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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所以传某这次前来,主要是想找顾所愿的麻烦。”
张残听到不用和完颜伤翻脸,心里放松了很多,便从容问道:“传老弟和顾所愿又有何矛盾?”
传天摇了摇头:“传某只是替家师出手罢了,其中缘由,恕在下不便相告。”
虽没有听到答案,但是张残哪会介意。倒是不由想到以碌碌无为而成名的烈震天,最有眼光的事情,便是收了传天这么了不起的人做徒弟。到了现在传天独挡一面,烈震天曾经的未了之事也能借传天之手施为。
也难怪那么多不厌其烦的长辈大都无可称道的事迹,只能希望子孙争气不重蹈覆辙,从而能够代他们风光辉煌。
张残又提醒道:“宫照玉小姐也在这里,而且正被南宫战等人追杀。”
传天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张兄对宫照玉的关怀有些过了!不是说了别去和她有交集吗?”
张残还未回答,传天道:“在下从小没少受宫照玉的特殊关照,那些日子简直暗无天日,令人生不如死。所以现在传某不取她性命已经是格外的开恩,她是死是活,关传某何干?”
或许是宫照玉太美了,而且总是那一副喜滋滋的表情,使得张残觉得如此惊艳绝迹于世间的话,当真是太让人惋惜了。
传天看着张残,又回复了洒然:“张兄放手而为便是!有传某在,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
张残哈哈一笑,确实放心了很多。
张残只是回来打个转罢了,这破屋里根本没有自己遗留的任何东西,环顾了一圈后便关门而去,转向萧雨儿的所在。
萧雨儿正在洗涤衣物,这等粗事她之前哪有做过,因此看上去显得极为生疏与笨拙。
张残笑道:“小姐别浪费体力洗衣服了,你我一起到完颜伤那小子的家里住,比这里得环境要好得多了。”
萧雨儿并未起身,仍然没有停下手,倒是抬起脸来慢悠悠地道:“无论何时何地,就算没有过人的五官,身为女子,就要干干净净的。”
萧雨儿的脸上挂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透亮,分外给人清秀的感觉。
她不算漂亮,但是依然动人。
抛去杂念之后,张残不由看了看脏兮兮的外袍,以一种脱险的语气道:“还好张某是个爷们!”
萧雨儿抿嘴一笑:“张将军还不脱下来?雨儿顺带一并洗了。”
张残苦笑了摇了摇头:“婉儿知道了肯定要痛打张某一顿。”
“她又打不过张将军呢。”
张残微笑道:“但是张某却根本不敢和她动手!好了!小姐收拾一下,别让完颜伤那小子久等了。”
萧雨儿还是没有起身:“那赵擎云哥哥怎么办?”
张残听了之后,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邪火,冷冷地道:“原来小姐在记挂如意郎君呢!理他作甚?这种人死了活该!”
萧雨儿讶然看着张残,不解地道:“他哪里得罪了张将军吗?”
张残气急反笑,自嘲地道:“小姐这样不自觉地在言语中袒护赵擎云,倒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个外人了。”
细细一想自己的语气略微显冲,说白了自己还是萧府的门客,是萧府的下人。而且看样子萧雨儿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赵擎云的劣迹,于情于理皆不该以这种口气和萧雨儿说话。于是乎便放松了语气,认真地道:“赵擎云本来有十个侍卫,但是一晚之后,却少了七个,小姐不想想为什么吗?”
萧雨儿看着张残,轻声道:“张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张残看着萧雨儿并不完全信任自己的样子,忽然之间心凉到了底,更觉得意兴阑珊。那份苦涩不言而喻:自己这千里迢迢的图个什么玩意儿?自己离开婉儿奔波劳走换回了什么?
但是不解释的话,只会令误会加深。张残认真地道:“赵擎云那晚想要对小姐不轨,所以他的七个手下才被杀鸡给猴看般,被金兵杀了!小姐知道赵擎云是怎样的人了吗?”
萧雨儿闻言,脸上一片落寞,低下了头,喃喃地道:“谁让雨儿被许配给了他呢?不过是迟早罢了。”
张残怒道:“一件事情是对是错,并不看善恶,而是看时机。他在情与景都不对的环境里,所作所为根本只能用恶心来形容。”
萧雨儿没有再看张残,揉着衣服,慢悠悠地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张将军请吧!他已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雨儿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不会离开他的。”
张残哈哈狂笑,然后指着萧雨儿道:“那我张残现在就是挑拨雨儿和赵擎云那王八蛋的小人了?”
萧雨儿头也不抬地道:“张将军再骂我夫君一声的话,就滚远一点。”
张残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绷得紧紧的,一步一步挪到萧雨儿的身边,凑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道:“赵擎云是王八蛋。”
萧雨儿转过了头,几乎和张残面对面,似极了久不相见的恋人深情凝望。
“滚。”
她毫不避让地看着张残,目光中的坚定也毫无怯色。
张残心头宛如刀割般疼痛,咬牙道:“我这一路,就换来小姐这样的对待?”
