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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残更是收敛自己的心神,朝着端木拜月拱手道:“端木兄的大名,张某早有耳闻了!”
第267章()
果不其然,完全在张残的预料之中,完颜仲康完颜无我两兄弟在这么一个简陋的所在,和张残等人商议的,正是慕容家的大事。
上官艾率先摇头,断然道:“我和小飞小鹰经过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我可以保证,他们兄弟二人对我大金忠心耿耿,天日可鉴,绝不是什么叛国背义之人!”
其余诸人显然都对慕容兄弟十分信任,此时也都一片默然无语。但是张残自然不会如此,他和慕容兄弟之间本就有着极深的过节和仇怨,所以以他的个性,在这个时候不趁机落井下石,就未免过于反常。
于是张残淡淡地说:“能够骗到我们的人,从来都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上官艾喷火的眼睛盯着张残,张残虽然只是在春田狩猎之时见过上官艾一面,但从那短短的一面之缘,已经知道他是个稍微容易冲动和不计较后果的人。
丝毫不理会他的目光,张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精于隐藏的人,自然总会将悖于内心的行为,表现在实际的行动之中。不然的话,岂不人人都能轻易看穿他的伪装。”
上官艾淡淡地说:“张兄应该庆幸自己现在伤势在身。”
他的意思自然是说如果张残现在没有伤势的话,他会立马向张残出手。
张残淡然一笑:“听了上官兄的话后,上官兄也该庆幸张某伤势在身。”
很明显,张残在说——你上官艾的话让我张残很不爽,万幸我张残有伤在身,不然肯定会出手教训你!
上官艾岂会不明白张残的意思,砰地一掌拍在那布满灰尘的方桌之上,霍然而起:“要不我只用一只手!现在你我玩玩如何?”
那张方桌被上官艾大力一拍,桌面上的厚厚灰尘都没有被震落一粒,桌面自然也完好无损。然而这桌子的四个桌腿,却被拍得齐齐下陷到了厚实的木地板之下,并没入土地之中足有半尺深。
看到上官艾这一手所表现出来的精湛功力,饶是突飞猛进后的张残,也是心中微微一凛。
完颜无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是不是非要将这件关乎国之根本的隐秘大事,吵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才算满意?”
完颜无我的口吻虽则清淡,但是已经颇含不悦,张残和上官艾便互相怒视了一眼后,同时选择闭口不言。
不过上官艾坐下之后,却是哼了一声。张残与人动手的胜绩不多,但是吵架却从不退让。当下便笑了笑,拿手推了推那张被上官艾掌力所及、桌腿已经深埋地下的桌子,怪模怪样地赞了一声:“挺稳。”
然后张残不理会上官艾气急的模样,问道:“既然那个人已经招供,直接让他指认慕容家家主不得了!”
几个人同时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张残。张残一阵心虚,自然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嘴上却欣喜地说:“哈!被我这么一个精妙的提议,点醒了你们这群梦中人了对不对!”
连相貌刚毅的完颜仲康都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解释道:“慕容家势力根深蒂固,门生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能轻易去触碰。再者,若是随意有人指证,朝廷就会大动干戈,更是会让文武百官惶惶不可终日。”
完颜无我也是笑着说:“兹事体大,那个证人已经被灭口了。”
张残心中一寒,生出一股极为荒谬的情绪,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他的姘头呢?”
完颜仲康终于忍不住笑喷,对着完颜无我说道:“王弟的这名帮手倒是很有趣,每次的发问,却从不问到问题的关键点上。”
完颜无我倒是不以为意,耐心地解释说:“那个女子自然会沦为官妓,怎么,张兄对她有兴趣?”
张残尴尬地一笑,完颜无我笑着说:“张兄大可以收入囊中,但是千万不要将她纳妾就行。”
然后完颜无我却是征询了端木拜月的意见:“端木兄有何高见?”
端木拜月懒洋洋地躺着,用一种不咸不淡地语气说:“在下觉得,这好像是布好的一个局,有人故意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了慕容家。”
没等余人说话,端木拜月续道:“慕容老爷子就算再怎么亲信这个家丁,又怎么会偏偏让他在半夜的时候出城?原本一件很随意就能解决的事情,慕容老爷子反而弄得鬼鬼祟祟,那这岂不是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让我们对慕容府加以警惕么?”
顿了顿后,端木拜月淡淡地说:“我觉得,有人在陷害慕容府。”
看着上官艾目有深意地望着张残,张残淡淡地说:“上官兄这是什么眼神?”
