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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植羽却又笑道,“玉奇是为三奇第一,果真名不虚传。”
冉红裳忽道,“舅舅,我们在说正事呢,省下客套,可乎?”
“哦哦哦。”南宫植羽连连赔笑,“该然该然,正事要紧。”
“明卷僧是南宫庄主”
“玉楼,”白玉楼闻得南宫植羽说嘴上流传之语,其时已有些惘然,开口正欲追问,南宫植羽却突然拦话,“在你继续询问之前,我想先问:你是从何处知道江湖上曾有师叔此人的?那师父的过去你知道么?”
白玉楼如实道,“晚辈只是遵循母亲遗愿入中原追寻故人行迹,进入中原之后却发现故人个个行踪难觅。表舅的过去,晚辈只从母亲口中粗知一二。”
白玉楼顿了一下又道,“母亲说表舅生**酒,是个盖世的酒胆豪侠。”
南宫植羽闻言虎目盈泪,慷慨道,“师父是盖世的酒胆豪侠!”
白玉楼更奇了,“南宫庄主,你怎么似乎不记得”
冉红裳接话道,“世界之奇莫过于此。我相信我知道的一切人事物都曾存在过或继续存在着,只是不知为何别人完全没有记忆和印象。”
白玉楼道,“此事殊奇。”
南宫植羽点头赞同,长叹一声道,“我相信小怪物的奇言怪语,即使只是听说,我也想知道更多。玉楼,你要全都说给我听。”
白玉楼答应下来,又问道,“晚辈听妹妹说,南宫庄主的外甥女乃是金陵城西百草阁中明月楼上的明月姑娘,妹妹是跟着明月姑娘叫南宫庄主舅舅,为何却更似亲密?”
南宫植羽闻言稍稍迟疑,随即回道,“素素是更奇更仙之人,行踪难定,比起小怪物常常来我这里凑热闹,素素算得上是长年难见一面了。和小怪物往来嬉闹一比,素素显得冷清有余呀,哈哈,有时我恍惚都以为只有小怪物一个外甥女呢!”
冉红裳却不赞同,哼了一声道,“舅舅哪次不是更想念素姐姐的呀?当着我的面说慌坑人,不料被我戳破,哈哈哈。”
南宫植羽跟着哈哈一笑,不作辩解。
冉红裳出言邀请白玉楼去观赏西泰山杜鹃花,白玉楼答应陈说冷花儿旧事,还需逗留山庄数日,再好不过。
*
洗水山庄就在西泰山下,两人走出山庄,悠悠几步,已是赏花之地。不过似是因地近之故,入眼之花总似缺少一味,两人便越走越深,山迷水绕,回头已不见山庄身影。
冉红裳心情是无时不好的,一路轻快,悠悠道,“当年月灵风来此作了一首诗,赞美西泰山美景。其中有‘山石有典故,峰林满杜鹃’两句,甚是可爱;又有‘有酒倘不饮,人间尔空来’之句,劲得谪仙风流,哈哈。”
白玉楼道,“那堆花谪仙楼具体在何处?”
冉红裳伸出舌头,嬉笑一番,毕竟道,“据闻在北面。”
白玉楼忽叹道,“世事如烟云。”
冉红裳见白玉楼感慨,笑道,“妹妹还记得阿哥在南阳赏月季时说甚么‘对花饮茶,背山起楼,煞风景也’,难道阿哥不知‘看花泪下’也是一煞么?”
白玉楼闻言哈哈一笑,一揖道,“倒是在下造次了。”
冉红裳哼了一声又道,“我们现在走的是杜鹃花廊,再一程就到锁心亭,我们去那里把愁心锁住,好好赏花。”
白玉楼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说着已到锁心亭,冉红裳拉着白玉楼入亭,嘴里叽里咕噜念念有词,在白玉楼不解欲问之时,冉红裳却已灿然笑道,“我们走吧!”
白玉楼只跟着走。
冉红裳却没有停下赏花的意思,拉着白玉楼到了一处林洞才停下道,“这个是伏羲女娲洞,相传伏羲女娲誓约之后,便是在这个洞里创造我等泥人草民。”
白玉楼笑道,“恐又是你的杜撰。”
冉红裳努努嘴,不作辩解,却道,“你不信那也没关系,就好比痴愚之人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不想妹妹如此聪慧!”白玉楼戏道,“敢问妹妹又要去哪里?”
