。“
守定眉头一皱,点头应是。
“石林长老,你那一身法器便在最近几日选出资质好的弟子传下去,不得藏私。”
土欣人正自把玩着一枚从宁道子尸身上搜来的黝黑锥钉,这时听到掌教吩咐,便也没了心情,颇有些肉痛地点了点头。
“如今仙流有乱,我要出门打探消息。多则三五日便回,到时再考量庞杂事情”。
早在希夷洞天之中,他便心牵天行宗、慈航院、大空寺那三家要做的大事,这时将本门事务草草疵,便转换了元神化身使用,闪身出了道场。到得外面,罗天施展法力感应,乃见山中诸派仙家俱都紧闭了门户,再无人敢朝剑派道场打量。想是那些人见了自家先前所用手段而心生惧意,他重重哼了一声得群山草木为之摆荡觉颇有些个修为不甚高的炼气士受了惊吓,他这才将身形往东北飞遁了,仍要先找烈火祖孰教一番。
有两尊化身倚仗,只要不去招惹那等修为深不可测的老鬼,罗天却再无甚人可惧;便如长齐了羽翼的鸟,终可自在飞腾了。
一零二,华山遭劫,烈火北去()
不多时到了华山上方。罗天凌空而古,忽地笑此时山中景象便如遭雷火炼化了一遍。随处可见草木灰烬,更有余烟萧萧袅袅流连不散。
“才离此地没多久工夫,这华山却是遭了甚么劫难?我剑宗被恁多人寻上门前也未损了一花一草哩。”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念叨了句。罗天施法感应,见得有十来个修为不过是先天境界的炼气士正垂头丧气地呆坐于一处山坡之上,当下动身赶了过去。
甫一露面,见得那几人立时祭出法器戒备起来,罗天笑着问道:“你们可是华山仙宗的门人?”
那五人见来人似无恶意,稍作感应,却分辨不出他修为深浅,只知是要比自家人等深厚,当下虽未收起法器。却也推出一人恭敬应道:“我等正是华山弟子。不知道友来此何事?”
罗天闻言,指着周遭言道:“我来寻烈火道友叙话,可到了山中却见得这般景象,却不知是出了甚么事?”
闻得来人是与自家祖师道友相称的人物,五位华山小辈连忙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前辈。主事那人这时面生苦色,烦恼得像要落下泪来,与自家师兄弟换过眼色后便出言道:“我家师叔师伯们数月前去了嵩山,至今还未归还;今早似乎有甚么厉害人物来山中走了一遭,惊动了祖师。他老人家出面处置过之后,便也往嵩山找冥离子前辈议事去了。至此,道场之中只剩我等几个不济事的小辈,不成想”
另一人见他说不下去了。便接口道:“我等听到山中传来连连轰响,出了道场一看,却见一人身着坦胸黑袍,颈上挂穿颗颗都有拳头大的念珠,光个脑袋,手持一柄日月铲,正卖力地挖着独孤峰!”
罗天听到这里,不由想起中央魔教那干人等在独孤峰下取出干尸的情景。深觉这事有趣,他也不刻意扮甚么高人,只学着当初在清河城里听人说书时那般捧场插话道:“哦?然后呢?”
那华山小辈见得“前辈”随和,当下也生了一分精神,继续言道:“独孤峰是华山一景,我等怎能由他胡乱挖掘?”说着,朝身边一人指去,“李师兄当即出面喝止,却不想那人手段高明,反将我师兄制了住,只问峰下的东西被我华山仙宗藏去了哪里。”
那位李师兄脸上神情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还有一丝惊惧,这时插话道:“我哪知峰下藏了甚么东西?当时我被他抓在手里挣脱不开,便拿祖师的名号去吓唬他,不成想那人胆边生毛,竟道:“鸟毛的烈火祖师!总归是办事不利,此番回去,定遭哥哥责骂;洒家索性毁了这华山,先出一口恶气。”
言罢,他只用肉身之力之力捶打在我下腹之上,便使得我丹田窍穴受了损伤,一丝法力也提不起来;四位师弟也同样被他一一制了。那人旋又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念珠一颗颗朝山中扔去,炸得四处面目全非,便连我华山道场都成了备粉,待得祖师回山,我等连那人是谁都不知,我等可如何交代。
又有一人寻得救星似的望向罗天,问道:“前辈,你可听说过有那么个人?”
罗天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说,也没见过。”
他又道:“那人是作歌走的,唱的是甚么‘生平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后面我却没听真切。”
又是摇了摇头,罗天道:“还是记不起有这么个人,只是你等运气不差,那人只放了火却未杀人。”
五个华山小辈一脸苦色,姓李那人这时说道:“祖师脾气厉害,规矩甚严,待回山来还指不定如何惩罚我等,,还不如当时便被那恶人杀了来得痛快。”
罗天等的便是这话,当下接口道:“你等可知冥离子道场所在?不若我带你等过去,寻得烈火道友,帮你们求个情。”
闻听这话,五个华山小辈面生喜色,当下齐声来谢;又有一人道:“我等数月前都去过嵩山纵横斋道场,这便给前辈带路。”
罗天也不多言,掀起一阵风来将五人都卷了,依着他们指点,不多时便找上了嵩山。
放眼下望,乃见那纵横斋道场占地不大,也就寻常富户院落的模样,外间被一团阴森鬼气裹住。罗天猜想内中另有洞天,否则冥离子将五岳仙宗众多门人带回来调教,总不能都挤着关在一间屋子里。
“烈火道友,天都道人携贵派弟子寻来纵横斋,还请现身一见。”
开声一唤,未过多久那道场上方的鬼气便涌动起来,现出一道门户,却见冥离子、烈火祖师、玉阳真人、回燕真人、银叶姥姥这五岳仙宗的五位掌教齐齐迎了出来。
华山仙宗五个小辈见了自家祖师,当即跪去哭拜。烈火祖师眉头一皱,也不便搭理他们,只引见罗天给其他四位仙宗掌教道:“这为便是我晌午说过的天都道友,在东海一处水府避世潜修。”
又将旁人一一报过名号,待两方招呼过后,他便问道:“天都道友,是出了何事?怎么我门下这几个,徒孙被你带来了嵩山?”
罗天一笑,道:“烈火道友且听他们自个讲来吧。”
冥离子这时道:“怎好在外间叙话?天都道友且入我道场小坐,冥离子有茶水敬上。”
罗天当下随众人进了纵横斋道场。
在外看时只觉这间门户不大,一入内间却见得此处竟布置有须弥芥子、掌中乾坤一类的阵法,实则装有三座山头。每处山上都有房舍院落,只是此处房屋飞檐立柱上不雕祥瑞,刻划得却是些精怪鬼魅之类,又得隐隐有阴森气息缠绕,胆小的当真会不等入住便吓破了胆去。
左观右顾,不见半个人影,他又不好在此施法感应,不由心奇:“不知这冥离子将五岳仙宗的门人都藏在了何处?总不能是炼成了阴魂,装在罐子里吧。”
待得被请入一间大殿落座,道场主人笑言道:“平时疏于经营布置,我这道场鄙陋,让道友见笑了。”
罗天赔笑,边道:“冥离子道友过谦了,这纵横斋却比我安身那水府强上百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