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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我们回来了!”小敏人还未至,声已先到。
三人跳下马车,月小敏便兴高采烈地拥了过来。
“平安回来就好,还顺利吗?没受伤吧?”李伯忙问道。
于是月小敏就把她们的传奇经历讲了一遍。
其中自有眉飞色舞夸张之处,不必细说。
秦牧风听完笑道:“这么说来,还真是有惊无险呐。”
秦雪道:“是啊,多亏了刘云和隐蝠,要不是他们,我们哪得的这么容易。”
众人都笑了。
能捡便宜,那也靠的是运气。
毕竟,便宜不是你想捡,想捡就能捡。
“这无字天书抢的,似乎有些太简单了吧。”李伯细细思索着,又忽然笑道,“不过也好,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倒成全了我们。”
小敏望着众人,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我们何不一睹这无字天书的真容?”
秦木风道:“好啊,早就迫不及待了。”
于是,木桌上,五人围着一盏油灯,兴奋又好奇地望着桌上那本泛黄的旧书。
可别小看这本黄裸裸的破书,它也曾反复出现在万千少女少男的梦中。
江湖传闻,得此书者,得徐家墓。得徐家墓者,得宝藏。得宝藏者,得天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小敏眼睛一亮,率先开口了。
财迷的眼睛通常都是雪亮地。
“多少人朝思暮想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东西,却有幸让我们撞上了,天意啊。”秦牧风笑容泛滥,似一个饥渴的男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啊,还等什么,打开看看吧。”李伯那如火的目光,似初夜的新郎望着蒙着盖头的新娘,虽不知她长什么样,却早已等不及了。
说干就干!
李伯翻开了第一页,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一片空白。
李伯又翻开第二页,依旧如此。
第三页,第四页整本书不见一字。
大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秦牧风却似乎来了兴趣:“还真是无字天书啊,果然不见一字。”
小敏苦着脸道:“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的有关于宝藏的文字吗?难道这本是假的?”
秦牧风道:“小敏别急,书肯定是真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让它显现文字的方法。”
“什么意思?”小敏脸上写满了不解。
“牧风说的对,徐应龙何等聪明,怎么会这么轻易把文字写在上面让人看到呢,必定要通过某种方式。”李伯分析道。
“比如把纸放在直射的阳光下,或涂上某种药膏,或者浸泡在水中等等,方能使文字显现。”秦牧风接着李伯的话。
“书呆子,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啊。”小敏对他报之一笑,眼神是满满的赞赏。
秦牧风笑道:“那当然,这么多书不是白读的,像我这么聪明的人,现在已经不好找了,好好珍惜吧。”
“哼,别臭美了,夸你两句就上天了。”小敏不屑地横他一眼。
李伯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闹了,正事要紧,我们去把各种方法都试一下,看能不能把它破解出来。”
“嗯。”“好的。”“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
三炷香后,众人试了各种办法,却毫无进展。
小敏无奈地捧着脸:“只剩下最后一种了,用水浸泡,可万一泡坏了怎么办?”
是啊,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
赌注是宝藏兼天下。
“试一下吧。”秦牧风道,“凡事皆有风险,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结局呢。”
小敏咬咬牙:“好吧,那就赌一把吧。”
于是在五人的热烈期待下,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书是湿了,可字还是一个没见着。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不作声。
秦牧风默默地低下头。
小敏急了:“怎么能这样呢?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这和没抢回来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铃儿弱弱补了一句,“至少我们得罪了东厂。”
秦牧风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急了,只要书还在,我想字该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小雪,把书拿去院子里晾晾吧。”
万幸,纸张质量够硬。
“好。”秦雪小心翼翼地把书捧起,往院子里去了。
李伯也开解众人道:“凡事哪有这么容易呢,明天再想办法,大家都洗洗睡吧。”
众人只好悻悻地各自回房间了。
此时,竹林上空,突然一团烈焰飘起,飘向了神龙顶。
神龙顶上,轩辕神教大殿里灯火通明。
烈焰飘落,一名清秀男子戴着金面,坐在正中那把雕龙的椅子上。
他手里端着一杯香茶,细细地品着。
霸气雄浑,目光似火。
随性如水,面容如冰。
江湖人称,火麒麟。
隐蝠捂着胸口匆匆走进,跪在堂下:“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
“不怪你,一切,尽在意料之中。”金面男子头也不抬,薄唇轻开。
隐蝠却是一头雾水:“属下不解。”
火麒麟浅浅含笑:“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拿到无字天书。我派你去,只是给月小敏行个方便。因为只有她,只有月小敏,才能助我们找到宝藏。”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火麒麟呡一口茶,轻轻拨弄着茶盖。
眼神,深不可测。
良久过后,他望着掌心的一枚铜币,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微笑。
第4章 楼兰古文()
清晨,微风吹过竹林,送来阵阵芳香。
李伯在屋前打着太极,秦牧风走过来,趴在栏杆上看得出神。
“怎么不多睡会儿?”李伯笑呵呵问道。
“大好时光,睡觉多浪费啊。”秦牧风应道。
“哈哈哈哈,男人就是男人,你看小敏她们,睡得正香咧。”李伯笑道。
“对了,李伯,我听您说,小敏是徐应龙的后人,那为什么小敏姓月呢?”秦牧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伯道:“哦,这个小敏倒跟我提起过,她是跟着她娘姓的,可能是她爹,为了她的安全吧。”
秦牧风点点头,若有所悟:“原来是这样,那您知道她爹是谁吗?”
