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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嘉鱼道,“臣妾生怕再无长进。”
郗道遇道,“孤家再如何也是天下之主,虽不能推翻案审结果,但保他一命之能,还是有的。余下之事,但看他之造化。”
孟嘉鱼不解,“杀人是死罪,陛下不定死罪,如何杜绝悠悠众口?”
郗道遇闻言连连摇头,笑道,“如何杜,何须杜,不必杜。皇后,你可还记得倾城是如何说的?”
孟嘉鱼不知,“如何说?”
郗道遇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哈。”
孟嘉鱼勉强一笑,郗道遇又说如此如此,孟嘉鱼无奈,只望郗道遇答应她一事,郗道遇慨然应允,又逗留一阵,随后离去。
孟嘉鱼哀愁不已,只道你我无缘也罢,却为何连相见也匆匆。
百岁门。
雷奔舞练“浑天双龙拐”拐法,精湛之处,直令王彪目瞪口呆,赞叹连连,“雷兄此路拐法,足可威震天下。”
雷奔自收受白玉楼赠书,勤练不辍,一个多月下来,也觉拐法进步神速,此时又闻王彪赞叹,欢喜收了双拐,笑道,“冉公子慷慨,我也定不负所望。”
说话间,彪奔二人却见东方聪自外匆匆踏入,一脸惊异之色。王彪抢上一步迎人,满腹疑惑道,“东方兄,你怎回来得如此之快,又怎一脸慌张?”满城风雨欲来,王彪却因观赏雷奔练拐,犹未听得风声。
东方聪在数日前辞别王彪赶回铁砧镖局料理些事,事情料理毕了,便又匆匆赶到洛阳,路上听到风声,乍闻之下,自是难以置信,拉住几个路人询问,听到的却都是,“那大理寺会审,还能是假的吗?”
东方聪闻言,径直赶往百岁门。
“已找到凶手了。”东方聪只这般回了一句,神色之复杂,却是难以说分明。
王彪和雷奔闻言,同时身动,但见东方聪语露犹疑,相视一眼,齐问道,“是谁?”
“这”
王彪见东方聪欲言又止,不禁大奇,“东方兄,你怎吞吞吐吐?”
“哎!”东方聪无奈,“说的是玉琴公子!”
“啊!”王彪和雷奔闻此一语,皆自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奔反应得快,即又道,“胡扯!净他娘的胡扯!东方,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这就去打烂他的嘴!”
东方聪咳了一声道,“是玉琴公子自己说的。”
“呃!这”雷奔一时语塞。
王彪皱眉道,“怎会如此?”
东方聪自也不知,建议道,“相爷负责此案,咱们不如去相府问问。”
王彪却道,“不必,咱们先去找小郎一问。”
雷奔也道,“不错,此案由相爷负责,我看此时此刻,相爷怕也是满脑糨糊。”言罢,犹觉郁郁,不吐不快,“玉琴公子这是要唱哪出?”
王彪道,“不必多言,找到小郎一问便知。”
三人即动身前往尚书府。
日前,李孤冰因柳籍被削去军权之事曾跑到相府大骂王文君,随后送柳籍出城,回府后闭门不出,郁闷得很,此时又见王彪三人来询问三千桐自承杀人的缘由及真假,心想若不是三千桐乱来,柳籍也不至于被放,叹了一声道,“他说是,便是罢,试问“哎,罢了!”李孤冰话头一转,转而问道,“你们有何疑问?”
王彪道,“小郎,你有湖海之剑,豪气不减,当知庙堂与江湖差异甚巨。主审官等不知玉琴公子素性仁厚,或会姑信妄语。我等却十分明白,此事背后,或有隐情,还望小郎周旋一二。”
第205章 五十:公子赋()
李孤冰确有同感,却道,“此案宰相也无异议,应无出入。”
王彪急道,“此案已定了吗?”
