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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终究是比不得那得了道统真传的仙家弟子啊”侧目看了眼一众落地后仍自失神的青城剑派弟子,他微微摇头,旋又招手唤来落在罗天肩头的老鸦问道:“你先前去了哪里?为何小红袍寻你回来后便一副惶急模样,更连话都无暇交代便拼命赶起了路来?”
老鸦有气无力地“嘎嘎”低叫了两声,随后便抬起翅膀把头埋了,囔囔言道:“老鸦这回算是闯了祸了,等小老爷行功完毕,你自己问它吧我没脸说啦。”
这时罗天也自缓过劲来。他起身对通微子苦笑,边道:“道长将这些吓傻了的青城剑派弟子挨个唤醒过来,然后便随他们进驻门派吧。我还有事要独自进山走一趟,晚些去与你会合,再将诸般事情一一道来。”
通微子闻听这话便点头应了,罗天见状,拱了拱手便又使血影飞遁之术朝深山里遁去。
于一处茂密林中降下,他便呼唤冥河老祖,一边唤道:“老祖,快出来!此番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若是闯不过去,兴许你就得另择传人啦!”
只见空气微微一震,忽地生出一团黑烟,旋即拟化成一个道人模样,却是冥河老祖现了元神化身。看了罗天一眼,冥河忽地笑道:“不过是个元神修为的炼气士便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胆子却也忒小了些!”
“老祖你莫笑我,”罗天一撇嘴,“我不过才合气境界的炼气修为,还抵不上那黑袍老怪一根手指,怎能不怕他?你却说说,他为甚要我立那什么中央魔教?若是日后再找上门来相逼,我当如何应付?”
冥河老祖眼睛一翻,不屑地言道:“老祖我是血海孕化的灵剑,天生便有元神,数万年炼气吐纳,更是练就了无量法力、无上威能。只要是未合道的炼气士,不管他修为有多高,不得灵宝护身便不敢来惹我。若非失了灵剑本体,那穿黑袍的魔教炼气士在我看只是蝼蚁一只!”
说到这里,他也自知如今不比当初,叹了口气后方又言道:“他怂恿你立教,自是如他说的那般,想要在争斗、算计中精进修为。要知元神境界之后便不是只凭炼气功法便能进步的了,老祖我当初也是与血海中造化的无尽生灵连番苦斗之后方自顿悟、精进。”伸出手指了指罗天丹田,冥河老祖傲然道:“你拟化那血海里祭炼的四个黑神王,便是陨落在我与兄弟天都的手中。”
罗天闻言愕然,而后感慨着摇了摇头,转又道:“只盼着另有倒霉的人物应了那妖人的蛊惑创立魔教,那我便得了清净了;现在还得做些防备,先要把赤城剑派立下才能堵了那老妖的嘴。想到要开宗立派,我却头疼得很,还望老祖指教。”
“便是没有那人相逼,我也会在你成就元神之后让你立教。”冥河老祖道:“当初游龙子立青城剑派,便我要他做的。老祖我早有心得在,这便指点指点你。”
罗天见得冥河老祖言罢将双手一撮,一道乌蒙蒙的光华顿时射来。他未躲避,只等那乌光自眉心穿入,脑中便多了一份记忆。沉下心神细细体会,却见是一个化法术符箓为脑后宝光的法子,尽数参悟了,他便问道:“这法子和立教有何相干?”
冥河老祖道:“这法子是一个唤作菩提的神魔所创,他所立那佛门大教里,人人脑后都顶着宝光。你法力低弱,我便传你这法子来添些卖相,一来可用做遮掩一身太元血光法力的凶邪,二来也方便装神弄鬼迷惑外人来投门拜师。”
罗天心知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助力,兼之此法容易祭炼,又有多般妙用,当即便闭目盘坐了下去。不过片刻,他睁开眼来,拇指按住食指结了个手印,口中念道:“婆雅归位!”
