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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大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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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将大半蛊虫捏成了肉酱。

    祝虎又惊又怒,嗷嗷怪叫着祭出了一柄鬼头飞刀射了出去,一边摘下腰间皮囊持咒念诵了起来。

    罗天不知他是搞甚么名堂,只是不想再过多作耽搁工夫,便使念力将天罡晶沙放了出来,化作三十六方磨盘大小的蓝石,把那飞刀围在当中一阵碾撞砸磨。不过数息工夫,那飞刀抵不住交攻,哀鸣一声碎了去。

    想来这宝贝是经祝虎心神祭炼过的,破碎的一刹,他如受重击,当即喷出了一口心血来。青袍掌教却趁此时机催动化作磨盘的天罡晶沙撞了过去,只一下便将那位五毒教第四长老的撞得胸骨塌陷。之后又是三十五声连响,巨力叠加,天罡晶沙堆砌成了一座石墓模样。

    祝虎如今只剩一颗头颅露在外面,七窍中俱都流出血浆,却还一时不死,眼睛死死盯着罗天,两腮鼓动,说了句甚么。

六十九章 烈火老祖,银叶姥姥() 
罗天见祝虎神情只在悔恨、不甘之间变换,也觉这人如今模样忒过惨了些。只是他却不曾悔出重手,盖因炼气士之间的争斗向来便是如此,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念头一动,收了天罡晶沙,罗天催动莲座到了自家手下败将身边,扫了一眼他那已肉泥的身子,说道:“看在你就要身死魂消的份上,我便答了你先前质问,让你做个明白鬼。我虽修为不济,但有个一千二百年前便成就了元神师父。他老人家虽一直隐蛰东海参悟返虚圆满之道,不能时时护我,但也指派了四位元婴境界修为的长老,来助我镇压剑宗道场的气运。我自家立教称尊教化弟子,又有高手撑腰壮势,只凭喜好自号一声祖师,等闲旁人又怎会无端与我为难?偏生你这无脑莽夫自来讨死!”

    罗天真真假假捏造出这番话来,并非单为说给那将死之人听,实际意图却是用来震慑场中一众各派炼气士。莽山一行过后,他便深知家底不足的艰难,总要显露出厉害倚仗,外人才不敢轻易相欺,是故借此斗法得胜之机讲出这番话来。

    果然,听得赤城剑派这少年真人有如此扎手的靠山,几个愿本看他不顺眼的炼气士当即熄了心中不好的念头。

    雷鸣子闻言,心中却道:“本也该是如此,若非是有个厉害师父,那峨眉剑派的二代弟子怎么会在莽苍山仙府出世时将他提携上?罗浮派的二代弟子更不会舍出宝贝送他!幸亏当日见机得快,未与这独秀真人交恶,否则引出那在剑宗道场镇压气运的元婴高人”

    想到此处,这位泰山仙宗的门人愈发地庆幸自家有先见之明,故作亲近地对罗天说道:“真人与那将死的蠢人多费口舌何益?且自寻个位置安坐吧,待得过些时候,我五岳诸派长辈便会露面。”

    罗天对点了点头,转身放出冥河剑丸化作短剑,一下割了祝虎脑袋,又收了那跌在地上的一只皮囊,随后差使两尊黑神王将五毒教长老的尸首抬了走,顺便将这祝虎的真灵收上了真灵位业图。他端坐莲台,直如无事一般闭目养神去了,静待召开法会东主现身。

    石台上一众炼气士见状,也不愿招惹这心狠手辣又有强硬靠山的家伙,便又各自与相熟之人谈玄论道去了;唯有与罗天同来的巴道人和五岳仙宗的几个迎客弟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去。

    罗天暗中以神魂感应到场中众人种种神情,心道:“使在场诸多门派的炼气士得知了赤城剑派的名头,便是这场法会再无收获,也不算白来一趟。”

    过了小半个时辰,又有几路仙流人物到场,可五岳仙宗的主事之人却仍未现身。便在一些耐性并不甚好的炼气士开始有了非议时,独孤峰旁的大山里忽地腾起了一团亩许大小的红云。

    罗天运足目力望去,见得一个面容硬朗中年道人、一个红发红须的老者、一个苍首童颜的道人和一个鬓侧插着金花的老媪当先立于云头,便知是雷鸣子早先所说玉阳真人、烈火祖师、回燕真人与银叶姥姥。在那四位东主身后,分列着百余位弟子,各地托着青石长案,上面摆着茶酒果蔬之类。