“犹未。”李孤冰应了一声,又道,“你们不可胡来。”
王彪却苦笑一声,直言道,“小郎,你且宽心,我等非是鲁莽之辈。但此事不论如何,必与玉琴公子脱不了干系,若不向玉琴公子讨问清楚,王彪可真枉为人子了。”
李孤冰道,“且等一二日,看看情况。”
东方聪忽道,“小郎,方才你说相爷也无异议,此言似有弦外之声。难道相爷早已察觉玉琴公子与此案有关?”
李孤冰道,“宰相为人谨慎,所做之事也自有他的道理。是否早已察觉,我不敢断言,但若说毫不知情,我也不信。”
王彪道,“小郎,若定了,还望差人传报一声,我等也好有个时间因应。”
李孤冰道,“嗯。你们暂且回去,静待消息。”
回到百岁门,雷奔奇道,“我说,你们没发觉小郎有些怪怪的吗?”
东方聪道,“确实,连你也察觉了。”
“哎,东方,你不要惹我啊!”雷奔指着东方聪,却被东方聪伸手一拨,便没甚脾气了,又道,“是说相爷真的有问题?”
王彪道,“不可胡思乱想,二哥那里,我自会去问个清楚。”
而在尚书府这里,李孤冰也自忖道,“三千桐不是凶手,却又是谁?何人值得他以性命相托?是公子吗?哎,先不管了,现在满城皆知此事,子夜或有探天牢者。”
是夜子时。
三千桐自忖案件已暂告段落,只待郗道遇拟旨降罪,“获悉此事,王少镖头必然会来找我分说,也不知风阕准备得如何了?”三千桐思虑之时,忽闻响动,转身看去,却见一人黑衣黑巾,于牢笼外端立不语,不觉一讶道,“阁下是?”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全脸,三千桐看清,更是惊讶,“赋先生!”
来者确是公子赋。
三千桐并不知外头之事,但见公子赋端立眼前,百思不得其解,“赋先生,你怎知晚辈关在此处?”
公子赋道,“玉琴公子,你可别忘了,赋某到底是公子世家之主。”
三千桐闻言神思一转,故作不知,“赋先生为何来此?”
公子赋却道,“玉琴公子,你又是为何?”
三千桐道,“晚辈杀了人,自当在此。”
“你杀了谁?”公子赋直问。
三千桐不敢在公子赋跟前撒谎,便不说话。
公子赋又道,“人是钟儿所杀。”
三千桐即道,“赋先生,晚辈答应过霜钟,答应他不让风阕姑娘知道,现在相爷已查出真相,晚辈”
公子赋截道,“他这么做是为何?”
“嗯?”
公子赋道,“钟儿绝不会允许你代他认罪。”
三千桐却道,“赋先生,霜钟临终托付,晚辈唯有此法。赋先生请放心,晚辈能可全身而退,并带风阕远离京师。”
公子赋道,“有些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
三千桐不解,“赋先生何出此言?”
公子赋不答这话,只摇了摇头,道,“这本该是我的责任”
三千桐即道,“赋先生,事情并不糟糕。”
公子赋忽道,“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三千桐道,“多谢赋先生。”
公子赋不敢久留,一揖道,“好生保重。”
三千桐一拜,便见公子赋重又戴上面罩,踢步飞上牢墙,瞬间不见了踪影,回头细思,自忖道,“如何逃出京城,又不让王少镖头察觉,却须仔细思量。”
公子赋离开天牢,便欲寻径返回公子世家,走不出数步,却被一人拦住道路,顿时脚步一滞!
“此人选在此时截道,必不简单。”公子赋脑中闪过一句,当下十分谨慎起来,“阁下深夜拦路,却是为何?”
那人转身微微笑道,“阁下深夜在此,又是为何?”
公子赋闻声一奇,道,“这恐怕与阁下无干。”
那人却道,“是吗?但我想问一句,阁下与三千桐,有何关系?”
公子赋闻言一讶,随即冷哼一声,“怕也与你无关,请让道。”
那人道,“让道可以,但请阁下摘掉面罩!”