端木拜月笑了笑说:“上官兄无须如此,我相信张兄绝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首先来说,张兄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可以接触到兵防布阵图。再者,正是因为张兄有太多的理由去陷害慕容府,所以他才偏偏不是这件事的真凶。至于将这对儿苦命鸳鸯捉个现行,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巧合了。”
在座之人似乎都对端木拜月有着极强的信任,所以再没人把张残和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随后端木拜月又道:“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能够得到干系如此重大的兵防布阵图。并且究竟是谁许给他什么样的利益,让他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把黑水往慕容府上泼。”
完颜无我想了想,问道:“依端木兄的意思,这件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
端木拜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上京城的兵防布阵图,迄今为止也只有皇上、清扬、以及慕容老爷子这三个人看过,我忽然觉得,这件事也有可能是慕容老爷子所使用的阳谋!嗯,对慕容家的提防之心,不能松懈。”
张残拍着胸口毛遂自荐地说道:“张某愿意承担监视慕容家一举一动的重任!”
端木拜月此时倒像是发号施令的主家一样,摇着头轻笑道:“张兄因为和慕容家有恩怨上的纠缠,绝不是适宜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看着上官艾跃跃欲试的样子,端木拜月同样摇头:“很抱歉,上官兄也需要避嫌。”
完颜仲康此时忽地开口:“国之动摇,已然迫在眉睫千钧一发,端木兄可否暂别田园生活?大金现在真的需要你!”
没有考虑多久,端木拜月便露出一个微笑:“在下万死不辞。”
第268章()
张残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也是郁闷的。
为什么别人在设下阴谋诡计的时候,那么容易轻易得逞。但是自己想去陷害慕容家,为何就偏偏这么难呢?
这个端木拜月,只是往那儿懒洋洋一坐,只是听了几句话,却轻而易举地道破了整件事情的蹊跷之处。唉!完颜伤这小子说过什么样的话来着?好像是什么总把对手当作傻子的人,最先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的房间内有人,但是张残并不担心会受到任何危机。
张残和朴宝英两人的心神灵肉,曾经因真龙之血曾完全彻底融合在一起,所以张残每次看见朴宝英,都会生出一种血浓于水的亲切感。即使看不见她,也能对她的存在生出心有灵犀般的感应。
推开房门,白衣如雪的朴宝英,端坐在张残的床榻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张残。
尤其令张残心暖的,是原本冰冷坚硬的木板上,却多出了一套干净且看上去质地颇为柔软的被褥。
这床被褥,显然是朴宝英所为。而这样的作为,她真的像是张残贤惠的妻子一样,令张残生出油然的幸福。
不知为何,张残忽然生出了倦鸟归林、安枕于小窝内的满足。
这一刻,任外面风吹雨打电闪雷鸣都不足一提,因为一身的疲倦,将会被一眸柔情呵护得完全舒展。
朴宝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完颜伤的房间。
张残自然了然于心。
他和朴宝英所图谋的,都是在伤害完颜伤故土根本的事情。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完颜伤察觉,那么张残绝对相信,即使以自己和完颜伤之间的交情,完颜伤也会在大义之下和自己彻底翻脸。
并肩躺在床上,嗅着朴宝英身上的幽香,看着朴宝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残感觉今夜是如此之令人陶醉。
当然,夜色如水,于孤独伫立之人是尤为显得冰冷和冗长的。但是有朴宝英的陪伴,张残就觉得今夜是如此迷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以极低的声音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朴宝英后,张残提醒道:“这个端木拜月非同小可,我觉得,有必要将他除去。”
朴宝英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轻声道:“这个不用担心,慕容家的败亡是必然的事情。”
张残看着朴宝英自信满满的样子,正欲想要问个究竟,朴宝英却话锋一转:“现在,需要把皇甫家从泥潭里拉出来。”
一提皇甫家,张残登时就想起了皇甫曼妮的那张脸,心中更是忍不住为之激怒,不情不愿地说:“为什么要帮皇甫家?请恕张某不奉陪!”
朴宝英轻轻一笑,玉指点了张残的额头一下:“你妒忌了!这样不好!我们为了成事,就必须在大局之下,将个人的恩怨暂且放到一边。”
张残苦笑了一声,叹道:“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到!”
朴宝英眨巴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地鲜红的双唇印在了张残的大嘴上,然后轻抿道:“做得到了吧?”
张残感受着那份柔软和甜蜜,心中却是无端端的生出一片恶寒。
朴宝英感应何其灵敏,自然讶异地说:“你怎么了?”
张残微笑道:“只是觉得好满足,好幸福!好吧,得了宝英一吻,张某自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确定朴宝英离开之后,张残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晚,明月当空。
张残的帐篷被挑开,高挑的皇甫曼妮傲然看着张残,然后她的衣袍自然滑落,露出她那洁白如玉的炯热肉体:“我的身体,就是我最锋利的武器!接招吧,张残!”
