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接的就太不适宜了,要知道张残终究和索琳算是旧识,虽说并不融洽,但是也没有什么仇怨。再者张残既然去逗弄索琳,已然做好了被索琳“喝骂”几句的心理准备。所以,如果有任何言语上的攻击,张残都会哈哈一笑,权当作没听见。
但是,仅限于索琳本人。
这个慕容鹰和张残非亲非故,上来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即使他是开玩笑,张残也不会受他任何只言片语。
于是张残笑呵呵地道:“兄弟你肯定有个哥哥叫做刀,不然你哪会这么贱。”
慕容鹰身材魁梧,比之常人高出一个头的高度,使得他站在那里甚有压迫感和攻击感。虽然夜色昏暗,但是还能看得出他有着精壮结实的肉体和黝黑发亮的肤色。这种人,肯定平时极为注重锻炼。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闪闪发亮,即使背着月光也可以看得出他双目中闪烁着的自信。
慕容鹰笑了笑:“张兄拔刀吧。”
索琳似乎很了解慕容鹰的为人,看了完颜伤一眼后,劝道:“算了,我和这个张……张什么来着?”
张残看着索琳询问的眼光,无奈地道:“张残。”
“对对对!”索琳一边点着头一边说,然后又冲着慕容鹰道:“我和这个张残是很要好的朋友关系,我俩只是在开玩笑的呢!”
这是多要好的朋友,好到连名字都记不得。
不过张残倒是看得出,若不是因为自己和完颜伤站在一起,索琳绝对不会在意慕容鹰挑衅自己,甚至于杀了自己。毕竟索琳也是有武功根底的,她知道自己不是慕容鹰的对手。
慕容鹰笑道:“张兄拔刀吧。”
完颜伤冷冷地道:“慕容兄要好不好非得参与到我等之间的对话中,并且语中含刺。难不成只准慕容兄放火,不许我等点灯?”
慕容鹰点了点头:“完颜兄教训的对!是小弟错了。”
这话一出口,张残都忍不住有些诧异。这小子如此认错,难不成此事就此了却?
慕容鹰又微微一笑:“在下比较固执。知错从不悔改。”
然后又朝着张残微笑道:“张兄拔刀吧。”
张残要是再不拔刀,真的都不是一个男人了。厚背刀出鞘,斜指慕容鹰:“慕容兄果然是用剑的!亮剑吧!”
这话放在平时,自然没什么语病。但是张残刚刚反唇相讥,是以这个剑到底是哪个字,就看慕容鹰怎么理解了。
慕容鹰不屑地看了张残一眼:“张兄有令我出鞘的资格?”
完颜伤赶在张残话头之前说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慕容鹰就是这般持强凌弱的?”
张残听了完颜伤的话,又忍不住拿他和传天比较。
在某些方面,完颜伤和夜染尘,都属于有底限有原则的人,所以完颜伤不会如传天一样,是非不分。打个比方来说,倘若张残犯下弥天大罪,遭人追杀后来投奔完颜伤。完颜伤很有可能会对张残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再劝张残去承担所犯作孽的后果,哪怕张残最后只能以死谢罪。
如果同样情况下,张残来投奔传天或者聂禁。结果完全不同,追杀者来多少人,传天或者聂禁就会为张残杀多少人。
因此,对于张残这样自保能力并不足够却还偏爱作死的人来说,还是多结交一些能为自己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兄弟为好。
第150章()
慕容鹰只是一见张残的架势,便摇了摇头道:“张兄用剑应该比用刀更为出色。”
张残一听,心中就忍不住暗赞慕容鹰眼力之高,因为传天也曾经这样点拨过张残。他说张残自小练剑,还未达至剑道大成却又改为用刀,偏偏还自作聪明将不成熟的剑法强自融合在刀法之中。这样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做法,但凡遇见稍微有点眼力的高手,随随便便就能击败张残。
所以在听了慕容鹰的话后,张残还真的有些踟蹰:是不是自己一气之下弃剑不用,真的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慕容鹰却在此时不屑地笑道:“张兄还未出手便一败涂地,也算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了!”
张残这才反应过来,慕容鹰是在找寻自己心理上的破绽,以击溃自己的气势。然则现在明白,却已经败局已定,为时已晚。因为此刻的张残,无论如何去镇定心神,却总不能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尤有甚者,脑海中都不断重复着他那句“张兄用剑应该比用刀更为出色”的话,如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如果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谈何应敌。
慕容鹰没再看张残半眼,转身而去。
张残将刀收回,问道:“慕容兄和慕容飞什么关系?”
慕容鹰头也不回地答道:“他是我的兄长。”
“所以,慕容兄不敢去找传天的麻烦,只能欺负欺负张某?”
慕容鹰这才停下,转身笑道:“事情因张兄而起,难道我不该斩断杀人之手,反而去捶打被手持着的刀?”