    待云头到了近前,那红发红须之人先自拱手朝下方众人见礼,口中道:“诸位,非是我烈火小气,不肯让将大伙安顿在华山道场之中落脚,实乃是思及四月初七那接引仙光会在这独孤峰降下,索性便将会场选在里此处。迟来一会,却是因在准备水酒瓜果,还望诸位勿怪。”

    石台上一众炼气士皆都起身还礼,说些“烈火道友太过客气”云云。

    等那三男一女下了云头,到石台与诸家炼气士复又亲近谈说了一番,一众五岳仙宗的弟子便也将盛放酒水的长案分排摆了好。几人旋即走到石峰一侧预留的蒲团上坐了下,由那银叶姥姥开声说道:“诸位,此次法会有大事三件,一便是商议旁门约盟护住;一是嵩山遴选镇山大教;一是初七那日借接引仙光之力,邀请群仙协同进那希夷洞天之中一撞机缘。这三件事,当初本要以结盟之事为先,可方才我等在来路上相商,觉得既然法会是由我五岳仙宗主持,还是想将嵩山福地的镇山教派选出的好。诸位以为如何?”

    似这般事情,东主欲如何安排,应邀之人自是没甚好说,一众仙流齐齐点头言好。

    罗天自家占了一条石案,也没人来和他搭坐,此时便自斟了一杯酒水浅饮,乐得先看一场热闹。

    计议已定,此来华山的一众炼气士们便都收了声,只等大林寺、还真观、纵横斋三家分出个高下,先定了中岳镇山大教再说。

    这时,一个身着红底金纹无上法袍、头顶生着三百六十肉髻、大耳垂肩、相貌俊美的中年和尚长身而起,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子便缓缓腾上空中。

    场中众人见了,便是不识此人的,也知会在这时出头露面的定是大林寺的人物。

    罗天更在意的却是此人的飞腾手段。他的修为与在场一干炼气士比将起来虽不显眼,但有了两种元神境界的积累体悟,道行却是此间最高,是以一眼便看出和尚用的手段是念力的运用法门。

    暗中用心神感应,青袍少年发现和尚的念力纯澈,当中未有天罡地煞之物,当下忖道:“此人该是未曾修习过炼神之法,多半是因佛门功法首重心性修为,时常坐禅入定照观自家神魂,久而久之神魂壮大,便能自行领悟些念力的运使法门。听说禅宗有一门‘乘龙念法’,想来也是这般手段。”

七十章 天鬼冥离子,纵横睥四方() 
“不错!”石台一角,一位头顶铁冠、身着云袍、寿眉似雪、朗目如星的老道足踏鹤背冉冉而起,边出言道:“在场多有四方相熟道友,这厢与诸位见礼了。另有素不相识的,却要说上一声,贫道乃是嵩山还真观的郑道人,此番要同大林寺和纵横斋的道友切磋切磋各家法术,争一争中岳镇山大教的虚名。”

    郑道人话一说完,石台上又刮起一股阴风,又有一个炼气士现于空中。但见他脸色晦暗,神情阴冷,身着一件黑袍,上有百鬼游走厮杀,手持一卷放释清冷光华的铁页简书。俯视一周,这人出言道:“我乃纵横斋主人,号作冥离子,素来不爱外出行走,想来此间少有人识。”

    罗天见了纵横斋主人装扮,心道:“他这鬼气森森的卖相另有一般风采,由其是身上一件袍子,看来真个不凡。”此念一生,黑神王毗摩与婆雅却有了麻烦——他俩受得主人指使,钻入了太元血光的法力结就的衣袍之中,将自身化成数百魔神模样,也如冥离子那黑袍上的鬼影一般演绎起了争杀场面。

    此举惹得身边几个炼气士纷纷看来,少年真人却不以为意。

    便在这时,冥离子又在半天之上对玄坛与郑道人说道:“三方混战不成规矩,便由二位先行比过吧。”见那二人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他便先自远远退了开。

