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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剑饮长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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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风也嘴角咧开,很是兴奋,

    般若老和尚犹自不放心,取出一个金箍,落在子辰头顶。

    这金箍锁住子辰额头,就像当年齐天大圣的金箍一般。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金箍锁住了子辰法力,限制了子辰元神,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子辰面无表情,冷漠得注视着木火等人。

    “交出你的战矛,以及所有的一切。”般若老和尚说道,语气很是慈悲,充满温暖和慈祥。

    子辰冷笑,懒得理他。

    蒲风在一边笑道:“子辰,如今你已是阶下囚,最好要有阶下囚的觉悟。”

    “我们佛门之中,最擅长的就是度化你这样的人。”

    蒲风笑着,看似带着善意,可是却是一种阴阴的语调。带着嘲讽,带着残酷。

    佛门之中,喜欢度化一切生物,成为自己的门徒。

    这种度化,不是让他们同意自己的理念。而是强行改变生灵的元神,在他们的元神中种下种子,扭转他们的思想。

    就像是把他们的魂魄改造一番,将他们原本的思想镇压,改为佛门理念。

    从某种角度来说,被度化之后的生灵,已经不是原先的生灵了。虽然有相同的肉身和元神,但早已彻底不同,成为了一个傀儡。

    也许他们的本我思想还活着,但是已经被困在了囚笼中,被彻底镇压。

    佛门万古以来,不知度化了多少生灵。而且,他们特别喜欢镇压那些神性种族的生灵,以及各种神禽异兽。

    比如八部天龙,还有各种镇教护法。

    在齐天大圣取经途中,遇到很多佛门度化的神兽阻碍。其中有几个极为强大,比如金翅大鹏王,比如九灵元圣。

    子辰依然冷笑,并不畏惧。

    他甚至不再说话,反而闭上眼,不再理会几人。

    般若菩萨收回舍利子,撤去法相。

    “将他带回般若寺,让几位师弟联手度化,将他度化为我佛门护法金刚,取出他的仙宝。”般若对蒲风说道。

    随后,他沉吟一番,说道:“若是不行,就用众生洪炉。”

    蒲风点头应是,志得意满得将子辰收入空间法宝之中。

    木火等人自然也想得到子辰宝物,但子辰是般若所擒,自己二人又不如这老和尚,无法开口讨要。

    子辰在空间法器中,法力被禁锢,元神也被限制。

    他心中念头急转,想要找到破解之法。

    他拼尽全力催动法力,法力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运转元神,但在金箍的压制下,元神仙光暗淡,很是滞涩。

    他不断尝试,想各种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方出现一道亮光。随即子辰身躯一闪,出现在一个黑暗的牢笼之中。

    牢笼以一种黑色的金属铸成,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透过牢笼空隙,能够看到两排同样的囚牢。里面黑魆魆的,很难看清有什么。

    从囚牢地面中,升腾起一缕缕黑雾。黑雾浸入身体中,让肉身衰弱,竟然在不断衰老。

    无论是法力,还是元神,都在不断暗淡。五脏之中,五行之气在稀薄。头顶三花,也摇摇欲坠。

    这种变化很缓慢,但的确在实实在在发生。

    若是长此以往,无论之前有多么强大,多么不可一世,都要被削弱,最终被磨灭。

    子辰站起身,无视那黑色的雾霭,打量这个囚牢。

    隔壁的囚笼之中,关押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枯瘦,头发稀薄,看起来风烛残年。

    他浑身脏兮兮的,衣衫破烂,指甲里都是脏泥。

    他眼睛浑浊,偶尔会闪过一丝灵光,但也只是曾经灵慧的余韵,无论是激情还是勇气,甚至灵智,都磨灭干净。

    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他坐在地上,口中呢喃,只是听不清具体内容,好像只是无意识的自语。

    “他被关押了很多个元会,生命力都要消失了。”

    在另一边的囚笼中,关押着的是一个中年汉子。

    汉子毛发很长,很浓密。眼睛里有一种凶气,浑身戾气很重。

    “他刚来之时,还是个年轻人。据说意气风发,朝气澎湃。还想联络其他人,杀出这牢狱。”

    他的呼吸声好像野兽的嘶吼,看着子辰这个新来的,露出残忍的笑。

    子辰一点也不觉得他残忍,所以微笑着跟他打个招呼:“嘿,大傻个。”

    大汉楞了一下,随后咧嘴笑了,牙齿森寒,似乎滴出了一些口水,不过是血色的。

    “小家伙。你不怕我?”他声音低沉,好像野兽咆哮,压抑着凶狞之气。

    “为什么怕你?”子辰疑惑道。

    汉子笑声更大了,但也更阴沉残忍:“你可知,我是怎么进来的?”

    子辰饶有兴致得走到栏杆边上,和这汉子相对而立,问道:“怎么进来的?”

