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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凤歌傻了,他明明就是一头狡黠的狐狸好不好?在看似漫不经心中,他总是懂得如此戳中别人心中的最柔软、也是最痛处。
而王母亦被这一句所震撼,她的目光轻轻落在凤歌怀中安静得过分的辛夷身上,徐缓道:“辛夷,本座并没有说过不顾你的安危。”
辛夷静静道:“一切以大局为重,辛夷明白,师尊不必多说。”
如此平静而淡漠的回应,可见她心中对王母默许瑶姬挟制她一事并非毫不介怀的,或许说,是有些受伤。
王母正心急解释,谁知此刻以南玥仙子为首的天界上仙却怕她护短心切,纷纷上前进言道:“王母,凤歌其人狡诈无比,兼之心肠狠毒,王母今日万不可心慈手软错放了他。”
身后仙者纷纷附议。
王母凌厉的目光扫过南玥仙子娇艳的面容与众人,拂袖道:“如何处置,本座自有主张,无须任何人多言。还是南玥仙子觉得,本座无能,需要你们来教本座如何行事?”
南玥仙子不想她反应这般激烈,当下不由跪下道:“南玥一时失言,还请王母息怒。”
王母脸上怒意稍减,却在下一刻被凤歌给挑到了极限。
“瞧见没有?昔日看似对你慈爱的王母,与你亲厚的姐妹或者是仙友,在关键时刻却无一人真正考虑到你的安危感受。她们只会在危难时推你出来送死,然后在必要时毫不迟疑地在你身后捅上一刀。辛夷,这便是你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亲人朋友么?噗,我怎么瞧着,倒像是你的一腔真心扑到了别人的冷脸上。”
凤歌一心想激怒的不过是王母,因为唯有王母心怀愧疚,才会顾及到他身畔辛夷的安危,而他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虽说人这一生终有一死,但年纪轻轻的,如若可以不死,谁又想真的送命呢?
可凤歌算计了一切,却没算到辛夷心中对王母和昔日姐妹之情的看重,她竟奋力挣开当众甩了凤歌一记响亮的耳光,言辞激烈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师尊他们!我从小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无师尊收养教导,只怕我早已饿死街头,又如何能有今日?今日莫说是师尊默许瑶姬挟制我,便是师尊下令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因为我这条命,原本就是师尊给的。而这些年来,若无瑶姬她们的陪伴,只怕我会孤单死。她们曾给予我无数温暖,如今便是做错了什么,我也绝不责怪她们。我们修仙之人不同你们魔界妖邪,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无暗箭伤人的败类!”
可讽刺的是,话音刚落,便有一枝羽箭从暗处射出。最奇的是,那箭竟不是对着凤歌,而是直朝辛夷背后呼啸而来。辛夷转身惊诧相望,竟是满目的悲伤,忘了躲闪。
“小心!”
说话的同时,凤歌已迅速将辛夷推开,只听见他闷哼一声,眉头紧皱,便有暗黑色的血丝顺着嘴角溢出,但他很快拭去,并未给人瞧见。
第27章 峰回路转()
我们修仙之人不同你们魔界妖邪,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无暗箭伤人的败类!
话犹在耳,但她口口声声说着行事光明磊落的至亲好友中,却有人用铁铮铮的事实当面打了她一记耳光,让她信誓旦旦的坚持成为一场笑话。
环目四顾,只觉得在场人人神色关切磊落,竟无一人可疑。可就是在这群她深信不疑的至亲好友中,有人对她放了冷箭,想要不动声色地置她于死地。而她唯一能信任倚靠的,竟是身边这个看似凉薄无情的凤歌。
“凤歌,你怎么样?”这一刻,辛夷再顾不得什么嫌隙,忙奔上前去扶住他,耳畔传入男子着意压低的声音:“辛夷你要当心,箭上有毒,有人想要杀你。”
辛夷眸底闪过一抹愤怒与伤心,但更多的是讶异与动容,激动道:“傻瓜,你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救我?那箭明明是朝着我来的。更何况,更何况我方才还那样态度恶劣地对你,甚至于当众打了你一记耳光,你怎么还会救我?”
