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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很快转身而出,将指示下达给各人分头去执行。
再说若华出了听雨阁后,略沉吟一二,便径直去了北冥的院落。
她来到时,北冥正在煎药,听见药童的禀报后,便收拾了东西出门。两人甫一见面,若华便要直切正题,却被北冥以手势制止,他拉过她的衣袖,附耳低声道:“此处不安全,你先随我来。”
最后却是去的玉山后苑的空庭,北冥回头时眸光一闪,恰恰撞见瑶姬派来尾随若华的仙婢。他只作未觉,却暗自在周遭设下了结界,以保证两人的谈话内容不会为他人所窃听。
对于这一切,若华却是一无所知的,她只是神色哀切道:“仙君,怎么办?我方才去试了瑶姬姐姐的口风,她似乎是倾向于从前的九天玄女的。此番行事,只怕咱们得不到她的助力了。相反,倘若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怕还会加以阻挠。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北冥轻轻扬眉,“哦,那便不难解释为何你身后会有人尾随了。想来你今日的试探已经引起了瑶姬的疑心,只是她一时猜不透是为了什么事,这才派人跟踪你。”
若华闻言大惊失色,下意识想回头望身后打量,却被北冥给制止,他沉声道:“镇静些,不要叫人看出你已经察觉身后的跟踪,如此于我们的计划有百害而无一益。你放心,我已经在四周设下了结界,她们虽藏身附近,却是无法获知我们谈话的内容的。”
若华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仍旧难掩面色的哀切:“我原以为凭着姐姐的好心,必定能在局面上有所挽回,谁曾想还是我太天真了。在那些人心中,无论姐姐做得有多好,也不过只是九天玄女的一个替身。她无论如何也越不过那一位的阴影去。”
北冥轻叹一声,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此事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不必太过伤心。要救辛夷,原本就不是一件易事,许多困难都是可预见的。你我都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才是。只是照你所说,恐怕我也不必去试探重华了。据我所知,三千年的王母寿宴上,九天玄女曾于蟠桃宴上献舞。便是那一支华美动人的霓裳羽衣舞,艳惊四座,为她博得了天界第一美人的封号。而那一年的宴会,天界大凡有身份的仙者都有出席,只怕重华和紫霄便是那一日的初见后对九天玄女情根深种的。我们试图以一个仅仅与他们有着三百年交情的陌生女子,去推翻一个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心上人,只怕是不可能的。”
若华诧异地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般道:“仙君,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重华仙君重华仙君他也对辛夷姐姐,他也”
似乎是觉得她此刻的讶异神情颇为有趣,北冥不禁失笑道:“这样一件小事,也值得你如此惊讶么?其实仔细想想,重华对辛夷的心意,是有许多痕迹可寻的。不提别的,你只看这些年来一向自命风流的重华,对仙界诸女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何曾有过一个红颜知己?但众所周知,辛夷是他唯一交好的女仙。世人眼中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他,却独独对辛夷的事十分上心。每每辛夷出事,皆少不了他的身影。旁的不提,一千三百年前的诛仙台上,据说除了紫霄,重华是唯一肯不顾一切站出来为辛夷求情的人。如此种种,仅凭他和紫霄的交情,只怕说不过去吧?”
以往的种种疑惑,在北冥的陈述中渐渐清晰。
若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似有些感伤道:“倘若真如仙君所言,则瑶姬姐姐岂非很可怜。她对重华仙君如此情深意重,若是一朝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喜欢的却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无异于剜心之痛。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满脸痛惜难过中,却忘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处境?她心心念念爱慕的北冥,何尝不过恋慕着自己最好的姐妹辛夷。可她却不计前嫌,倾尽全力地襄助她脱离危险。
如此善良淳朴的心性,被北冥一一看在眼底,越发觉出她的可贵来。
第202章 四面埋伏()
对于瑶姬与重华的事,北冥却看得比若华淡多了,毕竟这两个人与他皆算不上是十分的要好。他们的爱恨纠葛,自然也就不会让他为之烦恼难过。
他不过淡淡道:“这世间的姻缘,各得其法,谁也无法改变什么。他们之间你情我愿的事,又何须你如此揪心?”
“多谢仙君开解,若华受教。”若华知道他是为了宽慰自己,不觉大为感动,很快却又犯了难:“只是旁人的事便也罢了,眼下营救辛夷姐姐的事又该如何解决?眼下玉山防守严明如一张天罗地网,仅凭我和仙君二人之力,根本无力救人啊。可恨的是,眼下天界大多数的仙友都指望不上,若想救人,咱们还能与谁联手呢?”
北冥深深蹙眉,终究吐出一个自己并不愿意提起的名字来:“凤歌。”
“什么,仙君是指魔界的凤少主?”若华诧异失声,随即否定了他的提议:“若华私以为,此事万万不可。难道仙君忘了,即便是对凤少主而言,深爱的女子亦只是一千三百年前为了他而放弃一切的九天玄女么?只看在当年九天玄女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只怕他也不会帮咱们救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怕眼下三界之中,凤少主才是那个最想要九天玄女重生回归的人吧?”
