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刚站稳,一只温暖的手在自己的右肩拍了一下。
张残打了一个激灵,但是却并不如何惧怕。单单身后之人能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的背后,就绝对有致自己于死地的实力,但是张残嗅到了亲切熟悉的味道。虽说如此,为了防止激怒对方,张残还是慢慢地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大师兄谢国安古朴的脸庞。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未婚妻小师妹。
印象里的大师兄,也是不苟言笑,一副少年老成的稳重样子。他的肤色黝黑,国字脸上浓眉大眼,嘴唇稍微显厚,不善言辞,看上去有些严肃和死板。但是张残自然知道大师兄外冷内热,两肋插刀,深受众师弟的爱戴。
而曾经和自己有过海誓山盟的小师妹,则是仍然古灵精怪。看见自己的第一眼,不是尴尬或者些许内疚,而是俏皮地朝着自己眨了眨眼。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正紧紧地握着大师兄的一只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可爱模样。
还没来得及多想,谢国安沉声道:“你们今晚就走!不知是谁把消息泄露给了金国!金国高手正倾巢而出!哼!我们五岳剑派的高层中,肯定有奸细。”
张残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大师兄放心!虽说我们名义上现在属于金国管制,但是实则我们仍处于中原地带,塞外异族很难大规模来袭。二来我们也会走一些出人意料的路径用以避敌,并且对于他们的追踪手段,小弟了如指掌,绝不会令他们得偿所愿。”
谢国安反问道:“若是某些地方官员与他们狼狈为奸呢?”
张残想想也对,汉奸这种职业,总是有人愿意当的。
谢国安双手用力抓住张残的肩膀,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还是射出了炽烈的感情:“出发吧!一切小心!”
张残用力点了点头,还未说话,谢国安又道:“师尊着我们不要告诉你,不过我还是想你知道。你的房间,三年以来一直都是师尊在打扫。我也曾亲眼看见师尊在夜里落泪,因此师尊所受的折磨,绝对不比你轻!”
张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谢国安又是一拍张残的肩膀:“切莫辜负了师尊!”
听了谢国安的话后,张残一时之间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走下了傲来峰。也不知怎么回事,张残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大师兄曾经告诉自己,当太来子第一次抱住仍是哇哇啼哭的自己时,自己不过一个刚出月的小婴儿。那时太来子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好比和煦的阳光,并且开心地告诉大师兄:“贫道俗家姓张,此子自幼父母双缺,便叫他张残吧!”
细细回想,师尊其实早已把自己视如己出。所谓爱之深痛之切,也不知道当时师尊面无表情的将自己修为废去之时,心中是如何的波涛汹涌。或许,是心在泣血吧!
就在此刻,张残又感应到了太来子。
很神奇的感应。
张残不知为何,明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却十分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离太来子一共相距一千七百七十五步。并且历历在目般“看见”了白发巍巍的太来子正坐在高堂之上,用穿越了任何空间任何障碍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后背,目送着自己离开。那灼热的目光,甚至让张残的后背隐隐发烫。
伫立于山门门口,张残思量了很久,终于提起左脚,走出山门。
当张残左脚迈出山门,并踏稳在地上时,张残忽然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然后清楚地看见太来子朝着自己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短短“四目相交”之后,太来子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断去了一切生机。
忽然之间,天地都变了。
张残很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又想哭,却忘记了如何去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残才完全沉稳住心神,终于哈哈一笑,大踏步走出泰山派山门。张残走得毅然决然,并且深深地知道,这次真的是终自己一生,再也不会踏足泰山派了。
这个时候,张残才发现四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正在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其中一双眼睛,隐带紫光,尤其明亮。还未等张残迎上,穿着素缟、更像是孝服的代兰从侧方走了过来。
代兰根本没有给张残任何思考机会,苍白冰冷的脸庞上写满了冷静,用她那宛如百灵鸟般好听的声音问道:“敢问一声,张兄何时归来?”
张残反问道:“代姑娘杀过人吗?”
代兰摇了摇头:“张兄为何有此一问?”
张残此刻真的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叹了一口气后,才不咸不淡地说:“恨和杀人,完全是两码事。”
代兰淡淡地说:“这个不劳张兄费心,代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残冷哼了一声,然后爽快地点头道:“即是如此的话,下次见面的时候,代姑娘可做任何约定,张某绝不推让!”