    余下那一僧一道对视一眼,各施神通升高了百丈。

    下方众人仰望过去,却见玄坛捏了个法印,一颗舍利自囟门蹦出,放出无量精光,天上直如又多了一个日头。唱声佛号,他对那骑鹤浮沉的郑道人说道:“郑道友,贫僧便先出手了。”说着,和尚将舍利握住,掌中便如多了一面镜子,光华汇成一线朝着还真观的道人射去。

    那郑道人座下仙鹤一声清唳,丹顶放出灼灼红光主人护了住,使那袭来的精光侵犯不得。轻抚坐骑长颈,他笑骂一声:“你这家伙才有多少能耐,怎敢自不量力去敌玄坛法师的神通?”手掌一翻,祭出一面三角金牌将仙鹤收了进去,他又一挥袍袖将就要射到身上的舍利精光震散,随即说道:“法师无需留手,下方还有一众道友仰首观战,咱若不尽早分出胜负,却苦了他们的脖子。”

    玄坛展颜微笑,双手合十将舍利夹在当中,但见有刺目光线由掌椽、指缝迸而出,化作流水一般将他包裹了住。眨眼的工夫,光华暗淡了下来,再看其人,却变作了一尊头顶宝光闭目含笑的佛陀模样。

    佛门的炼气功法,合气境界之后,法力并非丹田窍穴结丹,而是在泥丸宫里结就出一颗舍利子。更近一步时,舍利子也不会孕育元婴,而是接引大千极乐世界佛陀净土净土中的佛陀真灵加持,结造出一尊佛陀化身。

    这玄坛和尚师出大雪山天龙寺舍师利祖师门下,三百年便有了元婴境界的修为。他当下这番模样,正是祭出了化身与将肉身相合,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

    郑道人面容一肃,将那收了仙鹤的金牌抛起,放出一道金光将自家肉身护了,头顶囟门旋即一开,一道白浪喷涌而出,其上端坐一尊三寸高下的裸身元婴,周遭有一鼎、一幡、一镜围绕着转动不休。而后,他元婴伸手往前一指,喝道:“封!镇!”言出法随,但见那小幡当先飞出,临近玄坛头顶时,忽地放出六道青烟向下绕去;小鼎却一闪,也追了上去,陡然变大,直撑得所在处天地元气一声爆响,带着骇人声势压了下去!

    玄坛这时睁开眼来,喝了声:“天龙,现!”话落,脑后宝光一闪,九条金龙自内中盘旋飞出,身子见风便长,转瞬间便已经达到里许长短。当中一条舍身投入撞向小幡放出的青烟,另有两条盘曲身子将法鼎抱了住,其余六条则齐齐吟了一声,长躯搅荡风云,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郑道人扑了去。

    罗天见得此景,又想起自家之前打落山下去的两条长蛇,不由摇了摇头。修为差着两重境界,那祝虎的手段比之玄坛却如一场笑话。

    见得六条巨龙联手扑来,那郑道人却不躲闪,只笑道:“这等法力幻化之物也来噪耳,快快给我死了去。”边说着,元婴挥动小手,招来法镜射出一道白光去,到得近前的金龙俱都惨嚎着化作金光消散了。他再把那白光转动,敌住法幡、法鼎的金龙也随后消亡,两样法器复又展现威能,一件放出青烟将和尚锁了,一件狠狠撞向头顶。

    可惜郑道人所期落空,但见被他法鼎一撞,玄坛的身影却消散了去,乃知是被障眼法骗了。便在这时,他忽闻上方护身金牌发出哀鸣,抬头看时却见是和尚用一个金轮破开了自家护身法器,一只肉嘟嘟的大手正向元婴抓来。

    惊骇之下,郑道人的元婴赶忙扬起法镜,放出白光将那手掌敌住。

    玄坛露齿一笑,言道:“郑道友大意了。”边说着,他屈指一弹,却是收了化身,用舍利破开镜光,镇压在了对方的元婴之上。

    郑道人元婴一颤,旋即钻回躯壳,苦笑着睁眼望向和尚,言道:“贫道的确大意了,今日一场斗法却是败了。”一颗得了佛陀真灵加持的舍利,对上一尊法力凝结的孕婴,原本是势均力敌胜负未分,但两人修为相若,再要斗下去,只能以生死见胜负;他不愿堵上性命,故此才在被逼上绝路时开声认输。

