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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三杰当机立断,三人同时抓住了碧隐瑶:“快走!”
“我不走!我要宝典!”碧隐瑶状若疯狂,只是这一个呼吸之间,她原本乌黑的浓发尽皆苍白,原本光滑可鉴的面颊也是皱纹密布,老态龙钟之象骤现。
浓妆艳抹若是青春的妆扮,那内力的加持便是碧隐瑶保持青春的倚仗。此刻她的歇斯底,自然不能保持真气的流畅运转,因此才会暴露出了她最真实的本来面目。
张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段氏三杰挟着碧隐瑶,与宫照玉一同消失在密室之中。
朴宝英一把拉起张残,急道:“还愣什么,快跑!”
张残这才有些明白,只看他们居然连自己和朴宝英都如此放过,甚至不愿为击杀自己二人多浪费哪怕一丁点时间,便知道时间之紧迫,更知此地绝对不可久留。
轰鸣声再度响起,比之刚才更为剧烈。张残跟在朴宝英身后疾步狂奔,生死关头的危机压迫下,他本来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的体内,也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力量,驱使着他不断前行。
轰鸣声和抖动感于身后越逼越近,不知为何,张残升起了一个念头:当身后的异常响动追上自己之时,便是自己命丧黄泉之刻。
想到这点,更觉急不可耐,脚步迈得飞快,竟然倏忽间超越了朴宝英。
一下子蹿出她身前十几步,张残暗骂了一声,又转身反手拉起朴宝英的小手,扯着她就往外跑。
明知此刻不是时候,朴宝英越加苍白的脸上还是抹出了一丝惊艳的赞叹:“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张残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发这些没用的感慨!省点力气快跑吧!”
还没跑出几步,只听身后的朴宝英闷哼了一声,张残顿时只觉得手上一重,转而望去,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线:“你走吧,别管我了。”
这个情况下,张残会说不走,要死我们死在一起。然后朴宝英再说,别管我啦,你快跑吧,一定要为我好好活,一定要养大我们的……额,还没到发展那一步。
不过这本焚经诀是竭力避免狗血桥段的,所以张残二话不说,抱起朴宝英就继续往前跑。
身材高挑的朴宝英,怎么都要比小家碧玉要重上一些。张残抱在怀里,明显觉察得出来。此时此刻,心中免不了在想,虽说高高瘦瘦看上去悦目,但是果然越是好看的东西,是越不怎么实用的。
跑了两步,张残只觉得身后的异响越逼越近。双手将朴宝英横抱在怀,所以张残抽不出手来,情不得已下,一边跑一边叫道:“不好,有些超负荷了!快把我身后包袱里的金币给丢掉两枚。”
朴宝英的面色好生苍白,皱眉紧皱,看上去有些痛苦。听了张残的话,她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是没有疑问,探出玉手环过张残的脖子,然后张残就听见身后噼里哗啦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张残没有回头,不过却已经从声音中判断了出来,哭叫道:“大姐!丢个两三枚稍微减轻点重量就够了!我现在撑得住了!”
朴宝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虽然神光已失,但是神采不减,见了张残这个样子,反而浅浅一笑:“宝英在心疼张兄嘛!看你跑的这么累!”
说完之后,张残又听见身后的脆响声不绝于耳。而每一下金属的撞击声,都宛如重锤猛挥在张残的心坎上。那种要命的感觉,真的是别提了。
“大姐,给条活路,留口饭吃啊!”张残真的觉得天都黑了,哦不,是天都他妈黑了。
果然不能让女人掌财!这是多么深刻的教训和领悟啊。
朴宝英却颇觉有趣,轻笑道:“这么一大包呢,张兄跑得越快,能够留下的金子越多。”
“你再这样老子真的把你给丢了啊!”
张残真的是毛都炸了。
哗啦啦啦啦啦……
这一把肯定比之前扔出的金币加起来的总和还多!
Oh,no……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财富临头而下,比之兴奋剂更让张残觉得活力无限。大叫了一声,那撒丫子的频率,比之蜜蜂舞动翅膀要高的多。
“张兄你出汗了!”朴宝英略显心疼的说。
张残颤抖着双唇:“什么眼神,那是飙出的眼泪好不好!”
“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张残心里一紧,连连叫唤。
哗啦啦啦啦啦……
第245章()
几乎都是这么个套路。
无论形势再怎么危机,无论险象恶劣到再怎么九死一生,反正主角都是死不了的。所以在此干脆跳过惊心动魄的险境描写,不多赘述。
望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包袱,张残欲哭无泪。朴宝英过了一把挥金如土的瘾,此时虽然神色略显虚弱,但是情绪倒是蛮高涨的,开心地说:“其实,宝英是在为了张兄好!”
