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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残话音刚落,忽地听到了一阵很急促很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男佣很没有礼貌的连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和震惊。
张残不由就皱着眉头:“死了爹了吗?至于这么慌乱?成何体统!”
那男佣一点做错的惭愧都没有,一脸的苍白,哆哆嗦嗦地说:“大,大事不好了,老爷他死了!”
张残愣了一下,问道:“哪个老爷?”
说完之后,张残才反应过来,疑声道:“周老爷?”
周长鹤又不是张残,或者说是周休的亲生父亲,所以在过往的称呼之间,都是以“周老爷”来代替。
那男佣连话都说不上来,只能一个劲儿的不住点头。
虽然张残没有和周长鹤动手过,但是却知道周长鹤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因为对比来说,周长鹤几次都能在冷光幽的剑下无恙,而张残自己,却并无能躲过冷光幽一剑的把握。
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忽然之间就死了?
张残没有多想,问道:“他的遗体在哪里?”
“就,就在书房……”
张残旋风般来到书房,书房内已经围满了人,张残并不是因为急切,仅仅是因为莫大的好奇,才粗暴的推开人墙,钻了进去。
很意外的,张残首先并未在意俯在书桌上的周长鹤,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墙上的娟娟字体——“默郁留”。
能让张残在所书的字体笔迹上,就让人真切的感觉到其中似乎蕴含着玄奥武学之意的,默郁是第二个人。
第一个人,自然就是江秋了。
“默郁是谁?”
张残听到最多的,就是围着的侍卫的好奇发问。
说起来,人们都知道重男轻女的蒙古国,破天荒般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女国师,但是这个国师的名讳,知道的人倒是少之又少。所以这个“默郁”,倒是让众侍卫交头接耳,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中谁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此时门外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张残旋即转头,木切扎脸上挂着意外,但是眉目中却暗暗隐藏着些许的得意,龙行虎步般进入了书房。
张残立马得知,周长鹤的死,估计也和木切扎不无关系。
他当然不可能使唤得动默郁,但是默郁来杀周长鹤,少不了有他的缘故。
“周兄!”
木切扎一脸的悲伤。
张残看不得假惺惺,便率先出了书房,耳后还传来木切扎的暴怒声:“一定要找出凶手!”
听了这么虚情假意的话,张残倒是认知了一点:有时候一个人对于某件事,看似表现得十分激昂,或许来说,其实他对此根本就不屑一顾。
而且,就张残所知,木切扎和木小雅之前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承受过万利商会的一饭之恩,才得以存活。然而到了现在,木切扎为了自身的利益,仍然害了周长鹤。
恩情,终究只是一个苍白的词语和字眼,它绝不能代表什么。
过了良久,木切扎才双目泛红的从书房中走出。见了张残,他低声道:“好好打点万利商会。”
不给张残任何反应,他泛着诡异的笑容,就此离去。
打点万利商会?
张残思索了一番,然后才有些明白:难不成,木切扎要把自己推上万利商会的执掌人的位置?
很有可能!有木切扎的支持,自己完全可以顺利继承!
虽说万利商会是万金商会的分支,但是一般来说,“总部”是不会轻易调来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人,来执掌分部的。就算有,最初也不过是个副手,慢慢经过熟悉和磨合之后,才能完成权力的更迭与交替。
那么,在此之前,万利商会就是张残说了算了!那么,张残就很容易可以得到万利商会和高丽勾结,和皇甫家勾结的证据了!
喜悦刚刚上了眉梢,张残本想收回,不过也没有必要了。因为已经被联袂而来的夜染尘和琴星雅所看到了。
夜染尘率先问道:“怎么回事?”
张残笑着说:“默郁。”
夜染尘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大同府要乱了!”
张残深以为然,在此之前,万利商会乃是大同府中首屈一指的势力。随着周长鹤的死,这样的地位,难保能够继续稳当。而无论万利商会能否保住这样的地位,都免不了有一场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争锋较量。
“是你的主意?”琴星雅问。
张残见她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心中略微有些烦躁:“我在星雅的印象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星雅也和朴宝英的认知一样,认定了我是属于绝不能相信的那类人,不妨直接说出来!”