张残淡淡地道:“如果传天知道有人这么比喻他,他一定很高兴。”
慕容鹰却是古怪的看着张残,怜悯地道:“现在的张兄,似极了被欺负以后只能哭喊着让人等着,你会回去找你家大人为你出头的样子。”
没等张残说话,慕容鹰又道:“说出来不怕张兄笑话,我的母亲是个低等下人,而我的出现,仅仅是缘于家父的一次大醉。身为庶子,自幼时没少受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的凌辱,包括慕容飞。那时我每次委屈,便会极力哀嚎,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哭得大声一点,凄惨一点,或许就能让他们停下来从而同情我,怜悯我。可惜,事实却是受到的凌辱是变本加厉的。”
张残点了点头:“我该说些什么?说声听到这些我表示很难过?”
慕容鹰笑道:“张兄无须说话,听在下的即可。比如说我现在就在张兄的身上,看到了当年我那不长进的影子,不得不说,张兄惟妙惟肖!”
张残脸上的怒色涌现,还未开口,慕容鹰却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别说话!因为,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一声狂笑之后,慕容鹰这才转身而走。
张残气得浑身发抖,完颜伤拍了拍张残的肩膀:“他故意如此,正是在报传天羞辱慕容飞之仇。”
张残慢慢转过头,盯着完颜伤的脸,不由嗤笑了一声:“你说的真是一针见血,我的好兄弟。”
说罢之后不理会完颜伤难看的表情,径直一个人栽着脑袋朝前走。
“张小哥,奴家陪你走过这漫漫长生路如何?”
张残还未反应过来,一阵香风几乎撞了个张残满怀。定睛看去,不由讶异地道:“碧大姐?”
碧隐瑶咯咯笑道:“叫我碧小妹就行了。”
张残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讶然道:“碧大姐虽是女流,却有一颗男儿般广袤的心,这么快就从未亡人的悲痛中脱身而出了,何其潇洒。”
碧隐瑶的神情没有半点改变,笑眯眯地道:“苦海浮沉,轻如浮萍,如果再不潇洒一点,那活着本身就是对自己的折磨。”
张残诚恳地道:“受教了!张某在今后会将脸皮锻炼的更厚一点的。”
碧隐瑶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最好再加上点脂粉,更加保险。”
张残还没搞清楚碧隐瑶的来意,不知不觉的,便被她拉到了步静的身后。
哪怕只是见到步静的背影,张残不由自主就感到一阵不自在。
她无需说话,无需刻意,只是那样静静享受夜风自如,依然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倍感压力。
“宫照玉给你的东西呢?”
奇哉怪也,张残便将真龙之血掏了出来。
张残看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玩意儿不是亲生的。因为他根本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先于意识之前,双手就这么将这珍宝交了出来。
步静这才转过身,而张残居然不敢望向她,只能低低的看着地面,庞大的压力下,额头上的汗水几乎沁透了张残的整个脑门。
“确实是真龙之血!你听清楚了,宫照玉所做的任何事情,几乎都以传天的意志为主。传天在利用你,好自为之。”
徒然间压力顿失,步静消失不见。而张残这才重重地喘着粗气,以舒缓胸口的阻塞。更令张残意外的,本以为步静会取走真龙之血,哪知它依然乖乖地停留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张残忍不住凑近看了看,没错,没被偷龙转凤。
碧隐瑶看着张残的神情,似乎知道张残在想什么,笑道:“张小哥听到小姐的话了吗?”
张残四下看了看,确定步静不在,才认真地道:“她在挑拨我和传天的关系。”
碧隐瑶柔声道:“传天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冷漠最无情的人。”
张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如释重负般道:“但是我还是相信他。”
碧隐瑶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相信他什么?要知道,他所作所为,皆是有目的的。比如说他借着帮你的借口,和药王谷的人彻底翻脸,得罪武林盟主曲忘,给你真龙之血,点拨你武学上的迷途……”
“碧大姐再说下去,我真的就忍不住去嫁给他了!”张残打断了碧隐瑶。
碧隐瑶怜悯地看着张残:“你真的中他的毒太深了!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的。”
“据说,传天以一个名叫莫岁寒的小孩儿,和藤野新上打了个赌?”