萧雨儿轻笑了一声:“我求张将军跟来了吗?”
张残不知怎地,扑哧笑了出来,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摇头,还一边笑着,然后笑着笑着,转身离开。
“张兄何事笑得这样灿烂?”完颜伤倚着质子府府前的石雕犬问。
张残笑道:“我在笑我曾经有个战友,他拿着在战场上被斩下的左手,在当铺里哭哭啼啼的要求典当十两黄金,然后被人痛打痛骂了一顿。”
完颜伤忍不住笑道:“这人定是个疯子,才有这样奇怪的举措。”
张残笑道:“是啊!他哪知道,他视之珍贵的东西,却在他人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只是个笑话。”
完颜伤古怪地道:“张兄的笑点真是不同寻常。哦,雨儿小姐呢?”
张残耸了耸肩:“她说她囚犯身份,怕冲了完颜兄府上的风水。”
不待完颜伤答话,张残道:“你也知道,小姐外柔内刚,勉强不得。”
完颜伤只能无奈地道:“雨儿小姐确实总为他人考虑。”
张残不愿道出实情,更不愿背后说萧雨儿半个字的不是。
第139章()
边走边说,张残问道:“完颜兄喜欢那个公主,对吗?”
完颜伤看了张残一眼,没有隐瞒地道:“索琳娇艳动人,天真活泼,谁不喜欢?慕容飞看不惯在下,并不仅仅是立场敌我,更多的原因还在于索琳。”
张残奇怪地问道:“索琳?她叫完颜索琳?”
完颜伤笑着解释道:“她本名叫完颜美丽,之所以叫索琳,一是她仰慕中原文化便取了个汉名,二来自然是因为她嫌弃本名。”
张残十分中肯地道:“第二个原因,张某举双手赞同。”
完颜伤微笑道:“张兄最好不要表现出来,因为索琳对张兄的印象并不好,小心她会调皮之下给张兄一些恶作剧。哈哈,张兄不要苦着脸,谁让你当初惹她生气。”
张残不服气地道:“似乎完颜兄才是气她的一流好手!”
完颜伤斜睨了张残一眼:“你怎能和我相比?”
然后完颜伤才算是正式的回答:“我出身卑微,亲母早逝,自少便常遭他人欺辱凌虐。但是好在有一颗骄傲的心,使我更加忘我的不断向高处攀登。然而到了现在,我统帅军兵,乃是因为我是金剑先生的爱徒。我于上京立稳脚跟,乃是缘于索琳的青睐。被人敬畏的同时,还不知道会遭怎样暗地里的嘲笑,因为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似乎与我完颜伤本人无关。”
张残已经知道完颜伤想要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我要用我自己的实力,用自己的名号昂首挺立在这天地之间,而不是希望在他人提起我完颜伤时,总是冠以他是某某的徒弟,或者他是某某的夫君。”
笑了笑之后,完颜伤续道:“所以,我喜欢她,但绝不会现在就去表明。还请张兄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索琳。终有一天,我会在万众瞩目下,向她倾述我压抑了十数年的思念折磨。”
张残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完颜兄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得天优厚的条件本来就是加以利用的,完颜兄舍近而求远,不仅是个傻瓜,也更能说明完颜兄是个极度自卑,绝不骄傲的人。”
完颜伤听了之后,略微动容地道:“张兄的话也言之有理!唉!不过这样的想法这样的理想已然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我也难以改变。”
说说笑笑间,便进入了完颜伤的居所。内里的格局虽不宏大,但是已经庭院林罗,彰显不俗了。
将张残送到客房门口,完颜伤微笑道:“张兄好好休息一番,晚上会有很精彩的活动。”
张残饶有兴趣地问:“完颜兄别卖关子了!好歹露个口风!”
完颜伤一脸憧憬地道:“名满天下、色艺双绝的绿萝小姐驾临上京城,张兄明白了吧?”
对于这个消息,张残并不觉得如何激动。因为上次去慕名欣赏绿萝献艺的时候,自己是被人轰赶出来的,那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而今时过境迁,当初携手而去的婉儿,现在天各一方。当初携手而去的萧雨儿,现在张残满腹怨言。总之,即使故景重现,也不过是物是人非,平添堵塞。
推开房门,便看见传天微笑道:“恭喜张兄乔迁。”
如果房间内是随便换做传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张残都会惊讶,唯独传天,张残见怪不怪。以他的神奇,未卜先知在此等候自己,完全没必要讶然。
张残关上了门,笑道:“只一句道喜,未免太过单薄。”
传天点了点头:“所以,传某想告诉张兄一件小事。比如说,萧雨儿是故意把张兄气走的。”
传天洒然笑道:“不得不说,女孩子确实敏感。当她知道完颜清扬被汉人刺杀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金国皇帝会不会迁怒于汉人,拿赵擎云和她来开刀。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张兄陪在她身边,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于是乎,她便一边心头滴血,一边硬着心肠说出了那些伤害张兄的话。最好张兄一怒之下返回中原,那么即使她死……”
张残早已经推开房门,栽着脑袋原路返回。
一脚踹开房门,萧雨儿被吓了一跳,在破絮尽露冰冷生硬的木板床上惊起。
屋里格外的阴暗,也格外的凄凉。
倘若自己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她会多么的孤独与无助。
萧雨儿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转而寒着脸,冷冷地道:“张将军还回来做什么?”