说完这些,张残又有些害怕琴星雅的回答,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软下了语气:“张某又岂能指使得了默郁!这件事,张某之前一无所知。”
第323章()
“你想要我怎么办?”张残反问。
琴星雅轻笑了一下,张残一见之下,虽说觉得那笑容很美,但是其中似乎还掺杂了其他的意味,那是让他很不喜欢的。
“张兄用反问作答,那么星雅已经知道了你心底对此的抵触了。”
张残默然无语,因为要改变一个人的对某件事情的认知和立场,真的难于登天。就像你要把一个本来不喜欢你的人,转而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你那样,其中的艰辛,难比登天。
所以张残没有回答,用沉默来昭示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抗拒。
“那么,再见了。”
等琴星雅和夜染尘离开了好久,张残依然是耷拉个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起来,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而每个人能够认识并且叫得上名号的,当真是沧海一粟。而就算能够叫得上名号的相识之人,很多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别之后,再无相见之日。
没办法,用最直白的话来说,那就是很多的人与人之间,都是从陌生慢慢变得熟悉。然后再从熟悉,又转而慢慢变得陌生。
周而复始,不疲不倦。
然后到了下午的时候,万利商会的府邸内,都在传诵着一个令人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周长鹤的嫡子,即周心乐的大哥——周处,这三五日内,便会从昆仑派赶回大同府。
这个周处,并不是“周处除三害”的那个周处,他们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有传闻说,周心乐的这个大哥,自出生到现在,说过的话可能还没有超过一百句。但是在大同府里,但凡有人提起周处的名号,没有人不翘大拇指的!他是有名的外冷内热,古道热肠,常常赠以穷困潦倒的百姓以米面金银。
一个大好男子汉,他却有着一颗女儿家柔软的心肠,因为他似乎天生都看不得,其他人受苦。
那么,从最广义的理解中,不难看出,这个周处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而我们的前文中,也提到过一句话:好人,不见得就肯定有好报。
张残和李越就在济仁堂里,商量着怎么把周处彻底解决的计划。
周处是周长鹤的长子,也是嫡子,那么如果他回到万利商会的话,他才是这个基业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绝非张残。
因此,在商量着如何除去周处这个人的时候,张残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能成大事的雏形了。就拿现在来说,且不论周处这个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他和张残连面都没见过,然而只是因为他阻止了自己的计划,只是因为他成为了自己通向成功和目的道路上的绊脚石,那么张残就能做到毫不犹豫地“永结后患”。
“如果李某帮助张兄解决掉周处,那么张兄在成为掌门人时,是不是就该把洛书放在小弟的手上了?”
李越品着香茗,悠悠地问。
张残点了点头,李越一直想要得到洛书,他提出这么一个交换条件,根本就在张残的意料之中。
不过点头归点头,口头上答应归口头上答应。如果周长鹤的手上真有洛书,张残肯定会据为己有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河图,再得到洛书的话,相传河图洛书两者合二为一,就能看见这个世界最初的本源。
至于本源是啥,至今无人知晓。
“张某在此地的事情了结之后,便会再返回上京城,上京城里才有张某记挂着的人。所以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得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一个过客罢了!李兄想从万利商会得到的东西,其实张某只是慷他人之慨罢了,所以李兄尽管放心就是了!张某或许说过无数的谎言,但是这次,绝对是真心的大实话!”
李越看着张残诚恳的眼神好久,终于点头:“李某信得过你!”
得!又一个上当受骗的大傻瓜!张残心中暗自摇头。
李越对周处的了解肯定多过张残,便开始耐心的为张残讲解:“在西北这一带的青年高手行列,周处的实力绝对称得上前三!以你我二人的实力,即使能有天衣无缝的默契联手,除非是迫周处做死斗,不然的话,要留下他依然是很难的。”
“他绝不能回到大同府!”
李越也是清楚其中的利害的,可以说他和张残,现在就是一荣俱荣,至少在大同府里,两人的基本目的是一致的——他同样也不想看到周处回来。
思索再三,李越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周处一个人回来还好,万一还有同行的高手在列,那我们的刺杀,就更难了!”
张残摇着头笑道:“话要分两头说,如果周处真像传言中那么好的话,我们大可以擒拿到他的伙伴,以此来要挟他,或许就能省去很多事情了。”
李越打量了张残几眼,然后才赞同地说:“张兄一定是勒索界的老江湖了!也对,性情明显的人,确实很容易被人抓住命脉的。”
张残就当没有听见他的调侃,只是说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张残只能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李越去打点,因为刺杀周处,最佳的地点自然是在他赶回的途中。
如果张残也去半路埋伏的话,那么他就得找一个“短暂外出”的很合适的理由。
其实就算真的找到了,也是白搭。因为现在周心乐就知道张残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自己刚刚消失几天,眨眼间又传来了周处噩耗的信息,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回到自己的房内,张残刚刚迈进房门一步,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看着木小雅复杂的脸色,张残无奈地说:“我的姑奶奶,谁又招惹到你了么?”
