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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两人并肩而出。
阳光好刺眼,但是张残却觉得它舒适得过分。空气中泛着植被清香的甜味,而这些曾经视若不见的寻常,此刻竟然意外让人尤其值得注意与珍惜。
跌跌撞撞般回到完颜伤的住所,一进门,只见方桌子上摆满了诱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
张残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斜睨了完颜伤一眼:“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完颜伤摇了摇头:“客气一下也行,在下还是喜欢守礼之人。”
客气你大爷!
张残饿虎扑食般,哦,当真是饿虎扑食一样,逮着什么都往嘴里塞,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呼呼囔囔地说:“看……不出,你小……子,真体贴……啊!”
完颜伤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最后那个啊,干脆直接省略不得了,多此一举!”
“凑字数!”
完颜伤摇了摇头,拿下巴点了点一个方向:“是郜姑娘亲自下厨,为张兄洗尘接风。”
张残恶鬼投胎般的动作忽然间停了下来,下意识般说道:“有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郜灵萱寒着脸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碟碗。张残恨不得自扇一个巴掌,双手不住的摇摆:“我口不择言,我吐不出象牙!郜姑娘手下留情!喂,再不留情小心我喷你一脸饭!”
吃完洗过,张残真的觉得,世上最舒服的事情就是饥饿难耐之时,美美得享受一顿大餐。
凑到完颜伤的屋子里,张残摸出了叶斯留给自己的布锦:“完颜兄请过目。”
完颜伤不解的接了过来那片从囚服上撕下来的布锦,上面是殷红的血书。他越看脸色越凝重,看完之后,他扬了扬:“张兄在哪里得到的?”
张残好整以暇地说:“叶斯临死前塞给我的。”
完颜伤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后,才郑重至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兹事体大,这个名单上的一些人物太过非同小可,轻易出动,无确凿证据之下,只会打草惊蛇,甚至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唔,必须要从长计议!”
张残笑着道:“这个自然,叶斯又不是栖龙山的大龙头,他仅仅大致知晓一些与他们合作的金国高官罢了!”
完颜伤冷哼了一声,强忍着怒气说道:“自古以来,乱臣贼子远比强盗恶霸更让人生恨!”然后他指着一个名单:“皇甫雷……他是曼妮的父亲,位列叶斯不确定的名单人选之中。我们也该暗中调查他吗?”
张残微笑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自然要调查,而且,要往死里调查。”
完颜伤还不知道张残和皇甫曼妮之间已经崩了,因此听了张残的话,伸出大拇指:“张兄果然是大义灭亲的无情无义之辈。”
张残气道:“你不会说话就去好好学学,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两人还没拌嘴两句,只见郜灵萱斜跨着一个小包走了进来。张残一看她这种装束,便问道:“灵萱这是要干嘛?”
郜灵萱看着张残,近乎咄咄逼人般说道:“张兄会不会忘了小幻的仇?”
张残闻言,肃然道:“此生不敢忘!”
郜灵萱点了点头:“希望张兄这次没有骗人。”
完颜伤听了便扫了张残一眼,似乎在说:你这是多么渣的人品。
张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郜灵萱续道:“我要去巴蜀四川,我要把小幻和唐伯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唐门。”
张残皱着眉道:“不能等等吗?等这里的事了之后,我陪灵萱一起去巴蜀。”
“等多久?”郜灵萱问道。
张残登时语塞,答不上来。
张残留在这里,主要是想把萧雨儿带回中原。但是萧雨儿现在被扣留在慕容家,而自己只有帮助完颜无我登上皇位之后,完颜无我才会一张圣旨调下,将萧雨儿救出。完颜无我登基大宝的这个过程到底需要多久,张残又怎么能答得上来。
况且,谁又能保证完颜无我真的能够当上金国的国君。
郜灵萱没再为难张残,只是诚诚恳恳地鞠了个躬:“如果张兄能够念得小幻一丝的好,将来便来巴蜀找灵萱,然后我们一起为她报仇。毕竟张兄神奇的精神能力,或许是找到那个人藏身所在的唯一凭仗。如果张兄彻底忘了小幻的话,灵萱也不会怪张兄任何。”
张残哪会计较她用言语迫自己不能拒绝,点了点头,张残郑重地道:“灵萱放心!若张某不报此仇,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郜灵萱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朝着张残和完颜伤摆了摆手:“别送了!我不想再哭了!”
张残和完颜伤互视一眼后,目送郜灵萱走出了大门,而两人都乖乖地一步未动。
“张兄又是骗她的,对吧?”完颜伤求证着。
张残一咧嘴:“老子这次说的绝对是真话!”
“哈!连我也骗?”