张残点了点头:“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碧隐瑶认真地道:“现在,所有域外势力的眼睛,都在紧盯着这个莫岁寒,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孩子斩杀在世上。而兹事体大,中原武林的正道人士,只能不得不竭尽全力去保护莫岁寒。你想想,只传天一句话,已经把中原武林置身于前所未有的被动局势中。眼下,海南诸派水深火热,难敌东瀛豪杰。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很多名宿,只能被莫岁寒这个不确定的因素所牵制而无法抽身,也只能坐视海南在不久的将来,彻底沦陷为东瀛的附属。”
“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该醒醒了。”
第151章()
张残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数个月前,那时,天降大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张残等人在传天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土三大凶地之一的迷雾森林,并且于林中救下了少不更事的莫岁寒。几经周折,最后传天和藤野新上立下赌约,倘若十年之后,莫岁寒身死或者不能接藤野新上十招的话,传天会令魔教在百年之内,甘当东瀛人的先卒,任由其驱使。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很快就能生根发芽。
张残现在真的觉得传天此举欠失考虑了。
莫岁寒当时万念俱灰,丢魂落魄,如果他想在十年之后直视藤野新上,那么必要的心智锻炼尤为重要。所以,传天才会传给他一套匪夷所思的锻炼方法,来保证他将来有硬抗藤野新上的资本。
如果张残没记错的话,当时传天保证以此修行大成的莫岁寒,再次出世之时,世间将无人能接他三招。
现在且不论传天到底是不是在夸大其词,只看这个赌约的影响。
要想要魔教在将来不成为东瀛的先卒,首先,莫岁寒绝不能死。其次,莫岁寒要至少能硬接藤野新上十招。
张残至今仍记得在这个赌约出自传天之口后,朴宝英大有深意的看着小小的莫岁寒,如同在看死人一样,眼神冰冷。以点及面,可想而知多少对大宋虎视眈眈的势力,已经把中原武林的突破口,转而注意在了莫岁寒的身上。
那么对于中原武林来说,仅仅保证莫岁寒安然无恙的话,简单之极,把他抓起来囚禁在永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即可。但是别忘了,十年之后他还得能接藤野新上十招。一个本来就肝胆欲裂的孩子被限制自由,只会令他的惊恐更加愈演愈烈伤上加伤,还谈什么习武对敌?即使是成人,也难以在上述的情况下保持气概,更何况一个本来就接近魂飞魄散的孩子?将来他脱离牢笼,能站在光明的阳光下不打哆嗦,就算他够爷们了。
所以,莫岁寒必须不断的修行。所以,他的生命会时时处于朝不保夕的境地。所以,中原武林不得不为他而失神,疲于奔命。
“丐帮苏修帮主,已然折损在了保护莫岁寒的行程之中。而莫岁寒却一无所知,如张小哥一样,仍然在对传天心怀感激,仍然在对传天深信不疑。”
听到苏修的死讯,张残心中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碧隐瑶,碧隐瑶似乎和苏修是旧识,凝声说道:“他一世豪杰,光明磊落,气贯日月,不该就这么死去的。”
见张残久久不语,碧隐瑶又道:“小姐故意容你保留真龙之血,就是想让张小哥知道,传天是怎样在害你,而真龙之血,又会为你带来怎样的灾难。”
张残不由看着玉瓶中金黄色有如脂膏一样的凝稠,愣愣地问:“它究竟有何作用?”
碧隐瑶摇了摇头:“只知道,有一个极其隐秘极其诡异的门派,对真龙之血势在必得。别问我是什么门派,即使我圣教秘典,也对此门派讳疾忌医。秘典上面只是再三叮嘱,千万不能让这个门派得到真龙之血,否则,将颠覆世间的认知。”
“如果有一天,你能迷途知返,记得来求小姐,她会保你一命。因为那个门派,已经重出江湖,正在前来上京的路上。”
又拍了拍张残的肩膀,碧隐瑶飘然而去。
一声号角,吹响了金兵出军的凯歌,却吹不散张残心头的阴霾。
“张兄。”
张残转过头来,看着完颜伤,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完颜伤倒是坦然地道:“其实,有时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张兄。”
张残叹了一口不知所谓的气,随着完颜伤并肩而行。
“张兄乃是我的杀父仇人,并且以张兄的为人,绝不适合做朋友。因为张兄乃是真小人,自私自利到极点。”
张残苦笑了一声:“直接说但是以后的话吧,这些前奏张某有些受之不起。”
完颜伤忍不住轻笑:“但是!”
说了之后,完颜伤还忍不住摇了摇头:“张兄身上确实有一种特质,让人又忍不住想要与你肝胆相照。”
张残点了点头:“唉,天生讨人喜,略烦。”
完颜伤无奈地摇了摇头,张残问道:“咱们的美丽公主呢?回去了?”
完颜伤理所当然地道:“索琳只是一朵盛开在天山之上的雪莲,不该被我等所做的俗事侵染。厮杀是我们男人的事,绝不该将女子牵扯进来,哪怕只是被她看到目睹。再者,栖龙山上高手云立。如果未见妖僧伺魔之前,我还有纵然千军万马,亦保她毫发不伤的信心。”
说到此处,完颜伤叹了一口气:“我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却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败的那么惨。”
张残虽然暗地里希望伺魔能躲过这一劫,但是见完颜伤如此消沉,便不免要为他鼓动信心:“完颜兄上次只是这对重锤不在手,难以发挥真正实力罢了!饶是如此,不也让伺魔负伤了,足可谓虽败犹荣!再者,胜负乃兵家常事,如果惨败一次便一蹶不振,如何对得起这难能可贵的挫折经验?”
完颜伤听了张残的话,不见神情有丝毫高涨,伤感地说:“很多事情,经不起反复的思考与推敲。我越是回想当天的情形,越是后知后觉的恐惧。因为我觉得,他是故意负伤,好不让我对自己彻底失去信心。”
完颜伤看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