张残半低着头,却把眼睑往上翻,直勾勾的瞅着朴宝英。
朴宝英把头一歪,颇显天真烂漫,并微笑道:“金银最能腐蚀人心,也能老化人的身体,更能摧残人的意志。所以,为了让张兄在武学之路上继续保持勇往直前的坚定,不生出好逸恶劳的倦怠,宝英才充当恶人,简洁有效地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张残点了点头,认真的说:“所以,是不是朴姑娘将张某人的财富一卷而空后,张残还得感激涕零地道句多谢?”
此时此刻,大地一阵颤动,刚刚凭空而出的黑山,此时又急剧地下降。来不及多看,黑山已经落入地下,消失不见。
转瞬间,阴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转晴。
阳光普照,温暖整个人间。
远处的地面平平整整,甚至其上的草坪植被都完好如初,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刚才这里,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再次目睹一次堪称神迹的景象发生后,张残心底反而空荡荡的,喃喃地说:“咱们这次,白跑了一趟,除了一身的伤,什么都没捞到。”
然后又反应过来:“哦,老子的厚背刀也丢了。”
厚背刀在刚才的密室里脱手以后,情势危急,张残顾不上捡就跑了出来。倒也真是奇怪,明明厚背刀是件死物,张残却尤为可惜,甚至对它生出了感情。
朴宝英听了张残的感慨,脸上也显露出些许失色,轻声说:“看开点吧,毕竟我们总不能天真到无论什么想要的东西,全部都能占为己有的。”
张残走到朴宝英的身旁,和她并肩坐了下来,沉声说:“宝英误会了,张某倒不是因为得不到所发的牢骚,只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走了一遭,所图究竟是什么?早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还真不如晒着太阳溜溜鸟,斗斗蛐蛐儿这样的自在。”
朴宝英轻笑了一声:“那要看你对生命是何种态度了!若是你想混吃等死,尽可随意挥霍时间。若是你想精彩而活,当然需要不断的努力付出。”
摇了摇头,张残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咱们赶紧走吧,先避风头要紧,宫照玉他们现在说不定正在找寻咱俩呢。等到了上京,你我皆有助力,才能和他们周旋一二。”
从笔直而上的阶梯跑下来的时候,四周电闪雷鸣。想来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险境下多呆,所以张残并未看到宫照玉等人所去的方向,只是慌不择路随意挑了个方向就闷着头往前跑,直到了这里才停下。
朴宝英淡淡地说:“上京?伤好之前,宝英绝不能被同胞看见。”
张残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朴宝英似乎和高丽的这批来使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如此说话。
不过张残心中的一些歉疚,也是在所难免的。朴宝英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张残被宫照玉骗了一招。而她的伤势加重,是因为她觑见自己有可能被碧隐瑶的云袖绞死时,为了营救自己而分心催动了玉箫的音符,才会被段氏三杰乘虚而入所重创。
唉!大家一直死磕到底多好,干嘛非得经历同生共死的遭遇,干嘛生出同生共死的感情!
关键在于,朴宝英又对此事一字不提,连半句怨言都没有,更是让张残觉得难受又矛盾。
现在好了,她尤其的虚弱,然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连在同胞那里受到庇护的资格都只能无奈放弃。
忽然之间,张残觉得朴宝英很孤独。也更认识到,无论外表再怎么坚强的人,他的心,大不了多少。
然后张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那么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在她额前轻吻了一下。
朴宝英并未有任何被激怒的神色,也并未有羞怯,反而轻笑了一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张残:“宝英就当你是传天了。”
张残哑然失笑,心中却平静异常,并无丝毫的不舒服,反而微笑着说:“继续把我当作他吧!”
说完之后,再次吻了一下。
她的额头好香,也好甜。
朴宝英无奈地再次被张残占了一次便宜后,摇了摇头:“该知足了。”
张残便安分了下来,没敢再对她有任何侵犯。
张残知道,也就是因为她此刻受伤,心神正是消沉脆弱,兼且张残和传天确实关系很好,所以才罕见地任张残轻薄。
同时张残也知道,在自己吻她的时候,她确实把自己当成了传天。因为朴宝英平时的高手风范再怎么足,也终究是个少女。而每个少女都有英雄梦,幻象着在最无助的时候,所牵挂的人能对她呵护有加,无微不至。
虽然清楚,但是没有一点的妒意,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残问道:“宝英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朴宝英把双目望着天边,微微扬起的侧脸,显得她小巧的鼻梁分外坚挺笔直。回头看了张残一眼后,她摇了摇头:“没有。”
张残哈哈一笑,说道:“还好有人告诉张某,更多时候,一个女孩子在说不或者没有这类话时,通常都是在说谎。”
朴宝英也为之一笑:“确实如此!那么有没有人告诉张兄,当一个女孩子在说这样的谎的时候,并不见得是欲拒还迎的手段。更有可能是因为眼前之人,绝不是她想去倾述的对象罢了。”
张残撇了撇嘴,这么被直接拒绝,是谁都会有些挫折。不过谁让自己是令她负伤、令她脆弱的主要因素呢,那么自己就有必要更有责任令她展露出欢颜。
“宝英真的很想得到琉璃宝典么?”
