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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清扬遇刺身亡,如今的局势,便是完颜仲康完颜无我两兄弟相争,大张旗鼓的问鼎逐鹿,以探求皇帝的宝座。所以两个派系之间,泾渭分明之余,又剑拔弩张。
刚刚坐下,张残便向完颜伤打了个眼色:“那个坐在首席之下的人是谁?”
完颜伤笑道:“是我们‘上京四大公子’之首的妙公子。”
相距不远,那个妙公子扫视了过来。同是一根绳子的蚂蚱,他微微一笑,颇显和气。但是过度娇嫩的脸庞上,竟然显出浅浅的梨涡,让人不能直视。
张残低声道:“怎么感觉脂粉味这么浓!”
完颜伤解释道:“她是兵部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自幼便喜好扮作男装。”
张残哦了一声,再看过去,明显顺眼了很多。然后张残随口道:“所谓的四大公子还有一人是谁,难不成是完颜兄?”
完颜伤摇了摇头:“记得和张兄提起过,在下出身卑微,能坐在这里,个人的努力倒是其次,最主要靠的是师尊的金面。”
在道出不及他人的那一方面时,没有几个是真正不在意的。完颜伤虽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张残却自知说错了话。如非他要命的自尊,潜在内心深处的不自信,他早就会向索琳表白了,何以宁愿承受相思之苦等到今时今日?于是张残闭上了嘴巴,选择了暂时沉默。
自古以来,出身的贵贱,便是他人以何等目光去审视的重要标准。在晋朝,更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说法。要命的家世背景,有的时候真的能够决定一切。
看着在场之人相互寒暄,委以虚蛇了好久,张残心中略感不耐。他鄙夷人之虚伪,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么一个显赫的人,却无人问津。于是只能酸涩地暗自不屑,又恨没有相马的伯乐,来发现自己这么一颗平铺在沙地上的耀眼宝石。
忽地人群中发出强烈的喝彩声,张残循而望去,只见众星捧月的绿萝,如踏波而来,艳压群豪。
数日不见,她的艳丽似乎更为出色,光彩照人。
然而张残却总是怀念在山洞时,她那副无助、小鸟依人的略显狼狈的样子。
也不知道嘱着矜持笑容,还是那需要保护的渴求,究竟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看样子,她很有经验地与诸人一一交道,不卑不亢,不远不近。也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样子的绿萝,张残心中忍不住暗自神伤。过分的美丽,使得她轻而易举地跻身游走在上流之中,而人的眼界又与相触之人息息相关。长此以往,她终将在仰视着她的张残眼中,登上高不可攀的地步。而届时,她即使偶尔俯首,也根本看不到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人在望穿秋水。
拥簇之下,她坐在了正席之下的首位。
无官无爵,有此殊荣,乃是得天造化的美丽和举世无双的琴艺。只有其一,便足以令人心悦诚服,俯首称臣,更何况两者得兼。
直到此时,绿萝都未曾发现张残的存在。而她所坐的位置,相距之下不过短短数十步,但是张残却觉得,这真的是一段不可逾越的遥远距离。
一声尖细的唱诺声后,金国国主降临。(未完待续。)
第179章()
随着唱诺,在场之人尽皆离席,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久之后,金国国君完颜洪亮平和地道:“诸卿平身。”
等到张残坐下以后,才去打量完颜洪亮的相貌。
女性不谈,张残还是第一次在见到一个男性的姿态后,竟会眼前一亮。
完颜洪亮鼻正目直,端坐的姿势一丝不苟。他双唇微厚,看上去似乎乏于陈词,但是充满智慧的双目中,神光闪烁,炯炯有神。再加上九五之尊的天人交感,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这种素养,更是让人不由自主般,就生出为他尽誓献忠的臣服念头。
而他平和的语调,绝非做作,浑然天成。就像吵架时大声咆哮来增加气场一样,反而他根本无需刻意的威压,便足以彰显其地位的尊崇。
短暂的静谧之后,完颜洪亮开口道:“栖龙山的匪寇,终于得以悉数剿灭。”
端起了酒杯:“实则朕最是不耐滔滔不绝,长篇大论!所以,诸卿饮此一杯,敬我长埋于黄土之下的忠魂。”
等到所有人都一干而尽之后,完颜洪亮微笑道:“缅怀结束。今夜我等,放肆痛饮,不醉不归!”
