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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难得聚会,怕人打搅,单叶虎将秦叶医拉到安静之所长谈。秦叶医从单叶虎口中又听到不少冉红裳的事迹,十分开心,大笑连连,问及冉红裳现状,单叶虎却是摇头,只道天舞时小师妹一样不见人影。
秦叶医本是落寞离京,此时不免又被勾起愁绪,但笑了笑,欲掩饰过去。单叶虎也并不拆穿,只道,“回去见着师父,向他老人家打听打听。九师弟时不时回去探望,说不准你能碰到那个开心果。”
秦叶医笑道,“他还是不见长大么?”
单叶虎道,“师父太宠着他了。”
秦叶医却道,“有一个长不大的小师弟,也是极幸福之事。若大家啊,大师兄,有空我会再来看你。”
单叶虎笑道,“我记下了。”
送走秦叶医,单叶虎少见地有些愁闷,灌了几口酒。
秦叶医离开南阳,马不停蹄地赶往金陵。算算时间,此时已是十月落霜之期,秦叶医路上所见,皆是秋黄之景,情绪并不高。但想着就要再见尊师,又兀自喜悦,虽于喜悦之中又揉杂着一丝悲绪。
“八九年了,师父又染了几层风霜?”
进入百草阁,秦叶医发现阁里安静得不同寻常,九师弟不在阁里么?漫步深入,秦叶医发现阁里的草木也渐零落,轻叹一声,在阁中最深处,才见到司空百草独坐冥思。
“师父。”
秦叶医见了师尊,便行跪礼,轻唤一声。
司空百草闻声,心中一荡,张开眼。
“你回来了。”司空百草却淡淡带出一句,不见哀乐。
秦叶医依旧跪在地上,恭谨道,“是,徒儿回来得迟了。”
“哪有什么迟不迟的,为师又没死。”司空百草伸了伸手,“快起来吧。”
秦叶医即起来。
司空百草随之起身,“回来就好。”
秦叶医了然司空百草秉性,那句“哪有什么迟不迟的,为师又没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整个过程中那种轻轻淡淡的气氛,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秦叶医不知道阁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九师弟不在吗?”
妙邪子笑道,“他刚走。”
秦叶医忍不住,“师父,我听大师兄说”
妙邪子打断道,“医儿,你素性喜静,但向来并无愁绪,今日为何带着一身愁情?王师凯旋,也不足乐吗?”
秦叶医惭道,“师父,徒儿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有什么际遇,说说看。”
秦叶医便说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公子霜钟之逝,第二件是赵询之别,第三件是问询婉儿音讯不果。
妙邪子听罢,就第一件事说道,“公子之逝,由不得你,你不必过于自责。”
秦叶医道,“若是师父,必不令有如今悲剧。”
“为师也不是神龙在天。”妙邪子摇摇头,转又问道,“佐帅之别,却有何牵系,竟令你如此失魂?”
秦叶医却摇头,“徒儿也不知,但觉心有戚戚,似有风雨闯入。”
“凤皇,凤皇”妙邪子沉思第三件事,不觉怅念数声。
秦叶医但闻妙邪子怅念“凤皇”,不知何意,奇道,“师父与佐帅是旧友吗?”
妙邪子却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回答秦叶医问话,还是惋惜什么,忽又看着秦叶医,不无怜爱道,“医儿,为师一直以为你眷恋裳儿。”
第195章 四十:连环计()
秦叶医闻言一讶,“师父,是,是九师弟胡说什么了吗?”
妙邪子却笑了,“他知道什么?”
秦叶医忙又问道,“小师妹呢?”
妙邪子想说什么,忽地一恍,惊问道,“医儿,你果真爱上裳儿了?”秦叶医闻言忽地慌里慌张起来,妙邪子暗暗一叹,又道,“你既爱着裳儿,为何早早不说?”