    “杀人,很多人。”汉子似乎追忆起了往昔,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子辰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谁没有杀过呢。”

    汉子哈哈大笑,笑声粗犷:“可是,我杀的太多,而且,全部吃了下去。”

    他也不等子辰是否询问,自顾自得说了下去:“有一次,我杀了一个小世界的所有生灵,全部当成了食物。”

    “真是怀念啊,可以肆意杀戮的日子。”汉子语气难得的温柔,在怀念那天夕阳下的奔跑:“可是,却引出了那些秃驴。”

    汉子有些愤恨,狠狠地砸了金属栏杆一拳,说道:“那个小世界是佛门的一个佛国,里面全是佛教信徒,为他们提供信仰。我毁了他们的佛国,所以被他们抓了进来。”

    汉子骂骂咧咧得说着,口中都是脏字眼,送给那些和尚。

    子辰摇摇头,对这汉子没有一点怜悯:“那你真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汉子哈哈大笑,指着对面的牢笼说道:“对于佛门来说,他才是穷凶极恶。我算什么,不过杀了那些为他们提供食物的生灵而已,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这样的世界他们有无数个。”

    子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对面的牢笼中,坐着一个年轻的书生。

    牢笼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石床。年轻的书生坐在石床上,温和地对子辰笑了笑。

    即便是在牢笼中,他依然一身儒袍,很干净。

    他脸庞秀气,充满书卷气。眼睛炯炯有神,闪着灵性之光。

    他的笑容很温暖,满是阳光朝气。和这冰冷的牢笼格格不入。

    子辰也笑了笑,拱拱手说道:“在下子辰,请问公子大名。”

    青年书生也起身行礼,说道:“见过兄台,我名,猎佛。”

    在他说出自己姓名的一瞬间,子辰明显感觉到了浓烈的怨气和恨意,还有冷冽的杀意。

    他语气平和,但在说道猎佛二字的时候,明显颤了颤。

    这和他清秀的外表极不相称。

    这应该不是他的本名,但绝对代表了他的某种愿望。

    边上的大汉大笑着说道:“这才是穷凶极恶之人,让佛门恐慌,追杀的恶人。”

    他指着猎佛说道:“听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杀了太多佛门弟子,满手血腥。”

    猎佛情绪平淡无波,刚刚那种波动只是一瞬,此时他已经将所有愤恨和杀意都收敛了。

    看起来就是一个浊世佳公子,绝对能让有道女菩萨堕入红尘中。

    子辰笑了笑,对着他说道:“兄台饱读诗书,心有善念,在下不信你是这种凶残之人。”

    猎佛笑了笑,说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杀了很多和尚。”

    “可以说说吗?在下实在好奇。”

    猎佛走到栏杆前面,以一种回忆的口吻说道:“其实,我曾经也是一个和尚。”

第34章 众生洪炉() 
三千界中,有一座小城。

    小城中,人性善良,亲友和睦,邻里友善,堪称人间桃源。

    在城东,有一个大户人家。这家有一个刚刚及冠的公子,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书生天性善良,经常帮助那些可怜人。他的父母也是城中有名的大善人,所以很得百姓爱戴。

