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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不过,最后恨恨扭头望向身畔的女子,怨毒道:“为什么要害我?你自己作死,便自己送命还不够么,凭什么还要葬送我的美好前程和性命?你这个贱人,我恨你,至死也要诅咒你!”
只听啪的一声,却是瑞珠忍耐不住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住口!你自己犯下的罪责,凭什么推脱到翩翩姐姐的身上?再者,如你这般不仁不义之辈,死不足惜!”
素锦被她的一记耳光给打懵了,内心布满恐惧,不断叩首哀求道:“二位姐姐,素锦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们告诉王母,陷害辛夷之事我未曾参与,我是清白的。求你们告诉王母实情,不要将我定罪,我还不想死啊!”
虽然素锦之前表现太过绝情寡恩,但终究也是相处多年的姐妹,眼下见她声泪俱下的哀求,瑞珠到底不忍,只好转过了脸去。
而翩翩彷佛已对面前的一切麻木,美眸空洞,亦是一语不发。
王母似乎对素锦的哭闹有些头疼,轻轻按了按额角,侧首吩咐:“来人,将素锦的嘴给本座堵上,吵得人心烦死了。”
“是,王母。”
素锦宛如垂死挣扎般大喊:“不,不要,王母饶命,王母开恩啊!父王,父王救救我!”
东海龙王听见素锦的呼救,亦是心痛到了极点,但有了南海龙王的前车之鉴,终究不敢太过冒进,只得小心翼翼道:“王母,眼下真相未明,终究不能仅凭一人之言便定小臣爱女之罪。未知是否可以请王母”
王母抬了抬手,满月般冷肃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暖意,“龙王不必多言。此事既然尚未定论,本座自当调查清楚,绝不会使一人含冤,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错之人。”
东海龙王便知道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他默默退回座位,只得和南海龙王相对苦笑。
王母又下了另一道命令:“来人,将她们三个给本座压到寒冰水牢。待明日禀明了天帝,本座自当带着她们三个一起上九霄云宫会审,你们当中若有哪个对此案感兴趣,亦可一同上九霄云宫旁听。如此,也省得一些宵小之辈总在背后议论本座行事不公允,一味袒护自己的弟子,却冤枉了好人。”
听她撂下这么一句话,在场诸人无一不惶然起身跪下道:“小臣等惶恐,万万不敢作此想,叩请王母息怒。”
王母冷冷甩袖,已然起身欲离去:“息怒便不必了,只是经了她们这一闹,好端端的一场寿宴倒给搅得乌烟瘴气,实实是对不住瑶姬。本座是无那个心情留下饮宴的了,你们若真心觉得愧疚,便留下来陪着瑶姬好生热闹热闹罢。”
此情此景,哪个还有什么心情留下饮宴?但王母既然发下话来,众人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诚惶诚恐地应下了。
王母冷冷扫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三人道:“带走!”
就在这时,紫霄默默尾随而上,不知是与王母说了句什么,却见王母忽然下令道:“将瑞珠公主放了,只将余下二人打入寒冰水牢即可。”
素锦的嘴被堵上了,自然是不能说话,然而翩翩的嘴却是自由的。听见此话,她原本木然的面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侧首望向如兰芝玉树般美好的男子低低问:“为什么?你肯替瑞珠求情,却不肯为我多说一句话?哪怕,你只是敷衍地说上一句,我也能觉得心甘情愿。可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我便令人厌憎至此么?”
紫霄的眸光似乎轻轻动了动,抿紧了唇锋道:“是,本君对你厌憎到了极点。无论你对本君多么真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伤害辛夷的事情。伤害辛夷的人,本君永不原谅!”
翩翩的牙齿深深咬入唇瓣,直到口中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也不曾放开,她被人无声拖走,却在转角处蓦地大喊:“紫霄,我恨你!我恨这个即便你厌恶我至深,可我却依然不能控制爱你的我!紫霄,我恨你!”
紫霄怔立许久,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耳畔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男子熟悉的声音响起:“其实,不是不可怜的,对么?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而已。或者,这也是世间许多痴男怨女的通病。”
紫霄转头看他,眼中神采一时有些复杂:“平素看你冷若冰霜,彷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这些时日接触下来,我却觉得你是一个内心藏有故事的人。你,也有心仪的女子吧?是哪一家的闺秀,或者你说出来,我可以成全你。”
北冥勾唇淡淡笑了笑:“你连自己也未必成全得了,又如何能成全我?再者,你猜错了,我并没有心仪的女子。情爱这东西,最是麻烦不过了,轻易不要沾染。看你们为了它辗转反侧、痛苦难受,我可不要重蹈覆辙。”
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悠悠叹息:“我何尝不知道它恼人,但你却不曾知道,心动那一瞬的美好,相守每一刻的甜蜜。所谓饮鸩止渴,不外如是了吧。”
第190章 福宜失踪()
所谓寿宴,不过是一个幌子,这原本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杀局。然而即便如此,瑶姬作为主人家,王母已然先行离席,她却是万万走不得了。
只是辛夷大病初愈,原就精力不济,眼下闹了这么一场,越发全身无力发软。瑶姬见她面色发白,便明白了几分,遂道:“妙凝,你家主子只怕是气着了,此处人多喧哗,你且扶她回去歇息。”
辛夷却蹙眉道:“可是,今日终究是你的寿宴,我作为你的好姐妹怎好提前离席?”
