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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连尉话少,对狗蛋点点头,就算应了。
不一会儿,哥仨全回来了,把有问题的快递放店里,拒签的,没送出去的,买家不在本地的,都得交代清楚。
这两天烂事多,员工们人心惶惶,气氛不大对,没有了平时的嬉笑打闹。
连白静都直愣愣盯电脑,宁愿一遍一遍地刷新网页,也不和张同学打趣了。
张上想了想说:“今天晚上咱们聚聚,兴隆大酒店,敞开了吃,另外通知大家一个消息,县中心的电影院,咱家已经买下了,准备开娱乐城,诸位表现好的,将来调那头,少说也是小领导。”
这话很有爆炸力,比任何安抚人心的虚头巴脑都管用。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人人眼里冒精光。
那电影院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开了娱乐城,那得多大呀
“真的吗?”白静笑得开心,两眼眯成了月牙。
“当然是真的,你叔最近正联系装修的人呢。”张上笑着,看着白静,赏心悦目,真好看。
哥仨对视。
开娱乐城,看场子的人必须有,这不就给他们哥仨准备的嘛。
每天吃喝玩乐睡,娱乐场所姑娘不会少,对象天天换,遇上事有陈连尉顶爽。
瞬间,只觉送快递不苦了,所有受的罪都值了。
狗蛋激动得骂了一声:“操!”
二亲两手紧紧握一起,嘴紧紧绷着,嘴皮有点抖。
白杰看着姐姐和张上亲近的样子,歪嘴不服,心里却乐开了花凭我姐跟他的关系,敢不给老子个领导当
人心各异,此刻却前所未有的齐心,因为张上给了他们未来。
兴奋过后,哥仨鬼鬼祟祟对视一眼,躲墙角里。
狗蛋嘀咕说:“今晚上还行动不?”
他想去兴隆吃饭
“动吧?”二亲试着问。
“那动?”白杰也小心地问。
“那就动。”
第48章 损塌天了()
哥仨说晚上还有点事,兴隆就不去了,打声招呼就走。
他们在墙角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张上早注意着他们呢。
狗蛋随手从角落里顺走了一块破旧抹布,特意装兜里,还拍拍,看装好没。
二亲里把玩着照相机,估计是刚买的。
白杰拿着将近十盒502胶你当粘墙呢,用这么多?
临走时还特意对白静喊,晚上回去迟,别把街门锁上
这样反常的举动,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
张上想了想,没太在意,说不准人家也想拍点恶搞视频什么的。
民盛小区,应该是太谷第一座楼房小区,有些年月了。
楼宇门都是那种老旧木门,小区也没监控,大门常年开着,管理混乱,谁想进就进,没人管。
狗蛋骑着店里给配的带铁皮箱货的电动小三轮,看也不看,直往民盛小区里走,他送快递的片区就有这里。
把车停龚建国住的楼下边,手里装模作样拿个快递包装的物件,往楼里走。
龚建国住顶层五楼,再往上是阁楼。
嘴里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哼着歌,楼里空无一人,狗蛋到五楼,把口香糖从嘴里拿出来,塞住匙孔里。
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根牙签,把口香糖往钥匙孔里捅
确定钥匙开不了,笑着敲龚建国家对面的门,没人,然后给二亲去电话。
楼下,铁皮箱货里,二亲下车,快速往五楼跑。
北方的冬天,夜幕来临得早,一般五点半就已经完全天黑了。
广誉远六点下班,人潮涌动,所有员工一起出来。
白杰戴着头盔,骑电动小三轮在门口等着,一看就是送快递的小哥。
直到六点十分,人都走完了,从里边出来一辆帕萨特,龚建国的车。
默默跟上,没想到龚厂长不回家,而是七拐八拐地到了兴隆大酒店白杰有点傻了。
数九寒天真冷啊,就算戴着摩托车头盔,身上穿军大衣,从头武装到脚,也冻得他直跺脚。