“忘情崖。”冉红裳微羞道,“锁了愁心,还需忘情,没心没肺,这活着才痛快!”
白玉楼点头称是,与冉红裳在伏羲女娲洞流连片刻,又被拉着,赶到忘情崖。白玉楼不免惑道,“妹妹,你这是赏花么?”
冉红裳笑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赏花不必非得慢吞吞的。”
白玉楼道,“妹妹所言极是。”
冉红裳又是一哼,白玉楼只感冉红裳小手越攥越紧,笑道,“妹妹,你把阿哥攥这么紧做什么?阿哥不会跳下去,妹妹大可不必担心。”
冉红裳只得放开手,却指着一座山峰笑道,“阿哥能这么说,想必已把什么愁绪愁情都抛诸脑后了,甚妙甚妙!那座山峰叫听天峰,我们去听听天公传语,指条追寻明路。”
白玉楼一愣,旋即点头一笑,道,“该然。妹妹真是有心了。”
冉红裳不屑道,“此时才知,痴愚不假。”
白玉楼摇头而笑,与冉红裳登上听天峰,看见不远处竖着一石头怪峰,伸手一指,与冉红裳道,“那座峰才叫奇特,似情”
冉红裳翘望道,“怎么不说了?”
白玉楼此时才真恍然,又怕是自作多情,掩饰道,“为美景触动,不知所言。”
冉红裳暗暗偷乐,笑道,“那叫情侣峰!”
白玉楼正经道,“颇为形象。”
冉红裳却道,“像极了。”
白玉楼有些不自在,岔开话题道,“不知还有什么好去处。”
“有酒倘不饮,人间尔空来。”冉红裳笑道,“接下来当然便是去饮酒了。不过我们得先下峰,再乘舟泛清溪,进入情人谷。”
白玉楼道,“甚好。”
两人下了峰,行至清溪口,冉红裳跳上一只竹筏,对那撑船老翁道,“阿伯,我们去情人谷。”
撑船老翁呵呵一笑,待白玉楼也上得竹筏来,竹篙刺水一撑,竹筏即慢慢浮动,向情人谷飘去。
水清筏轻,微风澜动,夹岸杜鹃清丽,赏心悦目。
冉红裳笑道,“阿哥,如何?”
白玉楼立身水上筏中,远望天际道,“浮天沧海远,去世法舟轻。”
冉红裳心中颇为伤感,嘴上却道,“阿哥,你真是什么都锁不住忘不掉,要逗弄妹妹一泓海水眼中泻么?”
白玉楼笑道,“忽感前途茫茫,情不自禁。”
人心杳然,筏行飘忽,不刻间已到情人谷。
冉红裳先跳上岸,回头跟老翁道,“黄昏来接我们,一并算钱。”
清风明神,白玉楼上了岸,看到酒铺招牌写着“有情”二字,即问道,“有情二字如何解?”
冉红裳挑眼看去,笑道,“有情酒更浓,酒香吹不散。店家暗赞来此处饮酒之人皆是有情之人,也算是不露痕迹的拍了顾客的马屁!”
白玉楼摇头笑道,“妹妹的嘴巴可真不饶人。”
冉红裳哼哼两声,不搭理白玉楼,跳入酒铺,不知看到了什么,猛吃一惊道,“雷奔小儿,你怎么也在这里?妙妙妙,妙了个趣!”
冉红裳惊见雷奔,极是不爽。
雷奔埋头吃酒,听到声音头皮一麻,暗暗叫着怎么如此倒霉,勉强抬头,冷不丁瞅见白玉楼也立在冉红裳身边,莫名精神一振,忽地起身道,“这天下又不是你的天下,我在哪里你管得着么?”
冉红裳不料雷奔竟敢顶嘴,微微一愕,想起宴聚之时雷奔也很反常,哼哼道,“雷奔小儿,最近你吃了什么药了,火气挺大呀!”
雷奔莫名起性顶撞了一句,此时硬着头皮,不敢迎击,转而针对白玉楼道,“你叫冉什么?”