张残懒得说话,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将萧雨儿的衣物往包袱里装,也根本不避讳那些是否是她的贴身衣物。
萧雨儿脸上一红,慌忙拉住了张残的衣袖:“住手!”
但是张残仍旧自顾自的收拾着她的物事。
萧雨儿见状,冷冷地道:“你混蛋!”
张残不管不问。
“你无耻!”
张残不管不问。
过了一小会儿,萧雨儿说道:“你是王八羔子。”
张残侧目看了萧雨儿寒冰似的脸,问道:“跟谁学得这么粗俗的话?”
萧雨儿冷冷地道:“你。”
张残鄙夷地道:“这什么糟糕的悟性!连我皮毛都没学会?”
萧雨儿极为认真地道:“你给我住手!”
张残仍旧自顾自收拾着,淡淡地道:“手贱,管得着?”
“那就不能不贱?”
张残嘿了一声:“人都这么贱了,手怎么可能不贱。”
收拾好了之后,张残才正视着萧雨儿,认真地道:“好吧!求小姐不要赶我走。在这上京城,我孤独无依,举目无亲,如履薄冰,提心吊胆。如果小姐都不要我了,被人打掉了牙也只能和着血泪往肚里咽。没办法,没人保护我了,没人给我出头了!我就像那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小草,风雨飘摇独自哀泣,没人疼也没人……”
“谢谢!”萧雨儿打断了张残。
张残停了下来,默然了好久,才望着萧雨儿隐含雾气的眼睛,柔声道:“保护小姐,是我这一生最有意义的事情。”
萧雨儿抬起了头,眼光中有莹莹的闪亮:“真的谢谢。”
张残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不由轻轻一笑。而此时无声胜有声,更不愿以言语打破此刻的融洽。相互注视了良久,张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萧雨儿的秀发。然则伸到一半,却又觉得这个动作有逾越失礼。
萧雨儿不闪不避,双目如水的看着张残。
张残这才将手终于探了过去,轻轻拂了拂萧雨儿的小脑袋,萧雨儿则是报以一笑。
那笑容,张残忽然之间觉得什么付出都值得了。
“我们走吧!”
“嗯。”
第140章()
完颜伤已经交待过看守质子府的那些侍卫,所以张残带着萧雨儿,毫无阻拦地走出了这毫无自由的牢笼。
以张残如今的修为,虽然脑洞并未完全被开发,还达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不过走过了一次的路,断没有忘记的可能。带着萧雨儿左拐右转,来到了完颜伤悠远僻静的住所。
完颜伤恰好正在院子里,看着两人联袂而来,好奇地看了张残一眼,毕竟张残刚刚还说萧雨儿不愿寄居在这里。不过他马上就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雨儿小姐大驾光临舍下,真的令这里蓬荜生辉。”
这也算是一种正式的打招呼,所以张残没有逾越在萧雨儿之前开口。只见萧雨儿微微一礼:“完颜公子说笑了!公子的大恩大德,雨儿没齿难忘。”
完颜伤笑着指了指他旁边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是在下的荣幸才对!雨儿小姐请看,它前所未有的鲜艳,除了雨儿小姐的到来,在下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以花来隐喻一个女子,按照常理来说已经略显露骨。而萧雨儿已经开过了口,张残便能稍微放肆了一点,不满地道:“喂!调侃我家小姐可以,但是不能调戏。”
完颜伤讶然道:“说得好像张兄从未做过这般一样!”
张斜睨了完颜伤一眼:“你岂能和我相比!”
这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了,刚刚完颜伤说的话,被张残照单全收以后,又原封不动的如数奉还。
不论如何,萧雨儿总算从质子府里搬了出来,她的处境虽说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但是至少不用呼吸质子府里那压抑的空气。
至于张残刚才胡诌的理由,说萧雨儿怕影响了完颜伤府上的风水云云。以完颜伤的豪放洒脱,哪会顾忌这寻常人家才去顾忌的事。
心中一动,完颜伤在门外道:“时间到了!”
张残迈步而出,夜幕已然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弯月独尊。
完颜伤也随之望了一眼静谧美丽而又动人的夜空,深深地道:“白天是明亮的,所以人们习惯将内心的阴暗隐藏。夜晚虽说黑暗,却更容易令人们将隐藏起来的那些完全释放出来。所以,夜幕中的人,才是最真的人,也才是最可怕的人。”
张残点头道:“所以各种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盛宴,大多都在温柔如水的夜色下拉开帷幕。”
完颜伤边走边道:“完颜清扬的死,令得我王倍受打击。今天上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坐在金殿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从未如此低落。也就是那一刻,我王不再睥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