李伯道:“噢,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小敏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二人正聊着,却听见秦雪在喊:“哥,李伯,吃饭了。”
“好勒!”
李伯答应着,二人进了屋。
静悄悄的早餐时间。
却说东厂这边,刘纯喜正怒火丛生,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到手的煮熟的美味的鸭子,竟然不翼而飞不胫而走不知去向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身为皇上亲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凭借老奸巨猾和一身童子功,他奋斗官场几十年,鲜有败绩。如今,却在对手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坏了他得宝藏得天下的梦想。
这还了得?
要知道,他找到这本无字天书,可是费了不少时日和心力啊。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三姓家奴,竟把这消息给泄了出去!
一把辛酸泪啊。
刘纯喜大拍着桌子,吼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这么多人守不住一本破书,要你们何用?”
站在一旁的铁黑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督主息怒,这次实在不怪弟兄们无能,只怪对手太强,属下去现场看了,惨不忍睹啊。对方出手时间应该不足半炷香,没有一个活口,赵大人连血都被吸干了,惨啊。”
“能一招让赵卫高致命的,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看来这次是碰到大鱼了。”刘纯喜握紧拳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对手越强,他越喜欢。
刘纯喜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赶紧去查?我不管是谁,谁敢挡我的路,我就从谁身上碾过去。”
“是,督主。”铁黑虎虎不停蹄,带着一帮人赶紧去了。
小竹林里,吃过饭,李伯和小敏下着棋,铃儿在一旁观看,秦雪在屋前练着剑。
秦牧风倒是安逸,静静地躺在屋顶,看着一本书。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往院子里走去。
经过一夜的风吹,无字天书已经完全干了,秦牧风静静地望着这本书,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的耳朵动了一下。
他听到了脚步声。
一转身,只见十多个黑衣人拔刀向他奔来。虽然不见得都是高手,但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牧风,却是绰绰有余了。
秦牧风大喊一声:“小雪!”
一个黑衣人早已挥刀向他砍来,秦牧风本能地一闪,庆幸地躲过了这一刀。
庆幸,庆幸。
黑衣人又挥刀砍来,直取秦牧风的人中。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刀正欲落下,持刀的人却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背后,秦雪长发飘扬,红衣翩翩。
又见四五颗流星镖齐齐飞来,黑衣人纷纷倒下。
秦雪手腕轻动,一具一具尸体轻轻倒下。
动,动,动。
倒,倒,倒。
秦雪马上又拔剑而出,冲到秦牧风面前,剑不沾血,黑衣人已倒下了一片。
可是,黑衣人似乎源源不断,杀也杀不完。
小敏,铃儿和李伯也闻声赶来,加入了厮杀。
好吧,李伯只是来凑热闹的。
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于是决定枪打出头鸟,立即冲向秦雪,扬声喊道:“布阵。”
旁边四五个人立即围住秦雪,以飞快的速度旋转,旋转得人头晕目眩,同时每人抛出一根铁索,秦雪的手脚一下子就被缠住。
看来布阵,确实有用。
趁此机会,两三个人立马向秦牧风砍来。刀闪寒光,脸露邪笑。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秦牧风大喊:“小敏救我!”
只见月小敏一下子飞身过去,两剑一挥,又多了三具尸体。接着便是寒光四射,眼花缭乱。
却说小敏对付这些人不足为道,但却要保护着秦牧风,心里又念着李伯,因此打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从侧面持剑朝月小敏飞速奔来,小敏却丝毫没有察觉。
因为这一剑,是极快的。
几乎没有人察觉。
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除了秦牧风。
说时迟,那时快,剑离小敏只有一步之遥。
秦牧风大喊一声:“小敏小心!”与此同时,他一下子扑过去,替小敏挡住了那一剑,那致命的一剑。
还好秦牧风本能地一转,只伤到了右臂。
还好,还好。
他不知道他为何做出这个动作。
他只知道,那一刻,他不想她死。
受伤也不行。
小敏愤怒地飞身而起,剑如闪电,所到之处,见血封喉。
秦雪也用尽力气,顺势一扯,那四人立马乱了阵脚,只见四颗流星镖飞去,四个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黑衣人转身欲跑,秦雪从后面追来,飞剑射之,直穿那人心脏。
剩下的几个受伤的见大势已去,纷纷自刎而死。
小敏见秦牧风满手是血,眼泪都快掉下来,焦急地喊道:“你没事吧,书呆子?”
