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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市人民医院。
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女孩,默默走在走廊上,因为从二楼跳下时摔倒,膝盖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她,已经再无心思去理会自己蹩脚的走姿。
一个人,形单影只。
旁边有一对年轻夫妇经过,男人目光殷切而充满担忧,不断对女人轻声哄着,“亲爱的,医生都说了,很多产妇生完孩子都会这样的,吃完这个药你就会好的,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咱们宝宝才刚刚一个月,妈妈若是不开心,宝宝怎么能快乐成长呢?”
然而,无论丈夫怎么说,年轻妻子都始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没有搭理对方半句话。
但是,那男人却并未因此而气恼,反而语气更加温柔了。
秋也余光扫过男人的脸,他的包容与疼爱令人动容。她想,产后抑郁对这个女人来说也不是很可怕,起码,她有个如此爱她的丈夫。
思绪不过一闪而过。
秋也再度低下头,宽大的牛仔服遮掩住她的身形,让人根本不会联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女孩,就是刚结婚不久便被传出巨大性丑闻的新晋小天后。
她的杏眸里掠过不知名的迷惘无助,只不过,鸭舌帽和口罩令外人完全捕捉不到她的神情。
她始终安静地走着。
瘦削的身影在医院的白墙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纤弱得仿佛风中的麦秆,风大则断。
直到,她的步伐被一台轮椅挡住。
秋也看着视野里,踩在轮椅踏板上的一双锃亮皮鞋,莫名地有些怔忪。
视线缓缓往上,爬过男人笔直的裤管,最终,来到那张与傅寒笙有几分神似的脸。
傅景渊今日穿了一件米色的t恤,一改往日冰冷风格,竟隐隐散发出那么一丝难得的温和气息。
秋也仅怔神了几秒钟,便再度低下头去。
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绕过男人的轮椅便要继续往前走。
可是,却在擦身的那一刻,傅景渊忽然伸出手,牢牢抓在了女孩长及指尖的袖子。她的手腕真细,他握一圈还余出一大截指头。
然而,秋也却仿佛触到烫手山芋,整个人都惊得一跳,迅速摆脱开来。
“你这么怕我?好像我真对你做了什么似的。”
傅景渊隐隐调笑的声音响起,止住了女孩刚要落荒而逃的脚步。
顿了两秒钟,她缓缓回过头,鸭舌帽下乌黑的瞳仁直直对上男人微挑的眉眼,一字一句认真道,“第一,我没有怕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第二,我们之间并不熟,所以,请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引人遐想的话。”
“不熟吗?”傅景渊眼神中掠过一丝冷意,不过,转瞬即逝,再度换上那份随意的表情,摸着下巴仿佛思索,“看来,你对新闻上的话感到很委屈?”
闻言,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指忍不住攥紧。
脸色已是冷若冰霜,“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行得正做得直,从来不会在乎外面那些故意扭曲的事实。”
“难道,你被我亲爱的三弟从其他男人房里抱出来,也不是事实?”
说到这里,傅景渊的语气里已经明显浮上兴味,仿佛欣赏,欣赏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动物,垂死前还要做着无用的挣扎。
就算她清清白白,那些媒体会相信吗?
就算她满身伤痕只是抵抗药性的结果,那些键盘侠就不会自作聪明地推断,她是跟人玩sm玩得太过火了?
“弟妹,你说,你是天真呢?还是自欺欺人?”
傅景渊一脸求知的表情。
秋也紧紧盯着眼前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由得一股憋闷郁结在心头。
似是为了报复,秋也语气恶劣地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拍到你,真是遗憾,没能看到你女朋友误会你的样子!”
而傅景渊却忽地笑了起来,然后有些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alice可不是这么愚蠢的女人。”
“那就祝你们两个聪明人天长地久,再见。”
秋也再也没有聊下去的心思,冷冷淡淡撂下这么一句就要离开。
谁知,傅景渊也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歹,我也算救过你,否则,你以为,现在只是被爆丑闻这么简单?”
也不管秋也是否听进去,男人继续淡淡阐述,“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会以‘三p’的名头登上新闻头条,你的视频会被传到大大小小网站,被无数猥琐男永久存在电脑里,兴致来了便随时翻出来意yin打枪,而你……”
傅景渊微微偏了偏头,察觉到她抖个不停的身子,抿唇笑了,“恐怕会疯吧?”
“别说了。”
秋也嘶哑着喉咙哽咽出来,只是,那话语既苍白又无力,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
傅景渊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仿佛闪过一丝幽深,但是,下一刻便转过头一脸坦然模样。
“我只是提醒你——”
“是救我的恩人?”秋也将他打断,话语里有些自嘲。
而傅景渊却勾了勾嘴角,“提醒你,我们之间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察觉到秋也的不以为然,男人用食指敲了敲轮椅的扶手,脸上笑意愈深,“你帮过我,我也帮过你,扯平了。”
秋也愣住。
视线呆呆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是在说,盛爷爷大寿那日,她把他推下凉亭的事情?