凤歌闷声而笑:“因为我从前亏欠了你啊,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的。再者,我还没死,自然也不许你先死。”
一滴眼泪自女子眼角滑落,滴在凤歌手背,竟是如斯滚烫的热度。
辛夷低头无声地饮泣,她紧紧握住凤歌的手,郑重许下承诺:“那么我也承诺你,假若我一息尚存,便也绝不会放任旁人来杀你。我会像你方才那样,在羽箭射来时,牢牢护在你的面前,为你遮挡所有的危险。”
说罢,她狠狠摸一把脸上的泪,转身对着满面震惊的王母高声问:“师尊,您真的要杀我么?您若真的要辛夷死,何须用暗箭伤人这样卑劣的手段?您难道不知道,只消您一句话,辛夷这条贱命随时可交付出去么!您从前总说辛夷让您失望,可今日您也实实让辛夷大失所望!”
王母亦有些惶然无措,“辛夷,不不是本座。”说罢,她转首横扫一圈众人,厉声道:“是谁未经本座允准私自放箭的?给本座站出来!”
但喊了数遍,也未见人出来承认。如此便愈发让辛夷肯定了此事是王母的私下授意,毕竟在场诸人,若无王母的许可,又有谁敢私自行动呢?
而先前被人扶下去包扎伤口的紫霄,此刻闻听动静,也急急命人将自己搀扶过来。待看见辛夷满面的泪水,衣裙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下不禁一沉,眸色厉寒道:“本君不知道是谁那样容不得辛夷,竟敢暗中动手加害。但敢伤辛夷,便是与我紫霄过不去!本君奉劝背后放暗箭的人好自为之,最好是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莫让本君知晓。如若不然,则休怪本君不顾念旧日同僚情谊,手段冷酷!”
四下寂然一片。
说到底,在场诸仙来日无一不是要仰仗这位未来天帝的鼻息生存,若因此开罪了他,那可真真是有罪受了。
辛夷冷声一笑:“若要寻出这个暗箭伤人的凶手又有何难?这箭上淬有剧毒,只须劳紫霄仙君派人查看一眼在场配有弓箭仙友的箭头,便可知是谁的手笔了。”
“辛夷。”凤歌急急出声,但到底为时已晚。
而辛夷此刻亦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凤歌原就身陷囹圄,此刻又中了淬有剧毒的羽箭,若瞒住了众人还好,可眼下却被她给多嘴捅了出去,这回凤歌真真是要被她给害死了。
她歉然相望:“凤歌,对不起,我一时心急,竟给说漏了嘴。”
凤歌一脸苦笑,摆手道:“罢了罢了,原是我今日时运不济,便是情形再坏一些,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但假如我牺牲这条性命能助你找出那个藏在背后居心叵测的人,为你消灾去祸,我的死倒也不算是枉费。”
只听噗的一声,一股暗黑色的血柱从男子的后背喷出,染了一地。他深蹙着眉,却含笑将羽箭递到她面前:“去吧,让他帮你揪出那个幕后之人。”
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暖流,辛夷颤抖着接过那支犹染着凤歌鲜血的羽箭,一面用另一只手无声握紧了凤歌的手,看向神色不定的紫霄道:“紫霄,这个忙无论你帮还是不帮,我都没有怨言。”
说完,便将那支带雨的羽箭扔到紫霄面前,又从怀中掏出玉山治伤的灵药敷在凤歌受伤的后背,再不朝紫霄等人这里多瞧一眼。
紫霄的目光落在她和凤歌紧紧相握的手上,心上便如被猫爪挠过般的纠结难受,蓦地转头对左右怒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拿着羽箭去给本君查明真相,今日之事若无一个结果,则你们一个个都脱不了嫌隙!”