北冥挑眉反问一句:“哦,倘若咱们不告诉他个中的内情呢?若他以为身陷危险的人是自己心爱的九天玄女,难道还能做到袖手旁观?”
若华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仙君,你疯了?”
北冥叹气,素来冷情的面容上难得带了一丝笑颜:“冷静了太久的人,偶尔疯狂一些又算得上什么呢?只要能救她性命,莫说让我装疯卖傻,便是豁出这条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终究,还是无法做到不在意的吧。
听见面前深爱男子对另一个女子的情深若渴,若华心中不由翻涌出阵阵酸楚,她轻轻别过脸去,竟是无泪无笑的凄然。
而北冥亦在出口后深悔自己的失言,即便情难自禁,即便一往情深,可他的听众可以是任何人,却独独不该是面前的女子。
“若华,对不起。”
听见这一句时,若华诧异地回头看他,眼底缓缓涌上一层泪意,努力扬唇微笑道:“仙君,若华能否求你一件事?”
北冥颔首认真道:“你说。但凡我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若华将眼中的泪意逼回,望定他的面庞,一字字道:“我想求仙君允诺我,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请你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即便你永远不能回应我的感情,永远不会喜欢我,但永远不说对不起,便是仙君对我最大的仁慈了。”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总是一次次的让他震撼、让他感动。
头一次,北冥望着她,目光复杂得如一团迷雾。
许久,他点头应诺了她的请求:“好,我答应你,永远也不会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若华心满意足地微笑,深深拜倒道:“多谢仙君成全。”
这一句道谢,却如一把刀,深深刺入了北冥的心头。
他没有回应,没有客套,甚至于没有一句交代,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去。
而若华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竟是宁静的喜悦。
两人相知,往往不必言语谈及,而最好是你说我知,你不说我亦知。北冥之所以无只言片语留下,不过是因为他相信,即便他不说,她亦心知肚明。如此信任,如此默契,于她便已是最好的馈赠与欢喜。
迎风默立片刻,待内心平静了,若华方转身往辛夷坞的方向行去。
若华与北冥的相见,毫无意外地被传递回了瑶姬跟前。她喝茶的手微微一滞,随即疑惑问:“你是说,若华离开这里之后是去见了北冥?两人还站在玉山后苑的空庭说了许久的话?”
打探消息回来的侍婢低声答:“是,只是仙君彷佛对卑下的跟踪有所察觉,在四周设下了结界,是以卑下并无法查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瑶姬挑眉,语气中暗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本公主只是命你们看看若华公主去了哪里,与何人相见,何曾说过要你们窥听他们的谈话了?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对外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下去罢。”
侍婢忙应下了,转身无声而出。
待她们退下后,瑶姬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疑虑,手指轻叩桌面,沉吟道:“北冥和若华,他们之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呢?还是与辛夷有关,此事细想想真是令人不解得很哪。”
而同一时间,瑶光殿内亦上演着同样的一幕。王母坐在珠帘御座后,淡声问:“说说罢,若华那丫头自打出了瑶光殿后,还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
玉奴恭敬答:“回王母的话,若华公主自出了瑶光殿后曾一度行踪不明。但随后经卑下仔细打探,据说她是去见了瑶华公主,二人闲聊片刻后,便见若华公主独自一人神情失落而出。至于二人的谈话内容,卑下曾问询了几个听雨阁伺候的下人,似乎两人在屋内言语多番涉及玄女,但具体的谈话内容,卑下便不得而知了。而出了听雨阁后,若华公主便去了炼丹房找北冥仙君。而令人惊讶的是,卑下发现若华公主出了听雨阁后,瑶华公主亦派了人跟踪其后,彷佛亦对她的行踪感兴趣。后来北冥仙君带着她去了玉山后苑,卑下原本想仔细打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只是北冥仙君行事极其谨慎,在二人谈话的四周设下了结界。卑下无能,无法查到具体的密谈内容,只能隐约瞧见若华公主情绪激动,其间似乎还哭过。不多时,北冥仙君独自离去,而若华公主亦去了辛夷坞探望玄女,至今再无动静。”
听完玉奴的禀报,珠帘后静悄悄一片,许久不曾有任何示下。
就在玉奴以为王母不会给予答复时,却忽然听见隐含叹息的一声:“原以为经本座警告后,若华这丫头能安分些。没成想这丫头的胆子竟大得很,全然没把本座的嘱咐放在心上。如此不服管教,倒真是令人有些头疼啊。”
玉奴闻言吃惊不已,但她深知在王母跟前伺候的规矩,不该打探的事一概闭口不谈。
王母慢悠悠道:“玉奴。”
玉奴神色一凛,忙道:“是,王母,卑下在。”
“你即刻领人往辛夷坞,将若华那丫头给本座带来。若有人问起,便说本座长日无聊,想找个贴心解意的丫头侍奉膝下作伴。”
“是,卑下遵命。”
“哦对了,记着告诉那丫头,此乃懿旨,不容商议,违者杀无赦。”
在这一句话中,玉奴隐隐听出了一丝杀气,她忙恭敬应下了,当下不敢耽搁,匆忙领人前去。
第203章 强行拉人()
辛夷是被一阵细碎的哭声吵醒的,她隐隐约约听见身畔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在低低地啜泣。那样隐忍而难过的哭声,令她心头一阵阵发酸。她听了半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睁开眼来,缓缓瞧清了那个伏在自己床沿哭泣的女子的脸。
“若若华,你怎么了?”