“怕是难以从命!”公子赋心知眼前人非是等闲之辈,起手佯攻,伺机脱身。那人却似能洞穿别人的心思,招来式往,封住了公子赋所有退路。公子赋保留实力,只为伺机脱身,却换来进退不得,无奈道,“我不欲杀伤,阁下再胡搅蛮缠,便莫怪我下手无情!”
那人却道,“还请赐教。”
公子赋嘴上说着无情,终究不敢,使出六七成的功力,却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强敌。那人偏又在此时笑道,“阁下不欲杀伤,看来不是阴谋者。”
公子赋道,“既知我非阴谋家,何苦相逼?”
那人道,“我只想知道三千桐为谁担罪。”
公子赋却道,“知道了又能如何?”
那人道,“便可以弄清楚许多事情。”
公子赋不确知那人目的,不敢轻易道破此事与王文君之牵系,正犹疑间,忽地传来一声娇吒,“我来也!”
公子赋闻声便知是弄环,心下大喜,当即振奋。弄环提剑而来,刷刷几下,加入战圈,与公子赋配合交攻,气势咄咄。那人吃紧,欲抽剑反击,却见弄环扔了一个烟弹,登时烟雾蒙蒙,而待烟雾散去,已不见公子赋二人身影。
公子赋抽身而退,犹自纳罕,“小郎拳脚功夫已不在我之下”想到一半,却忽地转头看向弄环,“环儿,你怎会在此?”
弄环如实而禀,又道,“先生,他怎么说?”
公子赋听了弄环陈说,才知三千桐那夜却将琴衣给了弄环,心中暗暗一苦,道,“那夜我只以为他是来道别的。”
“他已做了主意,并且安排了退路。”
弄环闻言,又道,“纵然如此,难道王家人不会向他寻仇么?”
公子赋道,“我会护他周全,若不得已”
“先生,”弄环截住公子赋的话头,“让我去吧,我定能保玉琴公子无恙。”
第206章 五十一:孟嘉鱼()
公子赋道,“此事复杂,就方才那人,便是为讨真相而来。夫人还需你照顾,我会安排其他人去,若不得已,我亲自护他。”
弄环却道,“先生,这事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妥,夫人须你陪护,你决不可久离,其他人又敌不过各路人马,还是我去为好。”
弄环情系公子霜钟,公子赋怎又不知,奈何却成落花之局,此时弄环所思,他自也明透在心,若放她去,如有急难,必是不死不归,岔开道,“现在还有转圜,届时再说。”
闻得此语,弄环莫可奈何,不再争辩。
公子赋离去,三千桐坐回原处,思忖多时,也觉此番过于顺利了,但又不知哪里不对,慢慢地便闭目休息了。不多时,忽又听到响动,三千桐听脚步大胆,不似外人闯入,正好奇三更半夜怎会提审,却见几个狱卒跟在一人后面,已到了牢门外。
带头之人面白文弱,三千桐记得在堂上见过,却是狄虎帐下掌书记。思忖间,上来一个狱卒把牢门打开,掌书记道,“三千桐,出来吧,狄大人要见你。”
三千桐走出来,问道,“狄大人深夜寻我何事?”
掌书记道,“见了便知,快走,莫耽误了时辰。”
三千桐便跟着走,直来到狄虎书房,见到狄虎,即一揖,“罪者见过狄大人。”
狄虎却一笑,吩咐道,“快带玉琴公子下去沐浴。”三千桐闻言大奇,正欲开口询问,却听狄虎又道,“回来再问,莫耽误了时辰。”
四更沐浴。
三千桐坐在大木桶中,看着水面成簇的牡丹花瓣,甚是疑惑,又加之方才掌书记和狄虎先后口称“莫耽误了时辰”,愈加百思不得其解。
沐浴完毕,换上新衣,三千桐暗忖道,“难道圣上这便要我离开么?”搁下疑问,却说一身新衣,竟十分合身,果是难得。
返回狄虎书房,不待三千桐说话,狄虎却先发问,“玉琴公子,知道是谁要见你吗?”