    书生及冠,父母向至交好友的一户人家提亲,给他和自幼青梅竹马的少女定下婚约。

    婚期将近,这一日,门口来了一个大和尚化缘。

    书生一家都是善人,热情地将大和尚请进家门,并赠送了很多金银财货,以供奉佛祖。

    和尚很感激,知道书生就要成亲,便提议替书生念一段经文,以求得佛祖护佑。

    凡人敬畏神佛,自然求之不得。

    庭院中,大和尚端坐蒲团,宝相庄严,似乎远离了红尘,隐隐约约有佛光普照。

    他口诵经文,书生一家,包括仆役都在一边恭敬得听着。

    随着经文诵出,书生额头忽然溢出一道灵光,让周围人震惊不已。那大和尚也很诧异,而且很是激动,嘴唇哆嗦,连经文都念不通顺。

    书生额头的灵光越来越炽盛,在周围显化异象,有无数花瓣落下,天地间精气滚滚而来,将他淹没。

    等一切异象平息,他居然已经成功筑基,成为一个初入门的修行者。

    和尚很激动,说书生灵台有慧光,乃是菩萨转世,要带他进入佛寺中清修,远离红尘。

    书生马上就要成亲,父母很为难。虽然为自己儿子高兴,但自己三代单传,也不能无后。

    和尚对着佛祖起誓,若是书生进入佛门,日后必然可以成就菩萨果位。若是继续在红尘中,会染上红尘浊气,影响书生日后的果报。

    父母虽然心痛,但为了儿子的前途,就要狠心让书生退掉婚约,入寺修行。

    书生严词拒绝,他无意成佛,只想和自己相爱的人在红尘中比翼双飞。

    哪怕从此灾厄不断,他也不愿抛下自己的爱人,自己去修行。

    他态度坚决,和尚也无法强求,只是说,他们日后将会灾劫临身,恐有家破人亡之危。

    书生很愤怒,但依然客客气气将和尚送走。

    本来过几天就是成亲之日,可是就在第二天,父母的生意忽然出了问题。

    先是很多老客户和他们断了往来,接着货物屡次遭劫。水火之灾不停,盗匪也频繁光顾。

    父母心力交瘁,家中很快耗尽了积蓄。而且没过几天,父母也遭到贼人杀害。

    一夜之间,一个富裕之家家破人亡。

    而父母的至交好友,书生未来的岳丈,也解除了书生和那位青梅竹马的少女的婚约。

    雪上加霜,书生已经家徒四壁,身无分文,此时又失去了多年的爱人,顿时心如死灰。

    大和尚于此时出现,接引书生入寺修行。

    书生万念俱灰,浑浑噩噩间随着和尚剃度出家,从此成为佛门沙弥。

    他在山中修行,每日诵经念佛,严守清规戒律。但他的那位青梅竹马,却思念成疾,大病一场。

    大病初愈,身体还未养好。这位芳华少女不顾家人反对,偷偷离家,一个人进入雪后的深山寻找书生。

    经历了万般苦难,少女找到书生,两人抱头痛哭。

    但看到书生光秃秃的头顶,少女心痛欲死。

    书生脱去僧袍,拉着少女离开寺院,就要重返红尘中。

    寺中僧人百般劝阻,将书生拉住。大和尚对着少女一番劝告,告诉她,若是和书生在一起,就是在阻碍他的修行。

    大和尚告诉少女,若是真爱他,就不要为了一己情欲,影响书生参悟佛法,诵经礼佛。

    少女纵然百般不舍,依然痛哭着离去。在寺院外面一步三回头,洒落的泪水滴在白雪中,长出一簇簇洁白的兰花。

    书生不在意所谓的菩萨果位,为了那个女子,他可以放弃长生不老。

    和尚劝不住,只得放他离开。

    他兴奋得回到曾经的小城,才知道,少女父亲遭人陷害,被捕进了大狱中。

    家中长辈为了救出少女父亲,将少女送进了教司坊,准备给一位大官做小妾。

    书生悲痛欲绝,一人冲进官衙,想要夺回自己的爱人。

    日落黄昏,琴瑟悲戚。在书生找到少女之时,少女为保清白,已经自杀身亡。

    书生抱着少女的身体,望着远处的夕阳,泪如雨下。

    大和尚出现在身后,劝道:“红尘中的爱恨情仇,都是你修行路上的魔障。只有看破这一切,才能灵台清明,历百劫而不坠。”

    书生心若死灰,但思绪却很通透:“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和尚双手合十,叹道:“这是他们的命数。”

    “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理由?”

    “天命不可违。”

    书生抱着少女的尸体走出去,浑浑噩噩得走入山林中,来到他们一起嬉戏过的地方,将少女葬在了那里。

    他本欲一死了之,和少女在阴间重逢。但心中不甘,便决定去寻找真相。

    待到真相大白之时,他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寺院有关。

    曾经让自己家道败落的盗匪,那些断了联系的主顾,都和那寺院有联系,受僧人指使。

    而威胁自己岳丈,退了婚约,并进行诬陷,让他入牢,也有和尚的身影。

    甚至建议将少女送入教司坊,送给某个达官贵族的,也是大和尚的弟子。

    书生心中悲愤,立下誓言:此生一定杀光天下僧人,与佛门不死不休。

    他从此改名猎佛,努力修行,以杀光僧人为目标,第一个就是自己出家的寺院中的和尚。

    他修行速度极快,很快便超过了大和尚。

    在杀死大和尚的那一天,他在少女坟前大哭一场。

    从此再也没有流一滴泪,他的心已经陪着少女一起死了。

    子辰听着他的故事,一语不发。

    猎佛讲故事的声音很平和,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为了那个目标活着,若非如此,早已消失在了人间。

    “你在杀天下僧众的时候,有没有饶恕过一人?毕竟并非所有僧人都该杀。”子辰问道。

    他自然替猎佛感到可悲,但也觉得他杀戮太过。

    “之前没有。”猎佛淡淡道:“在三千界时,我杀了很多僧人,手上沾满佛血。直到到了天界后,遇到一个真正的和尚。”

    “那和尚法号苦禅,并不懂修行,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真仙。”

    猎佛有些出神,说道:“他是真正的佛门苦行僧,通读佛门经文,严守戒律。他以一双脚行走大地,在红尘中践行佛门善法。”

    “他虽然不懂修行,但每日熟读经文,法力神通自生。这是真正读懂佛经,并在实际中践行的结果。这是佛门中的最高修行。”

    便是子辰也不由感叹:“这才是真正的佛子。”

    “我与他初见,本欲下杀手。但他不怨不恨,只是平淡地看着我,任我杀他。”猎佛说道:“我问他‘你不恨我?’。他说‘若是贫僧的死,能让施主放下屠刀,也算死得其所。’”

    “他神态安详,不似作伪。是真正的发自内心,让我难以下手。”猎佛说道:“我便和他约定,我跟着他三年,若是他在这三年中有一丝恶念,有一丝犯戒之处,哪怕只是动动念头,我也便杀他。”

    “他答应了我,从此我和他一起修行三年。在这三年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恪守戒律,甚至,真的没有动过一丝恶念。我特意带着他去了各种烟花之地,他也没有动一丝凡心。”

    “不过,在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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