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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残长吸了一口气,再次告诫自己绝不能乱了阵脚,绝不能让人怀疑自己。然后待得心态稍稍平稳之后,才转而望向木小雅,忽地一笑,张残说道:“若我没有看错,你竟然是妒忌了。”
木小雅夸张地一笑,不屑地说:“我难道会因你而妒忌?”
张残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当然。不然的话,以你日常的品行,是绝不可能回答我的上一句话的。”
“老兄竟然不准备过来叙旧吗?”
夜染尘在入席之前,冲着张残说道。
张残微微一笑,故意沙哑着声音,笑道:“周某只是担心夜兄一路风尘,就怕老哥你不能放肆痛饮,所以才暂且饶你一次,竟没想到夜兄居然主动挑衅!”
夜染尘变了。
以前的夜染尘是不苟言笑的,是沉着冷静的。那次的一路相伴,他惜字如金,所说过的话,可以说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夜染尘变了。
而张残刚才已经看到了夜染尘握剑的右手,他的手指,确实已经被宫本灭天斩断。
这个年轻一辈中最富盛名的剑手,今生却再也不能使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这样的打击,夜染尘才会选择在性格上自我放纵,而变得现在这样看似开朗和洒脱。
信步走向夜染尘,夜染尘这小子居然很够义气的让了一下位置,使得张残左手边琴星雅,右手边才是夜染尘。
刚刚坐稳,夜染尘微笑道:“好久不见。”
张残点了点头,看了夜染尘一眼,然后又看了地下一眼。
夜染尘笑道:“老兄不用担心,这批物资已经安全抵达。”
什么物资需要夜染尘和琴星雅来押送?分明是大材小用!不过也有可能是个暗渡陈仓的借口,他俩联袂而来,应该还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和夜染尘的招呼已经打过了,他就不用理会了。
转过头,张残望向了琴星雅。
或许是古怪的错觉,张残觉得琴星雅的侧脸,那线条,那柔美,如此之动人,如此之美丽。
之前张残还觉得宫照玉比琴星雅更为美丽,等到现在伊人就在身旁,张残再一想宫照玉的话,嘿!她又算个什么!
斟酌了好久,其实说句你好就算是打招呼了,但是此刻张残不知为何,居然有些扭捏。
这短短几个月没有见,张残已经有了正式的发妻婉儿,一不留神有多了个妻子小慧,关键小慧还有了张残的孩子。
现在张残扮作周休,又多出了一个便宜妻子木小雅。
总之,张残反而生出了一种背叛琴星雅的感觉。
不过再一想想的话,琴星雅身边,从来都不缺名震四海的青年才俊,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想来她是不会放在眼里和心上的
其实这先入为主的自卑在作祟,事实上以张残现在的修为,已经跻身在了年轻一代一流的水平之中。真要是来说的话,至少张残的实力,已经具备了追求琴星雅的资格。
琴星雅倒没有故作高傲,转而很平和地冲着张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也只有风轻云淡的态度,才能说出这么风轻云淡的话来。
张残不知为何,强自牵起了嘴角,挤着难看的笑容,回道:“是啊,好久不见。”
熟络的寒暄之后,不知为何,张残却觉得和琴星雅之间,更加遥远和生疏了。
“周兄前一阵子忙,现在应该不忙了吧?何不你我玩玩,以助大家的酒兴?”
张残默默地断着酒杯,直到感觉一道道的目光尽皆聚集在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那个“周兄”。
第292章()
挑衅张残的那个人,就是刚才对张残报以恶毒目光的三个青年其中之一。
话说争风吃醋,实属正常。但是如果没有别的原因,既然木小雅现在已经是属于张残的妻子,那么这人要还是这么不死不休的话,张残倒是真的有些怀疑他的人品。
也不知道他真的是对木小雅一往情深,还是因为他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管他呢,无所谓了,反正这都不关自己的事情。
所以张残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周某现在身体不适,老兄是在故意装傻?”
那人哈哈一笑,叹道:“小弟虽然有所耳闻,但是其实还是不敢相信罢了!因为堂堂周家少爷,竟然被西夏一个三脚猫的角色所伤,倒真是匪夷所思。”
张残想了想,问道:“三脚猫?敢问兄台,听说过冷光幽这个名字么?”
那人哼了一声,傲然道:“什么冷光幽,他算个角色吗,值得入我洗剑池少主的法眼?”