顷刻间,秋也刚刚的负面情绪都被诧异所取代。她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几秒前还不住挖苦她的男人,确定跟眼前这个满脸笑意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293】一打开门,就被一只长臂强势地拉入怀中(4K+)()
“你……”
秋也抿了抿唇,本想说“你还记得啊”,到嘴边却变成了,“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话落,才觉得自己矫情。
装什么大度?
想当初,她穿着高跟鞋把他从雪地里推下去,废了好大力气,对方却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了,她可是心里骂过他没礼貌,现在当着人家面了,反而装起圣母了钤。
因为自己的虚伪,秋也嘴角抽了几下。
而她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却被轮椅上的男人尽数捕捉,嘴角弯了一弯洽。
下一秒,却是堂而皇之地要求,“既然举手之劳,那今天就再次劳烦弟妹了,请把我送到停车场。”
不等秋也答话,男人便又道,“谢谢。”
秋也一滞,拒绝的话被硬生生逼了回去,但还是放不下提防,毕竟,他现在与傅寒笙的关系还不明朗。
“你为什么不叫司机上来?”
她记得,那个叫孙全的司机可是与他形影不离。
面对女孩的多疑,傅景渊却并未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答,“忘记带手机了。”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上来?”
“我来看心理医生,说的都是心里话,难道还带着外人?”
“……”
秋也默,好吧,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破绽,秋也咬了咬唇,便不再犹豫,抬手扶上轮椅后面的把手。
只不过,当电梯在负一楼的停车场打开时,忽然映入眼帘的那张俊容却让秋也浑身僵硬。
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找到她。
傅寒笙一身孔雀蓝西装,整整齐齐地熨帖着他挺拔的身体。
这套衣服是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lagerfeld在前几日巴黎秀场上推出的主打款式,秋也随口说了一句好看,第二天,这衣服就被专机送到星月湾,与之一起送来的,还有其情侣款式。
今早傅寒笙心情好,非要她陪他一起穿,而现在,男人的身上依旧是工艺精湛的西装,而她,却早就换上其他衣服。
秋也不知道,一整个上午,傅寒笙都不舍得做大动作,生怕衣服起了褶子。只要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与她配成一对的衣服,就不由得心满意足,仿佛她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
她并不知道男人的心里状态,之所以换下那条孔雀蓝的裙子,也不过是因为穿裙子不方便,而且,太容易引人注意。
因此,当秋也看到男人微抿的嘴巴时,只当他是为她开溜的事感到不高兴。
她低下头,由于事情突然,还没想好该如何跟他解释私自跑到这儿的原因,以及,医生所说的话。
殊不知,她无意识的动作在现下的情境中,更像是一种退避与远离,一瞬间,引得男人眯紧了眼眸。
接着,傅寒笙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往下流转到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牛仔外套,最后,停留在她握着轮椅的双手。
有句话怎么说?
若我比你先老去,请你不要难过,推着轮椅,我们一起走那迟暮之年。
呵……
傅寒笙嘴角溢出一丝嘲讽,但是,下一秒却忽然冷若寒霜,猛地将还未来得及掩下温浅笑意的男人连同轮椅拽出电梯。
接着,就在秋也惊愕的注视下,狠狠一拳朝男人脸上揍了过去。
笑?
一个素来阴暗的男人,竟然还会笑?
他敢在她面前展露温柔?
犹如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傅寒笙的黑眸里肆虐着一股无法遮掩的怒意,尤其是,在看到他们两人如出一辙的休闲风打扮后,更是有种滔天的杀意席卷而来。
他想杀人!
他要把全世界的男人全都杀光!
谁也不能再觊觎她!
她是他的光。
她的温暖,只能由他一个人感受!
“砰——”
又是一记重拳揍在傅景渊的脸上,前段时间被他打的淤青刚下去,如今,再度蔓延到那张英气峻冷的脸上。
然而,傅景渊却没有丝毫抵挡的**,冷眼欣赏着对方的妒火。
“三弟,这就是你对待哥哥的方式?”
傅寒笙看到他眸里的玩味,明明他是被打的一方,此刻却犹如睥睨,仿佛,他真的与秋也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亲密关系!
腮线紧紧绷起,傅寒笙一把逮住男人的领子,一字一句阴鸷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闻言,傅景渊与他对视的眸里滑过一道彻骨的冷意,但是,在注意到急切走过来的女孩时,便立即收起冷酷,随之换上一副散漫表情。
甚至摊了摊手,“三弟,你这是说什么话?你也知道我残废一个,难道,还不能劳烦弟妹推我一下?”
“你想找死?”
