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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张残又被聂禁打了一顿,鼻青脸肿。
“现在说话方便吗?”完颜伤做着口型。
张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老哥你要是觉得很不自在的话,张某找个机会,宰了鬼婴得了,省得她一天到晚都在暗中监听着你。”
完颜伤摇了摇头,语气萧索地说:“无妨!”
张残不动声色和聂禁对视了一眼,完颜伤这种神情,显然他也在鬼婴手中吃过苦头,甚至,被她践踏过侮辱过。
回想昨天,鬼婴坐在男仆的背上,并一只脚踩在男仆头上的那种得意和悠然自得,谁能想象得到,这娃娃身段娃娃脸娃娃音的精致女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
只能说,世界真奇妙!
完颜伤却不知道他功力尽失之后,心头的波澜早已不如往日之平静,不经意间,已经把情绪彻底的摆在了张残和聂禁的眼前,犹自说道:“那件东西,在一个叫做灵隐庙的老和尚手里,哦,河图也在。”
“又是和尚!“
也不知怎地,张残就又想到了那个天竺神僧,嘀咕了一句后,才问道:“那个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完颜伤苦笑了一声:“我没看过!因为,打不开!”
“打不开?”
“嗯!打不开!那东西的材质,除非合适的钥匙,不然,天底下任何兵刃,恐怕都不能伤之分毫!”完颜伤很肯定地说。
张残哦了一声,聂禁却显得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如此看来,其中所藏,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
张残愣了愣:“出发?现在?说走就走?”
聂禁点了点头,低声道:“看看甄别的反应,我们就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打算了。”
张残一想也是,以他和聂禁的武功,如果甄别真的想和宗玉背水一战的话,肯定会把二人当做强大的战友,从而极尽可能的挽留二人。如果甄别只是坐以待毙,只会委以虚蛇,客套挽留一番。
是不是真心的,张残只需要闭上眼睛感受一番,便可判断。
至于之前甄别所赠的美女,倒并不能说明什么。
甄别没有丝毫背会着二人,暖暖的屋子里,却是歌舞升平。四个美女萦绕在他的左右,似在为他推拿按摩,实则那些动作已经略显过分。或许这也是文化上的差异吧,在张残和聂禁看来,至少这样荒淫的场面,至少不该在客人的眼里出现。
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得出来,甄别近乎在过分贪婪的,享受着生命中的每一天每一秒,反而如鲠在喉的大军压近、兵临城下,他却显得太过坦然了。
“近日以来,多谢甄将军的盛情款待!”
甄别的双手,在那线段极为苗条的白纱女子的身上快速的游走着,像是在显摆着他有一双美女的玉腿可以肆意把玩一样。然而他的手上的速度很快,嘴上却极为慢条斯理的说:“两位少侠客气了!二位远道而来,两肋插刀,甄某感激不尽!”
张残连道不敢,随后才显得很不自然地说:“原本张某和聂老弟,应该要与甄将军并肩作战,但是无奈俗事缠身,今次,是不得已向甄将军请行的。”
换做任何正常人,听了张残的话,心里肯定都或多或少的不舒服:好家伙!老子好酒好肉好女子的都让你享用了,但是你现在却“临阵脱逃”,你不给我留下点代价,哪能说走就走。
甄别却是显得很大度,洒然一笑,极为看开似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还不是面临着无数不得已的事情?”
张残这才又显得“长出了一口气”,抱拳道:“多谢甄将军!”
“二位若真的碰见解决不了的难题,不妨告知甄某。实则,甄某在高丽还是略有薄面的。”
直到最后一句话,甄别才动了真正的情感,他手上的动作都迟钝了一下,眉宇之间的惆怅也一闪而过。
可以想象得出,甄别之前一定风光满面,天下无人不敬,无人不畏。
现在,真的只是略有薄面了。
甄别应该只是不惑的年纪,却已经很幸运的感受到只有迟暮之人,才能体会到的那种日落西山的萧索感。
“不知道,张某可否带上完颜伤,一并离开?”
甄别目中紫芒一闪而过,张残和聂禁同时感应到甄别那凌厉的内力与逼人的杀气,自然也暗凛甄别实力之强。
看来号称高丽第一军事大家,甄别这一路血路走来,绝非侥幸。
那四个美女都已经被甄别的气势,压得喉咙发紧,喘不上气。好在片刻之后,甄别已经恢复了常色,张残和聂禁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甄别真的没有斗志了。
不然的话,完颜伤害得他如丧家之犬,害得追随他多年的军兵都变成了“贼寇”,他不把张残和聂禁一并宰了都算得上客气了。
现在张残还要把完颜伤带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完颜兄弟,身子还未康复,不妨在这里多休养数日。”甄别淡淡地回答,拒绝了张残。
其实这也是在张残的预料之中,不过他还是很好的让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而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说:“那就有劳甄将军了!”