那致命的杀伤力,让张残不知不觉间,彻底变成了她的牵线木偶,从而对她言听计从。在她的枕边风的吹拂下,张残也违心的和她站在了一个阵营之中,将拓跋俊然一伙人给逼走。
朴宝英刚才那一吻,张残生出了相同的熟悉感。
像朴宝英这样的高手,心志之坚,等闲不会轻易动情。所以,她那看似深情的一吻,张残却从那甜美的双唇中,品尝出了“利用”的味道。
若非张残的精神力大有精进,他势必会被朴宝英耍得团团转。
他并没有被骗的愤怒,只是觉得心里一片寒冰:自己算得上是为她出生入死过,为她不顾自身过,可是到头来,所得到的又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
下一刻,张残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除了相信自己,其余之人,无论是谁,都要有所保留。
闻鸡起舞。
张残需要手中的青锋剑来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
完颜伤也起来个大早,只是看了两眼,便摇头说道:“谁又招惹咱们张大侠不快了?这剑法招招凶狠,招招拼命,威猛之处,足以吓破寻常人的肝胆!像您老人家如此舞剑的话,不是我吹,我一巴掌能打到你亲爹都认不出来。”
这神转折张残并无任何意外,剑法讲究的是轻飘灵动,自己舞得剑法其实已经失去了长剑本身的“特性”,所以吓唬寻常人还行,真个遇到一个高手,便会被他轻而易举地寻得破绽从而将自己轻易击败。
见张残停了下来,完颜伤笑道:“练剑即是练心,心都不稳,谈何手中之剑?”
张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道理张某并不是不知道,然则人最难控制的,便是自己的心。”
完颜伤嘻嘻一笑,饶有兴趣地问:“有啥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咳咳,让我帮你解开心结啊!”
张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后,有那么一瞬间,当真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装作无奈地说:“我想雨儿了。”
完颜伤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别说,最让我们思念的人,一定是我们得不到的人,或者说,一定是不能伴在我们左右的人。”
张残哈了一声,摆了摆手:“算了,张某忽然不需要你的开导了!”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没过多久,敲门过后,一队军士押着一名面色尤为惊慌的少女走了进来。
当先那名龙行虎步,风采绝佳的军士,中气十足地朗然道:“这是殿下吩咐要送到贵府的犯妇。”
张残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无意间提到了这个女人,而完颜无我也说要把这个女的送给张残,但是唯一的条件,却是不允许张残纳之作妾。
张残其实对这个女的并无多大印象,自然谈不上对她有任何兴趣。只是在陷害她的私奔对象惨死之后,心中过意不去,想为她做些什么事情罢了。
一张略显惊恐却不失清秀的俊俏脸蛋映入了张残的眼帘,张残顿时暗下决心:那位无名的兄弟啊!张某累得你惨死,实在羞愧难当。但是你放心,张某会好好替你照顾你的爱人滴!
第269章()
完颜伤看着张残发光的眼睛,提醒道:“张兄刚才不是还在想雨儿么?”
张残理直气壮地说:“你懂什么?忘掉一个女人的最佳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女人!”
完颜伤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赶紧看个够吧!咱们该出发了。”
张残愣了一下:“去哪儿?”
完颜伤也愣了一下:“昨晚你什么都没听么?”
张残更加理直气壮了:“哪个下属会在开会的时候,真的把领导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能不打瞌睡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完颜伤还能说什么!只能凑到张残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要去大同府,找万利商会和皇甫家勾结的确凿证据。”
别说,经完颜伤这么一提醒,张残还真的有了点恍恍惚惚的印象。
张残现在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先去把慕容家给彻底颠覆。不过天不遂人愿,只怪敌人太聪明,使得他如意算盘打不响。好就好在张残对皇甫家也没什么好感,能够报复到皇甫曼妮,张残也是极其乐于见到的。
去大同府,貌似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没错,皇甫曼妮和张残仅仅是感情上的纠纷,按理说男女之间,是很难辨别是非对错的。就算张残由爱生恨,也不可能恨她恨到非要搞得她家破人亡的地步。
但是,她不该指使一个小小的狱卒把叶斯活活打死。而且叶斯不过是帮了自己说了句话,她就当着张残的面,逼死了叶斯。
这一点,是张残绝不原谅的。
至于昨晚答应朴宝英,要将皇甫家从泥潭里拉出来的这种话,张残就只能当作自己没说过。毕竟,他骗人又不是一两天了,说几句瞎话,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心理负担。甚至来说,张残更是从朴宝英那里生出了极其逆反的叛逆心态。好!你不是想要利用我去拯救皇甫家吗?老子偏偏要把皇甫家往死里整!
这一刻,张残忽然想起了婉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能够承受背叛,但是不能原谅欺骗。
就像现在这样,无论你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