如雷鸣般的欢呼雀跃声响起,有如浪潮一样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而这下子,张残更觉得完颜洪亮干脆爽快,快刀斩乱麻,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张残都有些怨恨自己投错了胎,如有选择的话,张残绝对会选择作为金国的臣子。试想有此主上的话,张残也绝对会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命。
人比人该死,最主要还是大宋的赵扩,太令张残心寒了。
“皇上!”
慕容鹰信步而出,立于万千目光之下,稳如泰山。
别的不说,只是在众所瞩目之下保持平常,毫不怯场,这样的胆量,便足以使人心生钦佩。更何况慕容鹰潇洒自若,身上更有一种视任何困阻皆如无物般的豪情气概,更令他如鹤立鸡群般,耀眼夺目。
完颜洪亮平和地声音,压住了场中女眷惊喜地接头交耳窃窃私语,和蔼地道:“小鹰请讲。”
他叫慕容鹰为小鹰,也不知道如此亲昵,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他真的对慕容鹰刮目相看,尤为喜爱。
慕容鹰朗声道:“下官粗浅武夫一个,歌功颂德的华丽辞藻,只怪自己才疏学浅,无法表达。所以唯有献丑,以武助兴,来庆贺我大金尽伏四海五湖的壮阔疆土,以感恩皇上呕心沥血泽被天下的浩荡皇恩。”
说完之后,慕容鹰跪倒在地:“请皇上恩准!”
“去你妈的,滚远一点,别出来丢人现眼!”完颜洪亮冷冷地道。
不过可惜,张残的幻想并没有实现,完颜洪亮微笑道:“准卿所奏。”
看样子在这样的场合下比武助兴,似乎已经常事,在场之人无一露出讶然神色。不过不约而同的,皆是把注意力投向了完颜无我这边。毕竟眼下的形势,就是两个皇子在打擂,只要不是这两个阵营中的所属,谁都不会碍眼地去出风头。而慕容鹰既然主动出战,那么有资格与他对擂的,也只能是完颜无我这边的势力。
慕容鹰把目光投向了张残,张残远远地斜睨了他一眼,咬了一口鲜嫩的未注水的肘子肉,吧唧着嘴巴,毫不示弱。
这当然是张残已经想好了后路,只要慕容鹰点名自己,自己大可以抱着肚子痛呼不适。这样一来,即使是完颜洪亮,也根本不会勉强自己。
唔,不过可能会丢一些脸面……
还好,自己脸厚,不在乎。张残美美的想着。
慕容鹰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又朝着完颜洪亮说道:“启禀皇上,下官其实对萧雨儿小姐心生爱慕。所以下官倘若侥幸得胜此次挑战者的话,可否求皇上开恩,将雨儿小姐许配给下官!”
此话一出,被慕容鹰指着的萧雨儿,登时被所有注目。
张残一时忘形,正欲霍然而起,完颜无我却率先道:“回禀父皇,据皇儿所知,雨儿小姐已被许配给赵擎云殿下,不然又岂会随着赵擎云殿下不远千里而来。”
完颜洪亮自然不清楚这等琐事,慕容鹰却先一步目露凶光看着赵擎云:“殿下,可有此事?”