话一落罢,一股黑烟自他丹田钻出,盘旋至脑后结成了一道圆环宝光。旋又变换手印,他又将毗摩、罗睺、计都三个黑神王各自化成了宝光盘结脑后,颜色虽都是黑的,却各有层次,隐约可见四大黑神王身影游弋其间,便如佛门大德高僧拘在宝光中八部护法一般。
冥河老祖见得罗天在那宝光映衬下隐约有了庄严模样,便笑道:“果真装神弄鬼的上好法门,无怪当年有恁多魔神为菩提所惑投入了他的教下。”又自扬手打出一道乌光,“再送你一个法子,且去参悟。”
罗天正准备将血神子演化的那五个法术符箓也化作宝光遮在脑后,这时却得冥河老祖送来心的法术。他沉心体悟,却见得是一护法莲台的结造法门。依法用太元血光祭炼,盏茶工夫过后,他身下一道红光闪现,化作一朵两尺方圆的红莲将他托了住。
使法力拘来一团水,以之为镜鉴照了一番,罗天见得自家如今模样,便对冥河笑道:“若是削发留了光头,我便要被和尚们抢进寺庙里去摆放了。”
冥河老祖却道:“这青城山上道、佛两样炼气道场都有,正合你作这两面讨好的扮相。”言罢,他唏嘘一阵,“我只剩残损元神,又因出身之故无法夺舍活物修炼,唯有去那大千世界血海中重新凝练本地这条出路。除了心中所知一些功法,旁的我也帮不上你,未来出路惟有你自家用心考量。”
罗天应道:“别的且不说,察言观色趋吉避凶的本事却正是我这等怕死之人所擅长的。只是我毕竟年幼,见识不多,遇到难隘时还需老祖多多指点。再者,封神一道也可以助老祖恢复往昔实力,不见得非要去大千世界!”见得冥河老祖点头,而后脸一黑,知道说道这凶剑痛处,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多言此事!
他转而又说起正事:“老祖,当下还需将游龙子师兄留下的法器拿到手里,我也能多一份保命本钱。”
冥河老祖点了点头,复又打出一道乌光将法器所在之地告诉了,边说道:“法器虽用处不小,但毕比不得法宝、至宝、灵宝;况且自家修行才是根本,你切莫行那舍本逐末之事耽误了自家修行。”
话一说完冥河便隐去了身形,使得罗天正与脱口而出的答复噎在了嗓子里。他摇了摇头,催动座下红莲朝密室所在之处去了。
行至一处山坳,罗天收了莲台法落下,走到一处石壁之前,放出冥河剑丸朝上一划。待见得眼前那大石忽如流水一般波荡了起来,他闭上眼去合身一撞,身子顿时钻进了石中。
复又睁开眼来,罗天见得景色大便,却是已到了一处石室。放眼看去,这处不过方圆数丈大小,正中摆着一个蒲草编织的蒲团,立在一处角落的石案上隐隐有法力传出,却是摆着几件法器。
罗天心知游龙子一心参悟冥河剑气,不曾依赖外物,见得石室这般简陋倒也不觉奇怪。径自走向那石案,他却见那里随意摆的是一旗、一幡、一钟、一剑四样法器,俱都是巴掌大小。
法器大多有变化大小、形状之能,他也不以个头分辨高下,只全部收去了袖中,才又到那石室中央的蒲团上盘坐了下去,先拿出一件小旗来用法力祭炼。
二十章 昊天祖师立赤城()
所谓法器,便以符箓之术在器物中结造下阵法禁制,使其能在法力激发之下放出一应法术御敌。
一件法器共可祭炼出三十六重禁制。若将前九重祭炼圆满,威能足可比拟一位合气境界的炼气士;
再祭炼下九重禁制,则法器蜕变为法宝,从此自生灵智,与主人心念相通,可感应危机够自行护主,还能以意念如意驱使,等同多了一位炼气修为在元婴境界的帮手;
禁制祭炼到三九二十七重时,法宝的灵智便能凝结成元神,从此可在虚实间转化,对敌手段更是玄妙难言,从此当以至宝称之;