秦叶医坦诚道,“徒儿学艺未精,不敢”
“医儿,你回来得果真迟了,迟了。”妙邪子叹息不已。
秦叶医闻言探问道,“师父,你说的是玉奇?”
妙邪子不语,良久才道,“那名婉儿姑娘,你对她”
“师父莫要误会,详情听说。”秦叶医叙说过后,又道,“如今婉儿不知所踪,徒儿恐再无机会道歉,是以抱愧。”
妙邪子摇摇头,“生此世间,古往今来,最难解的便是儿女情思。医儿,有些事情既然迟早都要说,为师今日就都告诉你罢。”
秦叶医如何会去琢磨冉红裳和素明月之间有什么深层关系,前不久与大师兄单叶虎提到白玉楼见过素明月真容,他还一无所知,朗然而笑,此时闻得真相,又听到冉红裳果真已与白玉楼浮海而去,一时怅怅然,神魂不知所之。
明月楼空,剑潭无水。
“我以为十年磨一剑,功成名立,却不知竟成岁月蹉跎。”秦叶医怅然一语,却也无怨无恨,决心之下,是欲矢志精研,变化神龙在天。
明霜覆瓦,好风如水。
再说三千桐被卫朝英请到相府,王文君只叫三千桐入书房一会,洛出水被闲置,无聊之余,逛了一遍相府,以她所见来说,“这偌大的相府,却是冷清,无趣,无趣。”
柳籍说赵询先到公子世家致哀云云,王文君一听便知是假话,收集讯息略作思索,即知柳籍打着什么算盘,这于他而言绝对是好消息,是以一直留意。
王文君素来果决,于是便有拦路这一出。
三千桐听到“竹篱之木”四字,便知事情不妙,果不其然,王文君开门见山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百岁案经由本相之手,业已告破,至于凶手是何人玉琴公子,那柄飞刀所用之木乃公子霜钟后园独有的竹篱之木。”
三千桐道,“如此便能找出真凶吗?”
王文君不答这话,却道,“玉琴公子随王师凯旋,必有不可没之功,大将军又坦言公子之力,我想玉琴公子和他必有合作。”
三千桐不语。
王文君又道,“本相观玉琴公子神色戚戚,恐怕不仅是有合作,公子与你,于琴之道,皆属首屈一指,知音二字,终究难解。”
三千桐犹是不语。
王文君这才转入正题,略略笑道,“当然了,仅凭竹篱之木,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族叔王金燕在江湖上也非泛泛之辈,能以一招杀人者,世间有几?”
三千桐不语。
王文君又道,“玉琴公子犹未言语,看来心中已有答案。”
三千桐不知王文君在卖什么药,问道,“相爷要如何做?”
“不是本相要如何做?”王文君沉吟道,“是玉琴公子希望本相如何做。”
三千桐不知王文君何意。
王文君又解释道,“公子于今已亡,本相虽不想追究死者之责,但族叔含冤而死,王家上下活在真凶逍遥法外的苦痛之中,本相岂能旁若无睹?”
三千桐无言以对。
王文君便又道,“本相思来想去,以为找一个替死之人安抚王家众亲,乃上策。但心中又有纠结。本相知道玉琴公子乃是仁慈君子,与公子又有并肩退敌之谊,是以请来玉琴公子询问意见。”
三千桐断然否决,“此事岂能殃及无辜。”
王文君却道,“找一名死刑犯,算不得殃及无辜。”
三千桐反驳道,“纵然是死刑犯,亦当因其罪而死。”
王文君哀叹一声,“若不能,本相唯有无奈。”
三千桐不知王文君为何找他来顶罪,此时却也别无选择,即一揖,慨然道,“草民愿为挚友偿还罪愆。”
王文君断然道,“不可!”
三千桐一奇,“为何?”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此古人遇事之机敏也。然无契机,智其奈何?若无城头共抚弦,岂有今日同生死?