而从始至终,王母不过保持着沉默,她深知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了结,辛夷心中对她都将存下一份芥蒂,难以消除。
而就在从人带着羽箭下去检验在场诸人的箭头时,忽然传来一句:“胡闹,谁也不许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句:“是天帝来了。”
众人不由让出一条道来,俯身跪拜高呼:“参见天帝。”
紫霄头一个愤然追问:“父皇,有人想加害辛夷,为何您不许从人检查箭头?”
天帝略加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爱子,见他并无大碍,神色间愈添了几分笑意,挑眉道:“为何要查?即便是要查,依朕的意思,放箭那人非但无过,反倒立了一件大功才是。倒是朕瞧着你十分糊涂,为了一点儿女私情,竟连功过是非也不会分辨了。”
王母寒着脸打断他的话:“天帝这话,本座却不爱听了。怎么在天帝眼中,有人意欲加害本座的爱徒,非但无过,反倒是功德一件的大好事么?”
天帝好整以暇道:“王母何必着急生气,待听朕将话说完了再追究也不迟。”
王母止不住地冷笑:“好啊,本座今日倒要听听,天帝是个什么道理?”
天界最为尊贵的两位尊神起了争执,一时间场内众人皆噤若寒蝉,生怕一时言语不慎会招来迁怒。
第28章 视为同党()
此刻早有从人搬了铺着团龙祥云锦绣图案软垫的鎏金座椅过来请天帝坐下,他又命人去为王母再抬一把座椅来,却被王母给冷然回绝了。他便也不勉强,自顾坐下,淡淡道:“王母总说有人要加害辛夷,可辛夷果真受伤了么?她可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王母跟前,既然如此,放箭之人又何过之有?”
王母怒极,“天帝这话简直是强词夺理!”
天帝毫不相让,“强词夺理,也得是真的有理。如若不然,纵然朕贵为天界至尊,也不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王母听见他这样无理的话,气得面色发白,连连冷笑道:“辛夷无恙,只因方才有人替她挡去了淬毒的羽箭。但如若无人为她遮挡,那本座的爱徒岂非要平白蒙受此无妄之灾!”
为着在气头上,王母的语气委实称不上是和善,但天帝却丝毫不以为杵,反倒点头道:“不错,而这一点,恰恰是朕认为放箭之人无过反而有功之处。王母且换一个角度想,若无此人的深谋远虑,咱们又如何能轻易重伤这位狡猾奸诈的魔界少主呢?”
若非天帝位尊,旁人轻易不能冒犯,便冲着眼前他这股理直气壮当众指黑为白的蛮横劲,王母便几乎忍不住要和他当场翻脸了。
但他到底是天界至尊,即便金贵如王母,也不能不忌惮三分,于是便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你,你”
天帝勾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眼下咱们是在就事论事,王母又何须如此激动?便是朕哪里说得不对,王母也可直言指出,到底天界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地方,谁也不能只手遮天不是?只不过看王母这样激动,倒不由让人觉着彷佛是有些心虚胆怯的意味。毕竟,众人皆知辛夷和那位魔界少主是曾有一段旧情在的,且闹得轰轰烈烈,三界之中人尽皆知。若非如此,朕想今日的情形若换了另一个人,未必就有那样的本事能令那位目空一切的魔界少主挺身相救。王母以为,是也不是这个理儿?”