“怎么样?”
回去之后,龙在天第一个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张残刚才向甄别摊牌的时候,已经请龙在天帮忙,先来照应着完颜伤。
不然的话,万一甄别一下子没忍住,双方动起手来,完颜伤和燕儿肯定会受到波及。
“甄别确实放弃了!”张残肯定地说。
龙在天却气得“啪”地一声,捏碎了酒杯。
他本来就是为了帮地势坤报仇,为了击溃代表着朴宝英势力的宗玉,所以才不惜放下和甄别之间的恩怨,并搬运粮草,倾巢而出的,来到了尚州城。但是现在,甄别却放弃了抵抗,龙在天自然满心不甘。
“现在的尚州城里,如龙大当家这样的江湖势力,能占到几成?”聂禁微微眯着眼睛,看似随口般问了这么一句。
张残心中一凛,想到了聂禁“必要时候,甄别可以取而代之”这句话。
龙在天也不是什么糊涂人,聂禁的大胆,其实正中他的下怀。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苦笑了一声:“连一成都不到!”
其实这个回答,已经让聂禁很满意了。
一成的江湖势力,若是将他们全都团结起来,只要不上战场上与军兵拼杀,或许他们的发挥出来的实力,远不止一成。
“尚州城里,主战派以谁为首?”聂禁继续问道。
“高东源!”
聂禁长舒了一口气:“哈,就怕没有!”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聪明的为首者,会在一个整体之中,很刻意的保留着不同的声音和完全对立的不同观点。因为只有矛盾的存在,才能让他权衡利弊,才能使得这个整体不断的前进发展与壮大。
但是,张残等人也很清楚。主战派,只是观念和立场不同,绝不代表着他们会就此而叛逆甄别。
还是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要运用得当,观念和立场的对立,就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就有劳龙大当家,不着痕迹的向这些江湖人士透露些口风,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何人可做我等大事之盟友。”
然后聂禁笑着说:“张大哥和小弟,自然就要去探探高东源在尚州城,以及他在这些军兵之间的威望如何了!我们都需要小心,一旦事情败露,等待我们的,一定是被剁成了馅儿包饺子的下场。”
张残嗯了一声,狠着心说道:“那我近日就不洗澡了!吃到嘴里骚死他们!”
“包成饺子,也有喂狗的!”聂禁提醒道。
“那我们还是小心吧!”
第535章()
“嗯,我觉得……”张残欲言又止。
他想把燕儿送走,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把她送到哪里。因为仔细想想,他又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是特别安全的。
燕儿却正在对镜着妆,刚好取了一点胭脂水,抹在了本就红艳异常的香唇之上。她没有理会张残,只是涂好之后,抿着的双唇旋即又弹力十足的张了开来,似乎还发出了一声“啵”的一声。
她旋即回眸一笑,明艳动人的脸上,笑颜如花,令人怦然心动。
哪怕张残已经习惯了这张美丽,但是他也依然会习惯性的为之目眩神驰。
“好看吗?”
张残点了点头:“嗯。”
又觉得自己一个字,似乎稍显冷淡一样,他一边走过去牵起了燕儿的小手,一边又补了一句:“好看,真好看。”
燕儿微微一笑:“现在,我会不疲不倦的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把自己打扮得更加精致漂亮。所要求的回报,仅仅是张郎的一个笑容一句赞美即可。”
一根食指按在了张残的嘴上:“别告诉我你们的事情,会让燕儿陷身险境这种废话,没有你,再美的地方我那儿也不去。有了你,再臭的水沟,我也愿意淌。”
“所以,你刚说什么?你觉得什么?”
张残只能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又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我觉得,燕儿每天都是那么的漂亮!哈!”
最后一个哈,张残既无奈,又欣慰。
随后,张残和聂禁便出了城。
当然,这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大不了隔天,两人再大摇大摆的回来,解释一句事情已经了结即可。而且,两人还都觉得,暗中行事,反而更妙。
“刚才甄别一瞬间表现出来的功力,张大哥作何感想?”
出了城十里之地,聂禁望着一个点大小的尚州城,问着张残。
“功力绝不在张某之下,动起手来,想来更加在张某之上。”张残很肯定地说。
要是把甄别想象成那种武功高但动手能力弱的人,那绝对是傻瓜!甄别一路铁血走来,又是重军首领,恐怕他经历过的被刺杀,都赶得上张残的与人死斗的次数了,所以他的战斗经验也肯定远比张残老辣得多。
“甄别眼中的紫芒,倒是有点像曾经的传天。传天功力全速运转的时候,双目和头发,都会呈现出诡异的紫色。额,难不成甄别修炼的,也是某种魔功?”