若是三十六重禁制都自祭炼圆满,至宝便成了灵宝,便如冥河老祖一般,能够脱离主人御使,自去修炼追求道极之境,与魔神一般无二。
罗天将法力渡入小旗,心神也随之渗入内中打了个转,当下便知这件法器唤作“迷踪旗”,被前主人祭炼出了十四重禁制,可用来发动幻阵迷惑对手。
祭炼法器,前九重还不算什么,只凭光阴积累,总有功成的一日;而九重之后的禁制却不那么好祭炼了,耗时甚久不说,还得用自家精血喂养,这样才能使它生就灵智,最终才能在一十八重圆满时蜕变为法宝。
眼下这面旗子从威能而言,稍弱于结丹境界的炼气士。因它用处有限,罗天便不愿再费力祭炼,只用自家法力在其中留下烙印,确保日后能够驱使,便又收于了袖中。
他随后取出一面黝黑小幡,再次渡入法力送心神入内观看一遭,见得同样是十四重禁制,功效却是散人魂魄之用,名目便唤作“散魄幡”。
比之那迷踪旗,这散魄幡的祭炼之法就要高明得多,从威能而言也更实用。只是罗天自家孕养的血神子便衍生出了血海摄魂之术和血神散魄之术,再耗心力去祭炼一面散魄幡却嫌多余了。
想了想,他把先前那迷踪旗又拿了出来,手指捏诀喝了一声,脑后便有两道宝光射落在地,化作了婆雅、毗摩两尊黑神。将那迷踪旗和散魄幡分别扔给了他俩,罗天吩咐道:“这两件法器便给了你俩主持,方便日后施用。”
魔神残魂化身天生也有灵智,只是一味凶残嗜杀。罗天施展黑神降法密咒这四尊黑神王却因慑于血神子而不敢动性子,只把他视作主人,但有指使,无不应从。等那两个魔神收了法器,他又施法将之收到了脑后,重又化作护法宝光。
魔教喂养黑魔神,本要喂他们食用童子死后的污血,罗天不愿无辜杀生害命,便只能以自家练就的太元血光喂养。
虽有血神子震慑,使这四尊魔神不敢贪婪多食,可若要催它们迅速成长以便排上用场,多少总要拖累自身修为精进;
魔神菩提所创的这宝光之法却另有奇妙之处,将黑魔神依法炼成宝光放出体外后,罗天便察觉他们能吸取天地元气助长体内血海扩张了。
如此一来,进多于耗,倒不虞自家修为再被拖累,黑神王成长也自快了几分,能早些排上用场。
又抖手将袖中小剑甩出,握在掌心里渡入法力,罗天却是一喜。
这法器唤作“封神剑”,内中禁制可幻化剑光结成剑阵困人,更被祭炼了十六重之多。若是他日后有了结丹境界的修为,使出这封神剑变化剑阵困住同层次的炼气士,只要对方不明阵法变化,亦无上品法器护身,那便能稳稳赢了。
罗天之所以心喜,却并非仅仅因这法器威能;他原本只懂一路冥河剑气,可要练这一法门须先得练就太元血光的法力才成,否则孕化不出冥河剑气,相应衍生的御剑之术便无法全套施展。
他要立赤城剑派只是权宜之计,自是不好将容易被人指为邪法的太元血光传下,如此一来,用其它炼气法门修行弟子,便也如像通微子一般只能零零散散地运用些冥河剑术。
如今得了这封神剑中所祭炼的剑阵,罗天却可将其中剑法一一化出,日后录入自家典籍,门人便有成套剑法可持了;同门多人配合着起来施展,更是可演化出封神剑阵,威力更为不凡。
看到这里有看官就要说了,罗天不还有玉虚传承吗,可以以之传授门人,但就罗天自己来讲,玉虚传承乃是比冥河老祖传承更要紧的东西,这只能传给自己的嫡传弟子,其余人一概不能传授,道不可轻传。
施用法力初步祭炼,将这法器中的剑阵用心记下,罗天便又将之收入袖中。
别看再有两重禁制这法器便能脱变为法宝,可真要祭炼起来,需耗费的光阴却难想象了。他当务之急是提升自家炼气修为,不敢外物上耽搁,无暇给这封神剑提升品次。
最后取出金钟法器,罗天使法力探过便又是一喜。