赵擎云哆哆嗦嗦地看了慕容鹰一眼,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萧雨儿一眼,张了张口之后,却又慢慢地低下头,哆哆嗦嗦地道:“绝无……绝无此事。雨儿小姐,只是我的一个好……好……好朋友罢了。”
一种荒谬的感觉,轻而易举地赶走张残心头的无尽怒火,张残惨然一笑,狠狠地道:“萧雨儿真是好够朋友啊!”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都看出赵擎云的言不由衷,也看出他的窝囊。然而却甚至都懒得去对他鄙夷,只是把同情的目光注视在萧雨儿的身上。
她就这么被彻底的卖了出去。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倾心于赵擎云,总之她陪伴千里的未婚妻身份,在此一刻,有如草芥,下贱得一文不值。
完颜洪亮也冷冷地看了把头低的垂在胸口的赵擎云一眼,他已经久不动怒。因为他根本不敢想象一个男人竟会懦弱到这样的地步,被人扇着巴掌吐着唾沫羞辱,却连一个字都不敢怨言。唯一说的,却无异于“谢谢”二字。
沉稳了一下心神,完颜洪亮说道:“雨儿小姐乃是萧破元帅的孙女,萧元帅虽已作古,但他的英姿,依旧令朕折服不已。”
“他是朕最为敬佩的英雄。”
完颜洪亮龙目中精光暴涨:“小鹰要将雨儿小姐善加对待,否则,朕决不饶恕!”
慕容鹰一拜到底:“下官谨遵皇上旨意,必会对雨儿小姐呵护备至!”
古时本就强者为尊,女性更多只是附庸,而以女子作为彩头,也毫不稀奇。所以完颜洪亮准许此事,也再正常不过。还有一点,他确实对从未胜过的萧破有着高山仰止的崇敬,是以他当真无法忍受萧雨儿的未婚夫,会是赵擎云这样的人。相比较来说,慕容鹰会是她更好,甚至是绝佳的归宿选择。
毕竟萧雨儿已经无家可归,让她把根落在上京城里,也算完颜洪亮对萧破所做的一点诚意之举。
而萧雨儿此时呆呆地坐在那里,神色木然,宛如失去了灵魂一样。
直到被完颜洪亮金口一出,她才赫然发觉,她的命运已经被掌控到一个从未相识的男人的手中。
她都没看慕容鹰一眼,极为艰难极为缓慢地把头稍转,迎向了张残。当今世上,除了婉儿,也就剩下张残与她关系最近。人在彻底无助的时候,首先想要依靠的,正是她现在所看的那人。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张残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总挂在她口中的这句话,然后站了起来,冲着完颜伤道:“我们是朋友对吗?”
完颜伤欲言又止:“张兄……”
张残笑了笑,郑重地道:“如果我死了,请帮我杀了赵擎云。”
然后张残一拜到底:“恩情没齿难忘!”
言罢之后,张残哈哈一笑,信步走向场中,抱拳道:“雨儿小姐就是我张残的命,还请慕容兄弟一并拿走!”
慕容鹰挂着灿烂地笑容,点头道:“我说过了,你跑不了的。”(未完待续。)
第180章()
禁宫之内,除了御前侍卫,其余人等,鲜少有资格带着兵刃自由出入。
张残从兵器架上取过一把长剑,轻轻一弹,只闻“叮”地一声清鸣,感受着这把剑的质地,嘴上念道:“慕容兄可有把握胜过张某?”
慕容鹰听了,忍不住摇头笑道:“只从张兄这一句,便知张兄根本毫无信心,否则何必需要借我之口,以增加自身之气势。”
张残心中波澜不惊,虽然他确实没有信心,虽然慕容鹰陈述的确实是事实。
试想慕容鹰以肯定回答,张残便会因为受他小觑,从而激发出耻而后勇的奋进,以助出手之威。
而无需他以否定回答,只要他哪怕心生一丝犹豫,便会使得他自己出手的威力大打折扣,这样同样有利于张残。
慕容鹰的回答无可挑剔,但是信心与否,这并不能影响到张残自己。因为他现在不是为了别的理由出战,而是为了萧雨儿,愤而之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心理加持,使得张残根本无所畏惧。
而直到此时,张残才真正发现,自己对萧雨儿,已经远远不是仅仅“守护”那么简单。
长剑嗡鸣的余音渐渐低沉,终究彻底戛然。而张残已经从余音之中,寸无遗漏地完美掌握到了这把剑的重量、长短、宽窄、质地以及光泽。
他毕竟不是传天,如果是传天的话,一眼看过去,便能分毫不差地将这把剑由内及外尽收眼底。
随着张残正式入场,围观之人,欢声震天。
他们自然不会为张残喝彩,或许为慕容鹰喝彩的,也不过是少数。更多的,或许是因为马上能欣赏到一场厮杀而感到激动罢了。人说发财立品,在此座位之上,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的权势执掌者。位高权重之下,尤需注意举止,所以他们不能直接享受到鲜血的香甜与杀戮的快感,只能靠目睹决斗者的暴力厮杀,来满足抑制在内心深处的变态欲望。
瞧那些热情洋溢的脸吧!