心里简直恨得想砸那帕萨特,你在里边逍遥,老子在外边等,明明我也能进去嗨的
二十分钟后。
耐心到了极致,满脑子张上他们吃饭,觥筹交错,吹牛打屁,畅想未来的画面。
心里这不服气和落差感,让他拿出手机,给躲阁楼准备下黑手的狗蛋和二亲去了电话。
“狗日的龚建国来兴隆了,咱这得等到什么时候?”白杰愤愤地问。
“兴隆?”哥俩面面相觑,这好死不死的。
但凡去兴隆肯定有应酬,说不准得等到半夜,甚至人家晚上直接住酒店了,都不带回家的。
“咱咋办?”二亲也打了退堂鼓。
“要不咱撤?”电话里,白杰跃跃欲试地说。
狗蛋也早惦念着去兴隆呢,想了想说:“咱去找张上他们,吃舒服了再说,反正龚建国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成,你俩快点来,我在兴隆门口等你俩,咱一起进去。”白杰说。
都是年轻人,耐心有限,没那么大毅力死等干坐。
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想收拾龚建国不差这一天。
二十人的大圆桌,气氛热烈,话题几乎都围着娱乐城。
员工们心里打着小算盘,摩拳擦掌,寻思自己去了那面能当个什么官。
这时,白静的电话响了。
“我弟他们三个又要来吃饭。”白静在张上旁边坐着,对他小声说。
“来呗,107房,让他们赶紧的。”张上盘里放着煎饼,把鱼香肉丝卷里边,用手拿起来,当鸡蛋灌饼吃,真香。
见姑娘看他,笑着问:“你吃不?给你夹一个。”
“吃。”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不做作。
哥仨来得快,咋咋呼呼地,头盔军大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仗呢。
“哎,你们仨干嘛去了,不是说不来吗?”刘珊珊问,目光主要看二亲。
“有点事,这不是办完立马就来了嘛。”
摘掉头盔,喊服务员再上三双碗筷,大吃大喝,给陈连尉敬酒,结果陈护卫滴酒不沾,哥仨只能自饮自醉。
转眼八点半。
狗蛋有点心不在焉,吃好喝好,就该惦记人了,叼着牙签挑牙缝里的残渣,悄悄在桌下踢了哥俩一脚。
“厕所一趟啊,回来接着吹”说完,率先起身走了。
“我也去,早憋着呢。”
“谁有纸,给点,蹲个坑。”
厕所只有三个坑位,三个挂壁式尿桶。
哥仨解决完卫生问题,站窗户口,一人叼一根烟,合计着。
“今儿晚上还行动不?”
“说不准龚建国早回去了,要不明天吧,今天回去睡个足,明晚非搞爽他不可”
“一会儿咱走的时候,那孙子的帕萨特要还在门口,先给四个车轱辘放了气,让他嚣张。”
“好想法。”
哥仨正聊着。
却厕所进来个人,吊儿郎当,浑身酒气,裤腿耷拉在鞋下边好大一段,眼神迷糊,看都不看他们仨一眼,站尿桶边解裤带。
“卧槽!!!”狗蛋好像被定身一样,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在嘴上,一动不动。
二亲眼里精光大方。
白杰冲哥俩使眼色,这回,真是老天让他死
狗蛋悄无声息地把烟扔了,冲白杰使个眼色,去看住厕所门,别让人进来。
然后从大衣兜里掏出塑料袋,里边是个破抹布,好像被水泡过一样,一股刺鼻的乙醇味道。
龚建国神情恍惚,喝多了,正嘘嘘呢,突觉一股呛人的强烈刺鼻异味窜入神经系统,让他剧烈挣扎。
但脑袋被人扳住,两手被人抓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十秒后,再无知觉。
“你们仨抽筋啊,去躺厕所至于这么激动吗?”刘珊珊见哥仨满脸亢奋,鄙视地说。
三人激动到嘴皮子都在发抖,还有些手足无措,不说话,装高深只是笑得嘴都歪了,怎么忍也忍不住。
张上和陈连尉对视一眼,今天这哥仨充满诡异,神神秘秘,行事异常,好像要做什么大事一样。
可寻思半天,没头绪啊。
“来来来,接着吃,我们还没吃饱呢。”白杰大手一挥,坐位置上,直接把整块鸡屁股夹自己碗里
白静嘟着嘴表示不满,只是这么多人在,不好开口。
没过五分钟,楼道里突然传出杀猪般的叫声:“龚厂长,你怎么吃屎去了?”