瑶姬微微一笑,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既然是好姐妹,便该知道有些时候无须和我客套见外。我晓得你累了,回去罢。可不能因了我一个小小的生日,耽误了你的复原。”
若华和重华亦跟着附和:“是啊,你身上不好,便先回去歇着罢,此处有我们照应呢。”
盛情难却下,辛夷只得点头:“那好罢。只是一会儿散了,晚上你须得到我的辛夷坞来,我再给你补过一场生日。今日,终究是为了我的事才牵累了你。”
瑶姬心中感动,眼眶发热道:“是是是,一切依你,眼下你先回去。”
辛夷未再多做坚持,便乘了轿辇离去,只是走到半路,她忽然想起些什么,便掀开帘子问妙凝:“妙凝,且不忙着回去,福宜还在密室内等我。咱们绕回去,接上了她再一起回辛夷坞。”
妙凝掩唇一笑道:“玄女待那丫头可真好,不过才伺候了月余,竟是比对我们两个还要上心了。”
辛夷淡笑:“她原是个可怜人,倘若我这个做主子的再不怜恤些点,岂非太过凄凉了么?再者她做事细心妥帖,原值得人疼她。”
妙凝和卷碧相视而笑,便道:“是是是,玄女说什么都是对的。只是眼看要到喝药的时辰了,奴婢以为玄女还是先赶回去喝药要紧。至于福宜,派卷碧回去接上她便是了。自古以来,可也从来没有主子亲自去接一个下人的道理。此事若被王母知道了,只怕又是一顿说教,一个闹不好福宜倒要受罚的。玄女倘若真的垂怜她,还是不能做得太过明显,须知这世上有句话叫人红招人妒。”
辛夷不觉失笑:“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倒是有趣。那照你们这么一说,往日我护着你们,对你们两个好,岂非也是给你们两个招惹来了不少嫉妒?可我瞧着,你们两个丫头全然无惧啊。”
妙凝和卷碧亦不觉相对失笑,“玄女这话说得不尽然全对,说到底,奴婢二人是您亲手提拔上玉山的,无人不知我们姐妹两个是您的亲信。即便是有眼红者,又有哪个敢来挑衅生事?俗话说得好,打狗还需看主人呢。再者,我们姐妹二人也不是那等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可福宜却不同了,她生得容貌丑陋,又是个哑巴,只怕是受了欺负也无地儿诉苦呢。便当是为了福宜着想,玄女还是先回去罢,着卷碧回去接她就是了。”
辛夷沉默片刻,终究放下帘子道:“回去罢。就按你方才说的,着卷碧回去寻福宜回来就是了。”
见她肯让步,妙凝和卷碧两个脸上俱是喜色,遂清脆地应下了。
谁承想,便是这一念之差,造就了来日差之千里的结局。
按着往日的习惯,辛夷服药后会困倦许多,往往便躺下午觉了。但这一日她总觉得心头闷闷的,彷佛有什么事要发生,是以一直不曾睡着。
是以她清楚地知道卷碧何时回来,又在屏风后与妙凝窃窃私语半晌,但她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到福宜进来请安。她越想心中越不安,遂扬声朝外道:“卷碧,是你回来了么?”
妙凝和卷碧只以为她早已睡下了,未曾料到她还醒着,闻言俱是吓了一大跳。磨蹭了半晌,二人才从屏风后绕出来,赔笑道:“是,奴婢回来了。只是玄女今日睡眠怎这样浅,竟只睡了这会子便醒来了?”
辛夷已自行披衣坐起身来,眸光清冷,淡淡道:“说罢,出了什么事?”
二女面色俱是一变,勉强笑道:“玄女何出此言?不曾有什么事啊。”
辛夷勾一勾唇角:“哦,果真么?倘若真的没事,何以你回来了不敢进来,却躲在屏风后与妙凝窃窃私语?莫非你们两个仗着本玄女素日疼惜你们,便敢做出那等欺上瞒下的事情来了!”
辛夷一向脾气和软,尤其对着这两个心腹侍女最是和善,往日连大声责骂也难得。今日骤然发怒,惊得妙凝和卷碧手足俱凉,慌忙跪下道:“玄女息怒,奴婢等绝无此意。”
辛夷这一动怒牵动了心肺,喉咙里难受得很,但她仍旧咬牙忍下了,冷冷道:“我要听实话。倘若你们一会儿答话时,有一字虚假,则我立刻禀了师尊,遣你们出去。往后你们爱上哪儿奉谁为主皆可,只是我这辛夷坞却是万万容不下你们的了。”
以往再生气,辛夷也从未说过要打发妙凝和卷碧出去的话,只是这一来便真的吓到她们二人了。
妙凝和卷碧跪在地上,涕泪横流道:“玄女,求玄女千万别赶我们出去。您明明知道自打您带着我们来了玉山,我们姐妹两个便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玄女您当成了我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眼下您却说出要赶我们出去的话,这实实是伤了我们姐妹的心啊。”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人,辛夷哪里有不顾惜的道理,只是她平生最恨身边的人欺瞒不忠,遂沉声道:“我也没说了一定就赶你们走,只要你们忠心事主,事无欺瞒,我自然不会赶你们出去。”
见事情尚有回转的余地,卷碧立时含泪道:“是,玄女问什么,奴婢照实回答就是,再不敢欺瞒主子了。”
辛夷淡淡颔首,喉咙内的腥甜气息几乎压不住,“那么,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福宜人呢,为何没有随你一起回来?”