傅寒笙眸色愈加晦暗,对于傅景渊的反常感到一丝莫名的危机感。
什么时候,那个目中无人的傅二少也会当着仇人的面自我贬低?
然而,就在这时,傅寒笙肌肉虬起的胳膊便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拉住。
男人一顿。
接着,便听女孩满是担忧的声音传来,“傅寒笙,你冷静一些,我跟二少的确是偶然遇上。”
秋也一边轻声劝,一边注意提防着周边。
毕竟,多事之秋,说不定现在就有摄像头正暗中对准他们。
虽说,之前在楼上她赌气放言,新闻上真该把傅景渊也曝光出来,但是,那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若她被爆出性丑闻的男主角是傅景渊,那么,恐怕卡纳公司的公关再如何强悍,都难以平息了。
试想,与丈夫的哥哥sm,而且对方还是个腿疾人士,那话题不知道会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
届时,就算身边的人知道她是清白的,但傅家这样的高门世家,面对这样的丑闻,是否还能容得下她?
答案,不言而喻。
秋也心中不敢懈怠,但落在此刻早被嫉妒填满的男人眼中,无疑是致命一击。
傅寒笙盯着她焦急不安的容颜,阴寒的话语从齿缝中缓缓挤出,“你在替他说话?”
“我没有!”
秋也被他眼里的质疑弄得心凉,但是,下一刻,还是闭了闭眼,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傅寒笙,我们走吧,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有话要对你说。”
接着,不等男人作答,她又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宛如曾经磨着他撒娇的可怜模样。
“走吧,好不好?”
她眼红的样子,近乎泫然。
犹如菩萨渡魔的柳枝甘露,瞬间便浇灭了傅寒笙升腾的怒火。
魔障瓦解。
他咽了咽喉咙的干涩,鬼迷心窍一般,随着她轻扯的动作,慢慢松开钳制着傅景渊的手,然后,被她拉着上了车。
他始终盯紧她的眼,不放过里面每一秒的专心。她在专心看着他,连一眼都没给其他人。
这种被她视为唯一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而身后,傅景渊之前面对秋也时展现的笑意缓缓消失,眸中渐渐被一股冷意所占领。
这一刻,他又是那个一贯阴郁冷酷的傅景渊。
他在她眼里,犹如随时可丢的垃圾,她一眼都不想看!
停车场再度恢复了平静,除了轮椅男人脸上的伤,任谁也看不出,一分钟前这里曾上演着怎样精彩的戏码。
傅寒笙,那个世人眼里成熟内敛的男人,竟也会吃醋到失控!
而傅景渊,竟会一改往日冰冷,对一个女孩展露笑容!
多么不可思议!
alice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微微皱起眉头,不知是嫉妒秋也能获此殊荣,还是担忧。
思忖之时,脸上纠结之意难以掩饰,最终,还是出声提醒,“渊,你似乎对她太过特殊了。”
傅景渊却仍旧那副冷漠面容,只不过,alice却注意到他的两个大拇指正缓缓摩挲,不由得拧眉愈深。
“她不过是枚棋子。”
然而,这句话将将落下,女人干练美丽的脸上就浮现一抹后悔,因为,她看到男人脸上慢慢升起的阴鸷。
傅景渊眯着眼,语气沉沉道,“她是什么,不需要你来多嘴。”
“是。”
alice微微低头,分明是谨慎后怕模样,哪有半点女朋友的感觉?
*
今天,傅寒笙并没有亲自开车,驾驶座上坐着面无表情的成隐。
秋也低眸,看向正专心替她揉膝盖的男人。
他的短发清爽利落,在工作时从来不会把刘海放下,因此,从这个视角看去,能够将他深深拧起的眉头尽收眼底。
他的动作轻柔,一开始将她裤腿挽上去的时候都不敢碰到她的膝盖,明明她没那么娇贵,在他面前却总是被视为易碎的玻璃娃娃,分毫重量都不敢施加。
自从上车,男人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每一个面部表情都胜过任何言语,明明白白阐述着,这个男人有多心疼。
秋也终是不忍,覆上他的大手,“二楼不高,我不疼。”
男人手顿了顿,只是,却并未理她,仍旧力道适中地替她揉着。
意思分明是,你不疼,我疼。
不知怎的,秋也面对这样的他,心中却涌上一股莫名的堵塞感,车厢里的空气也像是掺了二氧化碳,缺氧到窒息。
她深深呼吸着,随后,透过后视镜问成隐,“景菲回去了么?”
“四小姐已经回傅公馆了。”成隐淡淡答。
于是,秋也便放下心来。
没再说话,也没人主动打破沉默。
唯有傅寒笙,仍旧专心地低头按摩着女孩腿上的淤青。
车子很快到达星月湾,秋也刚要开门下车,却被男人忽然拉住,然后,他下车,将她抱了下来,一路到24楼顶楼公寓,男人始终未曾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