聂禁点着头:“当然!采补邪术能练成这般登峰造极的,聂某还是第一次见到。”
“采补之术?呵,怪不得他夜夜笙歌!这等鬼怨神憎的邪功,只恨张某没有从小练起,不然不见得成就比他差!”张残恨恨地说。
最后一句露出了马脚,聂禁自然哈哈一笑,旋即他又正色道:“鬼怨神憎倒非虚言!人在做天在看,甄别如此强掠这些可怜女子的生命力以修行,会被天罚的。”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聂禁从厚厚的雪层下面,挑出来一条冬眠的大蛇。
张残早就察觉到了聂禁的小动作,自然斜睨了他一眼:“商讨甄别的武功是假,想吃蛇肉才是真的!”
“等我烤好了你别吃!”
“嘿!其实我也早就逮住了一条!”张残笑眯眯地也举起了一条。
“高丽的蛇,会不会全都有毒?”
“哈!你可以不喜这片土地,但是不能就此瞧不起这片土地孕育出的生灵!所谓众生平等,何必以有色的目光去,去……嘿!他娘的,还真的有毒!”
张残嗅了两条蛇的血腥,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自个儿打了自个儿的脸。
当然,以两人的修为,区区蛇毒,根本不能奈何他们分毫。不一会儿,便已炮制成功。
聂禁扬了扬下巴:“那里的雪层下面还有一条不是?”
张残呸了一声:“真是狗眼看人低,老子好歹也是高手一个,你当我感觉不出来那条蛇已经被田鼠给啃得七零八落了!”
聂禁哈哈一笑,小小的恶作剧被揭穿,并不因此尴尬,反而叹道:“夏天蛇吃鼠,冬天鼠吃蛇,天敌也能孱弱得变成弱小者的口粮,彼此互以为敌,彼此又互以为生,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说得真好!再整儿两句,再整儿两句!”
“再整儿十句也没问题!但是你得离我的口粮远一点!”
其实,他们都已经达到不需要进食的辟谷境界。他们此刻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缅怀曾经在襄阳城里,那过去同甘共苦的时光。
那些过去的时光确实很苦,不值得回忆,也不堪回忆。但是,却弥足珍贵。
比如说,那里曾是两人的家。
然而,家,现在却被一群强盗给霸占着,蹂躏着,和践踏着。
所以这些曾经在家里吃过的美味,再怎么如初,终究也没有半点家的味道了。
夜半,两人再度潜回尚州城。
灵隐庙离此地甚远,又在天子脚下,纵然张残和聂禁九死一生把盒子和河图取了回来,也暂时无更好的地方将之隐藏,所以,干脆就先任它埋于泥土之下。
就算烂了,也比落在金轩麟的手中来得痛快。
两人在高东源的府邸里转了一圈,来的也不巧,刚好高东源去城墙上值夜了。
“这倒是个好将军,这样的天气,还不畏艰辛的,知道与战士们一起同甘共苦!”张残赞了一句,聂禁也深以为然:“当然!一腔热血的战士,都要比那些君子远庖厨的酸儒要好的多!”
聂禁素来不喜那些自作清高,凡事却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总认为他们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最是没用。
其实所学不同,所用不同,自然所负责的也有偏次。
武将总认为文人误国,文人总不屑武将粗鄙,从流传千古的“将相和”之中,就能看出文与武之间的对立。
不过,虽然深知这个道理的张残,却没有劝聂禁对待问题不要一概而论,因为那样未免有失偏颇。
原因很简单,张残也看他们不惯。
“嗯,都是一群张其谬义演其妖法,满嘴仁义道德的胆小鬼。”张残也补了一句。
这次被打脸的,就不只是张残了。
因为他们在城墙上,偷听到了一个士兵的抱怨:“咱们这些小虾米小螃蟹,也就剩下喝西北风的苦命了!还是高将军好,来这边大摇大摆的转一圈,嘴里问候几声兄弟们辛苦了,话音未落,就已经急急忙忙的跑去回春堂钻姑娘家的香暖被窝了!”
“嘘!别说了!被人听到了,少不得你要挨上几大板子!”
“你他奶奶的,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干嘛不在老子第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制止?”
“嘿,我只是自己不敢抱怨,就借你的嘴说出来呗!”
他们接下来的抱怨,躲在角落里的聂禁和张残,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
刚才还夸赞高东源如此天气,还“不畏艰辛”,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原来,这家伙其实也深谙高官们的优良作风,那就是自己享受,管他娘的手下人的死活。
俩人好久好久都没说话,还是张残的心理素质过硬,或者说脸皮够厚:“今天天气不错。”
“嗯,不错,不错。”
随后这件事就此揭过,俩人灰头土脑的就跑了出来。
“回春堂?”
“走着走着!”
一边走,张残还一边古怪地说:“到底是地域不同,这回春堂的名字,倒更像是一家药店。”
聂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嗯,这高东源一定是帮手下去抓草药去了。”
张残不禁笑骂:“得了吧!这时候还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