若说方才天帝指黑为白,王母尚可勉力忍耐,眼下听着他越说越离谱,话里行间皆在暗示辛夷与凤歌早有勾结,死不足惜,她便再难按捺心中怒气。
“本座以为天帝这话大大的有失偏颇!固然辛夷从前的确与那位魔界少主相恋过,也曾犯下一些错事,可那是从前。正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便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孩子。且就在方才,辛夷便已当着本座与众仙友的面和凤歌划清了界线,甚至甘愿作为人质被瑶姬挟制以换得紫霄平安归来。辛夷如此大义,本该得到天帝的褒奖,未曾想却是我们师徒想得太过天真。原来她救人非但无功,反倒是做错了!既然如此,本座瞧着这段姻缘不要也罢,区区玉山劣徒只怕高攀不上天帝骄子!趁早了断了,也省得耳边总有一些不中听的恶意揣测伤人来得强。”
若非气恼到了极致,以王母的沉稳睿智,断不会说出这样激烈而不留余地的话来。
而天帝一脸惊愕交加,彷佛也是始料未及王母会是这样大的反应,一时倒也抿紧了唇锋不说话。
而紫霄最为紧张,不顾身上有伤直挺挺跪下道:“求王母收回成命,千万别因一时怒气便拆散了紫霄和辛夷好容易得来的姻缘。此番的事,原是我们天界有愧玉山,辛夷是为了救我,才会落入险境。于情于理,我和父皇都不会对此置身事外,必然会将辛夷平安救回。”
天帝冷哼一声,目光无声掠过相扶而立的凤歌与辛夷二人,意有所指道:“哦,怎么你们都觉得辛夷身在险境么?可为何朕怎生看,都觉着她是乐在其中呢?”
王母已然气得浑身发抖,再没了寻常的理智冷静,便冲着辛夷道:“辛夷,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非要由着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才高兴么?便不是为你自己,只当为本座争口气,你也该举起剑来杀了凤歌,也好教有些人瞧瞧,什么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辛夷一时也有些无措,“师尊,我”
天帝不过淡淡一笑,“哦,若辛夷真能大义灭爱,那朕便当面向她和王母致歉。但朕只怕,有些人最后下不了手,会撂了王母的面子啊。”
王母满面怒色地反唇相讥道:“能不能做到,是本座与辛夷的事,就不劳天帝费心了。本座倒是担心,一会儿若辛夷真的不负所望,杀了凤歌,届时天帝才该苦恼要如何拉得下颜面向我们师徒二人亲口致歉吧。”
紫霄在一旁看着二人唇枪舌战,一来一往争得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心中着急得不行。偏偏他二人身份尊崇,旁人轻易介入不得,便只好将目光无声投向辛夷。
而辛夷垂着头,彷佛也是万分为难的样子。反倒是凤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彷佛事不关己,只是散漫笑颜下,他却于不动声色中缓缓放开了辛夷与自己十指紧扣的手。
如此细微的举动却很快为辛夷所发觉,她侧首愕然道:“你干什么?”
凤歌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我不愿看你为难罢了。左右我中了剧毒,又深陷包围,大抵也是活不成的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你取了我的性命去交差,但愿我死之后,再也没人来为难你,质疑你的用心。”
辛夷抿一抿唇,眸底蓦地涌上一层泪意,她重新用力握紧了凤歌的手,倔强道:“旁人质疑我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此刻什么也比不上你的性命要紧!凤歌,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收回,但凡我一息尚存,就绝不允许旁人来杀你。既然如此,我自己又怎会违背诺言来杀你?”顿一顿,她略含歉意地望向王母道:“师尊,对不起。凤歌于我有救命之恩,辛夷万万不能杀他,请恕辛夷不能遵从师命。”
王母一脸的痛心与无奈,“辛夷,你”
天帝很快接过话头来,神色慵懒,语锋却暗含犀利:“辛夷,你可真的想清楚了?想那凤歌可是魔界中人,与我们仙界更是不共戴天的宿敌。你若站在他那一边,那么朕也只能将你视作他的同党,一并诛之了!”
第29章 生死相依()
“天帝!”
“父皇!”
王母和紫霄的惊呼尚在耳畔回绕,便见天帝神色端肃地摆了摆手,不容置疑道:“如何抉择,朕只看辛夷,你们无须多言。”
可事关爱徒生死,王母哪里肯真的就此罢休,便上前一步严词正色道:“便是天帝不喜,有些话本座也非说不可!适才天帝说,若辛夷不肯出手杀凤歌,则会被视作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