言罢之后,张残再没有看代兰一眼,向代表着中原武林最后希望的四个人走去。出乎意料之外的,张残本以为会把注意力首先放在中原第一美女的琴星雅的身上,然而张残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最右手边的那个俊美少年。
就是他的目光格外明亮,并隐泛紫光,想来是在眼睛上修炼过什么特别的功法。还没等张残细细观察,这个少年笑道:“设身处地,如果我是张兄,就会现在动手。因为过了今晚,张兄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张残当然不会否认少年所说的内容,但是张残发誓他之前绝对未曾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他的声音柔和悦耳,暗含磁性。虽然低沉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在人耳边呢喃一般让人过耳不忘。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比之世间最美的音乐也毫不逊色。
同时张残暗暗心惊,此子的观察力相当惊人!因为刚才与太来子隔空相对的感应,使得自己处在一个难以言喻的神秘境界中,如果当时动手,自己确实有足够的信心击杀代兰。并且张残也深深地知道,过了今晚的话,自己确实不是代兰的对手!
想到此处,张残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少年打断了张残的思考,笑道:“不过这个女的也挺有意思的,居然因为过不去自己那一关,自相矛盾之下反而来找张兄的晦气。”
张残哑然失笑道:“兄弟你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仇怨罢了!这姑娘如此对我,只能说是人之常情。”少年朝着张残微笑道:“很多事情,或许并不是表面那样的。”
张残饶有兴趣地问道:“难不成你能看到她在想什么吗?果真如此的话,请大声说出来,是不是这个姑娘是喜欢上了张某?”
少年摇头笑道:“这个自然不是!不过总有一天,张兄会知道的。”xh:。254。198。194
第6章()
张残只是笑了笑,没多再说话。因为太过于自信的人,往往会给人一种压迫感,从而让人心生反感,甚至讨厌。别的不说,至少目前这个少年,现在就让张残觉得心生反感。
直觉告诉张残,这个少年绝对是传天。传天的声名虽响,但是这次也算是传天第一次行走江湖,因此张残倒不知道传天生的竟然如此英俊。
首先来说,传天似乎有一种特质,那就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因为当张残看见传天第一眼的时候,就生出即使他站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让人绝对先把注意力投在他身上的古怪错觉。张残只恨自己难以言喻传天的特别,最后想来想去,或许也只有与众不同,方能去表达传天气质之万一吧。
夜染尘是一个平凡的人,他使得是一种平凡的剑法。
果不其然。
与传天截然不同,夜染尘就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就会被人遗忘的人。他的相貌太过平凡,平凡到张残同样难以言喻。不过张残却相信,假如自己和夜染尘朝夕相处了十年,然而突然有一天有人向张残询问夜染尘的相貌的话,张残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苦笑一声,然后认真地回答说:“我记不起来!”
这两个被人类抚养大的人,身上却完全没有正常人的特征。还是被畜生养大的荆狼好,至少让张残觉得这才是一个“人类”!
荆狼双臂奇长,垂可过膝,假如长着一双垂肩的耳垂的话,张残或许会喊他一声皇叔。荆狼脸庞细长,尖嘴猴腮的样子,其貌不扬。一双眉毛不仅浓厚,还特别长,几乎两条眉毛连成了一条线,相貌十分怪异。不过也应了那句“大凡相貌奇特之人,绝对有其过人之处”的老话。
可能是等的时间过长,荆狼的脸上挂着不耐,嘟囔道:“走不走啊!”
应该是因为荆狼学会说话的时候太迟,因此他的声线平稳,没有抑扬顿挫,听上去十分古怪。
看着荆狼满脸的不耐,这种人类才有的表情,张残现在太喜出望外了,因此手一挥:“出发!”并肩走到荆狼身边,似乎随口而出道:“刚才荆老弟的师姐在此,老弟也不和她打个招呼?”
张残不能不问,毕竟荆狼也是华山派的子弟,万一荆狼对自己也有偏见,和代兰是同一战线上的人,那自己这一路必然不会好过。而且他是由狼群养大的,杀生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困难事。惹他一个不高兴宰掉自己的话,作者绝对会写上主角已死,全书完这等话来顺利太监此书。
哪知荆狼听了张残的话,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打什么招呼!长得那么丑的一个女人!”
丑?
张残听了哑口无言。
代兰的肤色或许不健康,却因此更显得惹人爱怜。并且生的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整个人虽然冰冷如雪,但是却又给人一种雪夜中的梅花一般,令人觉得清香扑鼻,芬芳凝绕。老实说即使张残将来死在代兰的剑下,也绝对会生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满足感。
毕竟,谁人不死?
虽然不知道荆狼的审美观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提到代兰,张残就联想到了女人,然后张残就不免想起了刚才小师妹紧紧依偎大师兄的样子。曾经彼此视为唯一,然而直到自己转身离去,小师妹都没有开口对自己说过一个字。送给张残的,仅仅是她脸上满满的即将嫁为人妇的幸福微笑。张残有些妄自菲薄地想:或许稳重持成的大师兄,才是刁蛮活泼的小师妹的最佳归宿。想到此处,张残不由有些黯然,怅然道地说:“丑又如何?长得漂亮的女人,大多却是薄情之人。”
传天那柔和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兄意兴阑珊,显然是有感而发,怕是刚刚被一个漂亮的女性伤害过。”
张残听了不由动怒,转过头来,正想讥讽两句。然则一看见传天那略带紫芒,亮如闪电的双眼,一时被其气度所折,居然不敢造次,硬生生地愣是把那一句:“老子的事情与你何干!”憋在了喉咙,转而无奈地说:“传兄放过小弟吧!”