第11章 第⑩章 雙拐雙筷,國都洛陽()
白玉楼道,“在下冉惊鸿,是这位”
“诶!”雷奔伸手一阻,“好说了,听说你连饮八大钵酒,我雷奔自不敢比。但斗赢南宫庄主却是因了那最后一钵,拼的是手上的功夫。我没看见,可真不知南宫庄主是不是看在老娘的面上让你,今日咱俩比一比!”
那日雷奔饮下一钵即沉醉过去,无缘得见比斗,心中甚是不服。
白玉楼笑道,“雷兄弟,我们不比,你便不赢也不输,若”
“诶!”雷奔又伸手一拦,“你不必担心这层,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白玉楼道,“听雷兄弟这话间意思,是觉得必输无疑了。”
雷奔着了道,脸绷得通红,不禁嚷道,“别斗嘴了,斗酒罢!”
白玉楼微微一笑,“雷兄弟要怎么斗?”
冉红裳阻道,“阿哥,你跟他斗什么?”
白玉楼道,“与南宫庄主比拼之后,阿哥发现斗酒实在是件有趣的事。妹妹,你做个公证人,好让雷兄弟心服口服。”
雷奔即道,“输赢还难料呢!”
白玉楼笑道,“雷兄弟输字当头,必输无疑。”
雷奔气道,“少废话!咱们也以方桌为斗场,看是谁先饮了桌上杯酒!”
两人各自坐下。
围观的人是早已有了,何况冉红裳又去外面招呼吆喝。
雷奔眼神凝聚,不敢有一丝大意。此番斗酒,只许赢。
白玉楼则悠然坐着,只等雷奔出手夺酒。
雷奔气盛,果然按捺不住,率先伸手夺酒。白玉楼后发先着,却不夺酒,拍开雷奔伸出之手,握住酒杯。雷奔见状又伸左手,与右手同时一抱,若打到白玉楼握住酒杯之手,酒水必然腾出,白玉楼便算输了。
白玉楼正等雷奔火急火燎,嘴角一弯,忽地抽开了手。
“啊!”
雷奔上当,不禁“啊”了一声,还来不及心想这回着了道,白玉楼此收彼出,另一只手已“啪啪”两声拍开雷奔双抱之手。雷奔双手受劲,不由得生生分开,人也向后一仰,好歹没摔。
“哼!”
雷奔不忿,稳住身子,说时迟那时快,双手忽地抄起双拐,正欲一个双鬼拍门,袭击白玉楼上首。白玉楼手中则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双筷子,不闪不避,双筷从底下一捞,雷奔“呀”地一声,拍门双拐半路改道,去架白玉楼袭来双筷。
白玉楼更不打话,将双筷一抽,雷奔弄不明白为何身子向前一趋,双拐已被白玉楼的双筷一带一压,便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雷奔拉不动双拐,头皮闷汗,心下却想:一双筷子有何能耐?看我往上一折,你吃我千斤之力,断是不断!
雷奔想到做到,屁股离开长凳,忽地立起。
“嗯!”
雷奔双手握拐,屁股只离开长凳一毫米,便再也立不起来。雷奔自不欲便认输,暗暗发劲,只望一举将白玉楼手中双筷折断。
僵持。
“我输了!”
雷奔忽地松手,高嚷一声。
白玉楼收起筷子,抱拳道,“雷兄弟,承让了。”
“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后会有期!”雷奔抄起双拐,快步踏出了酒铺,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他跳上一只竹筏,嚷了声,“船家,回去!”
竹筏即离岸而去。
“冉公子,好身手!”
“功夫了得,了得!”
众人再回过头,回味着双筷斗双拐的好戏,不禁朝着白玉楼交口称赞起来。
白玉楼淡淡而笑,连连抱拳示意,却被冉红裳的嚷声打断,“哎呀得了得了,都散了散了啊!大惊小怪的,还让人饮酒不?”
有人道,“老娘无所不知,于此是见得多了,自是不惊奇,哪是我等能比的呀?”
“哎!”冉红裳闻言目光一挑,即刻好了脸色,笑道,“这话说得是十分的有道理,中听,悦耳,美妙,好说了!”