因为琴星雅之故,张残本来心里还有点烦闷。然而听了这个什么洗剑池少主的话,此时竟然被逗笑了。
当真是不知者不罪,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来若是冷光幽本人在此的话,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家伙太傻,反而饶他一命。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在等着看自己如何反击,张残反正又不是周休,也不怕丢人,便服软地说道:“前一阵子是周某大言不惭,还望兄台放过小弟一次。”
此言一出,全场都是嘘声。
很难想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会这么没出息的向另一个男人低头。并且这两个男人之间不只是同辈同龄,而且还有一段仇怨牵扯其中。
张残再度微微一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一群青年男女对那个什么少主喝彩拥戴。而那人怡然自得,一副舍我其谁、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然后张残瞅得一个时机,对着夜染尘努了努嘴。夜染尘心有神会,便和张残一起远离了热闹的席间。
“夜兄怎么会来这里?”张残率先问道。
夜染尘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低声道:“我们收到消息,蒙古、高丽、东瀛这三方势力,现在都在争夺对大同府的掌控。大同府是中原与西北之间的咽喉之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所以夜某和琴姑娘才会自动请缨而来。”
没等张残深思,夜染尘反问道:“张兄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化身成了周休?”
张残苦笑了一声,叹道:“一言难尽。”
夜染尘微笑道:“还好,我今晚好像挺有空。”
张残打了个哈哈,说道:“夜兄风趣了很多!”
然后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夜染尘。
在张残说话的时候,夜染尘没有插口半个字,等到张残说完以后,夜染尘才微笑道:“张兄难道不觉得,你现在已经走进了一个误区么?”
张残不明所以,问道:“什么误区?”
夜染尘淡淡地说:“张兄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切的出发点,竟然都在以金国的利益为前提。难道张兄真的忘了,你是一个汉人吗?”
张残想都不想地答道:“这怎么可能!”
“但是张兄确实是在这么做!”夜染尘说道,“张兄得到了证据,若是让金国肃清那些反抗的势力,那么只会让金国更加固若金汤,只会壮大我中原敌人的实力,难道不是吗?”
张残想了想,却无言以对,不过还是摇头道:“张某就事论事罢了!拉达因我而死,他的仇,我不能不报!”
夜染尘定定的看着张残:“你真的敌我不分了。”
没等张残说话,夜染尘步步紧逼般说道:“在国家大事面前,个人的仇怨,根本不值一提!张兄知道吗,其实万利商会本就是万金商会的一个小小分支。请张兄一定摸着良心想想,数十年来,万金商会做了多么大的努力,才能保持我大宋江山不被战火再次焚烧,才能使得我大宋休养生息了这么久!”
夜染尘续道:“拓跋俊然为何被擒?”
张残只能捡着自己知道的回答:“好像是因为万利商会的人,对拓跋俊然所谓的宝藏起了觊觎之心。”
夜染尘忍不住笑道:“张兄什么都不知道!拓跋俊然其实以‘求庇护’为理由,其实是想趁机占领大同府,然后献给蒙古,从而向蒙古借兵,以助他光复西夏。要知道,蒙古国现在日益强大,兵强马壮,甚至来说,现在的蒙人,已经取代了金人成为我大宋最大的心头之患。倘若大同府落入蒙古手中,而蒙古人站稳了脚跟,后果不堪设想。那么等待你我以及万千百姓的命运,只能是死路一条。”
见张残默然不语,夜染尘扶住了张残的肩膀:“拓跋俊然那批人,其实是死有余辜。他们活着,也只能成为我大宋的敌人,绝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夜染尘这一席话,说的张残有些迷茫,甚至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继续留在这里收集证据?
那么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是在为大宋的仇敌而效劳卖命。
对这里的事情彻底袖手旁观?
那么拉达怎么办?如果拉达是他本人不小心,从而被万利商会的人所杀,张残或许就不用这么纠结了。但是这个大和尚是因为错信了自己,是自己的失误,才还得他惨死,试想张残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又摇了摇张残的肩膀,夜染尘问道:“张兄竟然在犹豫吗?你忘了你在军营中的同伴,在襄阳城破的时候,是怎么被金人屠杀的吗?”
张残抬起了头,认真地说:“至少,我一定要杀了周心乐。”
夜染尘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松开了张残,然后淡淡地说:“张兄不再考虑一下?”
“别管他了!”
如清泉石上流的声音飘渺而来,琴星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张残还没说话,琴星雅率先说道:“张兄可以选择继续留下,但是,星雅奉劝你,千万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不然,休怪星雅无情。”
然后不理会张残呆呆的木然,又冲着夜染尘道:“我们走。”
张残忽地问道:“怎么个无情法?”