三千桐闻言一怔,暗自思索——牡丹花浴,牡丹,还有这一身新衣
狄虎见三千桐沉思不语,又道,“这身衣服还合不合身?”
嗯?
三千桐心思飞转,“啊,是真真!”三千桐想到孟嘉鱼,差点呼出“真真”二字,亦惊亦喜,情不自禁地抬起袖口闻了闻。
狄虎见三千桐惊讶愕然之状,笑道,“如此情状,想是猜出来了。”
三千桐失口道,“真的是她吗?”
“诶!”狄虎忙一摆手,“你也忒大胆了,怎可直呼她字?”
“啊。”
狄虎摇头一笑,“也罢,你都敢自承死罪了,还怕什么?”
三千桐听出弦外之音,却装糊涂,不语。
狄虎又道,“江湖人江湖事,玉琴公子,你是料定此案结果了,对么?”
三千桐闻言一讶,即又道,“狄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人心难测,谁能料定呢?天下人不信晚辈会杀人,是晚辈的福分。”
狄虎不言,将三千桐送到宫门外,嘱道,“皇后差人送来衣裳,还捎了一句话,便是要本官不说衣裳从何处来,只待你穿上,问一句合不合身。我想皇后亲自为你挑选衣裳,不论合身与否,都想听你肯定一语。”
三千桐谢过狄虎提醒,便由彩虹带着,直入中宫。
似离人,
隔出山水,
一望怅然千载。
三千桐夜阑往会孟嘉鱼,一路且忧且喜,心中翻涌千言万语,待相见,双双痴望,果真不似等闲君臣。彩虹只道这般若被撞见,岂不糟糕?悄悄走到孟嘉鱼身后,轻轻一推。孟嘉鱼猛然惊神,扭头看了看彩虹,不以为忤,又招三千桐,“你随我来。”
三千桐随孟嘉鱼步入后花园。
彩虹依着吩咐,守在后花园入口。
孟嘉鱼将人带进后花园,放开束缚,微笑道,“衣服可有合身?”
三千桐道,“合身。”
孟嘉鱼会心一笑,说道,“自与你一别,我无时不在练习,但颇感有心无力,不能弹出满意的境界。”
三千桐来到琴前,弹奏大羽中宫。
这曲大羽中宫,本无哀弦,此时三千桐变调,露出悲绪,孟嘉鱼听后颇感意外,待三千桐罢弦,便道,“你的琴声更好了,其中却有了悲伤的情绪,与上次大不相同,难道你认为现在的我是个悲哀的人么?”
三千桐急起身道,“不是这样!”
“嘘。”孟嘉鱼示意莫嚷,又问道,“那是为何?”
三千桐不敢提到公子霜钟,只道,“我的琴声更好,是因故友开导,如今故友不在,抚弦怀念,悲伤之绪难抑,让你误会,抱歉。”孟嘉鱼闻言低眉微叹,望着三千桐道,“我触到你的伤心处,才该说抱歉。”
三千桐摇摇头,“不说伤心事。来呀,你弹,我听。”
孟嘉鱼喜道,“好。”
三千桐虽说来听,却是在一旁指点,孟嘉鱼弹罢数曲,眼看天色越亮,离愁别绪袭来,忽地倒入三千桐怀里。三千桐微微一晃,低头看着,动情之处,也不管什么身份,抬头闭目,右手轻轻一搂,只当孟嘉鱼是红颜知己。
人声不起,有草虫低鸣。
良久。
孟嘉鱼起身道,“陛下都已安排好了,如此这般。”
三千桐只点点头。
孟嘉鱼不知道要说什么。
“此去,此去阿秀,你唤我一声真真吧。”
“真真。”
三千桐转身欲走。
“阿秀!”三千桐被这声唤住,正想回头,却又听到,“不要回头!”
“我”
“我爱你。自从初见,我便爱你。”
早朝。
郗道遇批断百岁案,“三千桐自承杀人,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