围观人群散去,白玉楼与冉红裳悠悠小酌。
冉红裳满脸喜色,不知高兴什么。白玉楼想着雷奔一战一去,笑道,“雷兄弟是个有趣的人。”
冉红裳即不屑道,“有什么趣?”
白玉楼道,“哎呀,这可不能说了,说破就没味道了。”
冉红裳哼道,“有趣有趣,阿哥方才可是一点脸皮都不给他的。”
白玉楼笑道,“正是为此,雷兄弟就更有趣了。”
冉红裳又哼道,“有趣!”
白玉楼微微而笑,又道,“西泰山的山水风景,值得留恋。在辞别南宫庄主之前,还望妹妹多做几天向导。”
冉红裳连连拱手作揖,“这是妹妹的荣幸呐!”
“哈哈。”
两人果然又游玩了数日,待与南宫植羽说详尽了冷花儿的故事,才拜别洗水山庄,向洛阳而去。
*
路上。
冉红裳笑道,“洛阳是国都,我们到那里的时辰,也是国色天香的时辰。”
白玉楼道,“国色天香。”
冉红裳听得白玉楼有些揶揄口吻,嘿嘿笑道,“我说的是尘绝,不过娇小亦有国姿,这可是飞仙跟梦尘说的原话。”
白玉楼应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两人出了汝阳不远,看见前路有一人。
冉红裳气呼呼奔上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肩膀往后一拽,骂道,“雷奔小儿,你这几天是吃了猴子胆啦?跳上跳下的怎么回事?这条路是回小扇门的路么?”
“哼哼!”雷奔冷哼两声,呛道,“我有说过要回小扇门么?”
冉红裳“咦”了一声,如何也想不通,奇道,“雷奔小儿,你不得了了呀?三番五次跟老娘呛声啊!啧啧啧,妙妙妙!”
雷奔不哼声,看了走近的白玉楼一眼,心道,“若不是给我看出来你在这小白脸面前缚手缚脚,我笨到要来讨苦吃?哼哼。”
冉红裳见雷奔不搭话,又见雷奔眼神有异,恼道,“你想什么鬼东西呢?”
雷奔不理冉红裳,却跟白玉楼道,“冉公子,好巧又在这里碰上,看来你们也是想进洛阳城赏牡丹,既然如此,不如同路。”
冉红裳抢道,“谁跟你说老娘要去赏牡丹啦?谁要跟你同路?别碍手碍脚!”
白玉楼却笑道,“多一人更热闹,何况是朋友,妹妹,我们同路吧。”
冉红裳撅撅嘴,不爽极了,挥挥手道,“好好好,听阿哥的,同路就同路!”
雷奔闻言欢欢喜喜,哈哈笑道,“多谢老娘成全啦!”
冉红裳哼道,“还请小心,别给笑死了!”
雷奔得意道,“笑死总比哭死好啊,哈哈。”
冉红裳瞟了雷奔一眼,不再吱声。
冉红裳虽然不爽雷奔跟着,但一路上吵吵闹闹,也还可以。
三人一路欢快,不觉进入了洛阳城里。冉红裳指南点北,说东道西,哗哗不绝。
洛阳富庶,御街人声鼎沸,铺天盖地,自也盖过了冉红裳。
雷奔初来乍到洛阳,但见热闹,加之又听不清楚冉红裳哗哗的说了什么,一个人便在前头四处走跳,嘻嘻哈哈,左挑右选,拿着一个物件就问冉红裳意见。
冉红裳总是白他一眼,一声不哼。
白玉楼倒是好不容易看上了一把扇子,迈步进入扇子店,正要开口问价,冉红裳猛地抢了扇子道,“店家,这把扇子做工真可谓灵秀!”
白玉楼暗暗叫奇,便由着冉红裳。
扇主听了冉红裳称赞,即笑道,“姑娘好眼光,我这把”
“蓝田玉骨,东海砗磲。”冉红裳截住话道,“扇面所书‘胜固可喜,败亦欣然’八字出自苏子观棋诗,题了苏子之名,但字却非苏子手迹。”
扇主道,“姑娘这话说得有些没有根据,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