琉璃宝典这四个字,倒是让朴宝英有了些许的反应,叹了一口气,她说:“自然很想!但是又有什么用?若宝英猜的没错,这座黑山下次出世的时间,最少也要在五十年以后!到那时,说不定宝英早就化作了一坯黄土了。”
说到这里,朴宝英转过头来,眨巴一下眼睛,很认真地问:“若是宝英先张兄而早早辞世,张兄会不会偶尔间想起宝英?”
张残脸上异常地轻松,避而不答地笑道:“宝英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听到张某对你问题的回答。其二,让张某再吻你一次后,顺便把琉璃宝典的口诀一字不落地念给你听。好了,到宝英作选择了!”
第246章()
人真的不能冲动,脑袋一热,什么话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所以,刚才张残说出这两个选择后,心里是略微有些后悔的。然而看着朴宝英此刻欣喜的俏脸,却又觉得坦然。
后悔的理由很简单,朴宝英终究是高丽人,而且她也毫不掩饰对整个中土大地的野心。对朴宝英来说,她本来就有阴阳真气这门神功护体,现在又得到琉璃宝典,这绝对是如虎添翼。而她的实力越强,实则对整个中土的威胁就越大,所以这就是张残的担忧。
至于坦然……
换得美人一笑,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残将琉璃宝典的口诀念了一次,朴宝英牢牢记住后,才讶然地问张残:“这真的是琉璃宝典?张兄没骗宝英吧!”
张残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后,说道:“看来张某的名声真的是臭了!每次掏心掏肺,结果却总是会换来他人如此反问!有点新意好不好,张某真的听腻了!”
朴宝英咯咯一笑,继续打击着张残:“慢慢来吧,招牌砸了,是很难重新树立的。”
长出了一口气,张残算是勉强提起了精神:“当时我整个人的精神融入到那块玉佩里,在其中看到了一只凤凰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神奇过程。而后当琉璃宝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虽然刻录宝典的那方锦帕工整的卷成一团,但是上面的内容,却已经清晰地镌刻在了张某的脑海之中。”
朴宝英一眨不眨地望着张残,待得张残说完之后,忽地闭上双眼,俏脸缓缓贴近。
柔软鲜艳的红唇,在张残的左脸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然后她嘴角飘逸着浅浅的笑容:“这是宝英多谢张兄的,不含任何其余的感情,请张兄勿要多想!”
张残哑然失笑,晃了一下脑袋后,反问道:“多想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朴宝英看上去欣喜异常,调皮地说:“那宝英只能抱歉得让张兄的整个余生,都承受着无可解救的相思折磨了。”
张残打了个哈哈,然后又泄气地说:“你说怪不怪!像什么珍贵的宝物啊,像什么绝世的武学秘笈啊,找到之后通常都属于主角的。但是到了这里,明明张某才是应琉璃宝典的召唤而来,明明张某才算是琉璃宝典的真命天子,但是呢?哈,这破东西只能女性修炼,反而跟张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朴宝英嗯嗯了两声:“听到这个我很难过。”
转而又笑道:“之前确实没听说过什么功法竟然会有性别上的歧视,要不张兄也试试,说不定能够修炼成功的。”
张残叹了一口气,如回答赵擎云那样:“别逗了,我没胸。”
“挤挤就有了啊。”
张残瞥了朴宝英一眼:“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没上过学。挤出来的那叫沟,两者虽有牵连但实际根本就是两码事。”
见朴宝英不说话,张残讶然地望着她:“怎么?”
朴宝英想了想,轻声道:“宝英想让张兄答应一件事情,二十年内,请勿将琉璃宝典的口诀告知第三个人。”
她的打算张残也清楚,就是不希望中原武林出现过多的高手。
张残短暂沉默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故意古怪地说:“那万一不到二十年张某就挂了怎么办?我中原武林不是又少了一门绝世武学么。”
朴宝英认真地说:“真是如此的话,宝英必会在中原寻觅佳徒,使这门心法永远流传下去,并告知她这本来就是中原的固有武学。放心吧,属于中原的传承,高丽是不会据为己有的。”
张残笑道:“真要据有,谁也奈何不得。”
也许是心情颇佳,利于伤势的修养。也许是琉璃宝典当真堪称绝学,到第二天,朴宝英便恢复如初,那颇为严重的内伤也不药而愈。
回到完颜伤的庭院里,张残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推开完颜伤的房门,只见他披散着头发,奇姿怪状的躺在床榻之上,手上还捏着酒壶,正酣然而睡。
屋子里,满是开封或者未开封的酒坛。
只说完颜伤醉后大睡的话,其实这是醉酒者再正常不过的画面,毫无奇特之处。
但是绝不该适用于完颜伤的身上。
这小子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就算醉得再不省人事,自己都推门而入了,他怎么可能一点警觉都没有!若非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