传天却是笑道:“张兄刚刚想说的绝对不是这句话!不过传某仍然想告诉张兄,传某刚才也在傲来峰,看到的却和张兄所见的截然相反!令师妹双手紧握夫君的臂膀,绝对是因为心神所失,以至于重心不稳,难以自行站立。她以微笑面对张兄,则是因为不愿让张兄看出她脸上的紧张。故意一言不发,更是因为中气不足,开口则失声,有失常态。由此不难看出,令师妹绝对未能将张兄忘怀,她自己,也处在纠结不清的矛盾之中,心中之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知怎么,张残听了传天这话好受多了。细细一想,张残似乎觉得传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终于哈哈一笑,点头道:“早知如此的话,张某刚才该真心祝福他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传天又是忍不住笑道:“张兄的报复心也够强了!这么一句话,绝对能伤害到张兄的小师妹。”稍微顿了顿,传天又道:“天有日月星,人有精气神。观人之法,不外乎这三个要素。其实令师妹内心纠结的特征相当明显,张兄只是因为身在此山中罢了!只看她的眉毛紧蹙浓密,朱唇红润暗含光泽,双腿并拢……”
“等等!你这说的好像是观处女之法!”张残越听越疑惑,忍不住打断。
此刻与张残并肩而行的荆狼仗义地拍了拍张残的肩膀:“张兄原来被配偶所伤!哈!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没出息!回头我介绍几个漂亮的给张兄!”
张残摸了摸脑门,自己实在猜不出荆狼口中的漂亮到底是什么意思,便问道:“老弟确实够意思!不过你能不能先说说代兰丑在哪里?”
提起代兰,荆狼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不耐烦地说:“哪里不丑?哪里都丑!脸上那么光滑,一根毛也没有!鼻子那么小已经够丑恶了!关键嘴巴也那么小,一点也不凸出来,两只耳朵也竖不起来!哎呀!真丑!真恶心!”
这种漂亮,分明就是一条狗。
张残苦着脸:“听荆老弟这么一说,这姑娘真丑的可以,早该自杀去了!”
荆狼用力的点点头:“不过张兄放心,我绝对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
张残一捂脸:“荆老弟别说了,我有点恶心。”
荆狼仗义地拍了拍胸膛:“张兄放心吧!相信我的眼光!包保物超所值!不用客气!”
我就是太相信你的眼光了!因此张残又一捂脸:“我没跟你客气!荆老弟口中的这些娇娃,还是自己享用吧!”
荆狼认真地说:“兄弟如手足!这些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师尊一直在教育我要懂得付出!明知张兄衣不蔽体,我自然要雪中送炭!我的这些配偶,全都送给张兄又有何妨?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张残无奈地说:“我真的不用,放过我吧,荆大侠,求你了!”
荆狼不高兴地说:“大侠大侠的,我最烦别人这么叫我,因为这个称呼总让我想起河海里的大虾。我是由狼群养大的,叫大侠还不如叫我大狼呢!”张残耸了耸肩:“那荆老弟现在习武,也该改姓为武更合适。”荆狼欣然道:“确实如此!”
张残又一捂脸:“难怪老弟这么客气,有送他人自己配偶的大度。”xh:。254。198。194
第7章()
张残这么占荆狼的口头便宜,传天听了一直在旁边淡然自若地笑着,每次微笑都能露出他那即使在夜色中也炫白夺目的整齐牙齿。当张残那说出那句“难怪老弟这么客气,有送他人自己配偶的大度”时,却分明听到了一声女子的轻笑。队伍中只有琴星雅一个女性,张残自然借此机会,去好好的观察被好事之徒冠以“武林第一美女”的琴星雅。
之所以说“借机”观察,是因为据说琴星雅的脾气不怎么好,并且下手甚是狠辣。严格来说峨眉派中的弟子也是修道之人,按理说宅心仁厚淡泊洒脱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琴星雅的天生百脉俱通实在太特殊了,从小到大一直被整个峨眉派宠溺,尽享公主级的待遇。由于她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她也完全不会迁就人。甚至稍有对她不尊重,便会绝不留情的出手。别说是素不相识的人,据传曾经琴星雅觉得有个同门师弟于眼神中对她有亵渎,举手投足间废了那个师弟的招子,最后此事也不了了之。
至于峨眉派以外的人,多看她两眼的男性,没有不因此受伤甚至致死的。因此张残怕悲剧再演,是以刚才初次见面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去正视琴星雅。
琴星雅敢这么嚣张,自身修为暂且不表。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则是没有人敢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