“噗”张上正喝着饮料,一口喷了满桌。
“咳咳咳”咳得差点把自己呛死。
太谷姓龚的厂长有几个?
他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龚建国,心心念念,这两天正寻思怎么收拾他呢。
“快快快去看看。”强憋一口气,脸通红,掐着嗓子,直往厕所冲。
只见龚建国浑身酒气,裤头耷拉在脚下,露着屁股,面朝蹲便池,整张脸嵌在里边,陡一看,还真以为他在吃屎
最重要的,不知哪个损货,蹲完坑不给人家冲,坑里真有一大坨稀糊
喊吃屎那人明显认识龚建国,惊慌得赶紧拉他说:“龚厂长,快醒醒,你都掉坑里了”
可拽了半天,丝毫没反应,死猪一样拉不动。
那人一看,知道龚建国喝晕了,忙掐人中。
这时,厕所里边已经围了一堆人,都是被那声吃屎喊来看热闹的。
想都没想,张上掏手机连拍十几张,各种角度。
其余人一看,好事者,手机有照相功能的也拍
良久,龚建国昏昏转醒。
想要爬起来,却“嘶”一声抽冷气,只觉身子像被种在了地里,和大地融为一体了,鸟毛被扯断好几根,生生的疼啊
周围人听他抽冷子,仔细看。
龚建国面朝地,从脖子到胸口,到腹部,到小鸟那儿被特别照顾,和地面沾得死死的。
那味道502。
“你他妈别拽我!”
龚厂长怒吼,再拽,连蛋上的毛都扯没了,估计连那小鸟都得给扯断
想把龚建国拉起来那人被喊懵了,老子可是好心帮你的
既然你想继续把脑袋嵌坑里吃屎,那你就吃吧,爷不管了,转头就走。
“哈哈哈哈”
“嗝嗝嗝嗝”
周围人爆笑,张上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白杰哥仨,损塌天了。
第49章 鸟沾地上了()
502这个东西,就算手上沾一点,都得好几天才能洗掉。
其实张上有点担心,龚建国小鸟那儿,整个胯都被沾地上了。
硬拽,也能起来,只是得脱一层皮,胸前腹部扒皮没关系。
鸟上要是扒了皮,秃噜了那可真好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硬起来
龚建国整个人处于狂暴状态,肺都要气炸了,他不相信自己喝多了摔倒,一定有人故意整他。
很尴尬,巨尴尬,脸嵌在坑里,鼻尖下边半厘米就是屎,可他动不了,脖子被沾住了,只能努力仰脑袋,不让自己吃屎
冲便器就在他眼前,第一时间,他按了开关。
“哗”水有点大,冲击力不小,江海涛涛似的凶猛,贱得水花四起用那坨稀糊洗了脸是什么味道,很难想像啊。
张上捂着面,嗓子里“嗝嗝嗝嗝”,已经不忍再看。
周围的看客们简直笑得跺脚挤面,扶墙的扶墙,捂肚子的捂肚子
本来这事,如果只有龚建国一个人,他悄悄抹了脸就是。
可大家的那种嘲笑,那种氛围,让他歇斯底里起来。
向来就嚣张,这回更不收敛了,疯癫怒骂:“给老子滚出去,卧槽你们家*****”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这厕所虽然不大,但看热闹的少说有七八个汉子,陈连尉也在,脸上挂着想笑又硬憋着的笑。
张上想了想,得给咱白静姑娘出口气,于是往前走
可有人比他还快。
痛打落水狗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你爬地上动不了,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还敢骂人?