木小雅从身前的圆桌上拿起了一个信封:“为什么谈伯伯要向你下挑战书?”
看来木小雅还不知道谈蛟已经变成太监的这个消息,反正这事情也瞒不住,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张残便笑着说:“昨天我去了洗剑池一趟,在比武切磋中,一不小心把谈蛟变成了女人。”
木小雅听了这话,娇躯剧震,那双大眼睛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真的?”
张残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调侃道:“他不是你的好朋友么?怎么你好像一点想去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木小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很多,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却在语气中分外显得畅快:“朋友也分为很多种的,比如说真正的知己朋友是交心,而维持酒肉朋友的,就是利益的关系了。我和他之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的。”
木小雅没有把真相告诉张残,不过张残却并无被欺瞒的伤害感觉,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十分光彩的事情。毕竟每个人身上的污点,都不会希望搞的路人皆知。
于是张残坐了下来,笑着问:“都说人生难得一知己,但是我却觉得,有时候酒肉朋友比之知心知己更为可爱。”
木小雅撇了撇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浓如油。当你真正遇见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大事的时候,你看看所谓的酒肉朋友,才有几个干干脆脆的站出来为你排忧解难呢?”
张残自然不会否认,表示了一下赞同后,说道:“但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他们一生之中才能碰见几次‘特别了不得的大事’?在日常生活中,至少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靠的还是酒肉朋友的担当。”
木小雅思索了一下,缓缓地点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说完之后,她又猛地一个激灵:“那么,谈伯伯向你下挑战书,是为了给谈蛟报仇?”
张残若无其事地说:“当然啦!不过我觉得报仇的方式,很有可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木小雅皱着眉说:“谈伯伯的武功,是很厉害的!”
张残本想宽慰她,哪知她下一句话登时便让张残哭笑不得:“没关系!就算小雅真的守活寡,也会对夫君举案齐眉的!”
“你真不会聊天!”张残气道。
这几天张残都没有别的事情做,因为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的眼里,周休还算得上周长鹤的半个儿子,那么守孝自然也是需要进行的。
说起来,张残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这种“披麻戴孝”的丧服,张残穿在身上,还感觉蛮新鲜的。
对于正常休息得普通人来说,白天守孝一般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需要尤为注意了。
那具装载着周长鹤尸身的棺材前,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里面,必须不间断的一直焚烧三炷香。要是人一不小心打了个盹,这三炷香燃尽熄灭了,那就意味着“香火断了”。而古时对传承啦,香火啦这种东西,看得是特别重的。所以守孝的人,必须得在漆黑的长夜漫漫里,一直都得挺起精神来。
干脆说个守灵的真事儿吧!
几年前的春节,寒冬腊月的,本人一个长辈去世了,连着几个晚上都在守灵。假如说明天我的这个长辈就要入土了,那在今晚后半夜守灵的时候,当时在灵堂的七八个人,却看见了一只蛾子。
那是我第一次在白雪飘飞的冬天见到蛾子。
然后那只蛾子,绕着棺材,飞了两圈,又飞走了。
我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同样的想法:那只蛾子,或许正是我的那个长辈的灵魂,他来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或者说,他来看我们这些晚辈们最后一眼。
这当然不是什么特别怪异的事情,只是在我个人的印象里,却很深刻很深刻。
不再瞎扯,闲话到此结束。
周长鹤并未留下什么遗孀,他的女人都比他死得早。周长鹤膝下也只有周处和周心乐一儿一女,周处远在昆仑派,周心乐断骨还未痊愈,因此这几天倒是把张残给累坏了。
每当那些一个个来客肃穆的脸上,带给张残沉重的哀悼口吻时,张残只觉得自己都快被他们搞疯了。
气氛太过压抑了!
不过没办法,就算张残是一个真正的“打酱油”的人,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
“洗剑池谈老爷子到!”
这个唱诺让张残提了一下精神,然后龙行虎步的谈桂文,也是一脸肃穆的走进了灵堂。
正常的流程走完之后,谈桂文来到了张残的面前,低声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我之间,绝不可能善了。”
反正灵堂之前,肯定打不起来,张残又怎么会害怕和人吵架拌嘴?想都不想的笑着回答:“现在来说,整形是时尚和潮流。如果今日有人向谈前辈打探令子的近况的话,不妨大大方方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