张残没有说话,因为这一次,他真的下定决心,要言出必行。
唐幻的惨死,张残一刻都没忘。
第212章()
其实这几天张残在牢里就是醒了睡,睡了醒,可以说除了睁眼闭眼之外,什么体力都没有消耗。不过张残却格外觉得困乏,全身酸软,只想好好再睡上一觉。这样的劳累,可能是缘于心境上的压抑,使得将自己的肉体也因此被“催眠”般消耗了个干净吧。
临睡之前,张残又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还在思索,究竟是心累使人疲乏,还是身累令人倦怠。
再次醒来,天都黑了。虽然完颜伤没有告诉自己,不过张残却清晰地知道现在是隔天的晚上。真是好家伙,醉生梦死这么形容自己,绝不为过。张残赶忙休整了一番,因为此刻的他,尤其觉得时间之紧迫,根本不够自己用。
完颜伤修为高深,耳目也甚是敏锐,等到张残推开房门,他已经立在院子里等候。
闲话不说,两人结伴前往完颜无我的府邸处。
“张某很是疑惑,明明觉得自己做的足够潇洒足够放浪,但是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下人情债。”张残慨然长叹。
“不用还不得了。”完颜伤更为洒脱。
张残苦笑了一声,点头道:“有那么一阵子,确实觉得我行我素方显真情。什么人情什么世故,统统让它们见鬼去吧!可是欠下人情债的这些人,当真一一见鬼之后,才明白有些无形的枷锁,即使看不见摸不着,却死死的压在背上,让人根本无法甩脱。唉!看来只有了却他们的心愿,才能够有那么一丝轻松。”
完颜伤问道:“张兄指的是叶斯的遗愿?”
张残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在遗书中嘱托,要帮他去江南找到一个人,嘿!茫茫人海,谁又知道这个人还在不在世。”
完颜伤劝慰道:“据张兄所言,叶斯当时是病痛加身,自知绝无活路,受不了继续这样的折磨,才一心求死。张兄大可以认为是自己帮了他一把,使得他早日得到了解脱。”
张残反问道:“南宫战也是在大限西归之日,救了张某一命。那么张某也真的应该认为,他临死前表现出来的英雄仁义,也是张某的助力?”
完颜伤诧异地道:“有何不可?”
张残皱着眉:“啥时候你变得这么没有点人味!”
完颜伤拿下巴朝着张残努了努:“耳濡目染,不说学个淋漓尽致,好歹也是入木三分。”
张残有些飘飘然地说:“只怪张某的影响力过大了。”
完颜伤摇了摇头,没再搭理张残。
在踏入完颜无我的府内之前,张残忽道:“我会帮叶斯找到这个人,也会代他说声抱歉。”
完颜无我在书房中接待着张残和完颜伤,按理说此时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正是花天酒地的绝佳时机,可是张残却亲眼见到他正在临摹书法。看来荒唐久了,偶尔确实需要文艺来调剂一下。
张残这当然是暗自羡慕完颜无我的权势地位,纯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作用。事实上,完颜无我和完颜仲康,两兄弟皆有礼贤下士的风度,也都颇具上位者的眼光和修养。换句话来说,两兄弟无论谁登上皇位,肯定都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完颜无我倒是满足了两人的好奇心,将手中所书先是递给了完颜伤,然后张残才得以过目。
洁白的方纸上,工工整整规规矩矩的挥洒泼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
虽然张残并无多少文采,但是依然认识这篇流传千古的文章:“出师表!”
完颜无我点头欣然道:“本王尤为喜爱出师表!”
张残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每个心中有热血燃烧的好男儿,怕是都会喜欢出师表,卫我河山,壮我领土,扬我国威,伏我不顺,这才是真正的忠肝义胆。
不过完颜无我想的是入主中原,张残身为汉人,心中自然想的是如何再造神州的威严,荡平四周敌寇。因此立场不同,张残自然不会随便加以赞许奉承。
然后张残没再说什么,把叶斯的遗书递给了完颜无我。
完颜无我看了一遍,脸上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色。不过他显然陷入了沉思,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沉默不语。
张残和完颜伤也是如此,没有去打断他的思索。
等待良久,完颜无我终于抬起头,断然道:“国事之前,任何私斗都是没有意义的。本王需要和皇兄联手,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张残和完颜伤面面相觑了一下,由于张残到底是汉人,完颜无我既然已经说这是国事,张残自然不方便任意发表意见。于是完颜伤劝道:“这些有异心的高官,很有可能已经连成一气,布置成一张巨大的网。倘若我们直接打破这个平衡,势必会给我大金的根基带来动摇,所以必须要抽丝剥茧,不可鲁莽行事。”
完颜无我点了点头,示意完颜伤继续。
完颜组织了一下语言,又说道:“既然不能大动干戈,我们大可以小心行事,徐徐图之。那何必要把这天大的功劳,分给完颜仲康一半?”