秦雪也赶忙跑过来:“没事吧,哥?”
“没事没事,这点小伤,看把你们俩急得!”秦牧风依旧笑着,面不改色。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小敏边说着边给秦牧风包扎。
只见秦牧风手上的无字天书,此时已满是鲜血,李伯忙道:“你们俩快扶牧风回房休息吧。铃儿,你把这书拿去擦一下。看样子,他们是冲着这书来的。”
“好。”小敏和秦雪忙扶着秦牧风进屋去了。
晚上,五个人围着饭桌。饭香四溢,香气扑鼻。
“哟,今晚这么丰盛啊。”李伯笑道。
“书呆子,多吃点,好好补补。”
“看你这么瘦,吃点肉。”
“这个虾不错,你尝尝。”
小敏边说着,边不停地给秦牧风夹菜。
此时,秦牧风心中蓦然一震。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
吃着虾,秦牧风感觉心里暖暖的。
但同时,也很复杂。
“哎,我也想吃虾,可没人给我夹啊。”李伯故意说道。
“哟,李伯吃醋了,来,我给您夹。”铃儿开玩笑道。
“说什么呢,铃儿?”小敏一时脸都红了。
五人一起吃着笑着,喝着酒,天也渐渐黑了。
夜晚,秦牧风刚躺下,小敏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秦牧风的声音很温柔。
“今天”小敏顿了顿,“谢谢你。”
“傻丫头,说什么谢?早点睡吧。”秦牧风温柔地望着她,“另外,以后别叫我书呆子了,叫我牧风吧。”
“嗯,知道了,书呆子。”小敏说着跑了出去。
秦牧风微笑着躺下了,正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突然就听见铃儿的大喊声,赶忙跑到大堂。
“有字了,有字了,大家快来呀。”铃儿兴高采烈地喊着。
众人纷纷跑来。
“什么有字了?”李伯边打着哈欠边抱怨。
“你们快看。”铃儿指着桌上的无字天书。
众人围过去一看,只见书上血迹斑斑,有血迹的地方,皆有文字出现,都看得呆了。
李伯大喜:“铃儿,你快去杀只鸡。”
铃儿不解地问:“不是才吃过饭吗,杀鸡干什么?”
小敏白她一眼:“难道给猴看吗?李伯是让你去取鸡血来。”
“噢,我懂了。”铃儿赶紧去了。
秦牧风笑道:“没想到这文字,竟要通过血才能显现,看来今天挨这一刀,是因祸得福啊。”
李伯叹道:“是啊,天意啊。”
秦牧风又道:“不过,今天来抢书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小敏道:“这帮人受过严格的训练,身手不错,不像是衡山派的人。”
秦牧风道:“那就应该是东厂的人了。”
几人正说着,铃儿已端了满满一碗鸡血来了。
李伯用刷子慢慢地刷着,字一个个浮现,众人却都一脸愁容。
因为上面的字,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秦雪不淡定了:“这都是些什么字啊,怎么我一个都看不懂?”
“这应该是一种塞外古老的文字。”秦牧风道,“小敏,你认识吗?”
小敏摇了摇头:“这种文字,小时候爷爷倒教过我一些,不过我也只能看懂几个字而已。”
李伯捋了捋胡须:“这是传说中的楼兰古文,现在懂这种文字的人,不多,不过我倒知道两个,一个是少林的一山大师,还有一个是退隐江湖多年的塞北神驼司徒越,司徒越无人知道他在哪儿,但我们可以去少林找一山大师。”
李伯继续道:“反正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明早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前往少林。”
“好。”众人答应着,都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各自回房了。
夜已深。
众人皆睡,秦牧风独醒。
他手中紧紧拽着一枚铜币,脑中全是月小敏的音容笑貌。
他不知道为什么。
同时,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司徒越”这个名字。
他紧紧捏住那团纸,一团屑沫从掌心滑落。
第5章 茶馆险遇()
三月,一路烟霞,莺歌燕舞,柳絮纷飞里,仿若故乡。
秦牧风一行人有说有笑,正往少林赶去。
李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