而此时慕容鹰侧身而立,双手束于身后,颇显怡然。潇洒之余,如此站位,也极大的减少能被长剑刺中的有效“面积”。他双手空空,并未选择任何兵刃,或许是自信,也或许是不愿去为了熟悉一柄临时的武器,而浪费心神。
“叮”地一声清脆的钟鸣声,宣示比武开始。
欢声如雷。
慕容鹰倏忽间长发飘舞,眨眼间快到令张残猝不及防的速度,一掌作刀,已然斜劈张残胸前。
阴寒的力道扑面而至,这是慕容鹰状态全佳之下的一招,虽然力道犹有保留,但是依然雄浑的内力宛如天雷,滚滚而来,足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势。
张残剑光迭现,长剑宛如一条灵蛇一样,直钻慕容鹰腋下。
慕容鹰并不变招,因为就算两败俱伤,他不过被张残长剑穿肩而过,而张残却会被开膛破肚,横死当场。
以他来想,张残势必会被围魏救赵之下收剑回防,那么自己势如破竹之下,三五招内,便能够惨败张残。
然而他失算了。
忽然之间,张残手中的长剑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再无任何阻塞,竟然在慕容鹰间不容发的雄厚内力下,破罡而入,长剑上挑,斩向慕容鹰的手掌。
饶是慕容鹰已经对张残的进步大为观改,依然吃惊不已。
这招应变之奇妙,长剑流转之圆润,已经毫无前几日在栖龙山上之时的耿直棱角,简直与印象中的张残判若两人。而张残能在自己的内力之下,毫无生涩的自由变招,显然他的内力也伴随着武技的进步,同样更上一层楼。
他自然不知道,昨日下午,张残和起魂派那个传人,在纯粹以精神驾使招式的那场别开生面战斗中,是如何的欢畅如何的淋漓,而又如何的从中获益匪浅。
不得已之下,慕容鹰收起了小觑之心,只能变招,不然的话自己的手掌势必被张残率先削断。
单掌轻挥,气势毫无减弱,拍向张残的剑身。
之所以气势不减,是因为慕容鹰瞬间凝聚出全部功力,再不敢任何藏私。
“砰”地一声,两股气势相触,平地爆出肆虐的狂风,两人同时被震得向后退去。
去势刚止,瞬间两人又像是弹簧一样,复回原位。张残长剑连刺,遥相指向慕容鹰的周身要穴,不敢再让他毫无阻拦地使出攻势。
长剑的剑尖不住轻颤,这要是寻常人握着长剑有此景象的话,那绝对是手腕力度不足,发力不匀,施力不稳所呈现的自然现象。然而这样的颤抖用在了张残的手段里,慕容鹰顿觉那点锋芒,竟然扩大了何止十倍百倍。只是觉得全身上下皆被笼罩,简直像一剑之下,便能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刺成飞灰肉泥,再无任何行迹得存于世间。
瞬间拳影化千,舞得密不透风,唯有探出丝丝缕缕的真气,来求证张残手中长剑所指的最强点。
张残顿觉自己的攻势有如泥牛入海,更被气网束缚,长剑被阻滞得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