完颜无我似乎早料到完颜伤会如此言语,微笑道:“单凭我的能力,绝不可能将潜伏在暗处的势力一网打尽。万一此次有漏网之鱼,它就会更加小心谨慎,直至变成一颗难以去除的毒瘤,祸及生命。”
“妄图颠覆一个政权,这是轰动天下之大事。而本王生于帝王之家,所谓的天下事也是家事。本王和皇兄之间的斗争,彼此心照不宣,那就是绝不能触及底线和根本。所以此次,本王必须和皇兄连成一气,同舟共济,才能让这些毒瘤不敢过于放肆的兴风作浪。否则,皇兄被蒙在鼓里继续和本王互相较劲,只能给这些人可乘之机。”
完颜无我的语气,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张残和完颜伤也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张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他忽然生出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不知为何,张残觉得,跟着完颜无我或许是个错误。
说起来,其实张残也觉得完颜无我的言行没有任何问题,他的出发点全都是为了这个国,为了这个家。但是关键是在于,现在是权力和政治上的无硝烟斗争,此时此刻,应该不择手段六亲不认才对。所谓的仁义道德,大可以在执政之后,再颁布施行,绝不能在对敌的关键时刻,有这种妇人之仁。
叹了一口气,张残却无可奈何,因为萧雨儿,他只能继续追随完颜无我。
第213章()
不知过了多久,张残心中一动,只见乌漆墨黑的屋子里,忽地朦胧间发出一团淡淡的光芒。不用想,能让整个肌肤都隐隐透着圣洁光芒的,必定是宫照玉。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张兄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
一提起这个张残就来气,愤愤地说:“被抓去大牢里,吃了好几天的苦头!”
哪知宫照玉下一句画风就变了:“照玉让张兄帮忙找的东西呢?”
张残愣了愣,弱弱地说:“宫姑娘好歹关心一下好不好!哪怕假装问一句张某因何事被关,容张某倾述完了之后,你再说出找我的目的,我这心里真的会舒服很多的。”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难不成非得要照玉说出来,你的死活照玉一点也不关心,只关心那把钥匙这种话,张兄才会死心吗?”
张残想了想,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还是别说了。”
宫照玉这才满意地说:“这才对嘛!说吧,钥匙的下落。”
所谓的钥匙,就是绿萝脖子上戴的那块凤凰形玉佩,不过张残并不想告诉宫照玉。要知道宫照玉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倘若她向绿萝索取不果,万一动了狠心伤害到绿萝怎么办。没办法,要怪只能怪张残做错了事,真的没有脸面去见绿萝。
于是张残拿出最擅长的骗人手段,语气萧索地说:“实不相瞒,最近这几天一直被关在牢里,哪有时间去探寻这把钥匙的下落。”
宫照玉微微一笑,轻声道:“张兄知道吗,萧雨儿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张残心里一揪,急声道:“什么病?”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心结难解,终日忧愁惨淡,一头黑丝已现斑白,长期以往的话,还怕死期不远吗?”
张残一颗心都飞到了慕容家的府上,火急火燎地站了起来,急冲冲地说:“老子这就杀进慕容府,怎么也要把雨儿带出来!”
宫照玉指着张残,花容失色,咯咯娇笑。
张残不由一愣,问道:“假的?”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谁让张兄先说假话?难道张兄忘了吗,传天的很多功夫,都是照玉一手调教的,包括观心术!”
张残听了这话,不由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下一刻,张残立马知道,宫照玉已经晓得那把钥匙的下落,正在绿萝的身上。想到此处,张残赶忙赔笑道:“宫姑娘息怒,张某会尽最快的速度,把钥匙带给宫姑娘的!”
宫照玉微笑道:“张兄最好说个确切的时间,过期不候。否则,照玉少不得会在梦中将萧雨儿催眠,让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死去,那么她这辈子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张残勃然大怒,但是刚刚霍然而起,却又不敢得罪宫照玉,只能忍气吞声地道:“张某和绿萝小姐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可能会比较麻烦一点,但是张某会尽早讲钥匙取到手的。”
宫照玉微笑道:“张兄最好说个确切的时间,过期不候。”
张残心中别提多窝囊了,但是软肋被宫照玉死死捏住,毫无动弹的力量。听了宫照玉又复述一次之后,更知绝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张兄真是多情种子,居然还对绿萝心生旖旎。好吧,你在乎的人越多,照玉拿捏起来便越是顺手。”
张残苦笑了一声,着实气之不过,反问道:“宫姑娘真的就没有在乎的人吗?”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张兄下句话,最好是关于时间的,不然照玉掉头就走。”
“五天吧。”张残意兴阑珊地说。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就这么定了!到时候照玉看不到钥匙,萧雨儿连同绿萝,张兄最好一起准备两副棺材!”
张残钢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双拳紧握,拳头也是捏得咯巴作声。而宫照玉却无视张残喷火通红的双目,凑近了张残,轻声说:“下次再敢骗照玉,照玉会先带些萧雨儿或者绿萝的零碎来见张兄。听懂了吗?”
张残这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