这法器虽与那迷踪旗、散魄幡一般只有十四重禁制,但它内中蕴含的阵法却奇妙非常,乃是一种可凭多人主持的音杀之阵。这名目唤作“落魂钟”的法器如今有十四重禁制,便可使十四人主持,每多一人威能便增加几分,转能坏人神魂。
等日后赤城剑派立下山门,他便可选出十四个弟子主持落魂钟的阵法,如此一来既能积众人之力以水磨工夫祭炼法器禁制重数,又可为倚仗防护道场。
等到黑魔神能派上用场时,再让婆雅持了迷踪旗给将道场笼罩,便又添一层保障。
罗天乃是个谨慎性子,又精于人事,不比极乐童子李静虚那般狂妄。他欲立这赤城剑派,只是为堵那晴雪峰上魔教高人的嘴,在自家不曾成就元神之前,却不会与别家门派搞甚什么恩怨争杀。
只要不惹高人,小门小户有落魂钟、迷踪旗这等十四重禁制的法器防护倒也够保周全了。
先前带着几十人用血光飞遁之法赶了数百里路,罗天法力消耗甚巨,不仅丹田中拟化的血海只剩稀薄一层,便连前些日子新开辟的一处窍穴中也空空荡荡了。
于是他给落魂钟打上自家烙印后也不忙着出去,就这么盘坐蒲团之上恢复起了法力,一边思谋着创立赤城剑派的一应步骤。
“如今已知这武林中的青城剑派便是游龙子当年所创宗门的末裔,我不若就将之收并了,更名作赤城剑派。然后便在这些人中挑出些个适合炼气的,拣些得自冥河记忆中的粗浅炼气法门传下,再传些仙流中御剑的手段。”。
只忖道:“管它好赖,总归的能增寿延生的仙家法门,比起世俗中的炼气吐纳法门却不知强了多少,常人得了传授便是占了便宜。”
想到当初,再对比如今,他心中又恼道:“原以为成了炼气士便可得自在逍遥了,却不想仙流之中凶险更甚!在清河村中虽然落魄,但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混个温饱还是不成问题;可若被炼气士来为难,却是一个不好便要身死魂消。不独是那晴雪峰上的魔教妖人,但凡一个修为比我高的站在跟前,我便难抬得起头来。当务之急还是早早炼成元神,到时凭借血神子种种凶戾奇诡的神通,谁要再想惹我便得先好好思量思量。”
拿出冥河剑丸,一边抚摸一边心想道:“世上多有称尊做祖的,凭甚我生来就要遭人欺负?如今本钱不够便也不说了,只等功成翻身那日,谁来惹我便叫谁好看!”
深吸一口气下压下诸般杂念,罗天专心运转起炼气法门行功。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一身法力恢复大半,这才出了密室,向着青城剑派门户寻去。
头顶宝光,座下红莲,罗天一路缓缓而行,倒也察觉了几处被幻阵遮掩着的仙流门户。只是青城山上虽不乏仙流中人,但除了一些散流门户,便是炼气大派的世俗分院,主持之人修为也都不甚高明,说来也就是清河城中龙树庵里那几个五岳剑派弟子的层次。
除非是被游龙子、李静虚那等强势人物压得落尽脸面,否则各派高人便只在本门道场潜修炼法,不会插手世俗分院的事物。
青城剑派的门户本就在这山中,各派早也知道,罗天要将之改换门庭,却未想同游龙子一般张扬什么威势。以他算计,旁家炼气士见了最多有些惊诧,兴许还会生出看热闹的心思,却不会作甚么太出格的举动来与自家为难;毕竟这青城山上的道场都属正教门派,只要自家乖觉,不给人剪除的借口,想来便应无事。
罗天如今目力远超常人,御使红莲飞在半空,不一刻便瞧见了一处山腰平地上有青城弟子驻扎。他细一打量,见那里地势平平无奇,景致在山中也属寻常,当下便知游龙子当年所立道场已被彻底毁了去,这厢却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