“你tm再骂一句?”不等回答,那哥们飞起就是一脚,在龚建国腚上留了个鞋印。
“你敢踩我?”龚厂长难以置信,老子堂堂国企的厂长,放大太谷都是一号人物,你敢动我?
那哥们不说话了,把龚厂长拉链开着的的皮衣后摆往上一翻拽,从后面蒙住他的头。
“骂老子?”狠狠地踹,“你再骂试试?”拳打脚踢。
场面一度混乱,有他带头,其余人互相看看。
平时不敢打架,怕惹事,这回好像不打白不打,于是围上去惨叫声更响。
张上被人群挤在了后边,摸摸鼻子,悄悄拿出手机,卡卡卡连拍。
“哎,你们干什么?”
龚厂长的救兵终于来了,两个看上去挺有气势的大哥,估计是兴隆镇场面的混混,忙把众人拉开,往厕所外推。
张上也顺势走了。
本来想给龚建国尾巴骨狠狠踹一脚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么多人都动了手,肯定得报警,到时候查起来,万一有破案高手,那得坏菜。
出了厕所,过道里少说有几十人,白静见他出来赶紧上前问:“你没事吧?”
“没事,里边是龚建国,惹了公愤,被人群殴呢。”张上笑着说,不着痕迹地看看躲在后边笑岔气的哥仨。
“龚建国?”白静怔了怔,有点想不通
“嗯他喝多了,晕倒在蹲便池里,里面有人拉完屎,没冲水大家笑,他还骂人,凭白挨了顿毒打。”张上手上比划,绘声绘色地说。
“哎呀。”姑娘皱着鼻子,拍了他手一下,嫌弃地说:“恶心死了。”
“是吧,他活该。”张上笑着说。
白静也笑,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欢快起来。
张上看看自己的员工们,喊了一声:“大家都吃饱了吧,撤。”
招呼自己的店员们走人,远离是非之地。
“龚厂长,龚厂长?”
俩大哥认识龚建国,见他不穿裤子,光着腚,屁股上满是鞋印,都被踹肿了,想帮他把裤子提起来。
“嗷呜”
龚建国哭着,屈辱,愤怒,窘迫,颓废,让他神经已经有些失常了,嘶吼着,带哀求地说:“别碰我呜呜别碰我”
像极了无助地孩子。
再碰,鸟上就没几根毛了
俩大哥对视一眼,挠挠头,低头看看龚建国身下,顿时觉悟了。
脸上挤着笑,噎着嗓子,肚子咕咕咕地鼓起,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先让我笑两分钟。
“要不报警吧,再叫上救护车。”龚建国是兴隆的常客,不敢怠慢。
“不好吧?”想了想说:“一旦警察来了,影响不好。”
“人都这样了。”指着龚建国说:“刚才那么多人,消息压不住的。”
“那就报吧。”有些怜悯地看着龚厂长,能把人整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大哥拿出手机,拨通说:
“喂,120不?有人求毛粘地上了,起不来”说完,自己捂着脸,嗝嗝嗝。
“嗯?”接线小姐姐一听,本能以为这是打骚扰电话的,来气地喊:“你怎么说话呢?懂不懂礼貌?”
“”大哥笑着,无奈地摸摸了鼻子,知道自己措词不对。
以小学文化水平想了想,再说:“兴隆大酒店,有人蛋沾地上了,还被殴打,快不行了,赶紧来急救。”
“你存心找茬是吧?”小姐姐气急,啪就挂了电话
大哥实在忍不住了,笑得脸挤一块,拖拉机发动似的,嗓子里“枯枯枯枯”地抽。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