王文君细析道,“玉琴公子若去顶罪,必然惊动圣上,以玉琴公子品性,圣上绝不相信玉琴公子会杀人,若露出马脚,便是包庇与欺君双罪并罚。惹怒圣上龙颜,追根究底,彼时非止公子,必至牵累公子世家一众无辜。”王文君言及此,尤为郑重道,“如此得不偿失,还望玉琴公子三思。”
三千桐已答应公子霜钟不让鸟风阕知道公子为她杀人,此时断无退却之理,“草民自有办法让圣上降罪,即使圣上不相信草民会杀人,若无证据,圣上也不能轻放草民。”
王文君也愈加激烈劝阻,“只有圣上吗?玉琴公子,你忘了皇后了吗?皇后对玉琴公子之琴艺可谓一往情深,玉琴公子难道要同时打碎圣上和皇后的心么?”
三千桐闻言一难,“这”
王文君即正色道,“本相的初衷并不在此,玉琴公子的这个决定,本相绝不同意!”
三千桐此时越发奇了,心想难不成是错怪了相爷?相爷原本已打定主意要找一名死刑犯顶罪,反倒被自己驳了回去?
“相爷,若无他事,草民告辞。”三千桐与秦叶医匆匆又别,心情落寞,抛下一句,便欲离去,却被王文君伸手拦住,“玉琴公子,答应本相不去顶罪,本相才放行。”
三千桐点头。
王文君却不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三千桐一揖,“相爷放心。”
待三千桐离去,卫朝英入内,问道,“相爷,玉琴公子真会去顶罪么?”
王文君深沉道,“除了皇后,没有人能阻止他。”
三千桐从王文君书房出来,情绪颇低,洛出水见了,甚是好奇,打趣道,“喂,发什么呆呢?莫不是相爷为你备了一门亲事,而你却早已有了心上的人儿?嘻嘻。”
三千桐没想到洛出水就在附近候着,赶忙收敛情绪,略略一笑道,“是。”
第196章 四十一:寒无衣()
“哼!”
三千桐又道,“小水,你先”
“想都不用想!”
两人来到风烟阁时已是黄昏,进入内阁,只见到鸟风阕。三千桐欲与鸟风阕单独一叙,洛出水虽不情愿,却也出了牡丹亭,兀自说话,“哼,有什么的!我才不介意呢!”
洛出水心里有气,快步出来,想到梨花小苑无人,狡黠一笑,便要进去探个究竟。初入风烟阁,洛出水就发现公子霜钟不喜西门乱春,遥想西门乱春眉间凝着一缕忧郁之色,边走边念叨着,“以前公子公子不喜欢你,你很是愁心,现在公子公子”洛出水念着“公子公子”,忽又伤心,她觉得三千桐待她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热情,现在还和鸟风阕独处,真真令人心情郁卒。
“其实你都不必愁的!反正你也不怎么待见公子公子,我就不同了,哎!”洛出水长叹一声,又道,“我好像真的诶?这大晚上的,跑去哪里了?”
洛出水在空空无人的小苑里转悠,三千桐不来叫她,她也不想“贸然”地又跑进牡丹亭“破坏气氛”,登上南晴小楼驻望,眼前的梨树只剩下枝桠——
“怪凄凉的!”洛出水收回神思,眨了眨眼,望着梨树又道,“这眉间凝愁,必是有段故事了!”
洛出水挠头思索,“春姑娘难道不喜欢这阁里的营生?是谁迫她来的?不对啊,她武功那么好,谁又能迫得了她?”
西门在午后即已赶往赴约之地等候秦叶医,黄昏时确也等来了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
那人淡淡道,“出来走走,也是不可以的吗?”
“不可以。”
那人却道,“寒无衣在不在阁里,都是在阁里。”
此人确是寒无衣。
“你非要来这里使人不快?”