卷碧迟疑了一下,在她的催促下才道:“玄女恕罪,福宜福宜她不见了。”
辛夷的身子震了震,失声道:“什么,福宜不见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快照实说来。”
第191章 永驻我心()
半敞开的窗户轻轻动了动,似乎有风送清香来。
为着让辛夷静心休养,殿内窗户常常只是半掩,以便通风。桌角上每日插入新摘的桃花,淡雅的花香混合着安息香的味道,是辛夷每日最喜欢的味道。
往日里闻着这样的香味,卷碧总觉得十分安心,今日却只觉怎生也压不住心头的那股忐忑不安,她埋低头道:“是,奴婢当时奉了玄女的命令回去密室寻福宜,谁知到了那里竟空无一人。奴婢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当下并没有立即回来,而是在附近抓了几个人问了问。结果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见过福宜出来,亦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奴婢越想越不对,好生生的一个人,绝没有道理就这样凭空消失的啊。是以奴婢当时就召集了十几个仙婢在玉山范围内大肆寻找,希望能在别处找到福宜。可众人在玉山上下寻了许久,竟还是一无所获。福宜,她竟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玄女,奴婢知道这样说您心中或许不会相信,但事情的确就是这样的。”
辛夷脑袋嗡的一声懵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女子诚挚的眼神,她问自己:“玄女,玄女愿意一直收留福宜,让我陪伴在你身边么?”
那个柔软而不安的眼神,莫名刺痛了辛夷的心。她腾的一声跳下床来,赤脚便往外跑:“我要亲自去找一找。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了就不见了?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她一直隐忍的心头血终于在此刻喷涌而出,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玄女!”
“玄女!”
妙凝和卷碧惊呼一声,连忙扑上前去查看辛夷的安好,却发现她早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二人惊吓得不行,当下合力抱起辛夷往殿内床榻上安置好,而后回头一叠声唤着人速速到宴席上去请北冥过来。
原本妙凝只是打算请北冥回来即可的,谁知瑶姬听闻了辛夷骤然晕倒的消息,一时心急如焚,再顾不上与那群人周旋。她直接就取消了寿宴,撇下一众仙友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而她则随着北冥等人匆匆赶回了辛夷坞。
北冥等人火急火燎赶到时,恰恰听见殿内王母愠怒的声音:“你是说,辛夷今日急怒攻心吐血晕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那个叫福宜的丑婢失踪之事?”
妙凝和卷碧的声音听来极为小心翼翼:“回王母,的确如此。奴婢等原是想瞒着玄女的,谁知玄女执意要知道真相,甚至威胁说倘若我们不肯说实话,便要打发了我们出去。奴婢等人无法,只好将实情告知,谁也不曾想玄女知道此事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奴婢等罪该万死,求王母处罚。”
王母的手紧紧抓着手底下的椅把,锋利的五指几乎要刺入其中,她沉声道:“辛夷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两个的确该死!”
听到这里,北冥首先大跨步进去,淡声道:“参见王母。北冥私以为,眼下妙凝和卷碧虽犯下大错,但辛夷身边还需有贴心解意的人照料,不若暂且记下她二人的罪过,留待日后将功补过,等辛夷醒来了再行处罚也不迟。”
见是北冥求情,王母脸色稍缓,横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女一眼,拂袖道:“原本本座今日是决意要重罚你们两个的。但既然北冥仙君为你们求情,本座少不得要给他几分颜面,便暂且记下不罚。倘若你们日后服侍时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尽心,则无论谁来求情,本座都绝不宽恕!”
妙凝和卷碧如获大赦,不住磕头道:“多谢王母,多谢北冥仙君。”
北冥朝王母淡淡点头,焦虑的目光却早已望向帷幕四垂的殿内,“王母,眼下情形危急,不如先容北冥入内为辛夷把脉?”
饶是刚强如王母,在面临爱徒病重垂危时,亦不觉眼眶微红,微微侧过脸去,摆手道:“你去罢。”
瑶姬和若华见状,不由一左一右上前去劝慰王母:“王母保重身子,眼下辛夷姐姐昏迷不醒,一切可还指望着您老人家出来主持大局呢。”
一面劝着,一面为她奉上一盏热茶,又扶了她坐下,柔声细语地劝慰着。
而北冥得到王母许可后,再未多做耽搁,转身衣带当风,便快步掀帘入内。
殿内一时静极了,伴着他低沉错落的脚步声,竟还能清晰听见女子微弱的呼吸声。或许,便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