极轻的一声,却蓦地惊醒了哭泣中的女子。
若华猛地抬起头来,被泪水浸润过的明眸中盛满惊喜之色,怔了怔,她才反应过来兴奋道:“辛夷姐姐,辛夷姐姐你醒来了!”
听她一喊,守在殿外的众人纷纷涌了进来。
茫然睁眼看了半晌,辛夷方有些反映过来,她的目光淡淡扫过围在床前的众人,漾开梨涡浅笑道:“你们都在啊。怎么一个个看着都垂头丧气的,难道是我又教你们担心了么?”
瑶姬第一个扑到床前来,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坏丫头,你可吓死我们了。好端端的,做什么为了一个哑巴丑女跟自己过不去。你也不想想,一个丫头不见便不见了,有什么大不了?可倘若你出了什么事,却教我们如何是好?”
倘若瑶姬不提,辛夷一时之间未必能想起福宜的事。听见她提起福宜的语气充满不屑,辛夷眉心微颦,似有不悦之色,但终究只是平和问:“福宜,还是没找到么?”
若华忙递了个眼色给瑶姬,一面宽慰道:“哎呀,或许是那个丫头一时玩心起,躲到哪里玩儿去了呢。姐姐才醒,万万不能为此伤神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回头以眼神示意妙凝和卷碧将煎好的药端上来,她接过用勺子搅动轻轻吹着,含笑哄道:“姐姐,这是北冥仙君亲自看炉子给你煎的药,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呢。”
辛夷原本见了浓黑不见底的药汁一脸嫌恶之色,但听了若华的话,又不能拂了北冥的面子,遂点头道:“拿药来,我喝就是。”
见她如此配合,众人都很高兴。
玉奴领人来到辛夷坞时,未曾料到辛夷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苏醒,一时间却有些尴尬,“玄女安好。”
又向在场的诸人请安问好。
辛夷在若华和瑶姬的搀扶下倚靠着软枕坐在床头,和气道:“玉奴姐姐不是一向不离师尊身侧的么,眼下忽然到访可是有事?”
玉奴神色不郁,福身道:“回玄女,事情是这样的。王母近来为了您生病的事一直忧心,心情郁结,所幸前几日有若华公主在身边相伴说说笑笑,倒是能开解不少。王母眼下身畔寂寥,是以吩咐卑下来请若华公主到瑶光殿去小住一阵。”
“我不要去!”
蓦地一声,惊呆了殿内诸人。
玉奴眼底闪过一丝惊怒之色,但碍于在场诸位贵人,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辛夷侧头打量了若华一眼,见她眼底满是戒备恐惧之色,知晓必是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遂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傻妹妹,师尊喜欢你,想让你到瑶光殿侍奉,原是你的福分,你该欢喜感恩才是。便是你一时舍不得我,不愿此刻离去,只须说明就好了。师尊是个明理的人,难道还能强拉了你去不成?好了好了,你既不愿去,留下陪我作伴就是。师尊那里,我自会去回。”
如此一番说辞,柔中带刚,却是四两拨千斤地为若华推辞了王母的要求。
玉奴不是个糊涂的,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一时面色微变,急声道:“玄女万万不可,此番王母召唤若华公主乃是懿旨,不可随意推拒的。”
辛夷笑吟吟地回望她,道:“玉奴姐姐,怎会是随意推拒呢?我不是说了,会亲自去回师尊么?还是姐姐觉着,我这个玄女说的话分量不够,不足以让你回去向师尊复命?”
虽则往日玩笑惯了,但关键时刻,主子便是主子,奴婢便是奴婢。这个道理,玉山的所有仙婢们懂得,玉奴就更是心知肚明。
听见辛夷轻描淡写一句反问,她立即跪下道:“玄女息怒,玉奴断断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王母有命,玉奴实在不能不从。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请恕玉奴得罪。来人,将若华公主带走。”
如此一声冷喝,却是断无商量的余地了。
瑶光殿的众仙婢得令立时便上前去拉人,浑然没有一丝忌讳的意思。
终究是在玉山,王母下令拿人,即便若华再大胆也不敢当面反抗,遂泪眼汪汪地望向辛夷伸手道:“辛夷姐姐,辛夷姐姐。”
眼见若华被人拉走,满脸含泪地望向自己求助,辛夷不由怒极,扶着瑶姬的手下床道:“好大的胆子,真当我这个玄女是死人了么?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