琴星雅顿了一下,美目毫无感情地望着张残:“你可以试试。”
张残不由笑了笑:“一定会的。”
第293章()
倔强应该是很多人都具备的性格,尤其是在一个你曾经或者是现在,都为之心动的人的面前。在交流之中,一方显示得过于强势,就很容易促成另一方的逆反心理。所以,倔强虽不同于愤怒,不过它所能酿造的威力,又根本不弱于愤怒。
不过这种情绪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夜染尘和琴星雅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张残暗自叹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后悔,貌似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有点冲了。但是像矛盾这种事,素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简单来说,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平心气和的坐下来谈,又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只听动静,就知道这场宴会已经散场,所以张残在回去的路上,仍旧在不住的思考:自己在大同府中所扮演的角色,究竟该何去何从?要不要一会儿低个头认个错,向琴星雅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她会不会朝自己笑一下?
唔……
可以想象得出,那个笑容一定会美到令自己刻骨铭心的。
不过,真的就这么放过周心乐?
然而下一刻,一丝明悟忽然涌上张残的心头:冷光幽不止一次的损过自己,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独立完成过一件漂漂亮亮的事情。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浑水摸鱼,有惊无险的进来了大同府,难道又要浪费这个自我锻炼的时机,再度“与人合作”的去成事?
彼此合作,团结在一起,才能产生更为巨大的力量。
因此,张残其实还是很讨厌个人英雄主义的。
但是,同伴能靠多久,又能让自己依赖多久?在此之前,张残一次次被人威胁被人利用的时候,他不只一次告诫自己:到了最后,能够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张残忽然觉得全身一阵畅快和轻松,因为他决定,要完全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将眼前所有的困难,全都一一解决,全都完美解决。
他不相信,他真的什么事都办不成!他也不相信,他真的只能作为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角色!
回到自己的屋内,木小雅正端着一杯清茶,悠悠地品味着。
看见张残进来,而且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她倒是先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张残笑道:“夜了,早点休息,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木小雅咯咯一笑,放下了茶杯,意有所指地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张残看着木小雅怡然自得的样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小雅抿嘴笑道:“啊,小雅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了!请夫君赎罪!”
张残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借着烛光,一边欣赏着木小雅如花般嫣红的俏脸,一边笑道:“别告诉我,琴星雅已经嫁给了夜染尘。”
木小雅哂笑了一声:“先告诉小雅,你是怎么认识琴姑娘的?”
张残不置可否,不咸不淡地说:“仅仅一面之缘罢了,不过却已经中了她的毒。”
木小雅饶有兴趣地问:“那夫君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琴姑娘多一点?”
张残被木小雅这么兜着圈子,略微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你我之间,还在意这个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吹了蜡烛之后上床上说去。”
木小雅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拍案而起。不过下一刻,她又绽放出笑容,坐了下来,轻声道:“半个月前,你的心上人在一场公平决战之中,输给了一个人。”
张残心中一紧,脱口而出:“宫本灭天?”
木小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巧笑嫣然地说道:“夫君猜的真准!”
张残愣在了那里,但是思绪却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
在泗州城的那趟行程中,东瀛人专程来找琴星雅,希望琴星雅能够嫁给他们的“少天皇”。而琴星雅也曾亲口承诺,倘若这个少天皇,也就是宫本灭天,能够胜她一招半式的话,她便答应这门亲事。
琴星雅输了?她不是天生百脉俱通的习武奇才吗?宫本灭天竟然真的能够赢了她?
张残看着木小雅脸上的欢快,低声问道:“你没骗我?”
木小雅看见张残这个样子,如吃了蜜糖一般甜蜜地笑着:“千真万确!半年之后,宫本灭天就会亲自上峨眉去提亲!哦,夫君不必如此,万一琴姑娘出尔反尔耍赖不认账,也不是不可能的。”
出尔反尔,琴星雅绝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张残深信不疑。
张残久久不能言语,只是愣愣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木小雅怂恿道:“实在不行的话,夫君现在赶紧摸去琴姑娘的闺房,拔了宫本灭天的头筹不好吗?”
这一次轮到张残霍然而起,死死地看着木小雅。而木小雅那双清澈又显得无辜的大眼睛,根本无所畏惧,反而继续笑道:“夫君生气啦?”
张残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将宫本灭天已经判了死刑。虽说现在自己还和宫本灭天有一点差距,但是张残更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只要自己能够将一指头禅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足以克制宫本灭天的凤凰胆之威力。
张残平复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不早了,睡吧。”
木小雅这么“痴痴等待”着张残的归来,显然不准备轻易放过张残,在她的心里,折磨张残已经是她唯一的乐趣了,所以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