寒无衣道,“我实在愚钝,若哪里有得罪过春姑娘,还请春姑娘明示。”
西门乱春没有搭理这话,背转身去。
寒无衣又道,“他会来么?”
“祝你好运。”寒无衣略笑了笑,离开了。
西门乱春待寒无衣走远,转过身来,脸上淡有愁容。她越等越是焦急,害怕那句“他会来么”一语成谶,不觉间已至子时深夜,忽然听到动静,不禁一喜,转又觉得不对——
“在十步之内才被我发觉,大哥哥没有这么好的武功。”西门乱春心知是谁来,即收起喜悦之色,背过身去。
来人看见西门乱春背着身子,颇有爽然若失之感,“这么晚,他不会来了。”
西门乱春心中烦躁,微微恼道,“与你何干?”
那人默然少刻,道,“明天再来罢。”
西门乱春心中一动,悲绪即生,“今天不来,明天又如何会来?”
那人忽道,“你想知道他不来的原因么?”
西门乱春浑身一震,旋即勃然而怒,转身质道,“寒无衣,是你捣鬼!”
确又是寒无衣。
寒无衣摇摇头道,“你不必敌对我。”
西门乱春转过身去,道,“你想多了。”
寒无衣苦笑道,“你犹在怀疑。”
西门乱春不否认,“我很快就会忘掉。”
寒无衣接道,“我说说我的看法如何?”
西门乱春没有拒绝。
“你该知道公子已经殒身了。”
西门乱春当即驳道,“我听说公子是在城头抚琴之后伤重而亡,那在此之前,他一定已见过大见过小神医。公子答应下来的事情,定会办到。”
寒无衣道,“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小神医就有可能没有拿到信。”
西门乱春当然也希望是如此,如此便不必心生绝望,“他们在整理公子的遗物时,怎会没发现那封信?我没有署名,他们必然要看信中内容,确认是写给谁的。”
寒无衣道,“无论如何,我认为小神医没有看到信,至少,我会这样。”西门乱春知道寒无衣在安慰自己,却忽地生出一股绝望之绪,她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言一字,却是低沉地说了一句,“那是你的事。”
西门乱春返回风烟阁,虽然不喜寒无衣跟着,但也没说什么。两人回到梨花小苑,西门乱春即发现异常,“有人闯入小苑!”说着飞上南晴小楼,果然有不速之客,转头不悦道,“寒无衣,你怎么解释!”
寒无衣道,“是那个小丫头。”
西门乱春等着发火,听到“小丫头”三字,蠕了蠕嘴唇,收起不悦之色,道,“这么说三千桐也来了?既如此,小丫头怎不跟着他去牡丹亭,跑来我这里作甚?”
寒无衣道,“小丫头先到了牡丹亭,尔后闷闷的又独自出来。”寒无衣并没有把洛出水念叨之语说出,只又道,“她没处可去,跑进小苑,我也不便出面阻止。”
“罢了,我也不跟一个丫头计较。”西门乱春低叹一声,又道,“想必三千桐是来告诉姐姐一些坏消息的,不知姐姐如何?”
寒无衣道,“也许并没有说。”西门乱春闻言微微一怔,暗松了一口气,“他也还识数。”
寒无衣却又道,“但风阕姑娘情绪还是不对,不知玉琴公子说了什么。”
西门乱春良久才回道,“不是公子的事。他们人呢?”
寒无衣道,“小丫头和风阕姑娘在一起,玉琴公子在亥时上下悄悄离开阁子,直奔公子世家去了,其他并无异样。”
“琴上之事,我还真是弄不懂。”西门乱春神色黯淡地道了一句,见寒无衣看着自己,有些不快道,“收起你那不知所谓的眼神。”
寒无衣照办,作了一揖,便离开了。“琴上之事,何异于情上之事?”寒无衣望着淡淡星天,低叹道,“你怎会不懂?”
西门乱春直待寒无衣不见了人影,才掉头望着牡丹亭的方向低低一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