    下方众人见是这么个结局,不由替郑道人大为惋惜。

    罗天却撇了撇嘴,心道:“这郑道人忒也软蛋!天下哪有恁多的顺风仗给你打?不敢拼命还来争甚么威名!还不如我家通微子长老一半硬气。”

    待郑道人郁郁落回石台,得胜一场的玄坛正要说些甚么,却见纵横斋主冥离子忽地驾着一阵阴风飞至,一手展开铁卷护在是身前,一手闪着磷光鬼火直朝自家面门抓来。

    玄坛又惊又怒,闪身避开一记鬼爪,正欲开声呵斥冥离子偷袭行径,可对方却是粘身贴上,接连使出凡间拳脚武艺来袭,喘息工夫也不给留。

    这大和尚要被逼得狼狈不已,匆忙间捏了个法印,口喝真言道:“法元轮,出!”便见一只金轮忽地从他头顶囟门一闪祭出,飞旋着划出一道金光切向了纵横斋主人。

    便在他以为可以借机脱身之时,却见冥离子不躲不闪,左手长臂一探,将那金轮捞了个正着,右手仍朝他面门抓去。

    见此,下方观战的诸派炼气士们俱都吃惊不小。

    最觉不可思议的乃是郑道人。先前他与玄坛争斗,便是在吃亏在那金轮之上,自家护身金牌被破去,以至尚有诸般法术神通未及使用变告失手落败。要知他那护身金牌乃是祭炼到十七重禁制的法器,只差最后一重圆满了便可生就灵智晋升法宝。可就是这么一件被自家用心神、精血、法力诸般手段祭炼过的防护法器,却只吃得金轮一击便被震开,可见那宝贝绝不寻常。如今见得冥离子挥挥便把那让自家吃了亏的金轮擒了,他不由眼角直跳,只道是自家眼花了怎地!

    玄坛此自也惊骇不已。他最知晓自家金轮的厉害,那物件与寻常法器不同,乃是其师舍师利祖师以佛门秘法祭炼成型后,又摆在天龙寺大殿之中与一众佛陀尊像共同享用了七百年人间香火愿力的加持,虽不是生了灵智的法宝,威能却不差,与峨眉剑派紫郢、青索那类飞剑相比也不落下风。自从三百年前出山时得师父赐下金轮至今,已有不下十数位有意与他为难的炼气高人都被血祭了这件宝贝,放出使用,可说是无往不利;可如今却被冥离子随手擒了,这却叫他怎么相信!

    这时罗天却在心中叫道:“这冥离子莫不是已成就了元神?若非如此,甚么人能轻易夺下元婴境界炼气士的法器?”心中回想纵横斋主人方才一连所用的手段,他愈发确定了这一想法,“他看似是在用凡间武艺贴身打压,但身形转动间多有与肉身应有之变化不同之处。譬如之前捉那金轮时,左手明明正掏向和尚下腹,可未见收招,一条胳膊却又陡然出现在金轮前方。最初只道是走神了未曾看全招式变化,如今想来,他这身躯很可能是元神幻化,那只手臂八成也是法力结就,心念一动,自然想在哪里出现便在哪里出现!”

    自身对元神境界有过深切体悟,是以罗天才会这般猜测。只是他却不能肯定,一是因那纵横斋主人未曾显露更多该属元神境界的手段;一是因他此时修为太弱,有许多试探手段无法施展,窥不破那人是否有浩瀚法力隐而未发。

    场人另有两人也看出了名堂,分是泰山派玉阳真人与华山派的烈火祖师。这两人也是近年成就的元神,如今尚在调理温阳的阶段。此时见得冥离子手段惊人,便忍不住各自放出法力探去,甫一与其接触,便见得身着百鬼袍冥离子狞笑着看过一眼来。

    玉阳与烈火见状,心头咯噔一跳,互相看了一眼,见得对方脸上亦有震惊之色。

    纵横斋主人旋扭回头去,合身一扑将那苦于躲闪的玄坛抱了住,肩头又生出一只手,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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